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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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一个笑话。
幽暗深邃的新都小巷之中，两边都是高楼形成的绝壁。
咒术师的身后是更加曲折幽深的黑暗小巷，黑裙女人身后的窄窄一隙，则是流光溢彩的霓虹灯与喧嚣的街景。
周围的人对她这样一个女人的经过和存在，毫无所觉。
“津岛治子”？
津岛治子身高一米五五左右，但这个女人算上脚下隐藏的高跟起码已经达到了一米八五，如果站在一起甚至可以和咒术师身高平齐。
她浑身上下找不到他当初看到的少女的模样。
在咒术师眼中，这个头戴着黑纱的女人脚下是粘稠的污沼，朦胧的黑雾自污沼中升起，氤氲、跳跃着不祥的黑光，组成了她的外裙。
波浪的长发宛如漆黑的潮水，黑色的头纱被掀起后解除了面容的遮挡，却依旧尽职的发挥着掩饰英灵数值等功能。
被阴影、迷雾、诅咒，所环绕的女人。
纤细，脆弱，带着温柔的笑意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然而漆黑的瞳孔中却看不到任何情绪，雀茶色的眼睛找不到任何焦点，她在看着眼前的一切，但也仅仅是看着。
异质感几乎要从她的身上满溢而出。
比起所谓的“人”，她更像是某种披着人皮的怪物。
你听说过恐怖谷效应么？越是和人接近，到达某一个点的时候，反而会触发人类心理上的警戒机制。你的理性告诉你那是人，但是你的感性却告诉你那不是，有什么在伪装，于是为了警戒，你对这种似人事物的警戒度反而会在一瞬间被拉到最高，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这种家伙，却在用着一张他熟悉的脸，他熟悉的嗓音，他熟悉的人名。
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五条悟为什么会来到冬木市……
自称是“津岛治子”的黑裙女人没有焦躁，她轻轻向上踮起脚尖，污泥中向上蔓延，形成流淌着黑水的座椅，刚刚好让她坐下。
她抬了抬手。
淤泥直接形成枪剑的形式攻击了过去。
比起不熟悉的圣杯战争，这才是咒术师常常遇到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她身下的那个座椅、那个污泥，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庞大咒灵的一部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津岛治子”可以操控它。
一个人一边，附着咒力的拳脚，和，对灵体特攻的洗礼咏唱。
这点只是不成体统的小试探。
“你思考的时间，太久了。”
她轻声陈述道。
头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放了下来。
‘吞噬灵魂的怪物。’
据说那是圣杯给予的天启。
在追寻了半个晚上之后，他们就找到了她，她似乎根本没有躲藏的意思，就那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人流密集的新都街头。
当夏油杰和天草四郎追上的时候，就是她向着一个流浪汉索命的时候，衣着华美的女子像是捧起爱人的头颅一样，捧起了肮脏不堪流浪汉的脸，隔着面纱，随即，不明所以的流浪汉五官中涌出了大量的黑雾。
他的表情从一开始迷离梦幻的喜悦，很快崩落到了痛苦的深渊。
随着黑雾被榨取，人也像是被抽取了内容物一样快速干瘪下去，直到最后一点黑雾被压榨出来，人最终也在她的手下化作了一滩烂泥消失，和她脚下的污沼融为一体。
她的行为明明就在小巷的入口，那里的人明明那么多……
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一个流浪汉的消失。
毫无疑问，所谓“吞噬灵魂的怪物”，必然就是这家伙。
责任感驱使着夏油杰最终堵住了她，不，甚至不能说是堵住，而是她察觉到了他们，自觉走入被他们堵住的道路。
夏油杰于是召唤出了咒灵。虽然和本应被洗礼的恶灵作战，尚且是第一次，但魔术无关乎道德，仅仅看在什么样的手中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纤细的抬升的手掌之中，轻轻翻转，就像是自她苍白的掌心之中流出的血，潺潺的浊水自她的掌心落下，合着污沼的黑水，化作铺面而来的黑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听过潮鸣么？
如松涛，如金石钟鸣，然而在此刻响起的潮鸣却像是强压着人从狭窄的管道进去，拥挤变形的灵魂因而发出凄厉的惨嚎。
在得到解放的一刻，他们自潮水中蜂拥而出，甚至忘记了自我的形态，组成宛如多脚的蜈蚣，扭曲的蚯蚓，枯朽的死兆蝶——
另一边，异形的咒灵同样成群的出现，顺从着夏油杰的召唤，咆哮着冲向黑潮，成为了阻击黑潮额前锋。
扭曲的人体，和，奇诡的咒灵。
天草四郎守护在夏油杰面前，防止他受到干扰，可以全心操控这数量庞大的咒灵，间或者抽出黑键从缝隙中找准机会，掷向黑裙的女王。
剑尖距离她只有一寸，但却被座椅两侧骤然分出的黑水锁链一下的捆绑住了。
不过是由魔力实体化出来的刀剑，瞬间就被侵蚀，腐化，最后化作同样的黑水撒落在了她的长裙上，随即被蠕动的长裙吸收。
‘真是……怪物啊。’
看着黑潮和咒灵互相攻击，潮锋怪物将整个巨大的肉山咒灵盘住，随着几下收缩，迸溅出多姿多彩的咒灵之血，令人毛骨悚然的筋骨折断声和啃咬声在那堆漆黑的事物中响起，然而转瞬怪物的头颅就被另一只身形娇小的咒灵一把咬碎，黑潮散落一地下，是已经奄奄一息被啃噬了一半的咒灵。
更加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潮锋再度裂解重组，一个形似肉山咒灵却同样由多具人体组成的半边怪物出现了。
“该死——”
“御主该撤退了。”
天草向着夏油杰提出了建议。
夏油杰向来是打群殴最擅长的那一个，然而在今天他第一次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有关没有决战技能这种事情。
咒灵操术稀有，夏油杰的咒力强大。
但那却并不像是五条悟一样有着压倒性的强，无论什么敌人都可以应付自如，最简单的手段就是最无从抵抗的。
当咒灵操术无用了呢？
甚至当他引以为傲的体术也会被别人击退呢？
“要撤退了么？”
“狼狈的落荒而逃了么？”
“你这家伙——”
他不想逃——！
唯有面对这个家伙，他不想逃！
“没有必要。”
她的姿势一动不动，从开战开始，潺潺的黑水就没有停止过。
“你并不是出于所谓的正义而来的，不是么？”
“开什么玩笑你这家伙？！”
“我的咒术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而存在的啊！”
不顾天草四郎的劝解，夏油杰一意孤行的一样操使着咒灵发动术式，然而术式本身需要的却是他自身的咒力，黑潮一度被打退。
但一旁的天草四郎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他从冲的过于往前的位置，再度退回到了夏油杰的身旁，担忧的看向这个16的少年。
但此时死死看着“津岛治子”的少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那么咒术师就不必被保护了么？”
“你的咒术在保护那些非咒术师，那么，那些咒术师谁来保护呢？”
“为什么——”
就好像是幼儿园的孩子凝视着老师，纯澈无垢的声音，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保护其他人？”
像是知道夏油杰心中所想，不等夏油杰开口的时候，她就说道：
“因为所谓的‘弱者生存’才是现代社会的文明之证？所以要扶弱抑强？所以要保护非咒术师？”
“那么试问——”
“你真的了解，你在保护什么么？”
几乎是同一时间，夏油杰的咒力一滞。
“御主！”
天草已经拉住了夏油杰，那些黑潮趁着空档将咒灵撕开了一个口子——
但……
黑潮在他们的面前停下了。
“你还不是恶人。”
带着遗憾。
黑潮蠕动着缓缓退去，像是退去的潮水，也像是某种蠕动的生物，但当她的手掌重新放回去，那些可怖的事物最终重新回到了她的裙摆下。
她重新站起身，转身向着流光溢彩的世界走去。
然而——
“喂，你们就是参战的英灵和御主么？”
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红围巾、黑大衣的瘦削男人，他有着长久不见阳光形成的苍白肤色，诡异的被绷带绑住一半的面容，另一半的面容姣好优雅带着女人一样的柔软，一只晦暗不明的红鸢色眼睛暴露在外面。
他落了一步在另一个男人身后，带着轻轻巧巧的笑意，手中捧着一本封面写着《完全自杀手册》的书。
但其实出声的是另一个男人。
他有着柿色的长发，带着一顶小礼帽，他比在场的所有男士都要矮一点，一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长外套被披在肩上，一身的西装三件套的同时，却又带着西装人士并不常用的露指手套。钴蓝色的眼睛宛如宝石一样，只要有一点点的光，就可以千回百转出明亮的灼眼的光辉。
他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按着帽子，凝视着前方的三人。
没错！
就是自称是某个平行时空成为了首领的太宰治！
和他无敌的御主·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充满了赶紧结束着糟心战争的炸裂心情。
【“嗨？哎呀，居然是中也？我的小狗狗？”】
——！
——谁他妈是你的狗啊？！
——这破战争赶紧完蛋好么！！！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