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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2.证明 ...

  •   五十平的卧室挤下了七个人。

      麻烦来了,撤退——
      这是我的第一判断。

      我早就学会了审时度势,我要是能做到一打四,拳打蝙蝠侠,脚踢罗宾,撂倒夜翼,锤死红罗宾,我还至于在哥谭给猫头鹰法庭打工?我早就踹掉雷宵古上位,三年内带领刺客联盟征服世界了,我有信心比拿破仑干得好。

      现在呢?

      一个女装提摩西就足以浇灭我的气势了。

      我极力不把注意分给红罗宾,他显然没办法当着检察官的面现场换装,此时只能揪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裙子下摆,有些郁闷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看就不是自愿来的。

      我不得不直面蝙蝠侠和罗宾——

      不,是布鲁斯和达米安。

      可以说,我现在会在这里干活,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布鲁斯。而达米安,我血脉相连的兄弟,是我不知如何相处的人。我们之间的复杂纠葛令我内心拒绝和他们开诚布公地对话,现在却一下子全碰上了,还是在我的工作场合。

      杰森没参加他们的逮捕行动,他依旧明智地停留在我能容忍的范围内,我从不指望他背叛蝙蝠侠。

      至于迪克·格雷森,我真心实意地建议他和利爪滚一边去清点家谱,两只完全没搞明白情况的蠢鸟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

      “法庭判你死刑!”利爪不负众望地说出了那句在我听来有点累赘的台词,即便面对一屋子的义警,尽职尽责的法庭走狗依旧把目标放在第一位。

      “嘿,这可不行。”夜翼耍着他的卡里棍,蓝光电弧一闪而过,他彬彬有礼地询问这套公寓的主人,“哥谭没有死刑,对吧?”

      “什么鬼!你们是怎么——”

      吉尔·科尔森*,也是哥谭地方检察官,他被突然出现的蒙面义警吓了一大跳。谁也不想在这个时间段被蝙蝠怪胎找上门,他没注意到怀里的女人什么时候溜下了床,但看见了蝙蝠侠和利爪对峙。

      这位没搞清状况的法庭议员先入为主地将义警们看作敌人,这一定是法庭和蝙蝠侠之间的交锋,而利爪是来保护他的。

      他冷静下来,理直气壮地谴责道:“你们擅闯私人住宅,我要起诉你们!”

      “我以为你能聪明点儿……”我看向科尔森,也不知道这蠢货到底多久没关注法庭动向了,我还以为这两天死的人能给他点警示呢。

      利爪蠢蠢欲动。

      “停下。”蝙蝠侠紧盯着两名利爪——不,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儿子。

      他能看得出来,做行动主导的是他儿子,瑟伦。

      在小丑出现之前,他们还能坐在一起分享每日所得,并不熟悉的父子用笨拙的方式互相熟悉,而不该是现在这样……蝙蝠侠和利爪。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蝙蝠侠嗓音低沉且冷酷。

      原本他不说话,我还能当他不存在,他一说话,我心头就冒起无名怒火,甚至还有些无处发泄的憋闷。

      “你以为我在做什么?”我快被气笑了。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他妈不知道为什么我像只狗一样被碾来碾去!

      我从没把杀死小丑这件事放在心上,为了不和布鲁斯发生冲突,我自愿离开哥谭。这次返回哥谭也只是因为布鲁斯失踪,我为了调查猫头鹰法庭,而后才有了现在这份工作。

      不谈感情,只论工作,是蝙蝠侠在碍我的事!

      “法庭之声说得对,你们能做的确实有限。”我讥诮地望着蝙蝠侠,“吉尔·科尔森,你要不要问问收买这个蠢货需要多少钱?”

      “什么?”突然被点名的科尔森下意识看向我。

      “一万美金一个月。”我报出数字,“这个价格我还不够我干一单的,但能换得你们的正义使者对某些特殊案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蝙蝠侠唇线抿得笔直,看不出情绪。

      他们当然查到了。

      蝙蝠侠先是发现黑门监狱的几个重刑犯只被拘留了几天,最后却被宣判无罪释放,相比之下,老实在监狱服刑的企鹅人就成了突破口。他们去找了企鹅人,企鹅人对此讳莫如深,压根不敢说什么,只是暗示司法系统有猫头鹰法庭安插的人员。

      缩小了调查范围,红罗宾很快找到了检察官贪污受贿的证据。

      这位本该为无辜者声张正义的检察官每个月银行都有大笔流水,只要不起诉一些案件,他每个月都会拿到一笔固定收入。除此之外,他和众多帮派势力均有交涉,有时会对某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大行方便之门,这里可远不止一万美金的利润。

      红罗宾今晚乔装打扮接近对方,既是为了搞清楚科尔森是否和法庭有牵连,又是为了保护对方生命安全。

      法庭利爪这两天十分活跃,目前已经出现两名死者,警察在死者家里发现了不少东西。如果公布这些,在民众看来,这两个人就该被吊死在路灯上,但不管是义警们还是警方都认为不能再让死者人数增加了,他们需要受到法律的审判,而不是黑吃黑。

      “我们会起诉他。”红罗宾说。

      “起诉?不错的想法,希望你们能找到愿意开庭的法官。”我真不该把视线放在他身上——该死的,他的白色丝袜被勾了个洞——“如果没有,我们也可以代劳,猫头鹰法庭的裁决已经下达……”

      我移开视线,对科尔森宣告道:“科尔森,你背叛了法庭,法庭判你死刑!”

      我抢了利爪的台词,他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满的,甚至还低声附和了一句,声音低得像是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背叛法庭?!”科尔森瞪大了眼,他似乎是想争辩几句,利爪锋利冰冷的目光扫在了他身上,扑面而来的杀机令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颤抖着反驳,“我没有!我——”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声如蚊蚋:“不,那不算是背叛,法庭明明允许我……”

      “瞧,你都不知道哪里违背了法庭的规矩。”我感叹道,明明是熟读法律的权威人士,却在这里为了规矩而争论不休。

      有那么一瞬,我非常能够理解雷宵古想要炸平哥谭的想法,将哥谭完全摧毁,在灰烬中重建,她将会获得新生。

      雅各布的手段稍显温和,他让我来处理的这些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并不会令我感到抗拒。不过追根究底,雅各布也只是想着和这些腐朽的部分共生,他想要掌控这座城市,我看得出来,雅各布并不像布鲁斯那样高尚,权势迟早会令他堕落。

      但这是之后的事了,我从不跟人签长期合同。

      现在的我还在为雅各布工作,我相当有契约精神,在雇主没有踩到我的底线之前,我可以为他铲平前方的阻碍。

      “这不是杀死一两个人能够解决的,而是一个体制。”我替他们总结了哥谭的现状,我自出生起就储备了大量案例和相关知识,熟读各国历史,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需要他再跟我讲道理了,“但总要有人来做,你知道什么意思。”

      蝙蝠侠:“那个人不该是你。”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我反问,“不可以是红头罩,不可以是法庭,不可以是刺客联盟,不可以是我,还能是谁?”

      “你得给哥谭时间。”蝙蝠侠说,“这个城市总有好人在努力,她会变好的,这是一个漫长的变化过程。”

      “你要跟我从人类起源开始说吗?”

      “有点耐心。”

      我烦透了蝙蝠侠对我说话的语气。

      我的布鲁斯在哪儿?

      他跟我好声好气讲话,都是伪装出来的吗?

      “这不是你的城市,蝙蝠侠。”我冷漠道。

      没再废话,我拔出了刀。

      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二次同蝙蝠侠刀剑相向,他这次没穿那身钢盔,只是单层凯夫拉纤维战衣的话,我可以找到防御的弱点,用我手中的刀撕开它。

      “你想对父亲动手吗?”罗宾拦在我面前。

      “又想挨枪子儿吗?我的兄弟。”我冲着他挑衅道。

      “你没带枪。”罗宾一反常态的冷静,他上前几步,“你在被拉撒路因子影响,保持呼吸。”

      这几个月下来,我和达米安拉开了身高上的差距,看起来区别更大,有了上一次的对战经验,我不怕和他对上,蝙蝠侠才是我需要关注的重点。

      按道理来说,我不该把注意分给他,但心中愤怒莫名其妙更盛,像浪潮拍打礁石,尖锐的话语脱口而出:“你觉得我不如你吗?来吧,再次向我证明,你才是第一位。”

      他们要抓我。

      很好,既然逃不掉,我就要他们好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62.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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