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全是假酒》常路过的旁白

7、第七章 文豪

　　作为有文化的黑方人，不管是苏格兰还是琴酒，都听过「中原中也」的大名——是写了《山羊之歌》等作品的诗人，不同一个世纪的那种。

　　一个已经不在了的诗人，如果出现在这里跟他们游戏，那这游戏的性质就得变一变了。何况，根据现世能查到的资料，中原中并不长这样。

　　综合以上，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假名。
　　这小子是想要再爽快地输一次看看吗？

　　敏感的黑手党偏头，视线自动跳过苏格兰，看向琴酒：“干嘛？”

　　看在品位有所相同点的份上，他的语气还是挺好的。

　　琴酒随着「中原中也」手按帽子的动作，眼神变得格外深邃。

　　“没事。”明明审美不差，为何甘愿犯险？还是有自信，并不害怕危险，或必须要去试探？

　　中原中也：“……”你俩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沢田纲吉见气氛略冷，赶紧将期待的目光望向中原中也旁边的人，希望能够打破沉默，继续游戏。

　　“咳咳。”对方没有迟疑，迅速报上大名，“芥川龙之介，同上。”

　　苏格兰：“……”

　　琴酒：“……”

　　一个还能是巧合，两个不用考虑，绝对是假的！！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勇的吗？

　　苏格兰再次想到「提示」，灵机一动：莫非，他们就是要说假话？

　　机械音判定答案正确的声音响起，这让他更加坚定了。
　　问题是——该怎么告诉琴酒。

　　沢田纲吉轻松了许多，“你们好啊，中原先生，芥川先生。”

　　中原先生微微颔首，对非敌人的小孩都挺有礼貌的。

　　顺便目光不自觉地滑到了Reborn的帽子上——
　　“没关系吗，你帽子上趴了只……”

　　Reborn并不想回答，然而总觉得放任下去，会听到奇怪的话：“列恩，变色龙。”

　　“啊…”

　　“……”
　　恍然大悟是什么意思？你认不出来吗！！
　　算了，看在审美略相似的份上。

　　“蠢纲！”Reborn转头就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状况外的沢田纲吉：
　　你是不是没听到，他们是黑手党！
　　作为意大利黑手党彭格列的首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沢田纲吉一脸困惑，不明白为何突然挨骂。时间紧迫，期待的目光兜兜转转，再次回到了卫衣青年身上。比起其他人，他的超直感告诉他，这个人会更好说话。

　　苏格兰低头找了找，遗憾地是，并没有找到「提示」。

　　换句话说，他需要说真话。
　　真名。

　　这在组织里，是不可能的。
　　不仅他不会说，琴酒也不会。

　　因为两个人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所以他可以毫无保留求助琴酒。

　　琴酒当然不乐意暴露真名，尤其是在没弄清楚，这事组织参与了多少、苏格兰究竟是不是「鬼」的情况下。他想要得到苏格兰的真名，完全可以去现实中调查，而他的真名，就算苏格兰去调查了，也不一定能找到，所以综合起来，如果两人都说真名的话，是他的损失更大点。

　　因此，这根本就是无法回答、注定了会失败的问题。从问题一出来，他的选择就是：弃权。
　　宁愿再次接受所谓的惩罚，也不愿意说出真名。

　　他看向沢田纲吉，这小子倒是误打误撞了，竟然让他心甘情愿选择认输。

　　在无人回答的尴尬里，金发娃娃脸接茬了：“我叫侠客，是个黑客。”

　　沢田纲吉很惊讶，没想到对方会突然为他解围。

　　侠客却误会了，笑眯眯地说：“别紧张，我不会乱搞的。”

　　沢田纲吉：“……”
　　这倒没有想过。

　　Reborn冷笑，“先不说彭格列的防御系统多坚固，我们明显是来自不同的时空间，你想乱搞不一定能成功。”

　　“那可不一定。”侠客回视，语气微沉，“技术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Reborn勾了勾唇角，顺手抚摸了下鬓角，“你说得没错。”

　　侠客弯起眉眼，再度恢复到无害的状态。

　　两人似乎从短暂的交锋中达成了什么交易。

　　苏格兰神色微动，但现在还太早了，能不能度过这关还两说。
　　不过…五岁的小孩…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吧？

　　黑发无辜大学生终于开口：“我的名字是库洛洛，普通的上班族。”

　　“已经出社会了吗？”为了不再次冷场，或者说在被淘汰之前多套点信息，苏格兰义无反顾地跟上了，“你看上去还在读书。”

　　“是吗…”库洛洛看向苏格兰，“一直有人这么说。”

　　琴酒对此不感兴趣，转向Reborn，“不同的时空间？”
　　这和他猜想的——组织新成果——差距太大。
　　再怎么先进的科技，都无法把不同时空的人弄到一块吧？

　　何况，有没有不同时空的说法，还需要证实，而这明显不是科学的范畴。

　　反正他现在是不相信的。
　　相信科学。

　　Reborn黝黑的瞳孔注视着琴酒，先以本能在心里下了一个印象论：纯黑，估摸着是同行。

　　“你注意到了吧，除了身边的同伴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与自己的常识冲突的地方……”Reborn干脆用最显眼的来举例，“这两位可不是简单的COS，那些钉子是直接插在脸上的，眼睛更不是美瞳。”

　　就算有些特殊癖好的人，会以自残的方式，在脸上挖各种洞，但眼睛做不了假——谁会长了双紫色的、全是圈全的眼睛啊。至少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没见过。

　　被点出来做例子的橘发男人沉默了片刻，说：“确实不是美瞳。”
　　被怀疑戴美瞳的滋味可不怎么样。
　　即使他两手涂满了黑色指甲油。

　　旁边橘色圈圈面具哈哈大笑：“我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小孩！”

　　“我可不是小孩。”Reborn轻轻辩解了一句，转而继续跟琴酒说：“另外一条，让我确定的是，我可没听说过，有叫「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的黑手党——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你们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中原中也本想发火，后来一寻思便上了心，“为什么你能确定？”

　　“很不巧，我们也是黑手党。”Reborn直言不讳。

　　倒是沢田纲吉很不赞同，“喂，Reborn…！”

　　“别说话，阿纲。”

　　“……”
　　我不是黑手党啊…
　　沢田纲吉在心里否认，目光不受控制转到苏格兰身上：

　　总觉得卫衣小哥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一副「哇，没想到啊，还以为你是好孩子」…颇痛心的表情。

　　苏格兰确实没想到，虽然是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迄今为止，还没见过如沢田纲吉这样的人。明明眼神如此纯粹，为何会堕入黑暗？还是在这么小的年龄……难道是从小就被培养的吗？他知道有些地方会专门收集有着某些特长的小孩子养大，也许Reborn和沢田纲吉就是那样的情况。

　　中原中也终于正视，“你们是……”

　　哪个不出名的小家族吗？

　　“彭格列。”Reborn很敢说：“意大利黑手党。你们呢？”

　　“我们在横滨。”中原中也保持怀疑态度，“没听过彭格列。”

　　Reborn自然察觉到中原中也的不信任，“这正好证明我的推测没有问题——在你的印象里，不会有人没听说过横滨的黑手党，同样在我看来，不存在黑手党不知道彭格列的情况。”

　　五岁的小孩想了想，补充道：“除非你说的是假话。”

　　“我说的是真话。”中原中也回答。

　　那可真是太神奇了，另一个维度、不同时空间吗？

　　Reborn转向琴酒，视线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了帽子上，“那么，你们又是哪个地方的黑手党？”

　　苏格兰刚在心里肯定先前的感觉，还真是纯黑聚首啊。
　　至于组织，作为刚拿到代号的基层人员，并不配回答这个问题。

　　琴酒意识到事情完全超出了预料，免不了烦躁，但面对两个「帽子同好」，他还是尽力维持住了一定的风度，“我不是黑手党。”

　　什么横滨黑手党，意大利彭格列，他们组织又不是单纯混黑的。

　　“你们那边的杀手不在意年龄吗？”
　　相比之下，他更在意杀手的上岗年纪，莫名有一种输掉了的错觉。

　　Reborn挑了挑眉，仿佛明白了过来，“所以，你要说你的真实身份是杀手？”

　　苏格兰十分上道地给己方添面子，大声夸耀：“没错哦，他是世界第一杀手。”
　　笑容无比温和：“Top killer的大名，无人不知。”

　　Reborn沉默了下，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哦，这样啊…”

　　琴酒瞥了眼苏格兰，尽管笑容很真诚的样子，他仍然冲着感受到微妙的讽刺感。

　　沢田纲吉感觉气氛还可以，鼓起勇气来让大家继续回答问题。
　　陌生的地方，即使有信任的人在，他也不愿意多待。

　　穿着黑底祥云长袍的橘发钉子脸闷声不吭，显然不愿意加入。

　　圈圈面具的男子举起了手，语气略浮夸，“不好意思哦，我们弃权。”

　　侠客诧异地说：“连真名都不行吗，在这种地方。”

　　“不行哦——”浮夸的声音一秒变化，如化不开的阴森，席卷而来的冷气与血腥刺激得在场每个人都颤栗了起来，恨不得马上掏出武器，“我不信任你们。”

　　“……”

　　机械音再次冒了出来：“自动弃权等同于失败。”

　　话音刚落，长袍组原地消失，连个表情都没来得及做。

　　沢田纲吉张了张嘴，忍不住问：“他们去哪里了？”

　　“失败的人会接受惩罚。”
　　说了等于没说。

　　在场只有两个人没有回答了，沢田纲吉眼神变得担忧。
　　在此之前，他真的没考虑过，如此简单的问题竟然有人不乐意。

　　琴酒的想法仍然没有改变，说真名是绝对不行的。
　　他看了眼通关的「中原中也」，姑且尝试一下——

　　说到小说家，能够想起来的挺多，但果然还是推理小说家……

　　“江户川……”
　　说到推理小说，又不免想到了福尔摩斯。
　　红黑为敌，他可不期待有如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

　　苏格兰心道不太妙：琴酒要破罐破摔乱取名字了！
　　没见「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都看过来了吗！

　　他还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受到了额外的要求，但依照刚才长袍组的例子，可以推断出：责任是连带的。即：只要有一个人答错，另一个会受到牵连。

　　再往一点猜想，可以得出：一组两个人接受到的信息是相等的。
　　他没有找到「提示」，琴酒更不可能。

　　琴酒接受的苏格兰的暗示，蹙眉纳闷——难道苏格兰想真心回答问题吗？
　　把真名报出来这种事……
　　“……乱步。”还是老老实实接受惩罚吧，怕什么呢。

　　中原中也：“？？？”

　　芥川龙之介：“……”

　　而且，大家都是文豪，没道理你行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