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0.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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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刺客劈过来的刀锋下，杰森匆匆瞥了一眼，猎犬的出血量太大，几乎给白袍染了个色，在昏暗的地下呈现出一种脏兮兮的黑红。
如果杰森有蝙蝠侠配备的生命监测系统就该知道，猎犬的心跳已经停止，五分钟即可宣告脑死亡，这代表人体机能彻底停止。
无法判断伤势，这不妨碍他察觉不对。
“别跟那个老东西废话！”杰森焦虑地朝蝙蝠侠喊话，“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叫那只氪星救援犬——操！”
蝙蝠侠拒绝外来超级英雄插手哥谭事务，是因为多数时候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而其他人会莽撞地破坏他的构想。在必要时，蝙蝠侠也会把一些外来人纳入计划备选方案，就好比现在，他们的确需要超人。
然而，超人到现在都还没出现，显然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他来不了。
鬼知道超人被什么绊住了手脚，有时候能力越大，弱点也更明显。人间之神会被一块氪石放倒，会被精神魔法控制，一层铅就能蒙蔽他的双眼，他看不见，也听不见，无暇回应世上每一个人的求助。
……就像当初罗宾被关在那间废弃仓库里，在炸.弹倒计时中等待死亡一样。
杰森意识到这一点，对呼叫超人没了指望。
十几名训练有素的刺客们格外难缠，光靠橡胶子弹可没办法让他们束手就擒，就在杰森疲于应对、准备换上实弹的当口，妮莎·艾尔·古尔率领她的反叛军赶到，刀光剑影，刺客们混战成一团。
雷宵古无疑是一个极为强大的敌人，反复浸泡拉撒路之池，已经彻底抹消了他作为人类的那部分温情，剩下的只有疯狂与暴虐撑起人皮。他拖着腐朽的躯壳依旧能和蝙蝠侠缠斗，随地捡一把刺客们遗落的刀剑，也能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好消息是，他不想波及到瑟伦，为了“完整性”。
蝙蝠侠也不想，他甚至不想让雷宵古触碰到瑟伦，谁知道他会不会像魔鬼那样化成一道黑雾就钻进这个年轻男孩的身体。
妮莎第一时间抽刀加入了蝙蝠侠和雷宵古的战场，她注意到两人争夺的重点围绕着地上那具少年尸体，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压抑着怒气冲蝙蝠侠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他疯了！毁掉容器，不能让他得到它，否则恶魔会重获新生！”
蝙蝠侠在快而密集的战斗中，只强硬地回答了一个字：“不。”
蝙蝠侠烦透了奥古这一家子的冷血作态，不管是雷宵古还是妮莎，他们都不把瑟伦当成一个独立的人，而是一件可利用的道具。
他不禁为这个孩子感到悲哀，难道这些铁石心肠的刺客就没有想过，这个流有与他们相同血脉的孩子也可以有无限可能，而不仅仅是一个“容器”？
瑟伦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满三年，或许唯一让他满意的是他的名字，斯莱德短暂地给予了他一个并不健康的家庭，可他又不是什么家养小精灵。
妮莎可不听他的，没有人比她更想把这个披着她父亲皮囊的怪物送入地狱。女性刺客的身影有一瞬间消失在视线中，再出现时寒光乍现，她挥刀斩那具失去生息的尸体，如果得手，她会砍下头颅。
蝙蝠侠只来得及伸出手去挡，妮莎没有留手，那一下砍在臂甲上，擦出刺眼的火星。如果换做是普通战衣，恐怕这一刀就能嵌进他的肌肉群里。
“为什么阻止我？”妮莎怒目而视。
“不。”蝙蝠侠再次重复。
妮莎微微一顿，看清了少年刺客露出的半张脸，他似乎死了都不得安宁，睁着眼睛，瞳孔扩散，虹膜是和她姐妹相似的幽绿。
她比雷宵古要懂感情。
“愚蠢，固执至极！”妮莎恨恨评价道，不过却没再用“它”来称呼这个孩子，“你的儿子已经死了，你不能让雷宵古再利用他，让他得到安息。”
无疑，蝙蝠侠被刺伤了。
正如雷宵古所说，或许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儿子没有正式交流过，缺乏感情基础，但当妮莎直白地指出这个孩子的死亡，他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痛苦。
他就挡在瑟伦的上方，披风盖住男孩的身体。
老天，他和提姆差不多大……
雷宵古没有继续追击，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妮莎身上，眼底跃动着阴冷的光，比起和他欣赏的侦探纠缠，他更希望能在这里亲手处决叛徒。
“妮莎，我的女儿……”雷宵古缓缓说着，面向了妮莎的方向，“卑劣的背叛者！”
雷宵古的动作很快，甚至比对付蝙蝠侠更快，妮莎只来得及仓促应对。她抬手格挡，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假动作，然而雷宵古已经轻松抽刀，从一个精妙的角度割向她的腰腹。
刺客追求隐蔽及灵活，不可能把自己武装得像是中世纪的骑士，妮莎没有佩戴腰甲，这一刀足够划开她的肚子，切进她的脊骨。
“铛——”
伴随着枪响，雷宵古砍向妮莎的刀刃半截飞了出去，扎在不远的地面上。
“什么？”杰森愣住，因为那颗子弹不是他的。
真搞笑，在人类都能和外星人在宇宙中开战的二十一世纪，居然还有一群老古董在地下打冷兵器战，只有他格格不入地用着枪。现在加入一声不属于自己的枪响，他居然会觉得吃惊，又有谁来碍事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那颗子弹射来的方向，这个地下据点又多了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背上交叉背着双刀、手持双枪的男人从秘道口走了出来，他那标志性橙黑对半分的头罩证明了身份，消失了一段时间的丧钟重新出现在哥谭。
在他身侧的是一个美艳动人的女人，同妮莎相似的刺客打扮，深绿色的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野心勃勃的绿眸。
她并没有被大名鼎鼎的丧钟抢走风头，气势凌厉而不可逼视，在场的人都认出了她的身份——
塔莉亚·艾尔·古尔。
“够了，结束这场闹剧。”她冷冷地说。
所有人都在观察，没人知道塔莉亚的立场。
“塔莉亚，我以为……”妮莎欲言又止，她决心反叛，有一定程度是因为雷宵古囚禁了塔莉亚，她怕自己成为下一个。
一直以来，塔莉亚对组织相当忠诚，而刺客联盟的领导人是她们的父亲，她绝不会背叛。
妮莎知道，她和塔莉亚之间存在姐妹情谊，但这并不代表塔莉亚会支持她反叛。如果塔莉亚站在雷宵古那边，那她将会毫无胜算，刺客联盟的势力大半都会归于他们，而不是她。
塔莉亚没有看她，而是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塔莉亚。”雷宵古与她对视，他在等一个表态，并做好了杀掉另一个女儿的准备。
塔莉亚，也是动摇他统治的一个因素。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非常了解。
塔莉亚是一个忠诚的战士，从孩提时代就对刺客联盟的大业尽心尽力，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有些忍耐不住了，雷宵古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憎恨。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呆得太久了？
雷宵古忍不住发笑。
他在寻求哥谭这一脉的拉撒路之池前，把塔莉亚秘密关押起来，就是为了防止这个女儿趁机杀了自己。没想到丧钟竟然找到了塔莉亚，带她来到哥谭，并且阻止了他对妮莎的处刑……
“父亲，你该安息了。”塔莉亚说。
这是背叛。
这句话彻底烧尽了雷宵古的理智，他的心中只剩下渴望清除叛逆的愤怒，他不知此时是何年何月，不把女儿当作女儿，其余人皆为棋子。
塔莉亚端起长剑，她摆出起手式的模样非常标准，刺客们都是同一套路训练出来的，每一个姿态都象征着最精密的杀人机器。
丧钟同样将枪口对准了雷宵古，他看起来像是和塔莉亚达成了什么协议，两人统一战线：“真恶心，你又复活了，就像蛭形虫。看在塔莉亚的份上，我可以再送你一程，这次不收费……”
他挑衅的话语忽然一顿。
他看见了蝙蝠侠披风之下的人。
“那是谁？”
“……”
蝙蝠侠没有说话，趁着这几人停手，他第一时间对瑟伦进行了急救，但效果甚微。
心脏破裂让一切加速血流的药物都失去作用，即便是顶尖的外科医生在这里也会束手无策，早早宣布抢救无效。他能做的只有止血处理，用特殊凝胶把伤口粘合，盖上死者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更体面一些。
丧钟没等到他的回答，但已经不需要了。
他朝着雷宵古扣下了扳机。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40.混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