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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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迦勒底。
达芬奇坐在指挥室的椅子上，发出苦思的呻吟，脚底一下下蹬着地面让椅子匀速的转着圈。
“达芬奇你怎么啦？”
端着一杯咖啡慢慢悠悠走入指挥室的藤丸立香，看着大发明家苦恼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啊，是昨天那个数值，不管怎么说还是很在意啊……”
峰值波动的现象到现在都没有停止，时有时无的警告，让达芬奇通宵没睡的和这个现象死磕上了，然而截止到今天早上……
颓废的往后一躺，达芬奇像一条瘫在椅子上的大型咸鱼。
“可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嗯……那我推荐你以天草先生为信标，重新再来一次哦~”
“吓——”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杀生院，声音忽然出现在藤丸立香的身后。
藤丸立香吓了一跳。
赶忙喝了两口咖啡压压惊，才悻悻然的说道：
“但天草先生……不是随着圣杯的呼唤走的么？”
“这可不好说啊，”
杀生院以手掩面，低声一笑。
“毕竟，他可是裁决者，Master不会忘了，裁决者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被圣杯主动呼唤吧？”
“会主动召唤裁决者的圣杯，怎么可能是正常的圣杯大战呢？”
杀生院嫣然一笑，然而这个涩情尼姑的笑容充满了恶意。
尽管那位圣人先生对圣杯的渴求十分强烈，但归根结底这份渴求的本质，是他想要“救济全人类”的宏愿，如果与这个根本目的相互违背的话——
啊，那真是太好了~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天草先生愿望破灭的时候，说不定，这次他甚至有机会亲自打破他一直想要追求的那个杯子？
亲手毁灭这份曾经的希望，不知道他会露出什么表情来取悦自己呢？
藤丸立香看着杀生院，不着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有点可怕。
“话说回来，立香你为什么来指挥室？”
看着在笑着杀生院，达芬奇嘴角一抽，不管那个涩情尼姑，向着立香问道。
立香把咖啡杯放到一边。
摸摸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算不算必要但总而言之——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梦？”
做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藤丸立香不一样。
他已经好几次做梦做着做着，人差点没了。
灵魂去平行世界了，忽然去参加活动了，被盖提亚诅咒进监狱了等等，他梦里出什么事儿都很正常，还有各种和从者羁绊提升之后，从者的梦境也特别喜欢把藤丸立香拉进去。
“我这次……”
他想了想，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最终丢人的一捂脸。
“我感觉我好像躺在妈妈的怀里，又像是躺在一艘小船里，小船行驶在漆黑的湖中，看不到边界。就、一直被人抱在怀里……”
“哎呀呀呀，这不是很好么，御主。”
杀生院捂着淡粉色的面颊，作为欢喜天，她可太喜欢这种会带来愉悦的涩涩的梦了。
话说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不就是应该做这种涩涩的梦才对么？
梦里面陪着从者打打杀杀的，才不正常吧？
但接着说下去的藤丸立香登时面色扭曲。
“可当我努力睁开眼，我看到的是伽摩的脸。”
“不管怎么入睡都是躺在温暖的黑暗当中，每次一努力睁开眼，看到抱着自己的都是伽摩——”
“我觉得有问题。”
太有问题了好么！
藤丸立香刚刚才经历过《鎌切村忌譚事件》，他现在看见伽摩总有种“啊，一点又会是一个搞笑BOSS”大概这样的感觉。
“嗯……”
达芬奇沉思。
天草的失踪，异常的特异点波动，藤丸立香的奇怪梦境。
难不成——
又是新事（huo）件（dong）？！
“诶呀诶呀，”
笑着感慨的涩情尼姑，说道：
“听起来可真麻烦啊。”
只是，这位杀生院在笑的麻烦，是什么呢？
————
“哈——”
津岛治子醒过来的时候，打了个哈欠，天亮的这么早？
然而睁眼入目的，是一颗樱花树。
巨大的樱花树，落英缤纷，花雨绚烂，她正躺在日式木制回廊上。
“……？”
她试着伸手去碰地面，然而碰不到，比起躺在，不如说她是漂浮在木制的回廊上，她就像是物理引擎失效，叠层出错的一个图层。
这是哪儿？
她家的花园被美知子母亲打理的五光十色，而不是像是这庭院，樱花书配着枯山水，就算心情好看着枯山水的枯寂之意也总觉得压抑。
“对吧，我也这么觉得。”
稚嫩的男孩声从身后旁边传来。
她回头看去。
一个坐的端端正正的男孩正在她斜后方的地方。
白发，亮晶晶的蓝眼。
像是漂亮精致的布偶猫一样的可爱容貌。
不是五条悟，还能是谁呢？
他没什么表情。
五六岁的孩子，正是爱跑爱跳，对世界的好奇心最强的时候，他们往往在这个时候，喜欢做出各种古古怪怪的事情来满足好奇心，又意识不到条规的束缚，于是行为在大人看来往往“恶劣”。
但他不一样。
他看向这个世界的眼神充满了……那不像是燃尽的死灰，也不像是冰封的冻冰，更像是……宝石。
因为死灰是已经燃烧过了，而冻冰总有融化的时候，但那双眼睛就像是装饰极为的好看的星河蓝宝石。
星河星光璀璨，可那和地球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永恒不变、恒定的星光。
他只是在看着这个世界，也只是“看”。
充其量就是像现在一样多几分“无聊”的情绪。
“换个房间？”
“也都是一样的无聊，我实在不明白，那些树木和土石的不同组合，究竟能有什么意义，让他们这么执着于所谓的‘设计’。”
不过都是不同物质的不同构成，说到底，都是“物质的”的么？
他开始对这个世界有些不满了。
因为是一样的单调和无聊。
“……”
他看向其他事物的眼神不像是人看着人，而更像是幼神观察着人间。
传说，小孩子在七岁之前，都是属于神明的。
他们是神的孩子，而不是人的。
这原本是用来解释古代医学不发达的时候，小孩子极为容易夭折的借口，好让孩子死去的家长得到一点慰藉。后来演变之后，既然是神的孩子，孩子又是纯洁的代表，那么能看到点奇怪的东西也不奇怪吧？
但津岛治子难得觉得这个传说，有那么点道理。
她觑眼看了这个人半天，才问到：
“你怎么看见我的？”
这不对。
从者和御主的梦境相互影响没错，但基本都只是看电影，重现当时的情景，几乎不会有这种记忆中的人和入梦者对话的事情。
他看向津岛治子那双透亮的蓝眼，此时只让津岛治子感到不妙。
小小悟看到津岛治子的神情平板无波的表情，难得出现了变化，他轻声笑了，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是这双【六眼】啊。”
“【未来视】？【千里眼】？随便你怎么称呼这种能力吧。”
“不过到七岁后，逐渐就会失去这种能力了，出于平衡的影响，‘我’以后大概也不会记得这时候的事情了。”
……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的转世身？
津岛治子人都傻了。
没错，靠着从者的灵基，她确实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是货真价实存在着“神性”这一概念的，可她在长大的五条先生那里就没有感觉到。
为什么啊？！
她一直以为五条悟现在就很开挂了，没想到现在他小时候更离谱。
“所以现在和我对话的，本质上是五条悟自己也已经遗忘的一段记忆，那时候的他借由着幼年时的【六眼】，而得以穿透了时间，‘看见’了现在正在15岁五条悟记忆碎片里的‘我’。”
她转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这可是现代！现世！
为什么有人能在神秘衰弱的现代，拥有“神性”这种玩意儿啊？！
“没错。”
他投下赞许的眼光。
“属实离谱。”
即使这样她也没有避开小小悟的眼睛。
“但在这方面，你不也是同样离谱的么？津岛治子小姐。”
五六岁的小小悟比起长大的他守规矩多了——当然也是相对来说。
他遵守规则只是因为无聊，就好像咸鱼咸的久了，也想蹦跶两下一样的理由，因为过于的不在乎，所以闲着没事儿遵守一下也无妨。
以至于他语带敬语的样子让津岛治子嘴角抽动。
“我可不离谱。”
发现自己确实算是漂浮的，她就盘腿坐着飞了起来，这种感觉还满新奇的。
以至于她有点蠢蠢欲动——
“不用尝试了，这份记忆是有边界的。”
还不等她心动完，煞风景的话就已经传来了。
小小悟饶有兴趣的眼神从未离开过。
“她”真的很有趣。
能进入自己梦境的人，肯定关系匪浅，但【六眼】看不穿笼罩在她身上的迷雾，也看不到她的未来和命运。
是因为离得太近了么？
向来持有这种能力的人，都无法看清自身以及和自身关系过于亲近者的命运。
那双眼睛看猴子的眼神实在是过于炽烈了。
“……我不喜欢你的眼睛。”
“嗯。”
这么答应的小小悟却没把眼睛挪开。
“所以拿我做人类观察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嗯。”
还是一声嗯。
“……不可以换个回答方式么？”
“难道要我给你更多话术的机会么？”
“我已经见过啦，你的说服和话术真的很厉害，是建立在充分的共情和信息了解的情况下吧？用无法拒绝的利益打动人心，然后再用感情的理解和共鸣压下最后一根稻草。”
像是对戏剧做出表演评价。
“而且，是我觉得你很合适，毕竟——”
“没有什么比同时掌握着■■■■的你更加适合了不是么，■难道不是人性最大的精髓所在么？”
“暗匿者？难道不是———么？”
笑着的小小悟毫不留情的揭了津岛治子的底。
津岛治子悚然一惊，下意识的直接站了起来，飞开了距离。这已经不是读心术之类的了，根本是直接通过双眼看到了答案。
但是稍后她又平稳的坐了下来。
“反正你又不会记得。”
“所以，你想要了解什么。”
津岛治子摆出一副大姐头的样子凑近了小小悟，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嘛，反正也不会记得，所以——
“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他指着庭院外的墙，问道。
津岛治子狐疑的看看外面……
仿佛懂了什么，她忽然抽身，飞上庭院的高空——
她原本以为这方世界很大的，她原本是这样的以为的。
但当津岛治子浮在天空上，才终于发现
——这里，只有这一片庭院。
梦境是根据梦境主人当时的认知构建的，然而这里的梦境却只有这一片小小的庭院。
幼年的五条悟是什么？
她以为是幼神。
然而现在她才明白过来。
——他只是被五条家用“保护”的名义圈禁起来的【座敷童子】而已。
小小悟对她飞回来的表情毫无动容。
她会说什么呢？
他想着。
“那么，来听故事吧！发生在一座和异界交界名为【赫尔沙雷姆兹·罗特】，以维护世界平衡为己任的组织，有关他们的故事！”
飞回来的女孩对着少年开始讲起了故事。
——她是在怜悯我么？
——但故事确实很好听。
于是很久很久以后，直到黄昏之后，当屋内的交谈声终于停止，暗处的女仆才终于敢小步蹭着出现，她硬着头皮，低声问道：
“少爷，您在和谁说话呢？”
但五条悟没有回答，而是困惑的反问了一个问题：
“为何人总是喜欢自陷死境呢？”
————————
睡了一晚上，梦里还有ASRM催眠，好家伙，五条悟神清气爽满血复活的推开了房门，一声大喊：
“嗨，早上好啊！”
“哦。”
冷冷淡淡，正在怀疑人生的咸鱼治子正瘫在沙发上。
俩人依次洗漱出来，五条悟还没明白啥情况。
但这不妨碍两个人去开作战会议。
“所以按照圣杯战争的隐匿规矩，白天是肯定不能打架的，我们又没有使魔之类的，只能靠白天出门逛街搜寻其他组的从者。”
“那你有什么推荐么？”
两个人围着地图，看着地图，冬木市作为出名的港口贸易都市，新旧城区加起来面积不小，漫无目的的搜寻肯定是不成的。
津岛治子毫不犹豫的指了一个方向。
“柳洞寺，我没猜错的话，那地方肯定有问题。”
“……？”
“因为那里是地脉的节点，同时也是也离仪式的本体很近。”
“我通过一点点手段查到了，这次要来的某个魔术师买到了金羊毛，所以——魔术师组的召唤人选，几乎可以确定了。”
“神代魔术师不可能没有想法，但这个神秘消退的时代，大量的魔力无法从外界直接获取，就只能考虑在节点下手了，柳洞寺就是最有可能的选择。”
津岛治子说的振振有词。
五条悟都快信了。
“那就去柳洞寺。”
二话不说，收起了地图的俩人就准备直奔柳洞寺，然而当他们乘着电梯到了酒店一层，电梯门打开，一个熟悉的丸子头出现在眼前。
夏油杰+灵子化天草四郎：……
五条悟+偶像型津岛治子：……
夏油杰看看偶像型津岛治子，又忍不住看看天草四郎，最后想想昨晚自己遭遇……
他就知道！
和津岛治子扯上关系的，就不会有正常事！！！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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