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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part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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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的恋人告诉我,有一天他要为我开一家这样的医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配药,我开口说。
“是吗?”他微笑。
“是,因为他总担心我受伤,你和他长得很像。”
澈渊叫我栀子。“你不告诉我名字,我就一直叫你栀子。”他带着得意的孩子气,拂拂若蔷薇。这个男子,在门前见他的第一眼,我就想呆在他身边,同他厮守偕老。
澈渊笑,眼底有纵容。澈渊告诉我。我第一次站在他面前,羽衣云裳如光束般披泻而下,又似云层般袅袅萦绕,微风拂过,层层漾开,衬着一对水晶般透明的黑眸和手中的佩剑,飘逸不在人间,仿佛栀子花的精灵,我很想问他,那么这栀子花有没有站到你的心底里去呢?然而最终也未成开口。他的恋人每日用信鸽传信过来,他就给我讲那个安静的女子,凝脂般的皮肤,星辰一样的眼眸,漆黑浓密的眼睫,让人心底生出怜惜。我就再医馆住下,帮他抓药煎药,空闲的时候就在后院舞剑。偶尔斜靠朱红色木门,看着那些轻盈的栀子花发呆。正事栀子花繁盛的季节。那些花儿,他们洁白的花瓣在风里微微颤动,把我的瞳孔染成雪的颜色。我感觉到他们的忧伤在每一根脉络上清晰地指向天空的某个方向。
澈渊从来不过问我曾经的恋人。他唯一知道的是我和那个人已经分开很久。他是和我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师兄。栀子花曾经是我们最为喜欢的花。小时候,我们种过一株。它长得很脆弱,可是美丽。小小的我们牵着手望着它,他认真的说,“暮紫,等我长大了,就带着大束的栀子花来娶你。”暮紫,是我的名字。我郑重地点头,“恩。”我们拉勾,眉眼无邪。烟凝在旁边玩耍,突然冲过来把它折断。花枝在她手里流出粘稠的眼泪。她吧花瓣攥在手心里,捏碎。“谁要它开得那么漂亮,它会死的。”烟凝恶狠狠地说。挥着手里那一片斑斓零落的苍白。“我们以后不跟你玩了。”他拉着我的手转身。“我才不稀罕跟你们玩呢!”烟凝在后面叫道。我回头看她。站在满地落英上的烟凝,犹如一个骄傲的仙子,高高的仰起的脸透着倔强,还有,落寂。烟凝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习字,一起练剑。待我,亦一直珍视,如掌心里的宝贝。可就是这样的男子,却在婚期的不久前让我一回家就在庭院里看见一个女子踮着脚亲吻她的情形。是烟凝。原来流于我们之间的暧昧,一直是事实。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人无法呼吸。无意再听他的任何解释,我转身奔离,流浪于江湖。
不想在几个月之后,竟得到他并重的消息。匆匆赶回,在他的床前,我看见烟凝。母亲走过来搂住我,“我当年从烟凝的母亲身边抢走了宠爱,使她郁郁而终,所以对烟凝格外关心,希望能补偿她,却不想,还是有今天的债。”我的心刹那锐疼,不能言语。走近烟凝,她抬头看我,眼中已无平时的孤傲,只有无助和凄楚。“只要他能好好地醒过来,我愿意,把他让给你。”我说。烟凝把脸埋进掌心,缓缓靠进我的怀里。我们泪流满面。后来他真的平安醒来,只是失忆。我离开这里行走江湖,烟凝与澈渊定下婚约。
因为他的背叛,我曾经以为,我会永远恨他,恨到可以失去而不加悔意。原来,却还是爱,铭心刻骨的爱。看到门前栀子花的第一眼,我的心还是狠狠地痛。这个男子,他已经不记得我,却还记得我们的栀子花。
“栀子,你不要爱上我。”那日澈渊突然说。
心下一惊“才不会。”
“一个月后,我们就要成亲了。”
我想笑着跟他说,莫非你以为我会哭着留你不成。我多想开口叫他,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几丝细小的气流迅速消散于唇舌之间,其实我多门相互换他,澈渊,我的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