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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Chapter 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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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脑袋往后挪,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靡音总算还有点廉耻,身体僵了僵,垂下头。
只要想起此人的前身可能是一个女人,心里就充满不自在的感觉。
关于重生,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名词。每一个海域的修练者修练到一定阶段都会形成一种叫元神的东西,真正的死亡,是指元神的消失。正常而言,元神与□□是相辅相成的,□□的毁灭会伴随着元神的消散,除非有一个法术高强者在死亡者□□死亡后及时收集消散的元神,损耗大量的法力进行□□再塑,就叫重生。
经过正常的妊娠过程出生的生命,身上或多或少可以带着父母的一些灵力,这是与生俱来的。排除这个情况,就只有重生,才能解释身上为什么会封印着强大的法术。
因为只要元神不消散,力量就不会消失。
这一些,是昨晚虞南告诉我的。
靡音是重生的,那么我呢?如果我是重生的,那我又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自出生起,就一直做着关于你的梦。梦到你挽着弓,一个流星矢将我从邪灵手下救出;你说话的声音很轻,对谁总是很温柔的样子……”
这听起来是一个悲伤的童话故事。
首先,王子救了公主。
王子公主先是有过一段幸福美丽充满暖昧的生活,然后故事就像所有的八点档那样,情海生波,纯洁的感情受到了破坏,横空出来的黑衣恶魔硬插一杠。
与正常向的童话故事有点出入的是,咱这里是耽美童话故事,恶魔看中的当然不是公主而是那位王子。
众所周知,三人行,必有一伤。
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一个故事,最先趴下的却是那位王子。王子挂了后,悲伤欲绝的公主为了救王子最后损耗光了自己一身的法术,救人不成反倒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这一世的故事至此结束。
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关于王子的信息都受到了封印。公主的父亲收集的公主的元神,为她再造了□□。重生后的公主依旧对前一世的王子念念不忘,每一个夜晚的失眠都是由于那些甜蜜又悲伤的梦境的不请而来……
我一边听,一边埋头削苹果,削了一个又一个。
没错,原本还怀疑靡音前身是个女人这种说法的真实性,现在我彻底相信了。
试问除了女人,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会有这样很纯很穷摇的脑细胞,整天幻想自己与某位王子浪漫地相遇,热烈地初恋呢。我还记得我第一个春梦,梦里头是十四岁的课间自习,我正抄作业呢,长得挺漂亮的班花扭头,一直冲我望,直至望得我全身一哆嗦,猛低下头,发现自己全身赤溜溜的除了袜子啥都没穿……那个晚上,我在班花的视奸下第一次……诶,不提了。
“这些都是根据那些断断续续的梦境拼凑而来的,我想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了。”
作为他口里的主人公,我其实更愿意相信王子和恶魔是情投意合,可是这样的话比较伤人自尊,特别是当你知道一个人为你付出一切后,说不感动是假的。
“我一直以为彦明是你,后到看到你一箭射瞎了烛龙的一只眼睛,才知道是你……对不起,我居然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没关系,我想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很多,彼此也不会很尴尬。”
靡音猛抬头瞪我,面色刷地白了。
那种眼神,就像我把他怎么了,然后不负责任地跑了似的。
我坐不住,把切好的苹果往他面前挪了挪,然后退开了几步。“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与其勉强自己,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我们从来没有好好相处过,不必再见面也是一种好事。你给我的那些帮助,虽然没多喜欢,但还是感谢你……那么,再见。”
靡音猛地揭开被子,拖住我的手。“就不能相处着试试看么?”
我说:“对不起。”有些人天生当不成朋友,无论是靡音也好,那个貘离也罢,他们每一次出现都给我带来了灾难,一看到他们,就会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我想我们双方都丧失了交朋友的契机。
想了想,我还是开口对靡音说:“彦明过来看过你了,如果你没兴趣知道,就当没听到好了。”
“我和彦明只不过是……你先别走,告诉我你和奈落是怎么回事好吗?”
这是我目前最害怕给人问到的问题,我甩开他的手,毫不犹豫往门外走。
“小鲤,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他的法力能解开你身上的封印?你不想见我没关系,听我的话,不要再去找奈落了好吗?”
身后传来盘子摔地的声音,我反身合上特护病房的门,玻璃镜面反射出自己一张惨白的脸。
不是没有想过,奈落的法术之所以能解开我身上的封印,只有一种可能,封印是他下的。
这样的猜臆,光是想着,就会让我遍体生寒。
我勉强打起精神,到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衣着。还没有完全走出去,就听到从走廊那里传来争执——
“殿下,您应该往这边走,雷系攻击造成的伤口应该往三楼……”
“拜尔德,你回去吧,我说过了不必跟着我。”
“可是您的伤口已经过了这么久还不处理,这样下去……少爷?”
我没有料到会这样突然遇到,脑中瞬间空白成一片。
“拜……尔德。”
麒光从拜尔德怀里扑了过来,我茫然地抱住,看着他亲昵地舔着我的手背,几乎有种流泪的冲动。
奈落就站在面前,身上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脸色尽是没有休息好的那种疲惫。不过一天没有见面而以,那种感觉却完全变了味。
他用一种沉默的眼神看着我,却比任何刀剑都要令我难受,我压低斗蓬,隔开那种快要被穿透似的感觉。
拜尔德抱了抱我,皱着眉问我怎么不回家。我说临时有事在朋友家住着。拜尔德说:“少爷,你知不知道殿下昨晚哪里都没有去,在千岛湖等了你整整一晚?”
脑子里轰隆隆地像是有一对螺旋桨不停地翻搅,我匆匆对拜尔德说:“对不起,我必须离开了。”说完想挣脱二人的包围圈,奈落猛地伸过手臂,紧紧攥住我的一只手腕。
“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跟我回家。”
我下意识又想劈出雷电,可是恐惧地发现,身上给他箍上了禁固法术。
他把我带上马车,门一关,他开始脱我身上的衣服。
我把我能记起来的所有恶毒骂人的话都往他身上招呼。可是当他揭开我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时,我不得不软下了声音:
“不要在这个时候做,好么?”
他一口拒绝,翻过我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挤了进去。
身体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心里却有种想死掉的绝望。
“小鲤,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千岛湖独自看着月亮一边升起一边落下,四周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可怕吗?你明明已经答应我了却不来,你知不知道,当太阳升起来时,突然觉得你不会再出现,那种感觉有多恐惧吗?”
“不要不理我,不要对我装作视而不见……我爱你。”
他把我关到官邸,不停地持续这样的折磨,在我耳边说那些我不敢再相信的话。
三天后,法道会结束,奈落遣团回神都。
神都碧海银沙晴空万里,头顶一片天明净得像一块蓝玻璃。
高耸的护城墙外面,一身黑色的男子率领军队欢迎着遣团的回归。我的头脸给奈落笼罩在大披风里面。被迫挨在旁边听着他们寒喧。我听到彦明上前,彬彬有礼地行礼叫了一声叔叔。我稍稍探出了头,奈落与那黑衣男子同时把眼光落到我的身上。
“你好,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了。”黑衣男子挑眉,一张脸除了黑发黑瞳,其它地方根本和奈落长得一模一样,偏偏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气。
他用一只穿戴着干净白手套的手握起我的,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有点轻浮却异常好听:
“我是你的叔叔,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