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西洲何处》吾不知也

51、还算完整的番外三·外公外公你在哪里呀

　　女儿出生以后，顾兮洲得意洋洋地对老婆说，“我现在是天王了。”
　　孩子他妈疑惑不解，“啥？”
　　“女儿是天王的标配，你看HK四大天王，现在是四大岳父，你看周XX，陈XX都有女儿。”
　　“那倒是。”有理有据，莫予期很难不被说服。“那万一是儿子呢？”
　　“不会的，既定事实，无法推翻。”他们说好只生一胎，把全部的爱都给这团肉肉。
　　说这句话的顾兮洲没有想到是，四年以后，一次不成功的避孕，一条漏网之鱼变成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还是个带把的。
　　这个意外惊喜，惊得孩子他爹连名字都没准备好。
　　于是只能孩子他爷爷挺身而出，赐名顾予墨。
　　一次综艺节目，顾兮洲谈到自己的两个孩子，“女儿是我们一直期待的......但是儿子呢，就是——”
　　“是个意外？”主持人接茬。
　　“也不能这么说，”顾兮洲一时语塞，“就是这样的。”他破罐破摔的承认。
　　就这样，顾予墨就这样长大了。他是那种憨憨的男生，幼小的心灵还是感受到来自的父亲对姐姐的偏爱。
　　有次吃零食的提议被驳回以后，顾予墨小盆友决定揭竿起义。
　　他知道妈妈会站在爸爸那一边，爷爷奶奶在省外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是他还有一个选择。
　　而且那个选择离自己的兴趣班不远。
　　于是第二天，上兴趣班的时候，顾予墨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
　　Corazón工作室前台。
　　今天一切无事，风平浪静。没有大牌访客，也没有疯狂的粉丝闹事。前台迎宾APPLE发现还要两个半小时才能下班，一时间走了神。
　　“你好，姐姐你好。”
　　APPLE被一句稚嫩的童音打断了魂游天外的思绪，她立刻端起招牌的笑容，往前看——
　　哎，怎么没人。
　　APPLE诧异。
　　“我在这里！”
　　APPLE顺着声音往下望，原来是个粉嫩嫩的男娃。
　　“小朋友，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我来找我外公。”
　　“你外公啊。”APPLE想起，Corazón是老牌乐团，团内的几位成员的确已经是做爷爷的年龄了。“是这个吗？”她直觉指了指家庭生活最美满的吉他手梁荣豪。
　　“不是，是中间那个。”
　　“中间？”APPLE惊了。
　　中间不是那个.....吗？
　　“小朋友，你的妈妈叫什么名字？”
　　录音室
　　Corazón全员到齐录制新专辑，临近开录，吉他手梁荣豪还在向鼓手赵旋炫耀自己上个月新得的孙子。
　　“这鼻子像我，有福气。”
　　“你这是自卖自夸。”
　　两人还想说几句，只见皇甫庸已经吸完了最后一口烟。他朝着那两超级爷爷示意，“开始了，准备。”
　　音乐响起，团内无人注意玻璃之外，经纪人再接一个意外的电话。
　　“你确定......带他上来吧。”经纪人季清挂了电话，随即示意暂停。
　　四个老男孩的工作被打断，赵旋立刻表示抗议，“季美眉怎么回事啊？”
　　“暂时停一下吧，有位团员的孙子来了。”
　　众人的眼神立刻聚焦在刚刚炫耀下一代的某位。
　　这时一个小小的孩子推门进来。
　　季清牵着他进来说，“他们谁是你外公。”
　　顾予墨朝着中央走去。
　　有研究表明，亚欧混血的后代最有可能出现优越的外貌。
　　亚欧混血的皇甫庸，凭借出色的外貌让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沦陷，等到了第三代的顾予墨，欧洲血缘已经稀释到八分之一的地步了，但是眉眼之间的轮廓，依旧让人不得不佩服血缘的传承。
　　“你是我外公吗？”顾予墨小小的个子，在将近一米九的皇甫庸面前只是小小一粒。
　　皇甫庸抱起他，“是啊。”
　　“那外公，你可以带我去买零食吗？”
　　“当然。”
　　皇甫庸大步一迈，将众人甩到身后。
　　看吧，我也有孙子可以疼爱。
　　那厢祖孙其乐融融，这边顾兮洲和莫予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一通电话的到来。
　　“那小子去找外公了。”顾兮洲放下电话对莫予期说。
　　莫予期听见这个说法沉默了。
　　心急儿子的心情已经转变成难以名状的疼痛。
　　现在的生活无限接近于完美，唯有这件事，是明媚阳光之下的阴霾。
　　“你去接吧，去接予墨。”鬼使神差的多加了一句话，生怕顾兮洲误会。
　　Corazón工作室
　　皇甫庸正在教外孙弹吉他。“这只手指按这里.......”
　　孩子的手使不上力，皇甫庸只能把他抱在大腿上，手把手教导。
　　这时开门声打断了这段温馨的画面。
　　“顾予墨，回去了。”老爹顾兮洲凶神恶煞，“你个小兔崽子，急死我了。”
　　这个小盆友是在是太调皮了，作风之剽悍颇有老爸当年的风姿。
　　要是在平时，顾予墨早就吓得小短腿发颤了。不过今天，幸运如他，找到了出爷爷奶奶之外的第三座靠山。而且更理想化的是，这座敦实且厚重的靠山近在咫尺。
　　不像千里之外的爷爷奶奶，只能事后告状了，爸爸才能被爷爷削脑袋。
　　于是乎，他那双未脱莲藕结的手臂紧紧攀上了外公的脖子，还一边不怕事地大喊“不要，不要”。
　　顾兮洲现在有点囧囧的。
　　儿子的套路他小时候早就用过了，要是现在只有他们父子，他分分钟破解。
　　只不过，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似乎不好对付。
　　毕竟泰山大人在这。
　　“跟我回家去。”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顾兮洲却没有实际行动。
　　只能僵持着。
　　“不要，我要在外公这里！”顾予墨得了便宜还不够。
　　不过，下一秒，一阵铃声，打破了局势的胶着。
　　顾兮洲一看来电提醒，是莫予期。
　　他接了，“嗯嗯哼哼”了几声，便走进儿子，顺便眼神威胁，“妈妈跟你说话。”
　　顾予墨听到是亲爱的妈咪召唤自己，还是乖乖接过了电话。
　　只见他小眉毛皱起来，嘤嘤咛咛地撒娇着。
　　电话另一头的莫予期，哄着宝贝儿子之余，目光转向了落地窗。
　　那里摆着一把吉他，有些年头了，不过看起来保养得很好。阳光洒在玫瑰木的吉他表面，泛起了焦糖色的光，网状的音梁，拨动其上的琴弦，音色透明、穿透力十足。
　　让人不禁回忆起它曾经的拥有者，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人潮攒动的校园，肆意飞扬的模样。还有......
　　在那之后，把沉睡的女儿放进吉他盒子......
　　那里，曾经是她的摇篮。
　　后来，女儿出生的百日，出乎意料的，这把吉他连同盒子作为礼物，送了给了她。
　　一块送来了还有一张卡片。
　　“给心心，祝你幸福。你的爸爸皇甫庸。”
　　莫予期神情恍惚之间，电话线那头的儿子还在胡搅蛮缠，见电话忽然没有了回音，顾予墨觉得妈妈是生气了。
　　妈妈生气，可不想爸爸那么好对付。于是机灵的顾予墨想了个办法，他把手机递给外公，对抱着的摇滚皇帝说，“外公，你来说。”
　　皇甫庸接过电话，“心心，我是爸爸。”
　　低沉沙哑的嗓音透过细细的电线传到女儿的那头。
　　莫予期一时红了眼。
　　她还在看着那把吉他，感到吉他上润泽的光照耀到了自己身上。
　　他是在意自己的吧。
　　莫予期这样想着。
　　倏地，生命中最后的阴霾烟消云散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篇就完结了。然后就马上开一篇新的文文，名字叫《我是你怀中撒娇的猫》，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