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番外·阿卡姆骑士世界（七） ...
-
瑟伦探望小鸟，可不单单只是去闲聊的，他评估了杰森的伤势与心理状态，又询问了他未来的打算，之后才若有所思地拖着披风离开。
他不得不承认——
罗宾时期的杰森还挺甜的。
这感觉很奇妙，毕竟瑟伦认识杰森·陶德时，红头罩已经是一个做派成熟的反英雄了，甚至在瑟伦成长的道路上帮助过他。
再来看看十年前的罗宾小子，他的出身糟糕，混迹在哥谭混乱的底层，游走在犯罪的边缘，是典型的少年犯预备役。蝙蝠侠看出了他的潜力和心性，给了他另一种选择，于是杰森成了哥谭孩子们都崇拜的少年英雄，罗宾。
杰森正式以罗宾身份参与夜巡的那一天，他穿着颜色明艳的制服，灵活地翻了一个跟头，他站在蝙蝠车顶上兴高采烈地宣布，这是他人生中最好的一天！
即便被小丑折磨多日，杰森至始至终都相信，蝙蝠侠没有放弃他。
这很好，瑟伦心想，杰森遭受小丑折磨后的PTSD不算严重，他的恋父情结比较严重。
比起他认识的杰森，面前这只羽翼未丰的罗宾鸟过于依赖他的蝙蝠爸爸，以至于完全把蝙蝠侠当成了精神支柱。等小丑发现这个破绽，击碎他的心理防线，罗宾和蝙蝠侠的关系势必会走向极端。
不过，小丑没那个机会了，永远都不会再有。
瑟伦漫不经心地想着。
“我杀了小丑。”他告诉杰森。
杰森的表情如遭雷劈：“什么？小丑死了？”
“大概死了吧，我得去做个检查，确保他不会再复活。”瑟伦嫌弃这项工作的繁琐程度，小丑身上出现异常情况的概率是他见过最多的。卢瑟真该放弃氪星人了，他连地球人都没研究明白。
小丑死了？
杰森有些茫然。
“你杀了他？”杰森的状态像是在梦游。
“难道你不想杀了他？在他折磨你之后。”瑟伦疑惑道。
“不，我当然想杀了他。”杰森咬牙切齿，“但你是怎么回事？谁让你出手了？”
杰森想杀了小丑，不是因为自己备受折磨而产生报复心理，而是因为小丑这个恶棍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把哥谭当作自己的游乐场，却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制裁。
说实在的，杰森自认为没那么崇高的道德标准，任凭是谁把小丑干掉，他都会落井下石，在旁边说着俏皮话再填上一把土。
只不过杀掉小丑的这个人，居然是布鲁斯的儿子？
杰森简直不敢相信布鲁斯的儿子会是这个作风，他还以为韦恩亲子会更像个上流社会的公子哥，阿福会把他泡进蜜糖罐子里，让他成为真正的甜心宝贝；他也可能会继承他父亲的衣钵，坚持着不越界的底线，日日夜夜守护哥谭，活得像个苦行僧……
总之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瑟伦·韦恩看起来不像是被黑暗骑士（dark knight）养大的，而是被黑暗之夜（dark night）养大的。
杰森的崩溃无人能知。
瑟伦可不知道杰森对布鲁斯的亲子有着过于美好的幻想，他只是觉得奇怪，不管哪个世界的杰森，在他提出要去杀了小丑之后，都表现出了极其的不满。
小丑不过是一个罪犯，死了就死了，难道还要给他举行国葬吗？
得了吧，别太把他当回事。
瑟伦完全不在乎。
他不是第一次直面小丑了，当年小丑试图精神控制失忆中的他，结果惨遭反杀，小丑留下的后手也被威客和杰森联手解决。
没能把小丑的头挂在红头罩洗衣店招牌上，一直是瑟伦的遗憾。
他在万圣节那天让利爪给杰森送去一个逼真的小丑脑袋，只是解压用的橡胶制品，挤一挤还能迸出血浆。
当天晚上，收到这份礼物的红头罩上门和夜枭打了一架，理由是他的员工被吓坏了，以为小丑在万圣节回魂，寄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过来，对他们发出死亡通告。
在瑟伦看来，杰森多少有点不知好歹，提摩西比他识趣多了。
不过，不识趣的红头罩和面前的罗宾鸟没什么关系，瑟伦对这只还躺在病床上的小鸟的容忍度异常高，甚至想把他逮回去当利爪。
罗宾还挺可爱的，不是吗？
他身上带着一种初出茅庐的好奇与天真，同时他也不缺少哥谭底层历练出来的机灵和狠劲，要不然他也不会单枪匹马去找犯人算账了。
在抵达案发现场的那一刻，杰森是真的想杀光那些罪犯，而不是像蝙蝠侠平时教他的那样，把罪犯送进监狱。如果犯人被判定为精神问题就能逃避死刑，那对受害者也太不公平了，一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在未来，杰森或许会因为理念不合与蝙蝠侠发生冲突，继而走上另一条道路，但不是现在，不该是小丑把他从布鲁斯身边带走，让他们天人永隔。
这只小鸟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呢！
离家出走至少得等他到叛逆期，凭杰森的聪明劲，至少他不会像迪克一样被坏女人骗财骗色*。
瑟伦考虑着，他来都来了，就尽量在回去之前处理掉这些隐患。时间不多，他没空和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纠缠不休，天知道对方有多固执、矛盾和多疑。蝙蝠侠对平行世界来的自己一无所知，这是优势。
原本瑟伦不打算泄露自己的行踪，甚至不惜扣留下身受重伤的杰森。
然而，在和杰森谈过之后，瑟伦改变主意了：“我要离开哥谭去取些东西，你可以回到蝙蝠侠身边去，也可以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留在这里。”杰森很快做出了选择。
除了养伤以外，他还想观察这只猫头鹰，如果现在就回到蝙蝠侠身边，短时间内他就别想再出来了。
另外，杰森也需要一些空间来思考原则问题，他和蝙蝠侠之间的确存在一些矛盾，因为小丑插队才暂且搁置了。
杰森希望蝙蝠侠能得知他安然无事，瑟伦同意了杰森的请求。夜枭制服上搭载的系统能够接入蝙蝠家族内部频道，在这个世界同样适用，当着杰森的面，瑟伦匿名给蝙蝠洞发了一条信息。
“你平时就这样和蝙蝠侠说话？'罗宾在我手上，他很安全'，这和绑架宣言有什么区别。”杰森觉得瑟伦的问题很大。
“少了交换人质的条件。”瑟伦平静道。
杰森：“……”
那不是和小丑一个档次了吗！
瑟伦不觉得自己的发言有什么不对，他给蝙蝠侠发信息就是这个态度，如果是布鲁斯，他会选择面谈。
瑟伦发完信息，打开了提摩西给他做的干扰程序，省得蝙蝠侠通过信息追踪到他的位置，正准备离开，杰森又叫住了他。
“企鹅人知道我是谁，他能把守住秘密吗？”杰森对于身份暴露有些担忧，他怕会连累蝙蝠侠。
属于罗宾的多米诺面具早在阿卡姆里就被摘掉了，瑟伦把杰森扛到企鹅人地盘治疗，压根没管他还穿着破破烂烂的罗宾制服。
现在他更是被扒光了躺在床上，插着导尿管，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作为病人，可以把所谓的羞耻心抛掉了。还好身上有一床薄被，不然光是和瑟伦谈话都会觉得尴尬，如果可以，杰森希望能穿条裤子。
瑟伦：“我会解决这个。”
“你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吧？”杰森警惕道。
“不，他还有用。”瑟伦用极为冷酷的语调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
待门重新合上，杰森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没有戴上他的猫头鹰面具，不由得瞪大了眼。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瑟伦找到了守候在楼梯口的企鹅人。
企鹅人倒是想探听房间内的谈话，夜枭、罗宾、蝙蝠侠，这群隐藏了身份的披风斗士如何令人不好奇。不过考虑到猫头鹰法庭手段的残忍程度，企鹅人决定还是老实点，利爪正躲藏在暗处监视着他呢。
没想到的是，等他笑脸相迎，一抬头就看见没有戴面具的夜枭正向他走来。走廊布置的烛光打在猫头鹰面无表情的脸庞上，一半在光亮处，一半笼着阴影。
企鹅人：“……”
企鹅人：“？？？”
看见夜枭的真容，企鹅人瞳孔剧震。
“布鲁斯·韦恩？”他颤抖着说出了这个名字。
瑟伦没有回答，他当着企鹅人的面戴上了头盔，挡在圆形目镜后的眼睛一眨，虹膜颜色重新褪回幽绿。
“科波特，你知道该如何保守秘密。”夜枭说。
伴随着话音，两只利爪悄无声息地从房顶落下，站在猫头鹰背后冷冷地注视着企鹅人。
“是的，先生……”企鹅人冷汗直冒，好奇心害死猫，他绝对不会多说半句。
他妈的，布鲁斯·韦恩居然是夜枭！
有谁能想到，行事荒唐的布鲁斯·韦恩就是哥谭恐怖童谣里传说的夜枭？
布鲁斯·韦恩上个月在冰山餐厅喝多了，脱得只剩条裤衩和大厅里的冰雕企鹅贴面热舞，还上了哥谭的新闻节目。
企鹅人颜面尽失，他的冰山餐厅经营模式向来以“高端、上流、私人”标榜，又不是脱衣舞厅？企鹅人一怒之下把这位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拉入不受欢迎的客人名单里。
结果现在告诉他，哥谭真正的主人、猫头鹰法庭的掌控者，那只恐怖的猫头鹰实际上就是布鲁斯·韦恩？企鹅人简直要发起抖来，还不如告诉他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呢！
说起来，韦恩的确是哥谭最有权有势的富豪，如果他想，甚至可以影响哥谭市长的选举。不少人都在背地里庆幸，要不是布鲁斯·韦恩本人是个草包，哥谭早就要变天了。
企鹅人以前也赞同那些人的看法，此刻他终于明悟，原来布鲁斯·韦恩在扮猪吃虎。
布鲁斯·韦恩是猫头鹰法庭的首领，合理吗？
合理，不能再合理了。
由于历史和产业方向，韦恩家族几乎拥有半座哥谭，他才是对哥谭了解最深的君主。花花公子只不过是对外假象，真实的布鲁斯·韦恩就是一只在黑夜里蓄势待发的猫头鹰。
而罗宾——
企鹅人见过罗宾真容，只觉得熟悉，但碍于夜枭的态度，他不敢通过面容信息去识别罗宾身份，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
几年前，布鲁斯·韦恩收养了一个小孩，当时媒体还在报道，说这小子走大运了，出身犯罪巷却能直接步入社会顶层。
罗宾就是那个小孩！
作者有话说第77章 番外·阿卡姆骑士世界（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