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真相何解才为真 ...
-
“既然人已经醒了，那飞飞便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只是，朱姑娘的毒若要完全解除，还需……冷二爷是知道的，飞飞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滚，你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也别想打我们朱家人的主意，不然，我要你好看。”
朱七七的性格冲动、莽撞，比起李媚娘来，她实在是差太远了，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要如何让我好看。
“沈大哥，我们走吧！”
离开了朱府，我与沈浪并肩走在车水马龙的大道上，沈浪并没有说要去哪里，我自然也没有问，或许，他会带我去他的崖底小屋，也或许，会安排我住在客栈，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沈浪在一起，因为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能实行下一步计划。
“飞飞，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不，我不能回家。”听到沈浪的话语，我才想起，原来，我还有一个家，只是，这个家，现在是万万回不得的，要是就这么回去了，怕是就再难出来了：“沈大哥，我不能这样回去见我的母亲，这样，她会担心的。”
沈浪微愣，随即笑言：“那我们先住客栈，等你的伤好了，我再送你回去。”
是夜，我独自一人坐于客栈房间之内，手中拿着如意传来的书信。按信中内容来看，母亲已经知道了朱家发生的一切，不知，下一步她会做什么？
“碰……”
声音响起的同时，房门四裂了开来，下一刻，我便见母亲立于眼前。
“娘！”
母亲穿着一身黑紫色华衣，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还是那一成不变的装扮。
母亲盯着我看了半晌，从门口一步步的向我逼近：“谁让你擅作主张私自动手的，怎么，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没有，我……”
还没等我说完，母亲就抢言厉声道：“没有？那我问你，为什么用毒箭害朱七七，而且还说出那种解毒的方法，我知道你手里有解药，她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子，你于心何忍，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说……”
我也只有十八岁，不是吗，可母亲，你什么时候想过我，不，或许，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年龄……
“我为什么不能那样对她，难道我想害人还需要理由吗……”
“啪……”
又是一巴掌，母亲这一巴掌的力度，一点也不亚于朱富贵的，上次被朱富贵打，是因为朱七七，这次母亲打我，还是因为朱七七，这代表什么，代表尊贵的朱家小姐我白飞飞死都碰不得？
在母亲打过我之后，屋内有好一段时间的沉默。
在那段时间里，我感觉到了母亲身上那浓烈的杀意，她想杀我！
我抹了抹唇角的血丝，用舌头舔了舔唇瓣，干笑道：“娘，是你说的，我除了报仇之外，不需要有任何情感的，我从小，你就是这样教我的，你觉得，我会因为朱七七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就于心不忍，就心存愧疚吗？”
说到最后，我叫喊出声，“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你现在凭什么来怪我？娘，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吗！你跟你亲手培养出来的报仇工具谈感情，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居然来和我谈感情？”
冷静下来后，我问母亲道：“娘，你对朱七七和朱富贵，是不是太特别了一点，特别到，我想不去正视都不行！”
这些话，我已经忍了十八年，现在，我不想忍，也没必要忍下去了。
以前不说，不仅担心母亲不相信，更怕她因接受不了而伤了身子，但现在，我怕的是，即使我说了，我拿出了证据证明朱七七不是母亲的女儿，母亲也会逃避似的不去正视，甚至还会认为我是居心叵测。
毕竟过去的十八年中，除了报仇之外，母亲心中就只有一个朱七七，住在朱府的那个朱七七。
眼前，母亲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须臾，母亲冷言道：“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我看着母亲，冷笑了起来，答非所问道：“娘，你没见过朱七七对不对，你今天为她而来，却是从来都没见过她，你不觉得很荒谬吗？去见见吧，朱富贵的女儿，很特别，等你见过她后，女儿再告诉你，女儿到底知道些什么，以及，女儿为什么要伤害朱家人的原因。”
眨眼之间，母亲便消失于客栈之内，她带着杀气来，却没有把那杀气带走。
母亲应该是去朱家了……
十八年了，我想母亲终于忍不住了，同样，我也忍不住了……
母亲走了，可客栈房间之内，依然有着两个人的存在。
沈浪！
我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可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听到了一切。
既然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便不需要再装什么，柔弱那两个字，并不适合我白飞飞。
“现在你什么都清楚了，有什么要说要做的吗？是抓我去朱家，还是杀了我为民除害？”
沈浪皱眉，脸上失去了那慵懒的轻笑，换上的却是救世主般怜悯的神情，“飞飞，你和朱家有仇吗，朱七七虽然刁蛮任性，但终究不是什么坏人，我不相信她与你会有什么过节，还是，就如你刚才所说，你白飞飞想要害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你这样做对她不公平，你于心何忍啊？”
“住口，沈浪，你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你认为你有这个资格？”
面对沈浪的质问，我除了厌烦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朱七七是否无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沈浪，你有没有想过，事出必有因，我白飞飞如今还不如你想象般丧心病狂，你知道了结果，看到了朱七七的委屈，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一味的指责，你又公平在什么地方。”
沈浪摇头，道：“飞飞，我一直以为你是善良温柔的，我怜惜你，直至现在，我也没有认为你丧心病狂，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我一定帮你。”
看着沈浪的样子，周皱上了眉头。
这一切，似乎都与沈浪无关，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我不该拉他下水的：“沈浪，你看清楚了，白飞飞，从来都不是善良温柔的，她有满身的仇，满心的恨，没有任何人可以化解。你与我，是不同的，你那颗正义的心不会容忍我这粒沙子的存在，同样，我这个满心满身都不自由的人，也讨厌极了你那正义的嘴脸，我想，我们以后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飞飞，你不要那么偏激……”
我回眼望像沈浪，脸上带着的，是讽刺的表情。他没有资格说我偏激的，真的没有，他不了解我的事情，甚至，不了解自己的事情，“沈浪，你知道什么是偏激吗，我告诉你，我的想法，没有任何偏激的存在，我问你，如果现在你有能力杀了柴玉关，你会杀他吗？”
沈浪没有回答，却是点了头，这个我早就知道，沈浪心中的恨，或许不比我少，但，他比我幸运，“沈浪，你杀他，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要为天下人除害，还是为了自己的仇恨，如果杀你全家的柴玉关只是你一个人的仇人，在此同时，他还是其他所有人眼中的善人，你会放下自己的仇恨吗？”
“沈浪，不要问我知道些什么，也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只要回答我就好，你会怎么做。”
现在的沈浪，是犹豫的，迟疑的，因为他没有答案，他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他幸运的是，他的仇人，是天下人的仇人，他要杀柴玉关，不会有人去阻止他，甚至会有人和他一起，他可以打着为天下人除害的名目去报自己的仇，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
“等你想清楚再来劝我吧，我相信，在那个时候，我们会多一些共同言语。”
对于沈浪，我已不如从前般执着，我白飞飞要报仇，又何须用到沈浪……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真相何解才为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