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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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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起床了。”清晨,当双子恒星跳出地平线,肯特揉着丹尼尔的头发轻声叫他,“太阳都升起来了。”
“我还要作梦……”怀里那个人只是蜷缩的更加紧,往他怀里一个劲地钻,“睡觉睡觉。”
肯特无奈的笑笑,只好使出杀手锏。
“不过,那些宠物们今天上午可是会过来的哦。”他邪恶的笑笑,“我一点都不介意让他们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这话看来起了相当的作用,一个骨碌丹尼尔已经翻身坐起。
头微微眩晕,应该是起的急了的关系,他跪坐在床上定定神,不理会一旁带着笑得肯特,经直冲进浴室。
水声哗哗,肯特坐在床上好笑的看看被揉得一团糟的被褥,笑了笑,起身到衣橱里去找些什么。
等到擦着湿漉漉头发的丹尼尔自浴室出来,大床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套衣服。
他有些茫然的看一旁站着的肯特,后者抱了肩微笑着看他。
“你或许不介意就穿一件衬衣见你的同类。”他笑,“可是我会介意。”
“是么?”丹尼尔微微眯缝眼睛,“可以认为是种族主义者无聊的偏执么?”
“也许。”肯特用欣赏的眼神看着 赤裸着的他有条不紊的穿衣,“不过看你穿衣服也实在不能不说是一种享受,或许早上我们应该来上一次?你说如何?”
不出所料,他含笑对上丹尼尔意欲杀人的目光。
“算了,不逗你玩了。”肯特笑,“今天我有军事会议,要晚些才能回来,你的那些同伴们自然有它们自己家的人来接回去,你只要自己乖乖在家里待着就好。”
“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一定要乖。”语句里有暗藏的威胁,肯特脸上依旧微笑着,“我不希望我们的士兵在必要的时候采取什么过激手段。这么精致的身体,可是一点也不能损伤的。”
“我知道了。”丹尼尔在镜子前仔细整理自己仪容,用竖起来的衬衫领子小心遮挡好项圈,“真是越来越罗嗦,大叔你老了。”
“也许吧。”肯特微微怔了一下,才自然的回答,“怎么办呢,会越来越老的。”
“真伤脑筋啊。”丹尼尔依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平静得就像自说自话一样,“应该是没有什么办法吧。”
“好吧。”肯特笑,起身到衣橱拿自己的衣服,“我要走了,你记得要乖。”
丹尼尔不回身,自顾自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精心的整理仪容,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他露出一个浅淡微薄的笑容。
上午十点,正当丹尼尔在屋子里百无聊赖的时候,门铃响了。
在外面的哨兵开门,这时候丹尼尔心怦怦乱跳,强自镇定一下,他从卧室慢慢走出来。
眼前看见的,尽是熟悉的人,一个一个站在自己面前,猛地看上去,就像做梦一样。
哨兵识趣的退身出去关上了门,丹尼尔伫立在客厅门口,良久,勉强笑了一笑。
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笑难看的紧。
“谢天谢地,你们还活着。”声音不由自主地涩滞起来,谁不知道这样的活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环视突击小组的成员,虽然看上去丝毫无伤,可是眼神里面的那种伤痛,仇恨,愤懑,任谁都望得出来。
一个一个脖子上闪烁着金属光芒的项圈,丹尼尔苦笑。
“都坐下,你们站着干什么?”他开口,声音微微沙哑,“坐下坐下。”
“是!”敬个礼,他们坐下。
就算坐,也坐得笔挺,如同□□一样。
“对不起。”丹尼尔略略平静下来,“请接受道歉,这是命令。”
人们都没有说话,一双一双灼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丹尼尔。
丹尼尔忽然笑:“其实,掩饰有什么用呢?”
他解开竖着的衬衣领子,在周围惊愕的目光里,显露出自己修长颈项上的项圈来。
“我们丢失掉的,此后必然会要追讨回来。”他平静的低声说,“我们的血液里没有奴隶的因子,我们只有人类的骄傲。”
“尽管我知道这样说实在是很空洞,但是请各位相信并且努力记住自己为人的尊严,今天之所以想尽了方法要聚在一起,我要说的,不过这些。”
“请努力活下去。”他温柔微笑,转过话头,“我准备了派斯洛风的食物,请大家不要拘束,尽量多吃一些。”
眼睛里流露出温和的力量,他自冰箱端出来蛋糕牛奶,一件一件整齐的放在茶几上。
“应该是这段时间都吃不到的。所以,请放开吃吧。”他看着拘束的他们,笑,把蛋糕分成小份,一份一份递到他们手上。
一开始吃的还有些拘束,过了一会儿,不知道谁低声抽了抽鼻子。
“靠,还是不是男人?”虽然是这么说着,口里弥漫着家乡的味道,伊文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丹尼尔看着他们专心致志的吃相,微笑,一刻不停,微笑。
“白天开心么?”傍晚肯特回来的时候,家里只剩下丹尼尔一个人埋头收拾碗碟。
“还好。”丹尼尔专心致志的清洗着盘子,头都没有回,“他们过得都还好。”
“我早就说你们是稀有的宠物么。”肯特笑,走到丹尼尔身后拥住他的腰,“这么珍贵难得的东西,谁舍得对他不好呢?”
“那如果主人被自己的宠物违逆呢?”丹尼尔漫不经心的反问。
“宠物会有违逆主人的权力么?”肯特笑,手上却暗自使了力气,将丹尼尔的腰拥的更加紧,“宠物只要乖乖的呆着就好了,不是么?”
“那么主人有一天腻烦了,就会把它一脚踢开吧?”丹尼尔侧过头去看一个盘子在阳光下的反光,亮闪闪的,“对不对?生物都有腻烦的情绪在吧?”
“说什么傻话?”肯特索性一把把丹尼尔拉在自己怀里,下巴枕上他的肩膀——这个姿势让他两米多的身材觉得有些不适,于是他索性再一次变化——中年男人残余未刮尽的胡茬在颈部摩擦,微微的痒痛。
丹尼尔有条不紊的清洗餐具,看着明亮光滑的镀铬水龙头表面映出来变形了的两个人,他匆匆瞥了一眼就别过了视线。
肯特摩挲着丹尼尔光滑的肌肤,嗅闻着他脖子后面的一小块皮肤,一时间一言不发。
屋子里安静如死,只有水龙头间或传出流水的声音。
“不会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肯特忽然闷闷的出声,“不会腻烦就是了,对不对?”
“真无聊。”丹尼尔依旧不回头,仔细擦拭着金属盘子,“知道了,大叔是无聊的男人啊。”
“呃?”肯特愣了一愣,突地笑起来,“好吧,你说是就是了。饿么?”
“还好。”
“不过么,我可是饿得不成了呢。”一面说着,肯特把自己转得和丹尼尔面对了面,他看着那一头亚麻色的短发,额头上的伤痕,蔚蓝色的眼睛,蔷薇色的唇,歪了头便吻下去。
丹尼尔一双蔚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在他吻过来的时候,没有闪避,也没有闭上眼睛。
他只是望着窗外即将落山的双子太阳,一眨不眨的望着,直到一双眼睛里都弥漫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