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IF】·远航（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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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示：一个大侦探视角主场的IF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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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一个不能拒绝的命令。”
然而，话是这么说了，实际跟委托人说明情况时，对方还是狠狠皱眉，面露犹豫。
“非常抱歉，请容我考虑，明日再给你们答复。”
在华生看来，这差不多就是隐晦地拒绝了。
但夏洛克心态很好，看起来丝毫不担心他与小伙伴的对决可能会半路夭折。
他甚至还向伯爵借了马车说要送莫里亚蒂兄弟回旅馆。
更离谱的是伯爵居然还答应了。
大侦探福尔摩斯的操作一时间也让华生看不明白了。
马车上。
夏洛克对莫里亚蒂教授说：“威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那个百合花画家的事情。”
莫里亚蒂教授笑笑，“我只是单纯地抱着欣赏艺术的心情而已。倒是福尔摩斯先生，您向邱比特卿提出请我帮忙，并不只是为了与我比试吧？”
夏洛克哈哈地笑，开朗又阳光。他也不多说什么，仿佛就是默认了。
华生：“……”
他之前就在怀疑了，请问聪明人之间是有什么特别的沟通频道吗？
害，想不明白。
第二日。
心平气和看起来丝毫不虚的邱比特伯爵同意了夏洛克的提议，同时向莫里亚蒂教授发出解谜的邀请，解密结果保密的要求、委托过程提供的帮助、给他们准备的房间等，全都和侦探是一个套餐。
听到这个消息时，夏洛克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等到莫里亚蒂兄弟二人都被管家请到伯爵的祖宅中，他才如梦初醒般展开眉眼笑起来，乐颠颠跑过去迎接人家，好像他们是认识了十几年的挚友。
夏洛克大喇喇地直接跟威廉教授勾肩搭背，气得人家弟弟路易斯上来就把夏洛克手给掰开，脸色黑如锅底，眼看着就要破口大骂了，华生赶紧站到他们中间隔开几人，调和气氛。
威廉教授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配合着夏洛克表演了一下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的十几年挚友情深。
等到伯爵和管家都相继离开，留下时间空间让他们好好地专心解谜时，这种让华生感到奇怪的氛围才变回正常。
夏洛克的开心不是装的，“不愧是威廉，一下子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高兴得眉毛都在乱飞。
莫里亚蒂教授心情似乎也不错，说：“对于「朋友」而言，我当然还是愿意伸出援手的。”
夏洛克大为感动，又勾住人家教授的肩膀，兴奋得像是要原地起飞：“是吗！！你也把我当作是友人了吗威廉！！”
莫里亚蒂教授微笑：“毕竟福尔摩斯先生是姐姐交往十年的很重要的笔友。”
于是夏洛克插上翅膀即将起飞的心情瞬间夭折：“……我就知道是这样。又是因为那位大小姐的关系。”
“可恶啊威廉你清醒一点！当姐控是没有前途的啊我告诉你！！”
他恨不得就用自己这双手当场把莫里亚蒂教授脑子里的名为伊文捷琳的想法念头都摇出去。
路易斯从夏洛克背后用力抓住他肩头，脸冷得很，那表情像是想把夏洛克的骨头都捏碎：“抱歉福尔摩斯先生，我哥哥不习惯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能麻烦您离远点吗？”
华生也是怕委托还没解决他们就当场闹翻，在事态升级成那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前，也把手搭上了室友的另一边肩膀，想先将他和莫里亚蒂兄弟都分开再说。
“对啊夏洛克，不要冒犯到人家……”总之快松手！
夏洛克只好妥协，遗憾地放开莫里亚蒂教授、举起双手后退到一旁。
但他人是听话离远了，他的嘴并不准备闭上，而是说：“路易斯，在这护主方面你可以和奥斯汀多学习，一般这个情况，换成她我可能已经躺在墙角断掉三根肋骨了——呐呐呐这就是差距了，能直接动手动脚的时候，就不要多逼逼。”
福福小朋友边说边回想起与大小姐的初遇，一时间还有点惆怅，仿佛是有什么如沙一样从掌中流逝了，胸口闷着难受，想嘬根烟冷静冷静。
正在努力灭火的华生听完：“……”就无语！怎么夏洛克你还挺得意是吧？
路易斯：“……= =#”真是抱歉啊怪我太讲礼貌客气。
弟控狠狠皱眉，手已经在摸藏着的匕首刀柄，准备当场实践大侦探建议的动手不动口了。
华生余光看到莫里亚蒂教授把他弟弟抽出来的刀柄又按了回去，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深刻体会到了哈德森女士那种未婚先妈的头痛。
“你不许再说这种挑衅的话！”啪的一下就把糟心室友的脑袋给一巴掌拍了下去。
不愧是当初一个手刀差点把大侦探送走的前军医，那力道直接将站得腰板挺直的夏洛克拍成了直角九十度。
华生宛如操碎了心的老妈子，拽着夏洛克·福尔摩斯向莫里亚蒂兄弟二人道歉，然后又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在莫里亚蒂教授的友好配合下，这才算止住了现场即将演变成剑拔弩张的气氛。
闹剧过后，几人开始着手解决当前的委托任务。
困扰丘比特伯爵数月都一筹莫展的难题，在两个大聪明面前倒不显得多难了。
要不然怎么说人家是天才呢？
仅仅一周时间，数学教授就和侦探就各自破解了令伯爵毫无头绪、束手无策的谜题，将其先祖藏起来的宝物找了出来。
夏洛克难得发出这样的感慨：“伯爵的这位祖宗也是个鬼才啊，居然能想出这么扭曲、变态、离经叛道的谜题！处处充满了坑害的恶意，他是根本就不想让人解出来吧？”
旧纸片上的密码一环扣一环，两个大天才也不得不先求助委托人整理出他那位先祖的遗物，然后通过量子阅读寻找线索。
由于这次既是委托也是比试，双方都在暗中较劲，表面笑呵呵风轻云淡凡尔赛说几句这题不难，背地里眉头紧皱火烧火燎狂拉进度条，都恨不得是自己先实现弯道超车——前有莫里亚蒂教授CPU干烧到宕机倒下一睡不醒，后有夏洛克连续熬大夜不肯睡被助手强制关机，天才都是不服输的，拼起来简直不要命啊。
直到最后，二人几乎是前后得出结论，叫来委托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拿了剧本照着念似的解出了这个谜题，然后大家一起边讲题边走到了藏宝的准确位置，答案就在祖宅一间不起眼的小阁楼。
夏洛克按照解出的谜底打开阁楼某处的开关，墙壁裂开一条缝，露出后面隐藏的空间。
机关缓缓启动。在墙后发出时间沉淀百年的低鸣。
究竟是什么样的宝物？
众人都抱着相同的好奇。
莫里亚蒂兄弟立于夏洛克左侧，华生、伯爵和管家则在他右侧。
明明正是谜底揭晓的时刻，夏洛克的注意力却有大半都在委托人那边，包括威廉和路易斯兄弟二人，视线隐隐都在关注着他们。
墙壁终于完全打开。
同时这一瞬间，夏洛克也注意到管家和伯爵都有所动作。
他们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似乎要拿出某样东西……
‘嘭！’地两声。
纷纷扬扬的小彩纸洒在了为打开机关而蹲在地上的侦探助手二人组身上。
刚才还满脸严肃正经的伯爵笑眯眯地给他们啪啪鼓掌：“恭喜各位解开那位小姐的谜题！”
仔细一看，好像还有种NPC尽职尽责辅助主角解谜闯关然后现在任务完成了哦耶终于可以下班了的暗搓搓快乐。
夏洛克：“……”
他扭动忽然变得僵硬的脖子往藏着「宝物」的小密室看去。
烛光照进昏暗的狭小空间，只见里面挂着一幅约有半人高的画。画的是美人捧花，那如海藻般轻巧卷曲的银发、紫罗兰色的双眸，精致如天赐圣眷的惊世容颜，右眼底一滴盈盈泪痣，这画的是谁一目了然。
“德、德蒙福尔小姐？！”华生懵圈。
“原来如此，这样一些不合理之处就有正确的解释了。”莫里亚蒂教授看着还算平静。
“哥哥早就猜出这背后另有隐情了。不像某人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路易斯不放过任何一个拉踩福尔摩斯的机会。
“……”夏洛克一言不发地盯着画像，对嘲讽他的话语充耳不闻。
虽然画像整体氛围显得更加明媚柔和，但依然能够看出是百合花画家的风格。
不过，夏洛克也一眼就注意到了，右下角的署名不是伯爵「乔治·邱比特」，而是「亚伦·史丹利」这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这就像一把钥匙，一根串联前前后后所有线索的红绳，一瞬间拨开所有遮掩目光的迷雾，将更加完整的、更加清晰的真相摆在了大侦探福尔摩斯的面前——在看见画像的瞬间，他就想起了那些往来书信中、时不时就提一次请大小姐出点谜题给他打发无聊的玩笑话。
他还小小地抱怨过自己会给大小姐的小说写评语提意见当读者，大小姐却不会提供谜题给他打发无聊时光。
原本夏洛克就没想过能实现，也认为她对这无理言语是一笑而过不放在心上。毕竟大小姐写推理的水平真的一塌糊涂。
但现在猛地成真，情绪便骤然翻涌起的巨大浪潮，铺天盖地的海啸犹如天地的咆哮，冲击得他脑袋都有些茫然。
突然给他这么大的惊喜，好像在做梦。
由于太不可以思议了，以他大小姐小恶魔性格的百分百信任，夏洛克条件反射感到对方有点不安好心。
给块蛋糕再挖个坑，是德蒙福尔大小姐的行事作风没错了。
夏洛克越想越觉得接下来还有波大的在等着他。
取出密室里的画后，大家都默契地一言不发下了楼，会客厅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下午茶，待众人入座后就由伯爵解释一切。真相复盘也算是解谜游戏收尾的常规流程了。
这时候夏洛克才终于从恍惚中回了神，脸色变得严肃许多：“所以，这是……我又被伊文捷琳那个大小姐下的套给玩弄了？？”
莫里亚蒂教授闻言侧目，脸上的微笑肉眼可见的淡了：“福尔摩斯先生这几天解谜的过程中不是也很高兴吗？姐姐费尽心思安排的谜题，怎么也不能说是玩弄吧。”
夏洛克撇了下嘴角，想到那恶意满满的谜题、和后续可能有的大小姐挖的在等他踩进去的坑，偏偏小伙伴还陷在敌人的蜂蜜馅饼里毫不知情，顿时忧心极了：“威廉，你就不生气吗。”
莫里亚蒂教授十分不解：“有值得生气的地方吗？”
“……”
对上小伙伴真诚困惑的眼神，夏洛克闭麦了。
威廉啊威廉你是真的甜，直到现在还看不清伊文捷琳的小仙女假面下生性恶劣的真面目。
他仿佛已经预见了某个被这俩表姐弟联手玩弄的未来，于是更郁闷了。
伯爵耐心等到二人说完了话，才开始讲述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那些出名的百合花画作确实是伯爵的代笔所画，代笔就是在伊文捷琳画像上署名的人。
他们二人也算是从小在一个宅子里一起长大，少年时不在意阶级之差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然而亚伦·史丹利的画再好也是平民画出来的，根本卖不出去，所以他提议在画上署伯爵的名字，只要画的收益能投入慈善福利和扶孤事业上，帮助那些和他一样的平民和孩子们，史丹利愿意就这样一辈子籍籍无名也无所谓。
伯爵从伦敦的宅邸搬回这座城市的祖宅久居也是出于减少社交和让好友安心创作等考虑。
三年前画廊不再展出百合花新作，对外宣称画家生病——确有此事，史丹利使用的颜料使他铅中毒了，当时已经开始出现一些轻微的症状。
“这个时候，德蒙福尔家族忽然向我们伸出援手，不仅给史丹利安排了最好的治疗，还帮助我惩治了一直谎报交易金额的画商，仅仅半日时间就把其中被贪墨的金额全部返还了回来。”
伯爵用万分感慨的声音说。
莫里亚蒂教授的眼睛都似乎亮了。
“三年前画廊关闭的背后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甚至还有姐姐参与其中……”
“不可能！”
夏洛克眉头紧皱，面色古怪：“三年前伊文捷琳还在太平洋对岸的不知哪个国家采风，她如果回了英国绝对不可能不告诉我！”
福福小朋友信誓旦旦。
华·情史丰富·生似乎闻出点什么异样，惊奇地看向他。
伯爵笑了一下，像是想起某些令他战栗的画面，连声音都变得拘束起来：“咳，当时是德蒙福尔的家主——白夫人亲临。”
夏洛克瞬间收回了脸上的表情心里的情绪，干巴巴地讪笑：“啊……哈哈，那就不奇怪了，哈哈。”
原来是大魔王啊那没事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也很好理解。
那位女侯爵要求以「一个不能拒绝的命令」作为报酬。不明确要求的承诺往往比明码标价的金银代价更为沉重。
结果大小姐兑现时，只是向画家要了一幅画，向伯爵要了一个供友人打发无聊的舞台。
画家接受治疗后身体慢慢恢复，并在见过伊文捷琳后画了这幅肖像画。
几个月前伊文捷琳拜访伯爵，借他家的祖宅和历史虚构了一个故事，将真实的谜题——大侦探夏洛克听了绝对会感兴趣到走不动道儿的——谜题放进去，等到一切布置完成后，由伯爵亲自上门把他哄了过来。
连莫里亚蒂教授会突然有心情来这座城市观光，那座画廊重新展出百合花的消息都有可能是大小姐放出来的。
对他的心理拿捏这么到位，他夏洛克·福尔摩斯可不就像是闻着血味来的鲨鱼钻进套了吗。
想起以往被犯罪卿步步算计的经历，还有大小姐那份深意不明的手稿，此事后二选一的可能性变得不再平衡，得知关于犯罪卿真相的难度似乎又蹭蹭爬了几颗星。
夏洛克脑子绕了一圈，不得不叹气。
最后，伯爵还摸出了两封信。
夏洛克有一封。信封上是伊文捷琳大小姐的笔迹。十年以来，他早就烂熟于心。
他侧眼看，哦，莫里亚蒂教授也有一封。
——不愧是大小姐，就算本人不在，端水也要端得四平八稳。
他拆开给自己的这封信，信件内容简短，大小姐只叫他解谜完了就把她的画送到德蒙福尔宅邸给她，就当为他量身定做解谜游戏的费用了——哦对了，委托人给的定金300英镑也记得带去给她，他夏洛克·福尔摩斯欠着她的钱该还了。
夏洛克：“……”刚开始海啸般的感动现在就像泡沫一样消失了。
敢情他不仅是白干了一周，还得倒贴车票。
“威尔，大小姐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夏洛克蹭到莫里亚蒂教授身旁，想要瞄到一点信的内容，还叫人家的昵称试图拉近关系。
“没什么。”威廉在夏洛克凑近的前一秒就把信纸折了起来，细致地放回信封里，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让他看见。
他很自然地扫掉了搭在肩上的狗爪子，脸上浮现一个贵族绅士标准的优雅微笑：“姐姐只是简单问候我这几天旅游是否玩得开心。”
“真的？给我看一眼你的信的话，我的这封信也可以给你看哦？”夏洛克抛出诱饵。
“不必了。那是姐姐给福尔摩斯先生您的私人信件，我怎么好意思看呢。”
威廉笑着，仿佛漫不经意般地说，“倘若我真的好奇，自然是会去问姐姐，拜托姐姐亲自告诉我。”
夏洛克无语。
他刚才好像被内涵了。
这和大小姐沾边儿的玩笑那是一个也不能开啊。
莫里亚蒂教授终究还是没能免俗，要变成一个姐控了吗？
明明平时都很正常，一和伊文捷琳有关他就大变样！脸还是那张脸，笑还是那个笑，但那个说话的语气、浑身的气场，就很让侦探后背毛毛，脖子凉凉。
福福叹息.jpg
-TBC-
作者有话说第142章 【IF】·远航（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