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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废柴的春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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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的人生,真是寂寞如血。
列维而坦,虽然单身三十多年暗恋史也长达十多年但还是认为自己风华正茂甚至风流倜傥,尽管是每每经过Boss的房间听见他销魂的呻吟声时总会独自一人对着贴满黄花的窗边默默蹲地。
他十多年来一直有一个卑微的愿望,那就是Boss总有一天能躺在他床边娇笑着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啊啊,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
“列维前辈,脑门被卡坏掉的话直接拿去焚化炉烧掉比较好。”
终于某一天的深夜,头顶青蛙帽子的俊秀少年经过巴利安总部的厨房时,看到某个不明物体在一边充满瑰丽色彩的背景下蹲角落扯嘴角阴笑并不小心把自己的理想大声宣布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地面无表情吐出这么一句话。
“弗兰你个臭小子居然偷听我说话!”列维的脸瞬间成了猪肝色。
就好像他的秘密突如其来地暴露在世人面前,不知所措得像是突然吞进了三只青蛙。然而更加真相的是,暗杀部队的成员在他每天晚上睡梦中呻吟地叫“boss请也来蹂躏我”的时候想要直接拉他去人道毁灭。
“谁要听你说话,恶心老头。”弗兰慢慢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迅速转过头去,“多看一眼都会腐烂。”
“可恶,我要宰了这个臭屁小子……!”
列维顿时大怒,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目测时速一百八的平底锅正面迎来击中下巴。
这边只听咔嚓一声,列维就瞬间飙泪了——一把年纪老骨头根本承受不了打击,尤其是这种快准狠一看就知道是他家最亲爱的Boss发出来的凌厉攻击。
“啊,Boss和彭格列家的小鬼。”弗兰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一脸煞气正怒瞪他身边的人的Xanxus和站在门口嘴角不停抽搐的泽田纲吉。
“弗兰,你比我小……”他叹气着说出无意义反驳的话随后侧身一站避开Xanxus的子弹攻击。
“垃圾,三更半夜你跑出来干什么?”Xanxus一贯的充满霸气的嚣张语气即使在午夜时分也丝毫不减。他手中抓着的手枪枪口不断冒着硝烟,头顶巨型十字路口,显然是对他床伴吵醒他的行为感到极度的不爽。
“我只是有点饿了所以才跑出来找吃的,”泽田纲吉很认真地跟他解释着,“你知道的……今晚有那么一点点……费劲。”
“怎么你还对我不满?”
“我只当你欲求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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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以上对话泽田纲吉一般只敢默默地吞进肚子否则烂掉的就不是肚子而是他的脑袋。
所以他立刻抽着嘴角:“怎……怎么可能,亲、亲爱的~,”他发誓他已经很尽力地去借鉴那天路斯利亚送他的那本封面上写《如何讨好你的老婆》内页则是《如何出轨不让老婆发现》里面的经典对话,“我可是很高兴你……嗯,那么热情。”
他还要发誓他已经用最最真诚的语气说话了甚至还让全身的鸡皮疙瘩都不断往下掉,这是多么具有牺牲精神多么值得赞赏的一个行为,所以Xanxus那个比列维的皮肤还要煤炭化的脸色一定是他的错觉啊错觉。
“如果你的双腿不是抖成这样说服力会提高的。”弗兰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看着与他上司的上司同等地位的人的脸色瞬间惨白了突然就觉得无趣,撒撒腿打了个呵欠就径直走过他们身边。
毕竟房间里还有银发美人在等待他享用。尽管他一贯慢条斯文的作风总是让某个激进派在他身下辗转呻吟时总是潮红着脸怒不可遏地咒骂他,不过他就喜欢这种调调。
而泽田纲吉突然有种我真想现在其实我是在梦游的感觉,然而隔壁不断威迫而来的杀气则让他从头冷颤到脚。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隔壁一个在他听起来何止是曼妙的呻吟终于打破了这充满杀谬的气氛。
“Bo……Boss……”
列维几乎是泪流满面地躺在厨房一角,透过朦胧的水雾看着一脸怒容的Xanxus和他家那位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大威武的情人在调情示爱培养感情(误很大),而自己则俨然一副奄奄一息像要默默死去的炮灰角色一二三……
难道这就是废柴人生的终结么?
“虽然见到你我很高兴……”他流着泪尽量让自己像一个八点档电视剧的悲情女配角那样一字一顿地说着,“但是……在你们开战之前……”
他痛苦地捂住下巴,还有中弹的腹部,默默瞥了一眼血流成河的地面。
“能不能把我送到医院去?”
最后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一句话,他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
后来这件事在彭格列的门外顾问记录《首领在瓦利安的日子》这一文书时用“一只平底锅引发的灭门惨剧”一笔带过。
……
列维从来都觉得自己很幸运,有超强的实力(自认),有超强的伙伴(尽管他从来不认),上有这辈子打算誓死追随的强劲Boss下有这辈子打算拼劲全力也要相互和谐掉的敌人(还是自认)。
没有什么是不圆满的。
他曾经是这样的想的,直到某一天一个名叫泽田纲吉的彭格列小鬼开始出现在Xanxus的视线范围,他觉得他所熟知的世界已经来了一个三百六十五度大颠覆。
每天面对Xanxu欢展笑颜的日子过去了,每天面对厨房捏盘子的日子来临了。
人生不仅是一个悲剧还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一个惨剧。
满脑子都是Xanxus和那个看上去像是一点没有发育完全的彭格列小鬼在床上或者地板上哔来又哔去的画面。
躺在医院里度日如年的列维对着窗外的小黄花泪流满面。
“咦?这……不是列维桑么?”
亲切的声音,亲切的身型,亲切的水管头。一切都让列维莫名其妙的安下心来,这当然不是因为连续一个月来就只有那么一个人记起他来,嗯,真的不是。
“呃……彭格列家的草壁?你怎么会在这?”
“Dino桑住院,我陪云雀过来探望他。你呢?”草壁还是老样子,嘴里衔着一根细长树枝,一见到熟人面部的线条就会不自觉软化下来。
“你看到的,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这样了。”睁眼说瞎话。
“看来伤得不轻啊……你摔的地方刚好放了利器?”草壁其实真的只是关切地看着他腹部缠绕着的绷带和由于好几十天没人换洗而显得血迹斑斑的绷带,然后才开口问的。
列维的脸瞬间崩溃。
“老子要你管!”被戳中伤口的某人立刻发飙。
“绷带不换会感染的,”草壁皱起眉头,“我去喊护士过来吧。”
“……呃?”
“你待在这里别到处乱走了。我很快就回来。”行动派的转身就走。
“……”
这……这种久违被人关心(虽然是顺路的)的感觉是什么?
列维看着草壁快步离去的身影,脸慢慢地不可遏止地烧了起来。
……
废材的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