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新世界》换副眼镜

209、抱歉

　　“这是他后期的照片，哪怕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放弃。”

　　季安宁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在安慰她，但她的心确实平稳了不少。

　　“他做了什么？”

　　“向造物主抗争。”余风前所未有的郑重，“烬这个法术并非一开始就能使用，往往都是突然觉醒的。到现在为止也没人知道它觉醒的条件。”

　　季安宁也不知道自己觉醒的理由，当时她的脑子除了愤怒就是同归于尽的心。不得不说她要感谢这个法术，在她渴望力量的时候，回应了她。

　　“在烬之前，这个法术一直都是死神的代名词。第二位觉醒的澹台奇，更是给这个法术下了最终定调，这是用来杀害自己人的法术。他终其一生都对这个法术怀有偏见，其结果就是在他的人物自传里，基本没有提起过这个力量。”

　　余风将手里的那本书拿给她们看，“但烬不是，他的传记全是关于这个法术的研究。那个时候，基地已经建成了，大家都选择闭门不出。但他不一样，他去过很多地方。对了，他还去过森林。不过那个时候的森林还不是五大极地之一。”

　　紫阳花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来过？”

　　“嗯，他好像是去找一颗石头的。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笔记里也一笔带过了。”

　　“那……他找到了吗？”森林里的石头那么多，紫阳花可不记得有什么能让混沌法师惦记的东西。

　　余风摇摇头，“没有。我当时听闻甘众去森林的时候，还以为他也是这个目的。”

　　“这石头很重要吗？”这事和森林有关，那她一定可以帮上忙，只要问一下她妈妈就知道家里有没有这样一个东西了。

　　“不清楚，烬的传记里也只写过这么一句‘我要去森林拿回那块石头’其余的便没有了。”

　　紫阳花心想，如果是普通的石头，那问她妈妈也没有用。如果这个石头不普通……那森林里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那甘众去水系极地，也是因为烬当年去过？”季安宁摸着下巴。

　　余风沉默了一下，“准确的说，烬去了水系极地后，便再没有消息了，直到现在。我可以这样认为，到现在为止从没有两个能同时使用‘烬’的人出现，那你的出现，就能证明他……应该已经死了。”

　　“……没人知道吗？他的……死亡。”那得多孤单。

　　“……没有。混沌法师寿命比一般人类长，甚至可以和某些妖族媲美。更别说他在发现我们被某种力量操控后，就远离人群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早已将自己变成了……另一种样子。”

　　季安宁三人不由得想起了甘众。

　　“在他传记的最后一页，写着‘哪怕已不再是人之躯，我也要以人类的意识给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最炽热、最耀眼的一击。’”

　　季安宁接过这厚重的书，最后那苍劲有力的字体映入她的眼帘。

　　“他做了什么？”她心里有猜想。如果只是回去，是不会写出最后这句话的。

　　“不知道……水系极地里的具体情况不清楚。因为他有留下警告，混沌法师不得踏入水系极地，除非……和他一样。”

　　“那巴特家族呢？那个时候有他们吗？还是他们在烬之后占领了那个地方？”这不仅是天亦的疑惑也是季安宁的疑惑。

　　“根据记载，在烬之前水系极地还不是五大极地之一，那个时候也没有巴特家族的踪迹。也就是说……一切都可能是烬去了之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余风站起身，“那里有什么谁也不知道。烬怎么死的，为什么死在哪里，巴顿家族是什么情况，或许只有去了那里才知道。”

　　“之前都没人去过吗？一个都没有？”天亦怀疑大家都没有好奇心。

　　“有，但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向着季安宁，“我说那里有能回家的希望，是因为烬在自传里写了他的猜想。等你看完后，再做决定吧。”

　　这场谈话结束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了。季安宁拿着那本自传和紫阳花回了房间，天亦也跟着她们。

　　她将书放在床上摊开，三个人趴在床边上看。

　　“前面写的和余风说的差不多啊。”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天亦总算确定了余风没有骗她们。

　　而最关键的部分，只有一页纸。

　　“积蓄强大的力量在一定的范围内压缩，不停的、不停的循环往复，坍塌成一个奇点，便有可能打破空间……”季安宁仔细读着这句话，“强大的力量在一定的范围内压缩……”

　　她突然反应过来，“你们还记地泽渊的那个水系极地吧，那个也是突然提升的等级。如果烬去之前的水系极地还不是五大之一，那很可能用的方法是一样的。”

　　“甘众把六级抬到八级，付出了多少人命！而且榕爷爷和杏爷爷他们被救后，等级就缩了回去。这个水系极地都维持多少年了？！”天亦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那就要看他的研究到何种地步了。他的心血、他的执念、他的秘密，都在水系极地里。”季安宁觉得她的猜想是对的。

　　“你……想去吗？”紫阳花看着她。

　　季安宁诚实的回答，“想去是想去，但我也没报什么希望。毕竟就算能打破空间，也没有说是哪一个空间。这里的人都来自很多个世界，余风就和我原来的世界不一样。”

　　“那你还去？”天亦不满地说道：“甘众还在那里，你要是去了，遇上他多半要打一场。”

　　季安宁叹了口气，“这才是我必须去的理由。烬留下的话不是说了吗，只有我能去。哪怕是去看他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我觉得这一生都应该去。”或许是对方身上的信念感动了她，或许是对方做到了她做不到的事。

　　如果真的能给‘上面’一击，那她很乐意帮忙。

　　“按照我的想法，肯定是要更谨慎一点，变的更强一点再去。甘众有什么理由我不知道，但余风那么紧张，可能是知道对方能做出对水系极地造成影响事，所以才会来找我。”

　　天亦眯起眼睛，她有点懂了，“你是说……”

　　“余风肯定有隐瞒的事，如果甘众只是跟随烬的脚步，他完全没必要那么大反应。也就是说，他知道甘众是去做什么的。”

　　季安宁最引以为豪的优点就是理智了。

　　另一边的余风看着挂在天空上的月亮，轻轻地说了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