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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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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名坐在舞台中心,灯光从顶棚照在她的蓝色礼服上,在弓与弦的碰撞拉扯中,李未名如同人鱼公主般诉说着一段不可得的《爱之悲伤》。
她太美了,陈隅想,如果李未名不是自己的猎物,那该有多好!
可惜,如果李未名真的不是自己的猎物,陈隅也绝对不会和这肮脏的上流社会有半分交集。
一曲结束。
场下的评委纷纷给予极高评价,待李未名微笑挨个致谢之后,她侧目看向躲在荧幕背后正在傻笑的陈隅。
“小姐,您太棒了!”陈隅轻声呐喊,不断挥手。
她兴奋的像个孩子。
李未名也向她招手,示意把自己推下台。
陈隅推着李未名在走廊里欢快地哼歌儿,从远处看见阿美正抱着谱子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跑,滑稽极了!
“小姐!”阿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比赛已经结束了?”
李未名垂头整理手套,不作回答。
陈隅看见阿美瞬间吃瘪的样子,心里酸爽到想现在直接出现在麻将馆抚摸陈三的脑袋三拳。
“你没拿来谱子的时候我还很替小姐着急来着!”
陈隅就像另一个告状的小孩儿,趾高气昂的说:“不过小姐厉害,就算没有谱子,她还是赢了。”
“你!”阿美指着陈隅的鼻尖儿,脏话已经挂在嘴边。
李未名冷声说:“阿美,你去叫车。”
陈隅心里清楚,即使阿美再生气也绝不敢当着小姐的面跳脚。
看见阿美咬牙切齿的模样,陈隅则是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辜死了。
阿美离小姐越远,陈隅就越开心。
“小鱼,推我去盥洗室。”
“好,小姐。”
主仆二人来到女盥洗室门口,陈隅固定好李未名的轮椅刚要去开门,盥洗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陈隅趴在门前仔细听,说话的正是赛前围着李未名夸得天花乱坠的那两人。
“你们说,今天晚上谁会得第一名?”
“当然是李未名喽,大家都知道,那些外国佬为什么在香樟过的这么好,不全靠着李未名她爸的钱?”
“诶?我倒不这么认为,我倒是觉得今天刘小姐突然来比赛,好像临时来比完又飞速走了,虽然奇怪,但她的那首曲子选的欢快,不像李未名选的那些曲子,好像别人欠她钱似的。”
“她可不缺钱,她缺的啊,是健全!”
“哈哈。”
陈隅攥紧拳头撸起袖子,想要进去给两人个教训。
李未名却拉住她的手,摇摇头:“算了小鱼,我不想看见她们。”
陈隅推着李未名离开。
上车时,陈隅本想抓住机会坐在小姐旁边;又被阿美一把推开,自己挤了上去。
陈隅还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愤恨到按的手指嘎吱嘎吱响。
脑海里已经闪过几十种折磨阿美的手段。
“小姐,我来帮您揉揉肩吧。”
阿美看见小姐向自己背过身,想要讨好一下,没想到在她手扶上的瞬间,小姐侧身躲开。
“呵。”陈隅坐在前面搓弄头发,冷笑说:“有的人呢就偏偏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阿美干瞪陈隅一眼,陈隅也恶狠狠地回瞪她!
汽车行驶路程过半。
陈隅透过后视镜看小姐,发现小姐也在透过后视镜看她。
两人就倚靠这镜子,看着彼此。
好像来往的风拂过陈隅的脸颊后,又会传到李未名的胸前,与她相拥。
陈隅想起曾经在养父的书里看过这么一个词——“罗曼蒂克主义”。
指的是由德国引进来的一种创作方式,个体抒发.情感非常强烈,只一种关于爱情的带有幻想色彩的表现形式。
陈隅想:“罗曼蒂克”,小姐一定会喜欢这种“游戏模式”。
汽车行驶到老宅,依旧是阿美帮小姐下车,陈隅在后面帮着小姐拿琴。
司机被规定不能进入宅子内部,李管家则是在司机出发前已经站在老宅门口等候。
“小姐。”
“李管家。”
李管家开门时在小姐耳侧严肃地说:“老爷回来了。”
李未名微微点头,侧目对陈隅说:“小鱼,晚上你去打扫我的琴室,没有我的通知,你不许出来。”
陈隅不懂李未名要做什么,但也只能答应。
陈隅直接拿琴去了琴室,转身看见李未名被人抬着,从二楼的楼梯转角处消失。
她应该是去见李显富了。
李显富这人是个出了名的老狐狸,陈隅在写剧本时也拿不准到底要不要和他有过多的交集。
她继续向前走,小姐的房间在三层,琴室就在卧室旁边。
陈隅不懂为什么要把一个腿脚不方便的女孩子的房间安置在这座老式建筑的顶层;以至于小姐每次都要被两个老仆坐轿子般抬下来。
更不懂几十平的琴室里除了挂着满墙的黑漆漆的乐器外,天花板还悬挂着一片超大的镜子。
陈隅在这里待着不过几分钟,都感到了极大的压迫感。
屋子正中央摆着的竹藤椅子上,连个软垫都没有。
这都不算是个富贵家小姐应有的待遇。
陈隅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把琴室打扫干净后,在房间四处摸索,看看有没有类似于暗室之类的机关、按钮。
一段时间后,陈隅一无所获累的直接爬下,饿得肚子咕噜噜叫。
“姐姐?”
门被推开一个空隙,柚子的小脑袋钻进来。
“姐姐,我看见你没有吃晚饭,给你带了这个。”
柚子的手里,拿着一块粉花色手绢,里面鼓鼓的。
陈隅接过来打开里面的糖馒头还热着。
“姐姐,我的活儿还没做完,先走啦!”
“好。”
陈隅伸手揉了揉柚子的头,圆圆的和小秒的简直一模一样。
陈隅吃的很大口,并没吃饱;许久之后困意来袭,她趴在冰凉的地板上,睡着了。
此时。
在老宅二楼尽头的大厢房里,李显富穿着一身儿绣着暗纹儿的黄褂子,叼着烟斗儿、挺着大肚子坐在金丝楠木座椅上,上下打量李未名。
“听说,你前些日子想联系我的老丈人来着。”
李显富从嘴里拿出烟斗儿,狐疑的盯着李未名。
李未名认真的回答:“我只是想问候姥爷的身体。”
“原来只是问候身体。”李显富慢慢加重了语气,“我还以为你是觉得在香樟过的不好,想去国外和他团圆。”
“我没有这种想法,我会一直守着父亲和老宅。”李未名十分坚定的回答。
片刻后,李显富才满意的将烟灰倒在烟灰缸里,拿起身边的放大镜,沾了沾口水翻阅将近半月的报纸。
他就是一只浑身都是粘液的肥□□。
李未名坐了整整一天,腰部逐渐传来酸痛的压迫感。
很快,李显富看到了那条关于大本钟的设计新闻,他走到李未名身边,手指指着版面上她的名字。
“你做的?”
李未名不语,只是平静地看着报纸上自己的名字被李显富扣出来,在脚底下反复的踩踏。
“我说过!不要总是做这些和你身份不相配的事!他们就是一些靠着别人施舍才吃上饭的乞丐。”
李显富捏住李未名的脸,轮椅都跟着颤抖。
“我要你做的是整个香樟市的女主人;是别人一提起你的名字,心里都会害怕,会颤抖,会乞求你能在香樟给他一条活路,明白吗!”
李显富把李未名甩到地上,轮椅咣当一声重重砸在地面。
李未名脸上泛出红痕,手臂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她痛的一直流泪,却乖巧地说:“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父亲。”
李显富坐回主位,叼着烟斗继续大口吸,时不时看天花板思索,完全不管地上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的李未名。
李显富突然想到了,突然开心的站起来,连连鼓掌,小跑着上前把李未名扶到自己刚坐过的位置上。
他一脸欣喜的说:“我的宝贝女儿,我突然想到你明年就十八岁了。”
李显富扒开李未名凌乱的头发,一边抚摸着她的脸颊一边感叹:“生的和你妈妈一样美,真好,真好......”
李未名一把推开他,倒在一边。
李显富没有发火,反而高兴的、病态的在房间里跳舞。嘴里哼唱着香樟嫁女儿时才会唱的童谣。
琴室实在太冷,陈隅被冻醒之后还连连打喷嚏,透过窗户看外面,漆黑一片。
她带着抹布走出琴室,她觉得八九不离十李未名是把自己在琴室擦地板这件事给忘了。
什么没有她的命令就不准出来,真要待上十天半个月自己肯定被饿死了。
陈隅正在三楼摸索不到东西,准备去二楼拿点食物的时候,她猛然发现二楼楼梯上趴着个长发女的,像是死了!
陈隅将鞋脱下来,用袜子擦去周围的脚印后,才靠近‘女尸’试探她的鼻息。
陈隅的手刚刚探过去,女尸直接表演了个原地诈尸!一把抓住陈隅的手,艰难地缓缓抬头。
“小姐?!”陈隅惊慌失措的问,“您怎么会这样?”
李未名的汗水早就浸湿了衣物和头发,只是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小姐别怕,有我在。”
陈隅下去几个台阶,将李未名的身体揽入怀内,抱到三楼卧室。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