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浮生不是梦》凉山之秋

4、第 4 章

　　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他渐渐跑不动了，转进巷口的时候，体力已到达极限。终于无力地软瘫在地上。“青哥！你身上的伤……”女人看着他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不知如何是好。
　　“小菲，你快走……他们……追过来了……快走……”疤脸男人不堪伤口重负大声喘着粗气。
　　“我……不要，我要陪着你，在你身边！”
　　“真是任性……”疤脸男人用温柔地眼神看着女人，牵着她的手，久久不放。
　　“喂，你们两个准备缠缠绵绵到什么时候？追兵都到了。”艾琳以一副 “恶心死了”的表情突然出现在他们两个面前。
　　疤脸男人一把拉过女人，用身体挡住了她。“你？就是那个差点被我杀掉的……”
　　“废话少说，快走。我刚看似乎有厉害的人物出现了！”
　　“青哥……”望着在原地不动的疤脸男人，女人担忧得叫了一声。
　　“你们走吧，我……很想看看云氏是怎么对我的。”他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感受着心的跳动。“丫头，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请你把小菲送到安全的地方吧，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青哥，我不要……”
　　“我明白了，我会带着她走的。”艾琳忽略女人的声音，“拿着这个！”摘下手表扔给他。“我的同伴会来救你的。”
　　“你的同伴？和你一样的丫头？”带着笑意。丫头能干什么？
　　“没时间和你罗嗦，戴着就是了。”说完硬拉着女人就走。小巷的拐角直通到了外面，确定没有人追来她们才停下来。
　　“青哥……他会怎么样？你去把他救出来好不好？我很担心他……你去救他好不好，好不好？要是……要是他……我该怎么办？”说着说着竟流下了眼泪。
　　“你别哭啊……”艾琳叹了口气，真是的，有了爱情的女人动不动就哭，“我本来就打算去救他的，至于你……”她想了一下“你去湖边别墅找纪落臻，她们会保护你的。”

　　巷子里，疤脸男人坐在地上靠着墙，闭着眼睛等待着属于他的命运。
　　“真有闲心呢，竟然不逃？”疤脸男人的面前出现了张令人厌恶的脸，带着不可一世的表情，高傲地抬着头。“还是因为叶菲菲逃走了，你才能如此悠闲？”
　　“秋旭升，你把打手留在外面，单枪匹马来找我，是不是有点自信过了头？”还是闭着眼睛，带着悠闲地神情。
　　“对付你足够了。”然后语气突然加重，“敢背叛云氏，你胆子不小啊。”
　　“我只是想安静地过自己的生活罢了，你们又何必为难我？”他睁开眼看着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抽身？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突然间以极快的速度抓起疤脸男人的肩膀，给了他的胃重重地一拳。一口血水当即喷出。“张志青，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你……咳咳……想怎么样？”张志青跌倒在地，擦干嘴边的血，费力地问。
　　“打算问出文件的所在地就送你上路。”
　　“上路？你送谁上路？自己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脑后响起，随即一个硬绑绑的东西顶着他的脑门，秋旭升知道那是把枪。
　　“哦？还有个帮凶？”
　　“无论是你的声音还是你的长相都很令人讨厌诶，”艾琳手上加力“放他走。”
　　“哪有这么容易。”秋旭升笑的一脸邪恶。
　　“丫头快跑！”张志青说话的瞬间秋旭升突然出其不意的转身，打掉了艾琳手上的枪，艾琳不由往后退了几步，就在她退步的间，秋旭升的钢笔已经直指她的喉头。简单的两个动作，却令艾琳毫无招架之力。
　　“凭你个丫头也来挡我道？太不自量力。”说完朝她脖子一打，艾琳顿时昏了过去。
　　巷外几个身穿西装的保镖急急冲了进来。“属下失职，让这丫头拿到我的枪。”
　　“一群饭桶！”愤怒的话语让那几个保镖吓得面无人色。“都带回去，顺便查查那丫头的底细。”
　　捡回条小命。保镖们总算松了口气。
　　张志青的脸上，一副自嘲的表情。

　　黄昏的血色染红整片天空，枝头的麻雀还在唧唧喳喳，向人们宣告着黑暗的即将来临。
　　艾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然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像耶稣那样，被绑在了十字架上。再然后，秋旭升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艾琳的胃里顿时一阵番涌。
　　秋旭升一手托着下巴，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看着她。
　　定了定神，慢慢开口问道：“你想怎么样？”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老套的开场白呢，真是再适合不过这老套的戏法。”他一打响指，手下的人立刻亮出那些五花八门的刑具。“只要你乖乖答应在云顶天面前说出张志青判逃的证词，就免受这些苦痛，怎么样？”
　　艾琳轻轻扫过眼前这些东西，“什么年代了，还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语气中如同一会玩的只是儿戏：“看来云氏的人，不只卑鄙……还很变态！”
　　秋旭升怒极反笑，“对付你，足够了。假若你不答应，那只好受皮肉之苦了。”
　　艾琳不改她满脸鄙夷之色：“悉听尊便！”
　　秋旭升冷笑一声，转向手下命令道：“动手！”
　　随之而来的是无止境的鞭刑，确切地说那是条浸透盐水的鞭子。鞭影翻飞，起起落落，十几下，几十下，几百下……抽在艾琳的脸上，身上，腿上。很快，她的衣服便破开了一道道口子，露出了殷红的伤。那鞭子每落在身上一次，难免触及以往的旧伤口，就像是蛇虫毒歇在身上撕咬，火辣辣的，如同在火上煎熬一般。这种连昏都昏不过去的感觉，艾琳还是第一次尝到。然而，艾琳的身躯不曾有丝毫瑟缩，甚至，紧闭的唇连闷哼也没吐出一声。屋子里，只有鞭子落在皮肉上发出的声音，在静谧里显得分外诡异。
　　“很强硬嘛。”秋旭升走上前去，用两只手捏住她的下颚，“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顿了顿“只要你乖乖答应在云顶天面前说出张志青判逃的证词，就不用再受苦了，我们都能回家睡觉，何必搞这么累呢。”
　　可是秋旭升却分明在她看到嘴角扬起一个虚弱的微笑后，听到清脆地声音一字一顿地说：“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