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IF】·远航（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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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示：一个大侦探视角主场的IF支线。
大概是姐姐在渣爹还没死时就找到了伊伊，然后渣爹死后接手了他的爵位，并带伊伊离开了英国。伊伊还是会成为小说家，并终于写完了正文和别的IF都没有写成的周游列国的游记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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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现实永远荒谬绝伦荒诞不经。”
次日，夏洛克前往德鲁里巷剧院取了票，但没见着伊文捷琳。
那位大小姐的贴身女仆当他是披羊皮的狼一样严防死守，冷淡又不失客气地请他赶紧滚。
夏洛克平时愿意让着伊文捷琳三分，但陪大小姐玩闹，可就不代表他也能心甘情愿被卡萝·奥斯汀用言辞眼神反复鞭挞。夏洛克·福尔摩斯或许不是恶徒，但也算不上传统意义的好人，连脾气良善的华生医生被冒犯时都会反击，而夏洛克遭受的恶劣对待可不止一星半点。
他当即就张嘴，和奥斯汀怼了个有来有回。
然而就算夏洛克怼赢了，结局也不会改变，他还是被请出了剧院。
卡萝·奥斯汀对鼎鼎大名的福尔摩斯侦探向来冷酷无情，毕竟当年刚见面她就踹断了夏洛克三根肋骨。对方平日狠话放的都是些什么扭断喉骨抛尸泰晤士河的谋杀宣言，而且夏洛克确信她真能做出这种事。
都说轻易别惹女人、疯子和变态，卡萝·奥斯汀一人就占了俩。
这女人既对伊文捷琳过度保护不说，还视其为神明，执着比起狂信徒简直有过之无不及。夏洛克自知他与伊文捷琳交好，那他在奥斯汀眼中就是一根毒刺、一个渎神的罪人。
狂信徒平时看着正常，但疯起来就没有道理和逻辑可言。
夏洛克挑着眉，很为挚友伊文捷琳感到担忧。那位大小姐心肠太柔软，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过于强势的保护者。
他于是友好地给卡萝·奥斯汀以忠告，说她这样必定是会妨碍伊文捷琳的交际圈，像娇养玫瑰一样把对方保护在温室里，可不见得是真的为了大小姐好。
“多谢您的肺腑之言。”然而顽固的奥斯汀不为所动。
她礼数周到但不掩嫌弃地把夏洛克送出了剧院大门，并委婉警告他有事没事都别来麻烦她高贵善良的大小姐。
简言之：有多远滚多远。
夏洛克：“……”
行吧，跟这种人对话就是浪费口舌。
后来他又来了剧场几次。依然是见不到伊文捷琳。
每次卡萝·奥斯汀都挡在他面前，连拒绝的理由都是同一个：大小姐正专心排演剧目，不能被打扰。
夏洛克略感惆怅，皱起眉瘪着嘴角，表情像只耷拉尾巴的大狗。
关于那一摞案件手稿，他攒了好多猜测和疑问，想找伊文捷琳讨论证实——搭档华生目前跟不上他的脑回路，还沉迷写小说，思路整一个在把他当取材库的岔路上，拽都拽不回来。
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确信这都是伊文捷琳的错！
不过德蒙福尔的闭门羹他也算习惯了。
拍拍屁股回去，手稿继续研究。
近一个月的伦敦，大事没有，小案倒有几件。夏洛克看情况接下感兴趣的委托，和华生一道去解决掉了。
这些都没有什么难度。对大侦探福尔摩斯来说，甚至连饭后甜点都算不上。
大小姐的手稿最后其实也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夏洛克越翻越怀疑，对方只是把她写小说收集的素材挑挑拣拣，做了这个乍一看很用心的集合给他。
报纸或警署近期没有传来疑似犯罪卿再活动的事件。目前这位流传甚广的名人在伦敦更像一个被捕风捉影杜撰出来的“都市传闻”。
苏格兰场压根不肯承认犯罪卿真实存在，因为这简直就是踩下他们的脸又给踹进了泰晤士河，捞都捞不回来。报社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很喜欢逮着这个话题不放，但凡发生个案件就要扯上一句，热度翻翻炒炒，「犯罪卿」相关话题在市民中议论居高不下。
如果说苏格兰场在地表，报社在楼顶，那夏洛克自认他这波在大气层，一切看得透透的但还不够。
至于伊文捷琳，不，德蒙福尔家，估计早就已经登月了。
——很多时候，即便大小姐什么也不说，其实就已经透露出了足够多的信息。
夏洛克终于翻完了那摞手稿。
他站在窗前，捻着烟一根一根地抽。
案件看着又多又杂，明面上毫无联系，不是事故就是意外，巧合，病逝，仿佛死者都受到死神的召唤，于是自然而然就死掉了。
然而只要看过三四个事件，就能察觉到其中关窍。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顺理成章。每个巧合的情节都显得幕后有只上帝之手在操纵般的不可思议。夏洛克感觉自己在读一本严谨的推理单元剧。如果这是伊文捷琳构思的故事，他一定会毫不吝啬地大加赞赏——但这是现实发生过的事情。
小说需要符合剧情起承转合的逻辑闭环，可现实永远荒缪绝伦荒诞不经，而且离谱。
没有什么异常反而就是最大的异常。
轻而易举地得出了这个结论，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糟心才算真正开始。
他简直日夜都在思考，一遍遍推导又一遍遍否定自己的猜想。碍于奥斯汀阻拦，夏洛克没能与伊文捷琳交换信息，一时间也无法肯定哪个推测更接近现实。
犯罪卿确实存在，并且拥有拥有巨大的能量，就宛如伦敦的影子般牢牢盘踞在这座城市的黑暗面之中。
从伊文捷琳提供的整理手稿来看，「犯罪卿」影响的辐射范围之广、涉及阶层之深，远远不是普通民众能够想象到的程度。促成这些事件，背后需要极其庞大的信息交互网络和运作团队，包括事前调查和事后处理，都绝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庞大行动量。由此可以推导出「犯罪卿」其实是一个多人的犯罪集团，而且很早就在暗中活动了。
在伦敦……不，在这个国家，有能力可以做到这种事的组织或家族，并不多。
夏洛克困扰了好几天。
他生怕伊文捷琳送他这份手稿，其实就是警告他：再查下去他就会被德蒙福尔女伯爵揪住小辫子，抓去打黑工，这一辈子都别想再继续开开心心做侦探。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伊文捷琳的态度实在暧昧。
他得知真相后，或许就会成为真相的一部分……不然就是变成烂泥里有机物的一部分？虽然可能性很小。
但不论如何他的结局必定是被捂住嘴，保守秘密。
犯罪卿背后的谜团就如同毒品吸引着瘾君子一样吸引着夏洛克·福尔摩斯。
大小姐送的手稿是提示和帮助，也可能真的是警告。夏洛克和她互通书信这么多年，早知道她爱玩弄神秘和故弄玄虚的恶劣性格，因此这些天暗自纠结，反复思索。
但其实无论他推导多少遍，指向的结果最终都清晰地演变成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可能性：要么是伊文捷琳逗他玩，要么是再查下去他真得凉凉。
又双叒叕得出这个结论的夏洛克烦闷地一掌拍向自己额头。
躺尸半晌后，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眼中闪过坚定自信的光芒：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找出犯罪卿的真面目！
更何况，嘿，他就不信了，伊文捷琳真能眼睁睁看着他落进险地还不作为。
夏洛克就赌大小姐最后肯定会心软捞捞救救！！
福福自信.jpg
放弃纠结后，脑袋终于不嗡嗡作响了。
夏洛克吐出一口胸中闷结的郁气，摸出烟，刚想点时，就对上了一旁约翰·华生幽幽看来的视线。
房间里烟草的气味确实有点浓。夏洛克顿时回忆起华生医生的戒烟小知识讲座，不敢造次，讪笑了一声，烟和火柴都塞回了口袋里。
约翰·华生叹了一口气，没发觉夏洛克刚才心态的转变，仍语气担忧地问道：“你还在为见不到德蒙福尔小姐而感到烦恼吗？”
夏洛克愣住。虽然他确实为找不到人讨论而纠结，但华生这问题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约翰·华生继续说，“你和大小姐不是笔友吗？见不到面，写信也是可以的吧。”
夏洛克：“……”对哦他怎么忘了还可以写信向大小姐打听情报。
好像自从伊文捷琳回到伦敦，他就把通信这件事丢出了思考范围之内——既然都能见到本人了，那还写什么信啊！直接面对面聊天说话不香吗。看着对方可比简单的文字交流能得到的信息多得多了。
夏洛克沉思，夏洛克恍然，夏洛克蹦起来啪啪地拍华生的肩，一脸兴奋道：“谢了约翰！”
然后跑去写信了。
华生：“……”他的室友怕不是有什么大的毛病。
可恶，肩膀好痛啊。
两天后，夏洛克·福尔摩斯收到了大小姐的回信。
他打开一看，嗯，大小姐果然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了许多剧场排演的琐事，最后还问他多要的票准备邀请谁来看她的戏剧。
“……”夏洛克立刻想起来了还有这档子事。
他不能找伊文捷琳讨论，但他可以去找新认识的小伙伴莫里亚蒂教授啊！顺便还能把票给送过去。
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兴奋上头的夏洛克行动力拉满，立刻就准备出发去达勒姆。
不成想这时候突然有个委托上门，他本想拒绝，但对方说是想请他去找一个失踪的学生——达勒姆大学的学生。
这不刚好就是福尔摩斯大侦探此行的目的地？于是夏洛克口风一转，爽快地接下了委托，而且说不定还能借机试探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这次是独自去的，没有叫上约翰·华生。
再次见到这位年轻的莫里亚蒂教授，夏洛克还是不自觉地在心里将他和「犯罪卿」的形象进行比较。
毫无疑问，阿德勒之事那晚在废弃教堂听到的「犯罪卿」的声音，和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但先前的结论也推导出了「犯罪卿」是多人的犯罪集团而不单是指某人的结论，所以这个佐证也不能完全排除数学教授的嫌疑。
倘若在完全不计较罪罚等因素的前提下，夏洛克还是很希望那个犯罪团伙的主脑就是威廉的。
他一个人抵抗伊文捷琳的恶劣心还是太势单力薄了……约翰已经是叛变的敌军！夏洛克发誓他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些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一起玩。
闲谈完了犯罪卿的话题，又意外发现了一个数学天才，他们二人合力解决，啊不，说服了校长并让这位天才入学后，夏洛克只觉得心情舒畅，一个月来堆积的郁闷都一扫而空。
“早知道来找你会发生这么有趣的事情，我也就犯不着在大小姐的剧场外徘徊了！”他感叹道。
“伊文捷琳姐姐吗。”果不其然莫里亚蒂教授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请问福尔摩斯先生，剧场是怎么回事？”
夏洛克露出笑容，顺势拿出了装有票的信封，洋洋得意地晃了晃：“大小姐将会在这个月的25号表演戏剧，地点是科文特花园德鲁里巷剧院。”
莫里亚蒂教授的视线落在信封上，一副沉思的表情，“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当然！我可是最先知道内幕消息的哦。票也有，这是特地又找大小姐再要的，到时你就和我一起去——有两张票，令弟路易斯总和你寸步不离，我也不好意思漏掉他，就向大小姐多要了一张。届时要表演的剧目是《向爱尔柏塔的墓碑献上花束》，那位大小姐写的小说。想来这次改编为戏剧也是由她亲笔操刀……为了大小姐的愿望兴师动众，德蒙福尔女侯爵对她的溺爱简直无休止——”
夏洛克喋喋不休地说。他时常高兴起来就会说个不停，今天当他倾听人的莫里亚蒂教授也很礼貌的等他讲完。
虽然听的人有被他炫耀的样子气到，但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忍住了捅他一刀的冲动。
“伊文姐姐的那本小说我也看过了，令人印象深刻呢……实在是非常棒的故事，我十分期待它搬上舞台化为现实。经由姐姐演绎后，这个故事必定会将在场的观众都深深震撼住吧。”
莫里亚蒂教授在接过装票的信封后，这样笑着说。
“……”夏洛克觉得离谱。
小伙伴连剧都还没看，怎么就能吹得这么真情实感？？他对大小姐都没这程度的自信。
夏洛克不由得想起八九年前在法国看过一次的伊文捷琳的剧场演出（彼时大小姐还披着名为「伊莱·奥斯汀」的平民少女马甲），观感只能说一般，大小姐当时的演技平平无奇，是他夏洛克·福尔摩斯即便现在有了十年挚友滤镜也夸不出来一句“很好”的水平。
不过，夏洛克又在回忆里翻翻找找，终于想起来几年前，伊文捷琳来信说她旅行到美国，在很有名的华莎皇家歌剧团学习演技，现在应该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吧……
紧接着华莎剧团这个关键词，又立刻让夏洛克想起了最近与他产生关系的前女演员艾琳·阿德勒——几年前艾琳还未退役，大小姐很可能在剧团和她有关联，更何况大小姐的名篇《两生花》还是以其为原型。之前艾琳·阿德勒在伦敦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身处情报巢穴德蒙福尔家的伊文捷琳会毫不知情……毫不过问？！
夏洛克猛然发现自己的后知后觉，惊出背后冷汗。大小姐送来那摞手稿是警告的可能性在他心里暴涨一大截——甚至手稿还是在波西米亚国王委托之前给他的。
大小姐究竟看到了未来的哪一步？
聪明人夏洛克头脑风暴到快把思绪转成了呼呼旋转的龙卷风，没几分钟后就开始脑壳疼。
“……福尔摩斯先生，您怎么了吗？”莫里亚蒂教授的声音把他的魂魄叫回了现实。
夏洛克迟疑地摇摇头，“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这些情况也告诉威廉。
离开达勒姆前，夏洛克可没有忘记他还有侦探的工作要做。他跟莫里亚蒂教授提了这件事，很不好意思地说，希望威廉能帮他一个忙。
善解人意又助人为乐的莫里亚蒂教授当然义不容辞。
仅仅几个小时，事件就顺利解决了。失踪的学生被找到，夏洛克也如愿对威廉进行了试探。
怀疑的数值一直在上升，从未有过哪怕一时半会儿的下降。
他和小伙伴在黄昏下友好地告别，还约好了25号一起去剧场支持大小姐的演出。
列车缓缓驶离达勒姆的展台。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夏洛克·福尔摩斯其实也是个很自我中心的角色。
他想这谜团已经是摆在桌上的考题，而他是一个孜孜不倦的求知者，享受的是解开谜题的过程——至于结果，昭然若揭。
这个谜题究竟会将夏洛克·福尔摩斯导向什么样的未来呢？他本人也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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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128章 【IF】·远航（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