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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老屋 ...

  •   (一)
      我不想跟杨柳一起走,奈何他一直在后面跟着,于是转身瞪他:“你不准跟着我!”
      “我也要回去呀!”杨柳一幅很无辜地样子。我就往前跑,总之想同他拉开距离,我不想有让同学误会或笑话我跟他有什么的机会。不过他好想并不在乎,我跑他也跑,还在后面嘲笑我:“你也太无情了,好歹我刚才也救了你一命嘛。”
      我边摆脱他边回他:“你刚才差点害我一命!”
      一直跑在校门口,校门口一家店做的小笼包特别好吃,皮薄馅多,鲜香得很。刚好碰到孟雪飞她们出来说要去吃小笼包,招呼我也去吃,我欣然加入。
      马缨丹先看到跑在后面的杨柳,老毛病又犯了,指着杨柳像审犯人一样质问:“杨柳依依,一大早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说!”
      “我出来买馒头碰到她。你们去吃,我吃过了,现在去教室。”杨柳说完就走了,完全不给她再纠着他不放的机会。马缨丹见他溜了,回头来看我。孟雪飞也看我,那意思也是要我解释。
      “我刚寄信回来。”为避免马缨丹没完没了,我没有拆穿杨柳的谎言反而自己也说了谎。
      “马缨丹,你毛病又犯了是不?不饿是吧?不饿你再跟他们聊会儿,我们走了。”马桑看了我们一眼,对马缨丹说。孟雪飞也招呼道:“饿了饿了,吃东西吧!”
      她俩这么一说,马缨丹立即回归到吃小笼包的事上来,顾不上我们扯着马桑进店找了个座位点餐。没两分钟,我们面前就一人摆了一笼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
      一口一个,再配上白粥,非常满足。
      星期天上午去教室里自习,这是不变的定律。
      路过运动场时,场上一白一红两支足球队正在激烈追逐,看球的人坐在台阶上围了一圈。不少足球队的迷妹在喊着自己支持的对象,又激动又卖力,尤其是压力相对轻松许多的初中部女生。我们在场上追逐的身影中看到了夏天穿着红色球衣奔跑的身影。
      他几乎每个星期天都踢球,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踢。
      在双溪中学的时候我也经常去看打篮球和踢足球,因为有我们班的人。但来了青山二中,翁昊他们周末回家去了,球场上没有认识的人便没了观看的兴趣。虽然随时看到夏天手上抱着球进教室,我都连了解一下的想法也没有,他踢得怎么样,一点儿也不清楚。
      现在,他在场上跑得很疯,一眼就能看见他。
      赵敏说:“上课是条虫,踢球是条龙。”
      我们笑,并不打算停下脚步来欣赏他的英姿。突然,除了后卫和守门员孤怜怜地坚守在球场两边,场上的人围成一团挤到了一堆抢球,抢球的圈,越挤越小……
      “噫!他们在干嘛?打橄榄球吗?”马桑戏谑地道出了我们所有人的疑问,因为场上的情况太不像踢足球了。陈玉燕接口嘲笑:“哈哈哈!看样子是。”
      场上一群人还在挤,隐约可以看到球在很多条腿之间窜来窜去,也不知道在哪队人的脚下传递。大家都想一探究竟,球场边围观的人群也纷纷停止说话,努力想看清形势。裁判也猫着腰在场边仔细看,那只足球继续在他们脚下滚来滚去,两队人马也越挤越紧,我有点儿担心中间的会摔倒给压在底下出事,也停下脚步紧张地盯着。
      突然!最中间的一个人,完全没有看清他用什么方法,怎么做到的!只见他全身就那么伸展开来,扫开众人的同时长腿一踢指天把足球踢到了空中,再一个极其利落的回旋腿一脚将足球射进了球门!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那样子,简直像一个芭蕾舞者!又像是一条勇猛的鲨鱼!突然从水底下翻出海面,完成一个漂亮的跳跃,喷出了一个绝美的水花!
      全场哗然!群情激扬!
      “是夏天!”赵敏喊。是的,是他,我们也看见了。所有人都看见了。
      “哇——”
      瞬间,掌声和欢呼声齐响。夏天和他的队友,也高兴得飞起来,相互拥抱。又把他抬起来,抛向空中,差点没接稳摔下来,引得场上又一阵笑。
      “哇塞!干得漂亮!”陈玉燕大叫。
      “我的天!太厉害了!”旁边有一群别班的女生喊。
      “精彩!精彩!”有男生感叹,我们回头看,是翻坐在双杆上的黄海峰。
      “哇哦!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场面!简直可以载入史册了!”另一个我们不认识的男生也大赞。太精彩了!不可否认。
      “夏天!我爱你!”梧桐树下,一个初中部的女生也不怕被老师抓到,大喊。
      她的喊声引来一阵大笑。
      我突然也觉得他非常厉害,形象光辉耀眼。
      (二)
      “刚才夏天踢了一个很漂亮的球!场面太震撼了!你都没看到!”进到我们五楼的教室,我激动地对杨柳说。他毫不例外的在猛做习题。
      “难怪运动场动静那么大。”杨柳停下笔,说。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我看着他,才发现。原来他对学习以外的东西,好像都不怎么感兴趣。我第一次想跟他分享这种兴奋的事,却感觉到鸡同鸭讲,白激动了。放弃再跟他谈论夏天的那个漂亮的回旋腿,没劲地坐到我的位置上。无聊地打开桌上的书,我有些郁闷。
      青山二中,让我郁闷。
      孟雪飞走在我后面,走过去时问:“杨柳,你物理练习册做完了?”
      “还有点。”他应一句,没打算再说话,埋头继续。孟雪飞本来还想说,见他这样,也没有说下去,走回了自己座位看书。
      我翻出一本英语同步练习,做起来。时态搞不清,想问杨柳。可想起他刚才的反应,我就有点不痛快。看他沉浸在题海里,我原本想问的问题没有问出来,闷闷地回头看着习题册发呆。
      “怎么了?”杨柳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我扭头看他,他正看着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感觉他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瞥了他一眼,仍发我的呆:“没怎么。”
      “哪里不会了?”他又问。我又扭头看他,他脸上有了很淡的笑容,好像又是我认识的人了。我将习题册往他面前一扔,伸笔头点了点我搞不清的那道题:“这个!”
      和学霸做同桌,这是最大的好处。无论什么时候有问题,都可以及时解决。杨柳从不吝啬指导我,即便是他算题算得水深火热的时候,都可以随时停下来为我解答。我可以任何时候问他问题,而他从不嫌我打断他。他这点让我很满意,心底里还有那么一丢丢感动,悄悄地。
      但从来不会表现出来。
      因此,他问我语文的时候我也是乐意跟他说。语文,无非是记忆。很多答案都在书上摆着,他选择问我的很大部分原因,主要是因为问我比翻书来得快,节省时间。
      我认为,这一切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直到有一天,孟雪飞向我控诉:“他只回答你的问题。”
      “怎么会?可能你们问的语气不对。”我这样想,并劝导她:“请人帮忙要客气委婉一点。”
      “再有,我是他同桌啊!”我说。我了打比方:“就像别的男生跟我说话,我也懒得理一样。”
      孟雪飞想想,觉得有理。我自己也觉得,完全没毛病。直到一年半以后,当有一天我发现是有“毛病”的时,才认清一个事实——
      有份情感,就像输液一样,当你感觉到冷时,进入血管的药水,早已流遍全身。
      (三)
      午后,又到了放风时间。我们准备去青云寺。为了能赶在天黑前回来,我们连午饭都没有吃,就带上水和零食,急不可待地冲破学校这座牢笼,到深山寺庙去“探险”。
      当初的少年人,从不缺折腾。
      宿舍楼下的小卖部,杨柳、韩云实、徐江海、江川在买零食。陈玉燕跑过去“改围剿”打劫。孟雪飞问:“杨柳、韩云实,我们去青云寺玩。你们去不去?”
      “喊他们,咋不喊我们呢!”江川不满,咬糖的动作狠银地。
      “难道我要一个一个喊么?”孟雪飞说。
      “不喊我,我也要去。”江川赖定了的样子。
      “我也去。”徐江海的开心与期待都在他脸上。
      “我回去拿个包,等我!”韩云实说,转头问杨柳:“你去不?”
      “我不去。小心山里的鬼,把你们几个抓去吃了!”杨柳果然还是对学习以外的东西不感兴趣,他吓唬马缨丹,我却看到了孟雪飞脸上的失望。
      “寺庙怎么会有鬼?别胡说八道,你才要小心菩萨怪你!”马缨丹回嘴反过来吓他。两人又斗了一会儿嘴,韩云实取了包来,我们便出发。
      我追问:“听说很好玩的,你真的不去吗?”杨柳犹豫了一下,但回答我时还是很坚定:“我不去,你们去玩吧,注意点安全。”
      本来我追问的时候,孟雪飞的脸上又燃起了希望,结果杨柳的回答又把她打回了原形。我拉她走:“他不去算了,我们去一样好玩。”
      “就是!走!”陈玉燕也扯着马缨丹同我们一起出发。
      (四)
      仲秋十月,阳光明媚,天蓝如洗,白云如丝。
      不被管束的我们,一路上欢天喜地,激情高涨。溪边的野棉花,竹林里的画眉鸟,树上的野柿子,突然窜出来的松鼠……都是我不走正常路的理由。一路追逐,爬上了山梁。
      伫于群山之中的青云寺,举目在望。
      孟雪飞把我和她的背包挂在了徐江海身上,让他看起来很滑稽。老实巴交的他任劳任怨。沿途的野棉花给了陈玉燕施展的机会,采了许多编成花冠套在我们的头上。江川觉得好玩,也扯了几截青藤编成草冠,要给韩云实戴,韩云实死活不干,他便套到徐江海头上,老徐的样子更滑稽了。
      青云寺明明举目在望,却半天走不到。这就是山里的路。本以为快到了的时候,才发现我们所走的山梁小路,又下了一个山坳,青云寺,却在对面山头。
      “有个房子!”马桑眼尖,指着山坳里的某一处说。我们一起看上去,远看着,那房子还蛮大的,却不似有人烟的样子。韩云实说:“下去看看。”
      一群人朝着房子的小路走。
      山路陡峭,我们走的小心翼翼。大约20分钟后,我们站在了这个房子的院子里。是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子,整体土木结构的两层小青瓦三合院,破败的表象掩盖不住曾经的风光,有门开着,有门关着。房子侧边上,有一个天然石孔井,泉水清洌,沿着田边流到了山沟里去。
      荒村,古堡,不,老屋,一口废弃的井,半开的房门。这就是个鬼故事的开端啊!我们的好奇心简直要炸裂。我煞有其事地说:“一定是地主家的院子。我阿婆说过,土改的时候,很多地主被撵到了山里。现在估计又发达了,搬城里去了。”
      对此谬论,无人反驳。好像本该就是如此。
      “管他的,先进去看看。”江川说着不等我们就先跨进了正屋,我们跟在后头向里走。
      “鬼啊!”突然江川返身就跑,正要跟进去的我们,不明情况地也拔腿就跑,结果一进一出撞在一起,混乱非常。正跑着呢,突然听得江川大笑,我们才知上当。
      “哈哈哈哈……”江川笑得狂妄。
      韩云实骂了几句,我们再次进屋。屋内除了年久无人居住布满的蜘蛛网之外,什么也没有,家具之类,全都搬得干干净净,真真正正,就一空屋而已。直走到偏房一个里间,那里堆满了暗红色的油纸伞,大概有两三百把。撑开的,顶上悬着二三十把,地上七八把,看起来有些许诡异。油纸伞,可不是这个年代使用的物件。从小到大,我们可未曾在街上,路上,看到过一人使用油纸伞的。因为房内干净,我们并不十分害怕。胆子大的陈玉燕甚至拧起一把来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幽幽地走着,像个模特儿。我兴趣也来了,念起了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陈玉燕很配合地做出适当的表情,其他人假装表演风和雨。徐江海看着我们一脸傻笑,他是唯一的观众。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五)
      玩过油纸伞我们爬上木楼梯,楼上光线昏暗,楼板上堆了很多稻草,乱七八糟的没有归整,没什么好看的,准备转身走人。孟雪飞看到稻草下压着一儿本书想要去捡,于是走了进去。这时稻草堆里突然坐起一个人来目光凶狠地瞪着我们!此人魁梧健壮,长头发粘满稻草!他的出现直接把我们下得魂飞魄散,撒丫子就跑:“妈呀!——啊——”
      跑到院子里,发现那男人并未追出来,我们这才悄悄松懈。再看孟雪飞,惊魂未定的她手里居然拿着本书!她把书抓出来了!!我的心还在砰砰跳,叉着腰问她:“你这个人,要书还是要命?”
      孟雪飞自己也很无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它抓出来了!”我伸手把她还死死抓住的书扯过来,翻看正面来看,居然是艾芜的《南行记》!
      “我想起来了!”韩云实一拍脑袋,“他是苏疯子!!快走,别让他打了!”
      我们闻言,立即又紧张起来。虽然不知道苏疯子是谁,但疯子谁都怕。我也怕,更怕徐江海背多了跑不动,把我的包抢过来拉上娇小的马缨丹就冲了出去,其他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后头跑就是了。江川也被吓到,边跑边问韩云实:“苏疯子是哪个?”
      韩云实边跑边讲着他听来的故事:“听我们村里人说的,十多年前没考上大学,回家务农的时候和他爹妈吵架,在地里头用锄头把他爹妈挖死了!然后就疯了!”
      “啊!”我们全体被惊得停住了腿。太吓人了。
      “快跑!”韩云实见此,又催。我们拔腿就跑,像真正的逃命!害怕苏疯子提锄头出来挖人。
      韩云实也怕:“这方圆十里原人都知道他!疯了之后不归家,满世界浪荡。因为已经完全疯了,公安也没办法抓他去坐牢!”江川听了骂道:“我晕!差点把老子吓尿了!”
      因为是上坡,爬了一段,实在跑不动了,我们不得不停下来。回头看山坳底下的房子,和我们来时一样,安静如初。苏疯子,并没有追出来。韩云实看了看上青云寺的路,又看了看有点沉下来的天色:“我们在老房子里面耽误时间太长了,去了青云寺回去估计得天黑。这个天色,好像要下雨,我们还是先回去,下次再来。你们觉得呢?”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都去望坡路和天色,七嘴八舌地评估了一下,觉得郑云实说得极有道理,于是转身返程。这次青云寺之行,夭折了。
      (六)
      回到镇上时间还早,但天色完全暗沉,雨来得淅淅沥沥。老街上的青石板在雨中发亮,两边的店家点亮了灯光。行人稀少的街道,在雨雾中迷离又缥缈。
      我们躲进了一家私人开的书铺子,离舍。
      “一会儿应该会停雨,我们先看会儿书吧!这家店的书不错。”韩云实说。
      书堆里有几个小册子封面很好看,我抽出来,是《散文诗》。我翻开,里面的内容吸引了我,全是精美小文,是我喜欢的风格。看了定价,我毫不犹豫地选了4本。
      “一起3块。”老板娘从里面出来,长头发,又高又苗条,原本看身影是个大美女,却不料吓我一大跳——她大半张脸都是褐色胎记。因为是过期刊,她给我打了折。为了避免尴尬,我强忍着惊惧尽量让自己表情看起来无波无澜,不急不徐地付了钱。
      本来想在书店等雨停,结果雨一直没停。肚子好饿。因为下雨,还有些冷。我们转入隔壁的面馆去吃东西,等我们吃完出来,雨就停了。湿漉漉地街道,在昏黄的灯光中里落下光影。怕又一场雨来,我们匆匆往学校赶。
      校门口那家小笼包店里,杨柳坐在最外面的桌子,向我们喊:“你们回来啦!”我们一起扭头看他,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书本和笔,看样子坐了蛮长时间了。我们都有些错愕,好好的教室不去,把书本搬这里来一边吃一边做题?真是个怪人。得了喜欢的书,我心情还不错,主动跑到他面前问:“你怎么在这里做题啊?”
      “想。”他答得简短,收拾起书本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情况啊?”我愣在当场,回头问其他人。想说热脸贴了冷屁股,又觉得这比喻太过奇怪,终是把这句话吞在了肚子里。大家纷纷摇头,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马缨丹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不管他!”孟雪飞裹了裹衣服,望着杨柳走掉的背影:“回去吧!冷~”
      (七)
      回到宿舍,大家都累了,不太想动。
      连黄梅她们从家里带来的吃的都吸引不了我们。简短洗涮之后,全爬上床睡觉。躺在床上的我,老是想起头也不回走掉的杨柳的背影,搞得我不得安生,没办法入睡。干脆起来看我买回来的《散文诗》,坐起来才发现孟雪飞趴在枕头上看英语书。
      “你怎么没睡?不累么?还是吓到了?”我问。
      “没有,就是睡不着。”孟雪飞说。
      黄梅好奇:“你们今天去哪儿了?全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还回来就睡。”
      反正睡不着,我便将今天去青云寺的事从头到尾跟她说了一遍。朱晓惠也趴在床上当听众,感觉很新奇。尤其说到老房子的时候,简直恨自己没去。
      “下次再去的时候叫上我。我就不回家了。”她说。
      “行,不过不晓得什么时候了。”突然想起孟雪飞捡的那本《南行记》,我说:“你捡的那本书好像不错,你要是现在不看,先给我看看?”
      “啪!”孟雪飞直接把书扔到我床上做回答。
      窗外,又下起雨来。一阵风过后,冷意袭来,我慌忙关窗。这秋,越来越深了。
      夜里,我做了好多梦。梦里,有尹梅,有紫苏,有双溪中学的同学,好像回到那时。惊醒后,发现睡的不是双溪中学的宿舍,有些迷糊,想了很久才想起这是青山二中的宿舍。又后来梦见打仗,被很多鬼子追,自己一个人在雨里跑,拿着一片树叶子来躲,怎么也躲不起来。惊醒之后,才发现窗户被吹开,雨嗒嗒在窗台。我在窗前站了一回儿,关窗,又睡。
      再醒来时,正是起床号响起。我看窗外,雨还在下,气温骤降。这场秋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再去青云寺的计划,一直没有成行。到后来,彻底把这件事忘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苏疯子有原型。不姓苏,姓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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