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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撒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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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睡觉?
方知落瞬间绷起神经,不会是他想的那个睡觉吧?
应九望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紧绷,扣在他腰上的时候用力了些,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块,方知落身上莫名起了一股燥意,明明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
方知落咬了咬舌尖,微微的疼痛让他稍稍清醒了些,他捏紧应九望的衣襟说道:“神……神君……纵欲过度不好,即便是疗伤也该适度……”
听起来好像不那么靠谱。
两人双修对应九望来说根本不可能造成影响,只有方知落会被撑的厉害,不能消化双休之后带来的灵力。
应九望没有回应,只用幽深如潭水的双眼注视着他,他的手有了动作,渐渐松开方知落的腰,又在瞬间扣紧了,把他拦腰抱起。
方知落毫无防备之下险些叫出声来,意识到这会要是发出惊呼,温儒等人必定来看个究竟,立刻一头闷下,俯在应九望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冷竹香。
他想起来了!
被褥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和应九望身上的一模一样!
方知落瞬间抬头看向床榻,这时候定睛看去,发现那床被褥和应九望留仙居里的一模一样……
这踏马……太离谱了吧!
应九望是不是早知他会来,还料定了他会住进这间屋子,提前在这等他!
“神君会算命?”方知落揪着他的衣领子道。
难怪这么爽快放他回晓剑门,是知道他在鹿鸣试会自己送上门来,早早在这等着呢!
应九望听他口中算命二字,略有不解,反问道:“你说的可是天机之术?”
也没等他回答,他又说道:“略能窥视一二。”
修为到了他这境界,即便不去修习天机之术,也会对未来发生的事情有隐隐的感知。
“缘何有此一问?”应九望没能理解从上一个话题到这一个话题的转变。
方知落皮笑肉不笑道:“神君果然厉害。”
被他夸赞的人眉宇间染上些许愉悦,抱着他往床榻走去,方知落瞬间意识到自己还处于危险中,没心情阴阳怪气他了,想着要怎么办才能摆脱被酱酱酿酿的下场。
其实酱酱酿酿也不是不行,只是九望神君对这是实在没有节制,每次都要弄个三五天,他哪里受得住?
再说他是来参加鹿鸣试的,和温儒等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三五天不出现还得了?他们必定破门而入,如果到时候看到他和应九望两人躺在床上……
方知落闭了闭眼。
场面太刺激,没敢往下想。
眼看着床离自己越来越近,方知落准备逃命,就在他要有所动作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喧闹。
方知落瞬间勾着应九望的肩膀直起腰来,“神君,外面好像发生什么事了。”
他勾在他臂弯里的腿踢了踢,“神君,快放我下来我看看情况,好像是师兄他们在和什么人吵架。”
应九望依言把他放下来,蹬两只脚踏实的站在地上,方知落心里美滋滋的飘了飘,心想外头的声音来的真及时。
可他还没有愉快完,喧闹声又大了点,隐约听到有人拔高了声音说话。
“什么叫你们先来的?这个院子明明是我们先看上的,我们还特意去禀了凌霄剑阁的长老要换院子,回来却被你们占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人,声音里充满不愤,活像是钱包被偷又逮着小偷的人,理直气壮。
话又是在院子外说的,方知落听见对方话语里的不善,皱起了眉头。
他想出去看看,臂弯被拉了一下,紧接着他脱下的衣裳被应九望手一抬就全取了过来,“穿着衣裳再出去。”
方知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穿着薄薄的里衣和亵裤出去外面和裸奔没什么区别。
他正想把衣服接过,应九望却拿下了他身上披着的外裳,避开了他的手,慢条斯理给他穿起衣服来。
修长的手指从他的肩膀上滑过,衣服便被套了上去,又下滑至他的腰间,扁框的腰带被他轻轻束在他的腰上,方知落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又听尊贵至极的九望神君道:“手抬起来。”
他傻乎乎抬手,反应过来时,衣服已经被完整穿好了,还十分细致的给他戴上了青鲤玉。
应九望又抬手为他理了理额前掉落的发丝。
方知落完全没反应过来他们这么温柔,也顾不得外面在吵架了,磕磕巴巴道:“神……神君……你怎么……”
算了,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方知落握住他还在梳理自己头发的手,推着他到桌边坐下,“你等我一会儿,我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就回来!神君你可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出去!”
应九望在椅子上坐下,听他连续三遍的千万眉头稍稍皱了皱,有些不太满意。
方知落可不敢让他在这个时候作妖,连忙低头亲了亲他眉心的青色印记,动作十分敷衍,话里却道:“神君等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敷衍的举动真的有用,应九望像是被顺了毛的猫咪,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低声应了一句。
方知落大松一口气,这次是毫不客气贴在他眉心处又亲了亲,在应九望有所反应之前,飞奔出门把门还顺便关着了。
被他留在屋中的应九望明显有些怔然,反应过来后,伸手轻轻贴了贴眉心,嘴角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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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落一出门就看见院子外头围了不少人,另外一个宗门的弟子有十来个,一大伙堵着温儒几人,明显有仗势欺人的意味。
温儒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这处院子是凌霄剑阁的弟子分配给他们的,怎么成了他们抢的了?明枪派上来便是一顶大帽子,还一副站着理的态度,要把他们赶出去。
其实住哪里对温儒几人来说根本没有差别,但是如果他们今天在这儿被明枪派的人赶出去,明天就会成为修真界所有宗门的笑话。
晓剑门固然因为门派没落而受到不少人的嘲笑,但再怎么被人嘲笑门内众人也有傲骨,也都憋着一口气。
明枪派大师兄齐名见温儒不退让,冷笑一声从百宝囊中取出武器一把长枪,指了过来。
温儒反应迅速,手中的折扇展开,看似根本没有用力,却把齐名的这一枪挡了回去,同时把他先退了好几步。
本来只是口舌之争,现在却动上了手,齐名明显是想给温儒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实力不敌,在师弟师妹们面前丢了脸,顿时恼羞成怒,“你们晓剑门好大的胆子!无视凌霄剑阁长老的决定,是把这儿当成你们自己的地盘了?”
明枪派是一两百年前兴起的小宗们,平时左右逢源,逢高踩低,晓剑门和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少,而近十来年,明枪派扒上了几个大宗门,也收到了不少天资不错的弟子,门派的发展俨然已经比晓剑门规模大。
有一次明枪派的掌门被焰潇打了脸之后,两个门派便势不两立,每每弟子相遇要么言语相讥,要么动手打一架,反正不可能和平相处。
而晓剑门又在千年之前和凌霄剑阁势均力敌,还是对手关系,这时候说这种话无疑是在诛心,如果凌霄剑阁的长老真把这话听进耳朵里了,他们凌霄剑阁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混,没准还要被赶出去。
温儒记得咬紧了牙根,齐月双也胸膛起伏,贺师兄捏紧了拳头。
方知落走到几人身边低声安慰道:“放心师兄师姐,这里是凌霄剑阁的弟子分配给我们的院子,就算现在出了这问题,也是他们疏漏在先。”
他这话出口,三人还没有反应,齐名已经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自己不要脸死赖在这儿,你敢说凌霄剑阁的人办事不利?”
方知落看他一眼,慢吞吞说道:“做错的事情还不许人说吗?我想凌霄剑阁还不至于连这点气度都没有,都是你们,主人家怎么安排的你们不顺着也就算了,还挑三拣四,我看是你们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地盘了吧?就没见过有你这么会倒打一耙的,真是好生厚脸皮。”
温儒见他这么敢说,微微惊讶,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凌霄剑阁虽然霸道,但对弟子管束十分严苛,如今出了这样的错漏,不至于因为千年前的一点小事拿捏晓剑门。
齐名被他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恰在这时候一声呼喊响起,“大师兄!苏长老来了!”
众人寻声望去,果真见到了一个穿着明枪派弟子服饰的人跟在一个微胖中年男子身后。
中年男子留了小胡子,一只手背在身后,大步而来,明枪派十几个弟子顿时精神一振,露出趾高气扬的态度。
长老还没公断,他们便如此嚣张,温儒心头忽然想起自己听说过明枪派靠上了凌霄剑阁的八卦,当时笑一笑,这时候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苏长老很快就走到了这儿,齐名立刻殷勤的走到他面前,伏地作小行礼问好,紧接着开始告小状,“苏长老,您可算来了,晓剑门的这些人全然不把您放在眼里,抢在我们前头占了这处院子,还狡辩是凌霄剑阁的弟子安排的,让我们滚出去,这不是不把您的话当回事儿吗?”
苏长老果然在他的小报告之下皱起眉头了,他沉着目光看向咬牙站着的几人,正要说话时,忽然看到了方知落腰上带着的玉佩。
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卡住了,他眼睛瞪大了些,还用上了神识,反复看了几遍,险些吓得没站稳。
齐名见他怒目而视,心下窃喜,立刻再补一刀,“苏长老,他们不仅诋毁您,还诋毁凌霄剑阁……”
他显然很有上眼药的本事,嘴里不停说了半天。
可他说了这么久,苏长老却没有半点反应,他心下忽然有些忐忑,抬起头来朝苏长老看去,这一看,吓得他三魂七魄去了一半,险些当场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