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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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哽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阙，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欧阳修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分不清的是非对错，道不明的恩怨情仇。二十五年前，武林盟主剑尊戎翔迎娶林家堡独女，江湖第一美人，林若惜为妻，夫妻恩爱，其子名为弈阳。不料天降横祸，戎弈阳十岁那年，戎翔失踪，音讯全无。一年后，江湖传出戎翔死讯，八大门派共证戎翔弃正入魔，抛弃妻子。说他不仁不义，死有余辜。林若惜悲恨返家，为子改姓为林。三年前，林家堡少堡主林弈阳以弱冠之龄，踏足江湖。此人得母若惜之貌，继父戎翔之才，可谓天之骄子也。以若惜所铸惜情剑，技压群雄，于武林大会夺盟主之位。更令人惊服的是，江湖元老，后起新秀，竟无一人能令惜情出鞘。之后两年，江湖得未有之平静。一年前，风波再起，只为一女——医圣，凌玉。”
一声鼓响，说书老人微微垂头，眯起双眼，经睡了过去。
“老爷子？？”酒楼伙计轻声询问，之后了然一笑。
“来来来，大伙出点酒钱，给老爷子提提神啊!”伙计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个铜板投入鼓下小盆。老人闻声微微一笑，鼓声再起。
“玉玲珑”白衣青年轻声念道，抚了抚肩上的银色披风，走进了这苏州第一楼。
西边僻静的角落，他坐下，轻抚佩剑的剑穗，柔情的一笑，对剑轻语，“玉，等我，我带你最喜欢的竹叶青回去。”
“小宋，快给西桌的客人上酒。”掌柜的喊道。
被唤做“小宋”的伙计不情愿的钻出人群，扔下一壶酒，便又钻了回去。他才没空搭理那个对剑自语的“疯子”，他要听书。昨天楼中来了个老先生，专讲江湖事，正讲得精彩。
“一年前，医圣凌玉入住林家堡，吟芳苑。吟芳苑是林若惜居所。武林谣传林若惜病重，林弈阳跪求七日方请得凌玉出山。正月初七，林弈阳率八大门派后起之秀共剿魔教青龙门，而玄武门则趁机偷袭林家堡。谁料林弈阳先灭青龙，后除玄武，入林家玄武之徒皆背费去武功，扔出了林家堡，而林弈阳亦身受重伤，半月闭门未出......”
那“疯子”微微皱眉，浅酌一口竹叶青，静静地抚着佩剑，眼神渐渐迷离。
“凌玉，这是我自找的，不是吗？”青衣男子侧卧在软榻之上，淡淡苦笑。
“你！”被唤凌玉的白衣女子立于榻前，迷惑转为惊讶，“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故意激怒夫人，让她动用家法，将怨气发泄到你身上？”
“你不是说娘是积怨成疾，只要将怨气发泄出来，便会康复的吗？”他不答反问，有点玩世不恭。
“林弈阳啊林弈阳，你到底......哎”凌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一向沉着冷静，处事不惊，天大的事都能理智的分析，可是一旦事与夫人相关，变大失方寸。如今竟然想出这样的方法去救治娘亲。她无奈的一，转身离去。
看她离去，林弈阳才松了口气，一直强压下的气血再次上涌，他轻咳，鲜血顺着下颚轻柔的曲线滴落，看着滴滴鲜红，他只有苦笑。日夜兼程赶回，途中遇到魔教四大长老，不自量力的硬接了四人合力一掌；故意激怒娘亲，三十杖加身。内忧外患，还要在她面前逞强。他摇头，有些自嘲，体内真气再次乱窜，撕心般的剧痛，他渐渐失去意识。
感觉有人轻轻将自己扶起，背上是火辣辣的疼痛，一种带着淡淡腥甜的液体流入口中，他咽下，然后再次睡去。
滴水的声音，他微微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隐约看见一个身影向他走来，扶起他，将碗送到他的唇边。背上的伤已不是那么痛了。
阳光好刺眼，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背上的伤已经不痛了，体内的真气也已经稳定。门被推开，纤细的身影，端着小小玉碗，凌玉带笑将碗递到他的手中。他默然喝下，不是之前的东西，透明的褐色液体，有些苦涩，又带着甘甜。微微侧目，瞥见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为什么？”拉起她的手，他轻声问道。
“你心脉受损，外伤至於血不散，这样会好的快一些。”扶他躺下，凌玉继续道：“从小我就服用各种奇药，我的血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她微笑，满不在乎“好好休息吧，夫人已经没事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静静的闭上眼睛。
一声脆响，是一只茶盏摔得粉碎，“疯子”拉回了神智，眼前依然是一把长剑，一杯清酒，身后是一片喧哗。“什么东西，卑鄙无耻，还满口仁义道德，简直是假仁假义。”一个憨厚的声音吼道。
“喂，要吵到外面去，不要妨碍我们听书。”另一个声音喝道，然后转为歉意“老先生，您继续，别管他，他就那个脾气。”
“这里是.....玉玲珑。”“疯子”恍然大悟，扶着面前的长剑，“玉，我好累，真的好累，好想见你的笑容，听你的声音。”抱着佩剑，他伏在桌上，渐渐没了声息。
没人注意到他，醉倒不省人事的人，酒楼里多的是，何况他还是个“疯子”。
大厅内只剩那苍老的声音：“三月，林弈阳迎娶凌玉为妻，生活美满，成为江湖一时的佳话。但那些人又岂能让他们如意。三个月后，八大门派声称林弈阳步其父后尘，勾结五毒魔教，残害武林正道，欲以除害为名，血洗林家堡......”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