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的饲养员》金盏步摇

19、校园祭（1）

　　“修一先生？”春日走进偏殿后回身拉上了推拉门。

　　修一先生应声回过头来，见到春日后，他笑着将手中一封半透明的信递给了春日，“我这里收到了一封信，想必是给你的。”

　　“太好了，不是委托啊。”春日松了口气接过了信件，半透明的纸张被草草折成三折，几根五寸钉摆成了心的形状将信固定住——

　　【百川春日收】

　　信的抬头是这几个歪歪扭扭的日文，在纸张上则布满了妖怪们各式各样的爪印。视线快速扫了下一行行符文后，春日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

　　“是胎山那边的妖怪？”

　　“是啊，它们说绿沼状态一切都好。”

　　从灵能大会回来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在离开胎山前，有一部分妖怪想要跟随春日一起离开，而另一部分妖怪则选择留在了胎山里。据妖怪们说，在绿沼消亡的瞬间，已经有新的绿沼出生了，而在新的绿沼变得足够强大前，它们要留下来帮助山体进行重建。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像绿沼那样打不死的妖怪。这一点令春日觉得不可思议，但另一方面，也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欣慰。

　　在春日的脑海中出现了那片漫山遍野的花海——

　　生生不息。旧的生命消逝了，新的生命又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归。

　　“把妖怪们全部留在胎山真的好吗？毕竟你这边也会需要妖怪来帮助吧？我记得那个丑时之女可是哭着喊着要跟过来呢。”修一先生说道。

　　“丑时之女啊，虽然这次很多事都多亏了她，但一想到要和她相处还是有些伤脑筋。”春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等妖怪们重建完再过来这边也没事，毕竟这也算我给它们的任务嘛。”

　　“你觉得可以就没问题。”修一没再往下提，转换了话题，“我记得明天就是校园祭了？”

　　“是呀，给。”春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入场券递给修一先生，“修一先生有时间的话可以来看看，白天是班级的主题表演，到了晚上还会有各个社团的小活动。”

　　“妖神代理人策划的鬼屋校园祭一定很有意思，我会抽出时间去参加的，谢谢春日了。”

　　“也不是我全部策划的啦，大家都有帮忙，不过修一先生...”春日停顿了下，犹豫了一下后又摇了摇头，“没事了。”

　　话音刚落，推拉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扯开——

　　“什么什么？校园祭？老子也要去看看。”

　　高大的白毛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春日禁不住揉了揉眼睛，透过那微微下倾的墨镜边缘，对方那天空一般悠远而湛蓝的眼眸正盯着这边。

　　“是五条呀。”眼前的五条让春日没什么实感，却还是对他露出了笑容，“我这里还有几张余票，想去的话可以也把你的朋友们叫上，刚好也可以放松一下。”

　　“啧啧，弱者们的校园祭是什么样子的呢？好期待啊。”五条笑嘻嘻地接过入场券揣进了制服口袋里，就在他一脸满足地迈开大长腿转身离开时，夜蛾修一叫住了他。

　　“五条君来这里就是为了校园祭吗？”

　　“啊对了，有什么东西要送给你来着。”少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文件袋递到了修一先生手中，“我们这边的夜蛾让我带给你的，那么拜拜啦。”

　　“那我也出去了。”春日识趣地说道，趁着夜蛾忙着低头看文件时，她的头又探了进来，“修一先生，我明天要早起准备校园祭，所以可以早退一会儿回去休息吗？”

　　“啊？嗯。”

　　修一漫不经心应了一句，正中了春日下怀。从神社赶回学校后，春日又跟着学生会的其他成员清点了一下各班的购入品，接着又去社团的摊位转了一圈，等回到寮里时已经快到了门禁时间。不仅是春日这些学生会的成员们，在这两天里，所有诚凛的学生几乎都要忙坏了，第二天一大早，平时很安静的校园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

　　甬道两旁的树上已经被布置上了藤蔓一般的彩灯，被高雅的浅色花朵缠绕着高高支起的架子一直通向了校园深处，学生们搭着梯子正将风铃和纸灯笼挂到上面。

　　从校园的各个角落不时会钻出来打扮得奇奇怪怪的学生：拎着眼球到处找假发的独眼鬼、一手拿着剪刀一手啃着炒面面包的裂口女...还有穿着白色浴衣脸色青灰的火神同学。

　　“真的没关系吗，火神君。”春日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火神离去的方向，然后被相田丽子招呼着去帮忙了。

　　春日的工作，就是在班级汇演之后，和大家一起维护各个摊位的秩序。顺便蹭吃蹭喝。夜蛾修一是到了下午的时候才来到校园，而如果不是校门口的骚乱声，她差点忘记了五条也拿了入场券这回事。

　　就在她啃着团子转到动漫社的摊位时，校门口的骚乱声引起了春日的注意，从窃窃私语尖叫着的女生堆中，春日一眼就看到了黄昏之下鹤立鸡群的两个男高中生。他们也马上注意到了春日这边。

　　“下午好。”夏油从女生堆里钻了出来，他一手插着兜，扬起了另一只向春日这边打了个招呼，没走几步就来到了春日面前，在上下打量了春日一下后，夏油淡淡一笑：“看上去精神很不错嘛，春日妹妹，头发又剪短成原来的样子了。”

　　“因为以那种长度回到学校会把大家吓一跳嘛。”春日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你们的同学，叫硝子的女孩子没一起过来吗？”

　　“硝子和歌姬去逛街了。”五条不知何时也已经来到面前，就在他伸出手懒洋洋勾住夏油的脖子时，身后的少女们又爆发出一阵尖叫，还未等春日来得及说话，她便被挤到了人群最后——

　　那些女孩子们正举起手机、排着队和两个帅气的男孩子要电话号码。

　　真是受欢迎呢。春日有些惊讶地盯着那两人后退了两步。即使没人引导，那两人也应该能玩的很尽兴吧？就在春日打算转身离开时，似乎听到了夏油叫了声自己的名字，还未来得及回过头去，她便打了个冷颤。

　　在身子僵硬了一下后，春日猛地抬起头望向教学楼的一个窗口。

　　“嘎啦——”耳边传来了极其细微的响动。

　　空间错位带来的震动在空气中激起了涟漪，直到蔓延到了春日的皮肤上激起一阵寒毛。

　　未来得及多加思索，春日便跑向了教学楼。

　　灵能社。

　　挂着牌子的教室门被推开的瞬间，一阵压倒性的强风扑面而来、将春日向后逼退了几步，与此同时，成群结队的小妖怪们蹦跳着飞速擦身而过！

　　“...！”春日看了眼妖怪们离去的方向，又急忙看向了面前的教室——

　　在教室的正中央围坐着6名学生，在妖风的吹拂下他们正伸手遮挡住眼睛，面前的紫色阵法则发出幽暗的光。

　　“...什么嘛，到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召唤出来呀社长。”

　　“哪有，我们不是召唤出一阵风嘛？！话说，怎么感觉天这么阴沉。”被称作“社长”的男生抬头看向窗外时，一个戴着面具的赤红色小妖从阵法中钻了出来、踩着他的肩膀飞出了窗。

　　黄昏时分，昼夜交替。

　　妖怪们聚集在了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像流动着的阴沉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