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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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里烟雾缭绕，银发老妇人动作缓慢地沏茶，坐在她对面的小姐合眼，细闻茶香。
茶盏竖在李未名面前，她闻到一阵熟悉的清香，微微睁眼。
“小姐好久没喝茉莉花了吧。”银发妇人叹，“这是去年小姐来的时候我刚种下的，养在屋子里，没怎么照太阳，居然开花了。”
李未名手捧热茶，颇有意味的看着摆在走廊里陈隅的布鞋，伸了个懒腰。
“还是乡下舒服啊！”李未名起身把门关上，她的腿又长又直，腿肚匀称，脚踝的粉色延展到脚心，关好门后她坐到原位把腿重新摆好，露出狡黠的笑容，“连鱼儿也容易上钩。”
阿嬷将茶点递给李未名，李未名只是尝了一小块口，又放回盘子里，露齿笑道：“花茶甜味儿重，就不吃点心了。”
夏意浓，屋内老妇、少女对坐吃茶闲聊，好不快活；屋外柳树叶落锦鲤池，悠然自在。
半个时辰过去，李未名倦了，又起身打开唱片机听着刻在黑色胶片里钢琴和萨克斯互诉爱意。
老妇慈爱的看向翩翩起舞的小姐问：“小姐长时间不站，腿却更直更白了。”
李未名浅笑：“我也不敢彻底让它废了，芙蓉和我独处的时候，我也会起来走走。”
忽的，外面闪过一道人影。
“小姐！”
“不要紧，”李未名悠哉悠哉的坐下，“这不是她。”
见阿嬷眼神里藏着怀疑，李未名又笑着解释：“她的脚有旧伤，步子是一轻一重的，也是辛苦她为了给这边打电话接人连跑了十几里路。”
阿嬷这才舒展面容，见小姐脸上还挂着笑意，阿嬷忽的又捧着小姐的手劝诫道：
“小姐，我们铺路辛苦，千万不能轻易动心。”
阿嬷见陈隅来的这几日，小姐无论何时何事都能提到她的名字，生怕最后陈隅不仅不为小姐所利用，反而成了小姐登顶李家位置上的绊脚石。
“阿嬷您放心。”
李未名握紧妇人的手，语气十分坚定，“我需要的是她的人手，是她在香樟设的渔网，我们的关系只会是鹈鹕和渔夫。”
老妇人听了这话才彻底放心，回想起往事又一脸的愁容：“如果当年夫人有小姐您的一半聪明才智，也不会落得个不能葬进祖坟的下场……”
老妇人掩面哭泣，李未名上前环抱住她安慰着：“阿嬷，等一切过去，我一定把母亲迁回祖坟，您不要再伤心。”
老妇人慢慢擦干眼泪，回身拥抱住李未名。
日月同照，陈隅和绿绕带着满满一桶鱼回来家，到了门口换鞋时，陈隅兴奋的指着其中的一条大草鱼兴奋极了！
“小姐，这条是我钓上来的，最大了！等下给小姐做鱼汤喝。”
陈隅只是把桶侧过来，那条失水挣扎的草鱼拼了命的甩尾巴，水花四溅。
李未名只管擦去脸上的水珠儿，“你抓是可以，做饭还是让绿绕来吧，不要浪费了你辛苦得来的好食材。”
“小鱼姑娘你去摆碗筷，做饭就交给我吧！”绿绕拿过木桶，中途叫了几个姐妹快步进了厨房。
陈隅今天得了李家老宅的消息，又玩的尽兴，高兴的她一边干活一边哼歌儿。
摆好碗筷后，陈隅见四周没人，才想起来小姐还没上桌，高声唤着：“小姐？”
回应声是隔着两个屋子发出来的：“小鱼，来帮我换衣服！”
陈隅推门而入，正看见小姐躺在竹榻上，麻制长裙半滑落在地面，可能是入夏热了，小姐的内衬比平时薄了太多，那处软嫩的形状若隐若现。
陈隅只觉得屋子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闷热？
“小鱼？”
李未名因为没有人帮着穿，只靠着胳膊的力量折腾了半天，薄汗打湿了鬓角儿，衣服也贴在胸口。
陈隅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用胸口支撑着她的后背不倒下来，动作轻柔，生怕这粗糙的麻衣擦破小姐绸缎做的身体。
穿到领口时，李未名把头发挽起来，方便陈隅系扣子，也在这时恰好露出了她天鹅般优雅的脖颈线条。
“小鱼，昨夜风大阿嬷有些咳嗽，今晚还是你来我房间照顾。”
陈隅顿住了。
李未名也感觉到她不动了，转过头时她的秀发轻轻蹭过陈隅的鼻尖儿。
她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带有乞求般的语气问陈隅，“可以陪我吗？”
李未名有些幽怨的看陈隅小鹿般的眼睛，用微动的嘴唇和短而急促的呼吸诉说自己的孤独。
陈隅在恍惚间看见小姐不再是小姐，而是劝夏娃吃下禁果的蛇，果子又像小姐本身，陈隅在幻境中一直吞口水，直到那条蛇的毒牙露出寒光，陈隅才彻底清醒。
可清醒之后，陈隅的动作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她右手已经搂住了小姐的脖子，左手抵着小姐的下巴，嘴唇离小姐的朱唇不过半指。两人正如桃枝般缠绕。
“啊！”陈隅发出微弱的尖叫，差点没坐稳翻倒到地上，想着怀里还有小姐，立刻榻边坐直。
“小姐，我，对不起小姐！”
陈隅快速系完扣子，将李未名抱到轮椅上，再去开门。
门外只透过了一丝光亮，李未名在轮椅上把住门抬头问陈隅：“你不想来吗？”
陈隅推开门恭敬的回答：“我是小姐的贴身女仆，当然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未名的手指顺着门勾向陈隅的虎口，不断摩擦，她看见陈隅毫无表情的看着她，只觉得还差些什么。
很快一滴热泪从李未名眼中夺眶而出，滑到陈隅的虎口，只是在这一瞬间，哪怕此刻李未名用力勾着陈隅的手指，还是被她挣脱开。
饭桌上陈隅不再开口说话，只是绿绕在说一些钓鱼时的趣事儿，陈隅也敷衍的笑笑。
入夜。
陈隅和小姐分开打了地铺，陈隅不知道李未名是不是在看她的后背，总觉得浑身烫烫的，像是被火烧了一般。
怪的是，身后的小姐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鱼，你睡了吗？”
李未名轻轻唤着。
陈隅此刻正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墙，听到李未名喊她，陈隅锁紧被子，心想着佯装打呼会不会显得很假。
可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被子的蠕动声，紧接着小姐不断咳嗽。
“小鱼，我好冷，”她喘着粗气，“感觉被子里都是冰，本来腿还动不得，我一直搓胳膊也不见暖和。”
陈隅最听不得李未名似哭未哭的声音了，她禁闭眼，下定决心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
再听到的声音，就是小姐真的哭了。
陈隅一把掀开被，走进小姐的被窝里……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