25、一夜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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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燕子:桧姐，你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好吃的
许燕子:［期待.emoji］
许嫣这信息发的还真准时，徐桧前脚刚踏出姜中，她的信息就发来，今天是星期天又是双周，应该是放假。
不过这个点儿，该上晚自习了吧。
这家伙。
徐桧看一眼炸鸡店，觉得它不错，刚点完单，一个电话进来。
叶良辰。
“喂，大聪明，干什么？”电话那头心情不错。
“金懿小阁楼放松呢。”杨卉想逗逗他。
“得了吧，你那厌男的病好了吗？”
“你——”
“谁的韩国炸鸡？”店员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很响亮。
“行了，不跟你说了。”
杨卉挂断电话，拎着炸鸡准备打辆滴滴，她走出去时，门口站着两个男人。
杨卉不喜欢与陌生人对视，不过余光扫到，感觉有些眼熟。
“小卉。”一个温柔磁性的声音。
杨卉转头，是一个带着眼镜，满面含春的男人。
“叶叔叔？”
她不敢相信，叶念鸿是姜州城里除了杨兰英和杨鸿仁外和她最亲近的长辈，因为从小没有父亲，杨卉把内心对父亲的那一份感情都寄托在叶念鸿身上。
尽管徐向进和杨卉有血缘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叶念鸿在杨卉心里的位置比徐向进要重要。
叶念鸿张开双臂，杨卉很自然地扑到他怀里。
“卉卉，两年没见你，又长高了，不过好像也瘦了。”
“叶叔叔，你国外的工作处理好了吗？”
“嗯，以后就在国内发展。”
“哈，太好了。”
杨卉搂紧几分，叶念鸿摸着杨卉的头，任谁看都是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除了……
“咳咳，大聪明，你这就太伤我的心了。”叶爽在旁边，“抢我老子还无视我。”
“略略略。”杨卉放开叶念鸿，冲叶爽吐舌头，“你不应该在上课吗？”
叶爽指了指自己的腰，杨卉想起来之前他腰疼的事。
“卉卉，先跟我们回家吧，阿姨在家准备了晚饭。”
“额，我朋友托我买了炸鸡，明天的话……”
叶爽搂住杨卉的脖子，说:“嫣儿那边我和她说了，这份炸鸡我们吃，明天从肆夜送一份寿司给她。”
杨卉点头，三人上车。
天近黄昏，大街上灯红酒绿，即使天气寒冷，金碧辉煌的金懿依旧人满为患，西装革履的绅士风度地挽着女士，俊男靓女的组合不胜枚举，沿街一圈欧式风格的肆夜笼罩明黄色的灯光，气势恢宏，压得附近绚丽的霓虹灯只得在大理石地面上争光，处于城中心的丰宸大楼虽远但仍然可看清内里人头攒动，咖啡与皮革的气味透过眼睛传入鼻腔，大楼后方盘旋一只凤凰于飞的雕塑，出自拜浮登之手，那是姜州城的象征，全身以蒋氏特制银铸造，夜晚如明月璀璨。
随意一眼，都让人迷失其中。
叶念鸿从后视镜看见杨卉趴在窗口，眼眸随过路的路灯交替光芒。
“卉卉，好久没回来了吧。”
“啊？”杨卉一时没听见，“嗯，过年回来过，不过我在家没出去。”
“晚饭吃完让小爽陪你出来逛逛吧，全当消消食。”
“真的？”杨卉探身到前面，香了一口叶念鸿的脸，“叶叔叔你最好了。”
叶念鸿笑了笑，叶爽在后座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这年头连老爹都得防着。
“唉，叶爽妈当年要是生个女孩该多好。”
“爸！”叶爽阴沉沉道，“生男生女还不是你决定的。”
杨卉说:“我才不要，要是叶爽是个女孩儿，叶叔叔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
“额。”叶念鸿笑道，“哈哈哈，也是。”
杨卉每次看见叶氏父子在一起都会想，明明五官相似，怎么就一个像不着调的痞子，一个像文弱书生。
但凡叶爽能有叶念鸿一点品性，竹马也不会敌不过天降。
车开到叶爽家，杨卉在下车时目光不免落到对面，想想她已经半年没回去过了。
“走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快点儿的。”
叶爽语气不耐烦，他双手放在杨卉脸侧，挡住她的余光，强行掰过她的头。
“行了，知道了。”
杨卉被他带着进门，客厅里已经充满饭菜的香味，阿姨从厨房出来招呼他们吃饭，杨卉从小除了杭晶晶家就是在叶爽家混，这里的一切都让杨卉很放松，每一处地方都有暖心的滤镜，这是徐向进的别墅群所不能比的。
干锅包菜，红烧五花，酸菜鱼……
杨卉虽然挑食，但她爱吃的都是些非常普通的家常菜，许久没来，阿姨还记着她喜欢吃什么，搞得最后她买来的炸鸡一口没动，怕伤阿姨的心。
叶爽注意到杨卉向炸鸡偷瞄，在她耳边说。
“当宵夜。”
阿姨向叶念鸿说了一句，随后两人笑起来。
“嗯，儿子大了。”
杨卉和叶爽看他们暗示一般的笑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这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两个人早就习惯。
吃完饭，杨卉本来还想留下来和阿姨洗完碗再出去，奈何拗不过阿姨和叶念鸿。
晚上，叶爽和杨卉骑着电动车出行，杨卉戴着头盔，坐在后座，后半程杨卉干脆站在后座，唱着歌张开双臂，感受晚风，她戴着厚口罩可眼睛明亮。
叶爽因为杨卉也像发了疯似的，在路上蛇形走位，畅快奔驰，他们的身影融入人群，也将沦为被人们咋舌的一对，心中的兴奋与沉醉被星野点亮，远处的高楼恍惚间都成为高山。
黄昏的余晖已不在，少年纯澈的情谊永存。
杨卉今晚享受着每一个路过的店，女生天生的购物之魂被激发。
经典的BGM在心中想起。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纪梵希，压心底，压心底，还有阿玛尼……”
叶爽跟在杨卉后面也捎带买了不少东西，两个人四条胳膊上满的快挂不上，他们在中心广场上找了一张长椅坐下。
“呼。”叶爽吐出一口气，“大聪明，今儿我可算知道你们女生两眼冒光的时候有多爽了。”
“你要知道一点，钱可以买到除了命以外的一切东西，说什么金钱不是万能的，那都是他们穷，给自己找借口。”
大聪明不败的名言。
“呵，说得对，咱们才是人上人。”
感性消费的刺激好像又让他们回到在三校嚣张跋扈，蔑视众生的日子，金钱赋予他们的傲骨从不会消失。
杨卉拿烟，抽出两支。
“来一根？”杨卉递给叶爽，连同打火机，“过会儿，我想去剪个刘海。”
“啊？因为杭晶晶啊？”叶爽漫不经心地问。
他拿过打火机，清脆的一声，蓝色火焰包裹橙色火芯，他把烟对上杨卉那支，一股香气四溢。
“嗯，她眉毛上撞出一个了疤，我也想剪一个。”
“啧。”叶爽取下烟，“要是让她看见你也弄了一个，她能不多想？”
杨卉:“？”
杨卉:“她才不会。”
“你就吹吧，不是我说，杭晶晶那心眼儿是真不大，她想把你理解成嘲笑她，你多久能解释的清。”
“可我也好久没剪了，瘾都已经被被上来了能怎么办？”
“这简单。”叶爽拿着烟晃了晃，“一根烟的功夫。”
他叼起烟，拿出手机打字，等杨卉抽完最后一口，他说:“法式刘海怎么样？”
“嗯？”杨卉掐灭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呵，叶良辰，你知道什么是法式刘海吗？”
“额，法式刘海嘛，就是……”
叶爽是一个连马应龙和阿玛尼都分不清的糙汉子，怎么可能突然冒出这样合理的想法。
“老实交代，谁告诉你的？”
“老金……还有王月夏。”
“吼，我就知道你找外挂。”杨卉怕上他脑门，“愣着干嘛，走，理想变现实啊！”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走到一排店面前，两个人没了主意。
杨卉天生自来卷，发量多，她从小对发型没什么讲究，叶爽就更不用说，一年四季发不过眉，家中常备推子。
他们站在门口想着到底去哪一家。
最后他们觉得相信“店面越大，越fashion”。
他们走进一家门面阔气的店，里面的“托尼老师”一个个……
额……
神采奕奕，应该可以这样说。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搓着手走过来。
“请问，两位想要什么服务，这里有价格表。”
他向后挥手，杨卉和叶爽顺着他的动作看清价格表后觉得挺良心的，甚至比同行还要再低一些。
另外杨卉和叶爽身上的穿的是校服和常服，相比刚刚购物的时候几家销售对他们冷眼相待，这位大叔的态度倒是很和蔼。
“那个，叔叔，我想剪法式刘海，另外再稍微修短一点。”
杨卉糯糯地声音萌化大叔，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行，先让那位阿姨给你洗个头吧。”
杨卉躺到椅子上，洗头过程中阿姨不断和她聊着天，她本身也是个自来熟的人，在这样没有一点拘谨。
洗完头，杨卉发现叶爽已经开始“上头”。
“欸，你剪什么？”
二中这半年叶爽似乎都没有理过发，如果忽略前面直立生长那撮毛，一顶锅盖头看上去酷酷的。
“嘘，天机不可泄露。”
又是这句话。
“呵，作吧你。”
杨卉懒得管他，做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头发湿的搭在头上，大叔用夹子夹起碎发时，杨卉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真心觉得，这娘儿真他妈漂亮。
叶爽的发型完成得快，他搞完以后还拿手机给她拍了几张。
不过，叶爽的发型……
他的锅盖理成板寸，发侧剃了两条扛，看上去更不像什么好人了。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杨卉问。
“不是啊，许嫣推荐的，不过看上去蛮帅的嘛。”
叶爽自我陶醉，在杨卉面前的镜子前撸了一把头发。
“你们的审美怕不是没缴费。”
“啊？不好看吗？”
“嗯，好看，看着像土匪下山，明天保安都得敬你三分。”
叶爽转身看着地上自己那还没被扫走的秀发，突然心脏一疼。
理发需谨慎。
杨卉接着一直在和大叔聊天，叶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个妹子搭上，杨卉从镜子里只看见妹子的侧影。
是个苗条的双马尾，背影杀手。
哦吼，祝叶良辰幸福。
杨卉的头发吹干花了不少时间，吹干的头发比之前更加蓬松，大叔手法不错，“稍微”这个词把握得很精准。
她看叶爽和妹子聊得投机，不想打扰。
毕竟这是某人今年的第一朵桃花，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杨卉走到柜台前扫码结款，她换个角度观察那个妹子。
这侧脸……
见过？
叶爽聊得随意，他扭头撇见椅子上已经没人，下意识寻找杨卉。
杨卉离他不远，他撇下妹子准备抱怨几句杨卉，那妹子竟然跟在他身边，妹子正脸转过。
杨卉看清，脱口而出:“碧螺春？”
叶爽见杨卉的眼神跳过他，看着那个女生，问:“大聪明，你认识？”
“是你！”碧螺春也认出杨卉，不过她看杨卉和叶爽的关系不一般，“叶哥，你认识她？”
一山不容二虎，而且还是两只母老虎。
杨卉拉过叶爽，决心气一气她。
“嗯，何止认识，严格来说，我应该算是他的……”杨卉努力想一个妥当的关系，叶爽却满脸期待，“娘家人。”
“啊？”叶爽失望。
“啊！”碧螺春惊讶，“怎么可能？”
杨卉:“看来你是喜欢他呀，只不过我们家有规定，长得太艺术的女孩儿不能要。”
“什么太艺术？”
“一张毕加索亲封的脸，咱们可消受不起。”
碧螺春揪着张脸，想不出杨卉话里的意思，杨卉也不等她，拉着叶爽往外走。
“你刚才那是怎么了，挨枪子儿崩着了，说话够损的。”
叶爽好久没见过杨卉对谁一见面就开撕，他知道刚才那个是姜中的，可能是这个星期结下的梁子。
“之前不是问我，姜中表白墙我那人物自传哪来的吗？”
“是她？”叶爽恍然大悟，“就她那副德行也能写出那么全乎的事迹？”
他回忆刚刚碧螺春和他聊得话题，完全就是围绕他的脸和她自身莫须有的优点，无趣又低级。
“这你就不懂了，女生在生气的时候，脑袋别提多灵光。”
“她发的那些你不生气？”
“生活百无聊赖，牛马谁能不爱，找点乐子嘛。”
叶爽和杨卉开着车回家，返程时，杨卉不再闹腾，她趴在叶爽身上，迷迷糊糊睡过去。
到家后，阿姨给他们备下热水，杨卉没有换洗衣物，只能穿着叶爽的，叶爽比杨卉高，而且肩膀宽，杨卉穿上他的睡衣感觉有种空洞感。
大冷天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站在洗手池前吹头发，可只要手稍稍抬高一点，冷气就会从衣服下方蹿入，激她个措手不及。
“啊啊啊，烦死了！”几次三番被疼着，杨卉便不耐烦，她扔下吹风机，不管头发干湿，直接躺到床上，“叶良辰，洗澡去。”
叶爽听见她喊叫的时候就来到洗手间门口，看她头发湿漉漉的，他说:“头发不吹干，明天会感冒的。”
“哎呀，你好烦啊，我明明吹干了，我要睡觉了，你洗你的吧。”
杨卉说完真的倒头睡去。
叶爽拿她没办法，他洗澡就是打着泡过一遍水，没三五分钟就完事。
他出来的时候，杨卉睡得正香。
正好。
叶爽从洗手间拿出吹风机和毛巾，把杨卉从床上拉起来给她吹头，叶爽怕杨卉受凉，特意把被子掖紧。
杨卉睡意深深，任由摆布，叶爽闻着两人身上相似又独特的气味，只觉得岁月静好，梦里都不敢出现这样的场景。
随着气氛的深化，叶爽逐渐有些心猿意马，他落到杨卉头上的手划过她的脸旁，眼窝，嘴角。
头发吹干，叶爽放下吹风机，他不自觉地捧起杨卉的脸，两个人柔软部分的距离慢慢缩减。
杨卉的脸被向上捧起，她感觉不适。
“嗯～”杨卉轻哼，“不能……捏我，杭晶晶……”
叶爽的手停住，全身沸腾的几乎要烧毁他理智的血液恢复平静，他轻柔地将杨卉放回枕头上。
叶爽独自拿起吹风机，走回洗手间，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抬起手。
一记响亮的耳光。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一夜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