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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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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寺诗回到先前战斗的巷口。
芥川龙之介和他的下属似乎都已经离开，太宰治在等她。
见到她突然出现，背着中岛敦的太宰治一言不发，抛给她一个已经损坏的胸针，其上镶嵌的镜面已经破裂。
想起真理说的话，子言寺诗义无反顾丢掉了这个不祥的饰品。
“这就是媒介，请丢掉吧，太宰先生。另外，在下问出了「恩人先生」的名字。”
“说。”
“费佳……或者是D。”
太宰治神情愈发凝重。
子言寺诗觉得暂时不能打扰他，等过了几分钟后才继续道：“真理已经离开了横滨，不过……虽然她说她已经把媒介都回收了，在下不相信。”
“这些都是小事。”太宰治过来，打量她的脸，“她没有伤害你就好。”
她摇摇头：“芥川君没有难为您吧？”
“他怎么会。”太宰无所谓地笑笑，“虽然几年没见，他也变得棘手了，不过还是一副没什么用的样子。”
“这是表扬吗？”
“哪有？倒是诗诗你，可是被威胁了哦。”
子言寺诗无所谓道：“大概是说下次见面就是我的死期……之类的吧。”
太宰治盯着她：“我刚刚才发现。诗诗，你是不是其实和芥川关系很不错？”
“啊？”她茫然地抬头。
太宰拉过她：“算了，回去吧。说起来，你在敦他们面前暴露了。”
“嗯……请太宰先生帮忙。”
“下不为例。”他敲敲她的额头。
*
“子言寺，解释。”
国木田独步从中岛敦处听来事情的全过程，包括芥川龙之介那满是杀意的「叛徒」称呼。
子言寺诗走近座位坐下，垂下头，表情悲痛异常，声音颤抖：“我出身贫民窟。曾经……的确和芥川一样，如野狗一样活着。兴许我的离开对他来说就是背叛。昔日的同伴触及阳光，自己却在黑暗中漫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吗？”
太宰治教她的说法。
“是太宰先生带在下离开最初的地方，所以，在下自愿追随太宰先生，直到天涯海角。这就是全部。”
“诗小姐是黑手党什么的，果然不可能吧……”病床上的中岛敦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异能力的作用，他现在已经少了一条腿。
“当然。”子言寺诗感激地点点头，向病床上的少年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不，你们都被骗了。
前干部和干部助理都在。
“既然如此，我相信你。暂时去避避风头。”国木田独步脸上还是习惯的严肃，先前审视的目光仿佛只是幻觉，“太宰说，芥川要找你寻仇。安全起见，不用抛头露面的保护省厅幕僚的委托就交给你了。”
她听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心里却很焦虑。
最危险的不是她！是太宰先生！
***
浪费时间的一周很快过去。
即使非常想翘班，子言寺诗还是尽职尽责地完成了为期一周的保护任务。
最近横滨动乱不小，各类灾害频发，她保护的那位幕僚基本上不出门，这一周也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耐心。
她一走进侦探社大门就迫不及待地和众人打招呼。
“我回来了，有什么需要出外勤的任务吗？整整一周待在同一个地点，我都要憋坏了。”她四处看，却没发现那个本该第一个迎接她的熟悉的人，“太宰先生呢？”
“总觉得之前的事件解决后，诗前辈活泼了不少呢。”中岛敦走进办公室，手里牵着一个身穿红色和服的女孩子。
子言寺诗的目光从那个女孩身上转过，顿了顿，继续微笑道：“前辈是什么称呼？告诉过你不要这么喊我，和大家一样不好吗？对了敦君，刚刚就问了，太宰先生呢。”
中岛敦左顾右盼，不说话。
“回来了。”国木田独步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看向风尘仆仆的子言寺诗，“辛苦了。这次需要保护的人的资料在这里，尽快出发。”
她刚回来就又让她离开……莫非是有紧急事态？
“为什么？”
国木田独步看了她半晌，自觉不能说假话，只能坦白：“太宰被黑手党带走了。”
子言寺诗的眉头猛地抽动一下。
“什么时候。”
“……我们一开始还没有当回事，等发现他是真的失踪的时候，已经好几天了。”
好几天了……就算是那位太宰先生，关在地下室的叛徒也不可能活这么久。
子言寺诗不知道这与太宰治曾经告诉她的「东西」有没有关系，但现在还不到拆书柜的时候……至少在他死亡的消息传来之前，她不能自乱阵脚。
“最近……还有什么大事件发生吗？”
“她。”中岛敦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让出躲在他身后的女孩子，“她是镜花，芥川那家伙强迫她杀人，我们暂且接管她。我打算带镜花出去转转，诗小姐要一起吗？”
芥川强迫她杀人？
太宰先生你看看你带出来的好徒弟！
她看一眼名为镜花的女孩，果然，她的直觉没错，这孩子和曾经的她一样，是黑手党，而且，于杀人一道可谓是天赋异禀。
和曾经的织田作之助有些像，她放下了一部分防备。只是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察觉她的身份。
“一路顺风，注意安全。”她微笑。
沉默不语的女孩绕过中岛敦，一步步走近，停在她面前。
“你，他讨厌你。”泉镜花突然无厘头道。
子言寺诗却听懂了。
怪不得觉得她有点熟悉，这份不尊重前辈的口吻气质，和整天舞着风衣的某人一模一样。
如果没有了解如今的芥川的实力，子言寺诗可能会轻敌，这个孩子如果认真起来，危险性完全不亚于芥川龙之介。
然而，现在的子言寺诗还留着真理的媒介，还获得了部分真理的异能力，稍微……肆意点也没什么，暂时。
能躲闪，就能逃离。
“礼尚往来，我也讨厌他。”
芥川龙之介不可能放弃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更何况他连子言寺诗的相关信息都可以告知这个名为泉镜花的小姑娘，他们极有可能也是师承的关系。
或许中岛敦被欺骗了，虽然从镜花眼里看不到隐藏的杀意，但是不排除她天赋异禀，隔代学到了芥川没有的太宰先生的精髓。
子言寺诗目送中岛敦和泉镜花走出大门。
“子言寺，镜花是杀了35人的凶手。”国木田独步说，“她应该被交给警方处理，而不是由我们接管。”
她默默不语。
看来侦探社的人并不都赞同泉镜花留下来。国木田独步看起来是想说服她一起把泉镜花送给警方，甚至军警处理。
真不凑巧，她站在哪一边都不合适。
同意中岛敦，但国木田独步的逻辑没有错误，她不知道怎么反驳。而且于她和太宰先生来说，泉镜花更像是个时时提醒过往的定时炸弹。
同意国木田独步，但是，她……也曾是凶手，允许自己自由却剥夺对方寻求阳光的可能，这样的想法完全站不住脚……
“国木田前辈，镜花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想，能感化就感化，不能的话……”子言寺诗笑着说，“由我扭送也是没问题的。”
*
挑了个正常时间，子言寺诗再次在脑海中找真理谈话。以前都是她被打扰，现在却是反过来，好歹她还记得挑不打扰作息的时间，已经算感天动地了。
「真理，你的异能力到底是什么？」
「不要每天在同一时间询问了……连续一星期很难受啊！我说，我都说，你别再问！」
「说。」
「在真理和她之间交换位置，在真理和她之间交换物品，在真理和她之间交换存在。」
「mirror land」的发动机制应该与子言寺诗的「今昔可比」类似，前提都是，要去过一次的地方才能发动。
不过留下媒介这样的方式，也许会暴露信息给对手也说不定。但是反过来，如果媒介都是和曾经那种和真理完全一样的「人偶」的话，媒介能不断移动，通过交换「思想」把各种各样的情报汇总给真理。
换一句话说，只要愿意，真理可以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布下自己的眼线。
怪不得她总是神神叨叨地预言。当一个人的大脑掌握了无数情报并有一定能力进行处理，作出预言并不奇怪。
「啧。」
「不要因为自己异能力最好的一种用法被人发现而恼羞成怒，这才是合格的异能力者。真理，你不做情报贩子真的可惜了。」
「你想干嘛。」
「告诉我想买人虎的是哪个组织。」
「……」
不告诉她？
她自己倒也能推理一些出来。
首先买主肯定不是港口黑手党，按照上次芥川的做法，黑手党只负责捕捉和运送，哪怕运去一个死的，对方组织恐怕也有能想办法的异能力者。
运送……港口黑手党……
——走水路。
虽然不能确定，不过日本应该没有哪个组织强大到这个地步。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确实不是日本的组织。但国外的也不少，你慢慢找吧。真理好困。真理想睡。」
「你不想说，是不是和你的恩人先生有关系？」
「……」
又装死。
哼，那她先跟一段时间的中岛敦看看。
里应外合，等下次和太宰先生见面，所有的情报都能整合了。
*
她倒没想到芥川出手这么快，等她赶到现场，中岛敦和镜花已经连人带车一个不剩。
现场除了血迹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她在原地找了找，捡起一个小型机械。
“果然，是装在身体里的追踪器。的确是芥川的作风，不过中岛敦被运到哪里去了……”
几年不见，芥川龙之介也不是一成不变，多谢他的进步，本就棘手的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
只有先去港口等待，虽然不知道会是哪一艘船，不过……真理刚才所说「在真理与她之间交换位置」，「她」可以理解为异能力。
按照对方第一次的说法，芥川龙之介身上的媒介或许还在。
「真理，送我到芥川龙之介那里。」
「……」
「还不回答？那我现在就毁掉你留下的媒介。在哪里我非常清楚。」
真理的「mirror land」的本体多半是和「罗生门」一样的情况，说不定还有使用次数限制，得小心保存才行。
「啧。」
天旋地转，和上次一样，她的存在被真理交换，于是直接瞬移到了码头。
海风……她到了。
可以记下，这样威胁对真理非常有效。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啦，久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