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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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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午时刚过,沈灵语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目光扫了一遍头顶,才想起来是在何处。
月儿已备好热水清茶候在一边,见着人醒来,才将她扶坐起来,沈灵语浑身酸软,头痛欲裂,撑着额头问月儿:“几时了?”
“已过未时了。”月儿端了碗茶给她喂了,“夫人可有哪里不舒服?”
沈灵语揉了揉眉心,哑声道:“就是头疼了些。”
“夫人可不能再这般醉饮了。”月儿将人扶到妆台前坐好,拧了热毛巾给她擦洗,“月儿只当夫人酒量一般,便未多加阻拦,却不曾想您竟醉得不省人事。是月儿的疏忽,下回定不会再让夫人这般任性。”
沈灵语试图回忆了一番昨夜的事,只记得自己被惊枝的舞技惊艳后,又与其相谈甚欢,一高兴起来,就多喝了两杯,随后便断片了。
一想起自己喝醉后的丑态,她有些尴尬,看向月儿怯怯问道:“昨夜...我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
月儿想起昨晚的事只觉惊险万分,还好王爷来得及时,不然...
她轻轻叹了叹气,才道:“倒无大碍,左右不过是在自家人前,何谈丢脸一说。都是月儿不好,才害您...”
沈灵语见她欲言又止,问:“怎么?”
“没事没事。”月儿笑起来,“月儿未将夫人照看周到,自责不已。”
沈灵语见她这副模样,想来是自己定是丢了大脸了,不由得面上一燥,垂头无精打采坐着。
这一低头,才看见自己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抬起来看,清亮透明的指甲缝里夹着什么污渍,轻轻一碰便碎成粉末,已经发黑,还能隐约看出一点红色来。
是干掉的血迹。
“这...”月儿也看见了,心中一惊,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丫鬟,昨夜是她负责给王妃擦洗的。
那丫鬟附上来贴耳道:“夫人睡得极不安稳,只草草擦过一回便不肯再让奴碰了...”
月儿皱着眉头,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家夫人,心中盘算着王妃问起时要怎么回。
沈灵语果然有些好奇,盯着那暗红粉末仔细瞧着,半响,面颊浮出一抹粉色,红唇微张,含糊问道:“我...我、我昨天夜里把鼻孔挖破了?”
“...”月儿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想到这层,支支吾吾半天。
沈灵语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好对着镜中的人讪笑两声:“想来是前几日天气燥热,火气也跟着翻涌快些罢了。”
月儿急忙附和:“夫人说的极是,月儿这就吩咐下去让膳食做些清火的。”
“对了。”沈灵语想起来,“何公可有来找我?”
“今日还未来过,不过惊枝姑娘倒是差人递了帖子,月儿给夫人洗漱好再拿过来。”
...
沈灵语在醉花楼一直呆到快日落才休整好,让月儿给她换了身寻常料子做的裙子,拿着惊枝的拜帖前往了漓月阁。
这次门外的小厮倒并未阻拦,顺利地进去了。
漓月阁与上次来时毫无二致,一进来便听见驼林花阵阵脆响荡在空中,十分悦耳。沈灵语站在中庭处,抬头仔细打量一番这方天地,才看向三楼,美艳女子正懒懒地躺在栏边,看见她便笑起来。
惊枝手中持着杯琉璃盏,漫漫道:“惊枝昨夜与王妃共舞了一曲,心中奔腾了一整晚,久久不能眠,今日一早便差人去请。本以为能得与王妃见上一面,却不曾想还是派了个丫鬟来见我。”
沈灵语先是朝着她拜了拜,才笑着坐下来:“王妃昨夜饮了酒,自觉身子不适,又恐负了姑娘心意,才让灵语代为一见,还望姑娘不嫌弃灵语身份低微。”
“罢了。”惊枝赤着脚走过来,靠在沈灵语身边,“昨夜本想着一赏王妃绝色,却不想竟隔着道厚厚珠帘,惊枝又不敢大胆掀帘而入,只得远远瞧了眼,只隐隐瞧着王妃身姿曼妙,实在可惜。”
她说罢又想起什么,指尖抬起沈灵语的下巴,一双深蓝眸子似笑非笑:“不过我今日见着姑娘,倒也十分欢喜,王妃身边的丫鬟都能有如此姿色,犹见主子是何等风华。”
“能得如此夸赞,灵语先代王妃谢过姑娘。”沈灵语偏头躲开她的手指,鼻尖微动,只觉鼻尖萦着股奇香,“好香。”
和她上回来时闻到的味道一样。
“是我身上的熏香罢?”惊枝眉梢轻挑,“这香是用大宛的一种花晒开了研的,姑娘若是喜欢,我让人包上几支送与姑娘。”
沈灵语朝她点头一笑:“那便多谢姑娘了。”
“区区薄礼,不必言谢。”惊枝给她面前摆了杯子,再去拿一边的酒壶,才摸到壶柄又顿住,打了个响指,唤道,“上茶!”
沈灵语有些心虚:“姑娘不饮酒?”
“我这儿还有两副顶好的花茶,想让姑娘尝尝。况且...”惊枝直直望过来,意味深长道,“哪能日日都饮酒,伤身。”
“...”沈灵语干笑两声,“姑娘说的是。”
话说着便有两名侍女端着茶具过来,给案前器皿撤下,换上茶盅。那烧茶的壶也是琉璃制成,朵朵吃饱水的花朵开在其中,洁白花瓣旁染着斑斓色彩,与旁边水晶花瓶中的花束一样。
惊枝提着壶给她面前的杯子倒满:“昨夜虽应了王妃跳舞之约,却还不甚清明这舞该何时跳,如何跳,这才拜了帖,不知王妃有何打算?”
“灵语今日来访正是为了此事。”沈灵语抿唇一笑,拿出准备好的册子递给她,“王妃一早便撰写了些想法,还请姑娘过目。”
惊枝接过册子翻开看了,念出来:“爱豆发展计划?”她两道细长的眉毛一蹙,一双幽幽含情眼向沈灵语看过来,“爱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