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新世界》换副眼镜

17、确定和怀疑

　　季安宁激动的拿着法杖回到了寝室，把事情给大家都说了一遍。她只是把今天的事当成了试炼，而这根法杖也只是试炼的奖品。

　　大家一阵羡慕，孙乐平更是嗷嗷直叫，“为什么你可以接受吉庆老师的邀请？”

　　季安宁自己都不明白，自然也回答不了。

　　法杖被整个寝室传阅了一遍，毕竟是八级大法师的成名法杖，大家都想摸摸看。

　　等躺在床上，季安宁才有空好好回味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庆老和陈老师好像都笃定她能用上法杖，可她一个弓箭手，怎么用的了法杖？她能感觉到陈老师有事瞒着她，可陈老师不说，季安宁也不能让她强行开口，万一编个谎言，那还不如不说呢。季安宁摸摸手，回味了下法杖的触感，她有点……想当一个法师了。

　　当天晚上季安宁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在火山上奔跑，周围都是熊熊烈火，而身后是步步紧逼的岩浆。

　　夜深人静，罗明山悄悄来到了吉庆的居所。

　　“庆老，你今天看了那个孩子吧，怎么样？”罗明山随意地坐在沙发上。

　　吉庆给罗明山倒了杯水，“我现在有点相信了。”

　　罗明山挑挑眉，“只是有点相信，就送出了自己的成名法杖，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说到后面，他还笑了一下。

　　“这种事谁说的准呢，当时我往她身体里注入了至少三层的法力，她都还撑得住。一个觉醒才一年的人，怎么可能受的了我那么多法力。后面她晕倒了，小陈给她治疗后，她居然一点异样都没有。”吉庆笑了笑，“我就是看到这样，才准备赌一把的。”

　　罗明山喝了口水，吉庆接着说：“你把这孩子排进我的班吧。”

　　罗明山放下水杯，无奈的说：“庆老，她现在还用不出法力。”

　　“没关系，这么多法力进去，迟早也会有反应的。”

　　罗明山看着吉庆的笑脸，忍不住说了句，“看来庆老真的很看好她啊，那我会安排的。今天我先回去，庆老也早点休息。”

　　吉庆看他答应了，就点点头。

　　因为要分班了，大家的心思都不在文化课上，训练课倒是上的比谁都认真，连身为法师的钱来都格外努力。季安宁本打算让安康帮她顺便做把弓的，可自从拿到那根法杖，她就多了点妄想，要是她能觉醒成法师的话就好了，反正原主的能力也用不出来，干脆换一个。

　　这种恍惚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她和天亦独处。

　　“你说……人有没有可能突然换个职业。”季安宁摸着手里的花，不自觉的说出心里话。

　　天亦认真的看着她说：“非特科之间是可以互换的，特科之间我没听说过这种事，非特科和特科就更是不可能了。”

　　天亦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小火苗。但她一想到昨天两位老师的话就……

　　“万一呢？就没有那种万一的情况吗？”

　　天亦沉思了一下，“应该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

　　天亦盯着季安宁，恶作剧般的笑笑，“除非换了个人。”看着季安宁愣住了，天亦以为她没听懂，接给她解释了一下，“说人其实也不对，准确的说是灵魂才对。一个人是什么属性、职业和她的灵魂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换了一个灵魂，那还是有可能换个职业的。”

　　“真……真的吗？”季安宁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她现在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当然。我是召唤师，召唤师这个职业对灵魂的研究要比其他职业深的多，因为我们召唤妖物或魔物结契的时候，就是用的灵魂结契。”

　　灵魂结契……季安宁来了点兴趣，因为她就是一缕孤魂，“你们互相结契后会有什么变化吗？”

　　“结契后，我们可以感知对方的情绪，有的甚至能直接心意交流，遇到危机时刻，还能共享法力，当然如果双方法力差距过大，低的那一方很可能当场爆炸身亡。”

　　嗯？感知？情绪？这……怎么有点……熟悉？季安宁之前还因为天亦和自己的情况有些相似，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她召唤来的，现在她们的感情居然能相互感知，那……

　　“你那个共享法力是什么意思？就是法力共有吗？”季安宁想起了原主那消失不见的法力。

　　“算是吧，就相当于我可以从你那里借用法力，如果危机关头我的法力消耗一空，那召唤兽的法力可以传递给召唤师，不过这种情况比较苛刻，不仅要双方等级差别不大，还要有灵魂的同调，就是灵魂的本质，灵魂本质越相同传递的成功率就越高。”

　　本质？相同？那不是……

　　“那要是来自同一物种的灵魂，就肯定能传递了？”季安宁有点忐忑。

　　“确实如此，照理说召唤兽是人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天亦忍不住笑了出来。

　　季安宁却笑不出来了。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给打蒙了。她之前瞎猜的，居然猜对了？！

　　“天亦……你……现在能召唤吗？”

　　天亦顿了一下，她缓缓把耳旁的头发挂在了耳后，摇摇头：“之前我家找的牧师说，我召唤不出来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法力枯竭。这种情况没有办法立即解决，只能慢慢养着，至于什么时候能回复……谁也不知道。”对着季安宁，天亦说出了实话。

　　好家伙！难怪自己用不出法力，自己的法力居然用来填补天亦的漏洞了？！那后面陈老师和庆老给她传输的法力也应该和天亦共享了，难怪陈老师治疗她那么多天，都没什么效果，陈老师一个人怎么可能补上两个人的缺口。

　　季安宁深吸了口气，理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天亦召唤了她，那就是说自己的灵魂和天亦绑定了，那要是自己想离开，是不是还要先解除绑定，那解除绑定是不是还要天亦的配合，那要天亦的配合，是不是就要向她说明原因，那说明原因是不是就是要告诉她自己不是姜存希，而是异世界的孤魂。

　　那……这……这个代价太大了，她说不出口。

　　天亦觉得今天的季安宁很奇怪，传递过来的心情也很复杂，兴奋、激动，还有震惊和不知所措。这些感情顺着看不见的线传递过来，让天亦都有点受影响，她感觉就像刚才说的结契后的感知……情绪？

　　嗯？天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季安宁是人，人的灵魂是不能结契的。灵魂契约需要两个灵魂绝对的忠诚，能对彼此绝对的信任，而人的感情往往复杂多变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在召唤的时候就会被自动排除。

　　天亦的心里没来由的慌乱。她还记得母亲曾告诉她，有些妖兽或魔兽并没有特定的容貌外形，凭眼睛是看不出它们想什么的，只有灵魂的联系才能感知它们的情绪，因为魂契是不会说谎的。

　　灵魂契约是不会说谎的，那她和季安宁之间的情绪是……意外？

　　天亦看着季安宁手边的花，很有可能是这朵花的问题，她决定找陈老师问问这朵花。

　　她刚想着，陈老师就到了。

　　季安宁怀着复杂的心情与天亦告别，她现在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而陈老师来的正是时候。

　　没想到天亦越过她直接走到了陈老师面前，“陈老师好，我想打听一下，季安宁手上的花是您送给她的吗？”

　　陈老师点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花很特别，能平复人的心情，给人一种安心感。很神奇，我在外面都没见过这样的花”天亦笑着说。

　　陈老师看了一眼季安宁，她以为是季安宁告诉天亦的。

　　“怎么了，这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天亦装作茫然的问道。

　　陈老师无奈的把气味的事情说了一遍。

　　妖兽？季安宁是妖兽？不、不对！她要是妖兽，给她治疗的陈老师第一个就会发现，更别说这个学校还有个八级大法师，她不可能藏的住。天亦镇定下来，照刚才陈老师说的，季安宁是因为闻到花的味道才感觉到安心，而天亦又闻不到味道，那让她的安心就不是花，而是……季安宁。

　　她真的能和季安宁互相感知情绪？！

　　季安宁看着天亦的脸色变了又变，大概猜到天亦想到了什么。唉，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天亦捂着脸，不敢相信。如果她们可以感知情绪，那法力共享也……对啊，季安宁没有法力，天亦还记得之前鉴定等级的时候，季安宁曾说过‘……在半个月前我突然用不出能力了’。那时她的第一次契约召唤也是在半个月前，那……季安宁之所以用不出法力便是因为她的法力传给自己了？！

　　天亦抬头盯着季安宁，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季安宁非常淡定。天亦冷静了一下，她还需要一个确认的方法，毕竟这个事太匪夷所思了，她为什么会和一个人类签订灵魂契约？！她现在没有法力，无法检查契约的另一边是谁。要想知道她和季安宁之间有没有联系，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法力共享’。陈老师马上要给季安宁治疗了，这是个好机会。

　　“陈老师，你给季安宁治疗的时候，我能呆在旁边吗？”

　　陈老师以为天亦也要让她治疗，结果天亦摇摇头，表示自己的问题连八级牧师都解决不了，她只是想在旁边看看，并不会做什么。陈老师想了想，决定让她问一下季安宁，毕竟这是患者的隐私，如果患者同意就可以。

　　天亦转过头认真的注视着季安宁，“安宁，我可以看你治疗吗？”脸上带着职业微笑。

　　安宁？季安宁还是第一次听见天亦省去姓叫她，可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件事，决定就这么先拒绝。

　　“陈老师，安宁默认了，我们走吧。”

　　诶？！你这也太霸道了吧！季安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的她。

　　天亦不等季安宁反应，拉着陈老师就往外走。季安宁赶紧追上去，“等……等一下！我不想让人看见。”季安宁咬咬牙，能不能给她点时间！

　　天亦好像预料到她会这么说：“那这样陈老师……你给我治疗吧。”她回头看着季安宁，露出狡黠的笑，“你也可以来看。”

　　陈老师不知道她玩的是哪出，但考虑到天亦也是她的学生，她也听过天亦的情况，那股对疑难杂症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那行，你跟我去医务室吧。”陈老师回头看看季安宁，“你要去吗？要是不去，你就先在教室等着，一会儿我发信息通知你。”

　　季安宁看着天亦，老感觉这是陷阱。可要是不去，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会更担心。

　　她深吸了口气，“我还是一起去吧。”

　　等到了医务室，天亦先一步坐在了床上，“陈老师开始吧。”

　　“那我开始了。”陈老师开始使用治愈术，她打算先用基本的法术试试和治疗季安宁的步骤一样。

　　天亦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了一下涌入身体的法力。进入身体的法力很快就消散了，和其他牧师的治疗没什么不同。陈老师并没有停下，而是各种基础法术都来了一遍，在这狂轰乱炸的法术下，天亦总算是找到了她想找的东西。

　　季安宁看着天亦闭着眼睛，没什么变化。心里刚平静下来，就感觉到有一丝丝温暖的东西在往自己身体里钻，她正纳闷，那感觉就消失了。季安宁一抬头，就看见天亦盯着她，脸上还带着微笑。

　　季安宁心里一慌，她反应过来刚才那股温暖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陈老师的法力！她完全没想到，法力共享会在两人同时在的时候表现出来！

　　等陈老师的基础法术放完，天亦就找借口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满怀深意的看了季安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