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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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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昨晚太宰治的嘱托，子言寺诗先跟着他去看中岛敦，然后再一起喝咖啡。
然而她大清早在公寓门口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太宰治，无奈之下只能自己一个人前去。
一到就看见中岛敦正在把尝试新型自杀方法的太宰治救出来。
“为什么不向其他同事寻求帮助呢？”中岛敦向太宰治发问。以粗暴的方式救出作死的职业介绍人后，他有太多疑问想要得到证实。
这个人，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子言寺诗拢拢风衣，淡定地走过去，朝中岛敦点了点头。
唔，比起芥川龙之介，这个人看起来好对付多了。
“太宰先生，抱歉，在下来迟了。自杀方法的名称请告知……”她掏出特意购买的崭新的笔记本。
太宰治有气无力一脸惊恐：“具体名称无，用序列号记下。备注：太痛苦，不会尝试第二次。”
“了解了。”
中岛敦：“……”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子言寺诗正一丝不苟地为太宰治记下这次自杀的心得体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连笔帽都没有揭开。
不，也许太宰先生也知道，所以才会滔滔不绝，演戏演上瘾。
中岛敦一脸茫然：“为什么还要记录啊？”
太好骗了，少年！
被新人纯洁无垢的心灵震撼，子言寺诗也少见地继续一本正经开玩笑。
“太宰先生，下一次自杀是明日几时几分，请给在下一个预告，在下也可以尽早做准备。”她收起手中的笔记本，转身看向名为中岛敦的人虎少年，态度友好地打着招呼，“如你所见，在下是太宰先生的助理，子言寺诗，请多关照。每到这样的时刻，总会有可靠的人出现，帮助太宰先生重返人间。在下只负责帮助太宰先生整理自杀资料，这一次多谢你了。”
“初初初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中岛敦慌乱地打着招呼，语毕偷偷偏头向太宰治询问，“太宰先生，她也是异能力者吗？”
太宰治摇摇头。
“诶？”
佯装没有看到中岛敦的小动作，子言寺诗的目光陡转凌厉：“看起来，新社员的心理素质不是太好，而且，处理事件的方式也别样粗暴……有点像某人呢。太宰先生，您莫不是念了旧情？”
太宰先生到底有多喜欢捡这样的人当徒弟？一个芥川龙之介还不够吗？
这语气不太好的一番话让中岛敦误会她对自己印象不佳，整个人都窘迫了起来。
拆台，继续拆台。
子言寺诗暂时不敢在武装侦探社社员面前皮，不代表她不打算在无处不坑她的太宰治面前扳回一局。
太宰治摊手：“诗诗这样说就不对了，比起那个某人，我最先看到的可是敦君同样有着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理由……不过因为诗诗昨天突然晕倒，没见到罢了，真是可惜。”
哦？她怎么一听就更不爽了呢？
“愿闻其详。不过比起您的转述，似乎还是听本人讲更有意思。”子言寺诗走向中岛敦，静静地盯着他，“呐，说吧，你有哪里吸引太宰先生。”
“我我我我我……”
吓成这样……真不太行。
子言寺诗叹口气，暂且放弃在新人面前立威：“太宰先生，太无趣了。在下先去工作，希望太宰先生不要再一次迟到。”
太宰治爽朗道：“可是他比你优秀，敦君他啊……可是天赐珍宝。”
中岛敦整个人都要缩起来，惴惴不安地看了眼子言寺诗：“太宰先生……”
子言寺诗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又来？
又要她帮忙打磨钻石？
这个……应该不会像芥川一样，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吧……
七十亿和强力异能相比，后面的似乎没有前一项值钱。
卖了他怎么样，抢在他加入之前，这可是极好的补贴家用的选项。
太宰治适时打断他们互相打量的目光，拍拍手：“诗诗先去做些准备吧，已经很晚了。”
“是，太宰先生。”子言寺诗乖巧应答，又看向中岛敦，“敦君……这样称呼可以吗？”
中岛敦伸出手：“好、好的。”
子言寺诗捏了捏他的掌心以示鼓励，毕竟一会的入社测试，这个新人肯定要吃大苦头。
果然，比起芥川，还是中岛敦好对付多了。
*
虽然过程尤为艰险，中岛敦最后还是成为了武装侦探社的一员。加入后的第一个活动，猜大家之前的职业。
与谢野晶子提醒：“太宰的职业猜中是有奖金的。”
“多……多少钱？”
“因为一直没人猜到，所以只有奖金水涨船高。”
中岛敦一阵乱猜。
“都不是哦！”太宰治看向子言寺诗，对方正放下第二个空咖啡杯，察觉到前上司的视线，一脸无辜。
“只有这个，我不会撒谎，对吧诗诗~”
中岛敦愣愣地看着正在对视的子言寺诗和太宰治。虽然早就察觉他们关系不一般，但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共事已久，现在看来似乎……更为复杂？
想到七十万奖金就要不翼而飞，即使没有拿到，也在心里象征性画饼充饥的中岛敦低落地垂下头。
“新人，给你一个提示。”国木田独步看向正在喝第三杯咖啡的子言寺诗，“子言寺在来到侦探社之前，也是太宰的下属。”
子言寺诗接过话头：“换言之，只要猜到我的职业，就能猜到太宰先生的职业。要试试吗？”
中岛敦仔细体会。
果然！好像！
子言寺小姐果然是太宰先生的熟人，甚至是知己？两个人的气质过分相似，哪怕和大家坐在一起，都仿佛有一层透明的气场和旁人间隔开来。
不过很明显，较为和善的子言寺小姐透露更多的可能性更大。
他连忙献殷勤：“诗前辈一杯咖啡要加多少糖？”
“敦君，别叫前辈，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比你小。唔，一杯的话……越多越好？”
“那么请再来杯多糖……我请客……”
子言寺诗脸依旧朝着中岛敦，只眼神飘向旁边正哼歌的某人，感叹：“活着那么辛苦，不调调味的话，挺容易失去希望的，不是吗？”
太宰治：“哈哈。”
中岛敦一拍大腿，有头绪了！
社畜！
“公司职员？”
“太宽泛。”
“教师？”
“不对。”
“那就是学生！太宰先生是教导主任！”
“……不是。国木田前辈的班应该更适合你。”
而且，太宰先生是老师？
学生们真可怜。
子言寺诗在心里为自己点蜡。
“那么……”中岛敦又随意猜了个，“助理？”
空气凝滞片刻。
太宰治“哦~”了一声，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子言寺诗再加入一块方糖，随后端起杯一口饮尽。这个答案可以说是正确，虽然少了一个形容词——干部助理。
“不能说不对，但是不准确。你还是不知道太宰先生的职业对吧？”
“是……”
“那就是得出了错误结论，毕竟猜中我的职业也没有奖金啊。”
中岛敦垂头丧气地倒在吧台上：“怎么这样？”
太宰治笑：“和以前一样，诗诗对某种类型的人可真是严格呢……”
子言寺诗在底下踩他一脚：“那都是拜您所赐。”
谷崎润一郎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喂，我是谷崎。好的。”
“委托？”国木田独步问。
“是的，委托人已经在等了。”
*
“美丽的女性……”
太宰治抚上委托人的手，深情款款的模样与先前判若两人。
子言寺诗站在门口，敲敲门面无表情道：“太宰先生，国木田前辈说必须与您洽谈。”
“嘘，诗诗帮我保密。”
“不太方便呢，太宰先生。请您转身。”
场面过于暴力，国木田独步为了不继续破坏武装侦探社形象，带走罪魁祸首到安静的地方接受毒打。
子言寺诗接替太宰与委托人对接：“非常抱歉让您受惊了，这起意外事故所需的赔偿可以通过正常诉讼渠道取得，本社也不会包庇员工。”
例行公事的解释带着些许推诿的意味。
委托人是穿一身黑衣的女性，虽然自称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子言寺诗却很清楚横滨的某些「公司」也有可能前来试探。而且，这位「美丽的女性」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导致说出口的话明显刻薄许多。
她在试探这个人，如果对方是黑手党，就必然会选择……
委托人一脸平淡：“没关系。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子言寺诗微笑着点头。
这女人很棘手。
会到武装侦探社寻求帮助的人，或是遇到的事态严重到警察也无法解决，或是细碎到警察懒得解决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严重的有发现家人贩毒，琐碎的有宠物失踪，情人出轨一类。
而女性来到这里，一大半是受到了尾随或骚扰。这样的话，委托人必然会非常厌恶不熟悉的人的接触，提起诉讼的可能性极高。
但她在太宰先生做出了类似性.骚扰的举动后还是拒绝了正常的索赔方式，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必然是另有所图。
“新人，你和谷崎一起去。”
国木田独步走出来，身后是几乎不省人事的太宰治。
“太宰先生，没事吧？”子言寺诗抢在门关闭之前凑近太宰治，时间紧迫，她只问了一句。
“枪？”
——委托人手上有长期握枪的痕迹吗？
太宰治微微点头，随后彻底昏迷不省人事。
子言寺诗锁上门，权当无事发生。
“国木田前辈，我也想去，毕竟最近我都没怎么做外出任务……所以，拜托了！在下实在是不想照顾失去意识的太宰先生。”
听到「在下」这个自称，金发女子的肩颤了颤，如此微动作被子言寺诗尽收眼底。
在她的记忆中，还会使用「在下」这个自称，并能给他人带来威胁感的只有……
芥川龙之介。
子言寺诗心底发沉，再次暗中打量委托人。
被胁迫也好，自愿行动也罢，这人决不会是善茬。
*
樋口一叶打量着对面的人。
黑发长至肩头，披散开来有些随性的意味。身上穿着不合身的长款沙色风衣，似乎与先前的轻浮男子是同一款。
所谓不合身并不是长度的问题，而是肩宽暴露了这一点，似乎买大了一号。
胸前的白领巾单独看有些假正经，与风衣上别着的黑丝带胸针放在一起却又格外合拍。黑色百褶裙与黑色长筒丝袜，很明显不是适合打斗的装束，可是这样的打扮应该更加精致，至少不应该穿着平底鞋。
除了长相端正之外平平无奇的女孩，明明已经成年，身材却和成熟稳重的气质极为不符，乍一看像个来打工的国中生。
樋口一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这让她想起芥川前辈前不久带来的那个一身和服的姑娘。
充满矛盾的人。
她来之前对武装侦探社进行过调查。子言寺诗，两年前加入武装侦探社，似乎不具有异能力。
很方便她动手的角色，主动要求送死的做法也正合她意。
樋口一叶微笑：“没关系，这位小姐想来就来吧，如果遭遇不测，我也能多一个保障。”
——又多一个自寻死路的无知的人。
子言寺诗也微笑：“真的非常感谢您，能帮到您的话，是我的荣幸。”
——鹿死谁手，尚无定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