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西洲何处》吾不知也

14、两个女人的大戏还在继续

　　“好说好说，钟美女的请求分分钟办到。”这边坐着的是《兰池宫怨》的总导演沈凭秋，虽然《兰池宫怨》之前没有大火的影视作品，但也是个在演艺圈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人精了。面对大牌女明星的请求，岂有拒绝的道理。
　　沈凭秋立刻起身走去和电视台高层聊天了。
　　与沈凭秋分享同一张长沙发的便是我们的男主角顾兮洲了。他本想跟着导演一同闪人的，以他的资历哪敢没脸没皮的和钟晴同坐啊。
　　“晴姐，那我也......”
　　只是不料，钟晴却对他说，“殿下，您别走了，我就补个妆。你们一个两个都走了，被人还以为我耍大牌呢。”
　　于是乎，顾兮洲就没敢离开座位了。
　　“让你的助理给我倒杯热水。”钟晴看了一眼顾兮洲，毫不客气的行使大牌特权，又加了一句，“不要太烫。”
　　这边顾兮洲还没回答，姜维维就狗腿地应答了声“好勒。”就这样殷勤的跑去接水了。
　　顾兮洲心中默默，不知是鄙视自家助理这种行为，还是夸奖他机灵董事。于是静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话语间，钟晴已经坐在顾兮洲身边。
　　在顾兮洲将水杯放到桌子上的时候，他感觉身边钟晴的手悄悄滑落到一边，将一个方形的东西递到自己身后。
　　顾兮洲惊觉不对，他转头看着钟晴，不料钟晴却不看他，一脸平静的补妆。顾兮洲转念一想，钟晴和予期是同一个娱乐公司的，难道......
　　“好了，还有三十秒，广告马上结束。”外围的导播忽然发号施令，一众台前幕后的人员听令，立刻恢复了广告播出前的样子。
　　顾兮洲趁此机会偷偷把钟晴给的东西藏进口袋里。期间，他摸了摸轮廓，像是一支手机。
　　直播继续。
　　主持人开始他的演出。
　　钟晴在剧中饰演鬼母化身的华阳夫人，因是客串演出，并没有太多需要采访的，只需在一旁装出专心致志的神情就好。
　　“很多媒体或者观众都特别强调说，《兰池宫怨》这部剧截止现在已经是我国有收视记录的第二名了。当然第一名是《劳动》当年录得百分之六十的收视率，这个可以说的那个时代创造的。《兰池宫怨》已经很难再赶上，但是能有这样的成绩，我们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对不对。”
　　来宾们纷纷表示同意。
　　“就收视而言，我们已经没有遗憾了。那么其他的，觉得‘啊，没做到有点后悔啊’，什么情况下有这种情绪。”邱泓话锋一转，“我们男主角来说一下。”他准备聚焦男主，不料话梗却被另一个人接住。
　　“应该是没有吻戏吧。”编剧梁心悦接梗道。毫不意外得引发一阵笑声。
　　男主角顾兮洲倒也没有娇羞，附和，“你这么知道！”又转向，“我开玩笑的。”
　　教科书式完美的承接，顾兮洲天生做这一行的。
　　深陷一片欢声笑语中的钟晴，跟随众人的目光望着顾兮洲，心中却回忆着另一件事。
　　一个小时前的化妆室。
　　钟晴在三号化妆室门外。
　　GHTV给来宾准备的化妆室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男女混用的。但是对于特别重要的客人，也会准备单间。
　　作为一线演员演员的钟晴自然享受着特别服务，不过这次她推开的不是自己的化妆室。
　　“哈喽，打扰了。”
　　化妆师柳樱子刚刚为予期做好定妆，空气中还漂浮着定妆喷雾的水汽，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层银粉散落。挂在予期浓密的睫毛上，像是森林中的雪夜精灵，纯洁无瑕不似凡品。
　　忽然间钟晴推门走进，身后紧跟着经纪人和助理。
　　“晴姐好。”随着予期开口问候，略显狭小的化妆室内掀起了此起彼伏的打招呼声。
　　钟晴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结果罗晓敏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便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和予期聊会儿天。”钟晴不十分客气的命令。
　　“可......”陪同莫予期的经纪人王壁君十分犹豫，在这个圈子里前辈欺凌过于平常了。可是钟晴毕竟是公司现在的一姐，当面让她没脸这种事，王壁君也的确做不出来。
　　“你们先出去吧。”予期说话了 ，语气平静无波。
　　虽然自己艺人发话了，王壁君对于让渡空间给他们的事还是没有自信。她左右瞧瞧，最终还是听话带着人马走了。
　　人潮褪去，化妆间一时无语。
　　安静的空气流动中，钟晴还是率先打破平静了。“我刚才走进就发现，你的化妆室过于死气沉沉了。”
　　“这样挺好的，不会打扰到化妆师工作。”予期不觉不妥。
　　“哎，年轻人啊，你还是太没经验。知不知道化妆室就是最大的八卦来源。”钟晴提高语调，显然对于予这种浪费资源的行为报以嘲讽。
　　“晴姐，你一点不老，我真心的。”予期耀石般的双眸失去了光亮。倒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她依旧觉得别人的人生与自己无关。也说不定某一天自己很会成为八卦对象。
　　“哈哈，”钟晴没有正面回应予期的反驳，而是继续化妆间的话题，“这些电视台工作人员每天大大小小的一人不知道要接待多少。业内的绯闻八卦大半要依靠他们输出的。”
　　话语停顿间，予期没有回应钟晴的话，杏眸中温润却没有光泽。
　　”比如说这次，从他们的那里，我知道今天本来还安排了另一个女主持，只是上个星期她被某位大佬的太太捉奸在床，于是乎没有现身。”
　　予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透过化妆室的镜子默默望着背后的钟晴。镜子由十几颗灯泡环绕着，通过电流发射出白色光线，予期望着镜子里的两位绝代美人，通通是没有气色的白。
　　钟晴还在继续演说。
　　“再比如公司为了不激怒脑残粉，特意要求把顾兮洲和你的登台时间错开。说起来，偶像经济公司真严格。”
　　“再再比如说，我们的男一号顾兮洲，最近好像捅了什么大篓子，以至于我大jo姐不仅派了助理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还把通讯设备一并没收。你说好不好笑？”
　　予期终于转头直视钟晴了。
　　“晴姐，只是为了和我聊八卦吗？”此时的予期是背着光的，黑暗中的面孔让钟晴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语气却是冷冰冰的。
　　“当然不是，我是来要一个答案的。”
　　予期内心惊起了涟漪，没想到钟晴如此执着。她顺着照明的光捕捉着钟晴眼中的神光，疲倦、疼痛、游移不定，通通都有。予期转动身子，与钟晴两两相对。
　　她开口，话语中有一股沧桑的沙哑。“如果二十年来，除了爱他便一无所有，我就会结束这段关系。”
　　“你这回答倒有些意思，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大多会选择不放弃吧。”
　　毕竟结束了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已经投入了那么多，接受不了血本无归的结局。
　　“我只是想爱一个能够教会我爱自己的人。”
　　漆黑的双眸中折射出的太阳，残留在嘴角的黄油啤酒泡沫，手心温暖的纹路，每当想起顾兮洲，每当想起，她便会更爱自己一点点，才会惊觉自由还有机会获得幸福。
　　一旁的钟晴看着予期，她的神情自己似曾相识，又全然不似，当年的他们没有这份坦荡。也许从一开始，他们不够自信，也许他们对于彼此就有所保留，但是原因何如，其实对即将走向完结的故事毫无影响力。
　　王壁君徘徊在化妆室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虽然内心极度想要贴着门缝偷听，但这毕竟是电视台重地，不容她自毁形象。
　　挣扎片刻，保护自己艺人的勇气战胜了面对强权的畏惧。
　　她飞速的敲门之后，不管听没听见里面的应门声，便立刻推开——
　　室内风平浪静，一□□味都不存在。
　　莫予期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像幕布一样垂下来，似乎在聚精会神地研究脚本。一旁的钟晴一副高深莫测的若有所思。
　　王壁君小心翼翼地开口，“晴姐，你的时间快到了。”
　　王壁君只等是登场时间。
　　“好的。”这时钟晴出乎意料的听从指挥，她转过头向予期道别，“很高兴和你聊天，下次有机会继续。”说完，也不听予期是否回话，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万月剧场
　　私人所有的独立剧场，前身是地属于地方文化局的万月大剧院，经过机构改革，这座剧场由公转私。又得益于现任所有人的慷慨与对艺术的不懈追求，这里现在作为独立话剧人员的演出场地。
　　过去十多年的经济发展中，周边的娱乐休闲场所一一兴建起来，马路对面是年销售额占据全国前三的大型奢侈品购物中心，更远一点是酒吧林立的梢桥街。在外人眼中地位略显尴尬的万月剧场，其实吸引了很多有志成为专业戏剧家的人才，实际上很多戏剧界新人也是从这里出道的。
　　剧场每个周周六进行公演，其余时间留给演员作为练习室，不过星期一除外。与全国的博物馆一致，万月剧场每周一公休。整个剧场只留下一位大肚腩的秃头保安守卫。
　　现在是凌晨三点，距离《兰池宫怨》的大结局完结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本来应该入认真巡逻的保安大叔，正在保安室里呼呼大睡。
　　浑然不知，有人讲偌大剧场的照明灯打开了。

　　「娱乐圈观察日记」·综艺谈话节目《恭清圣安》
　　安华：你有介绍过男生给莫予期吗？
　　林清泉：有啊，都是青年才俊。
　　安华：那些男生知道被介绍的是莫予期，都愿意见面吗？
　　林清泉：百分之百，Isabella直男斩名不虚传。
　　安华：那莫予期呢？
　　林清泉：百分之百拒绝。（捂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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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向不养猫的人解释，一只十斤的小公猫在英短界算是正常体重。每次抱着我的小猫咪出门，都被认为是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