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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0 ...

  •   就在少年苦恼之际,期中考也近了。同时作为学生的他们哪怕再着急于修复感情,怕也是要稍微停下来一会儿。
      校内的考试不用签订什么保密协议,老师们总是喜欢或有意或无意地在课堂上透露和考试题目有关的线索。
      为免错过了什么蛛丝马迹,因此而少了一、两分,最后导致不及格要留堂补课,狼封这段时间只好认真上课了,没有时间摸鱼。
      换作以前,专心上课、留意线索这些,怎么排队也轮不上狼封,甚至可以说是不需要排队。岑国师哪怕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二十四小时都要上课,他也不会在课堂上走神甚至是睡觉;老师说了什么,他比本人还清楚,所以课后去找他拿懒人包就好了。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避嫌的事狼封是想明白了,可他没搞清楚那个度在哪。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过界,他最近跟岑国师相处时都格外小心翼翼,一些事情可免则免,例如拿懒人包的事。
      没办法,谁让他情商不高,智商又低呢?
      等期末考完结、试卷讲解完毕后,已经是十月底的事。
      这天放学,江流台被年级主任绑去干活了。主任没有交代什么时候放他离开,其他人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只好先行一步回到宿舍。
      大家再次见到他,是在主任请了他一顿大餐作为答谢、他吃撑了逛悠回来的时候。
      “我肥来啦!想我了没?”江流台热情洋溢地跟宿舍三人打招呼,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句话非常熟悉。
      闻到他身上的香气,今天的晚餐刚好踏雷的众人顿时就不冷静了。他们在同一时间抬头嗅了两下,又在同一时间用饥渴的目光看向来人,嘴里直吧唧着。
      “……我是嚼烂了才吞的,我现在吐出来也没用!”江流台后退了一步,警戒着前方,尤其是某只饿狼……
      嗯?
      跟他猜想的不一样,最喜欢严惩独食者、嗅觉最灵敏的狼封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或者说他还没注意到自己。
      这人今天不对劲。
      带着这样的想法,江流台慢慢走近。在看到狼封到底这么专心地在做什么后,他简直无奈至极:“我没看错吧?你还在研究这狗牌?”
      狼封这才发现江流台带着那一身的香气回来了,但他今天对这个没有兴趣。“还没研究出来当然还在研究啊。”他回答说。
      “你是打算没研究出来就不找张厌吗?”江流台嘲笑道,“那时候张厌已经有另外的男朋友了吧?”
      “呸呸呸!别诅咒我。”狼封激动地说。
      看到狼封这窝囊样,郑庆华心里百味杂陈。想当年他的封哥是多么潇洒、勇敢、果断,下删一百字彩虹屁,而现在……啧啧啧。
      “封哥,其实你怎么不问问国师大人呢?那个U盘。”他不解道,“你就不想大佬嘛?真能憋。”
      “我当然想啊,但是……”狼封并没有马上回答,“我想自己找找。”
      这当然只是藉口,真正的原因就跟他自己专心上课听老师剧透考题同理。因为拿捏不好那个距离,他便干脆不去寻求帮忙。
      “就是傻逼。”江流台一眼就看穿他了,“岑岑那东西在哪?”他代替狼封发问。
      岑国师回头看了狼封手上的东西一眼,耸了耸肩又回过头去,“不知道呢。”他说,“但我说啊,是谁设计这酷东西的?你看这电源开关,它关上的时候是完全平的。”他在某宝上点开了一件商品。
      “嗯?什么玩意儿?”江流台好奇地接过他的手机。
      “开关面板啊。”岑国师回答,“还有这个包的扣子,它是要先往旁边抖着推开解锁了,之后才能按开。”他又点开了另一件商品。
      江流台愣了愣,“说好的不知道呢?”他一指戳歪了岑国师的脑袋,“你这提示也太难懂了,都赶上老成出的数独了。”他吐槽道。
      郑庆华疑惑了一秒,“啊,那流台兄你这提示得是体育老师的指示,他说‘十圈’谁不知道是指‘绕操场跑十圈’?”他也吐槽道。
      看着他们三人一唱一和,狼封还是一头雾水:“说啥啊你们?”
      ……看来狼封就是那个不知道“十圈”是指“绕操场跑十圈”的谁。
      单身狗三人组沉默了片刻,道:“张厌不理你是你活该。”
      蠢死了!
      最后的最后,是宿舍里的学霸霸先看不过校霸霸这么能磨蹭的。他一手夺去狼封的狗牌,“咔、咚”两下就把那U盘给翻出来了,就在那个“霸”字的下面。
      “喔喔喔喔!”看到那金光闪闪的四条杠,猿封啼叫着接过,眼睛也变得金光闪闪的,“流台兄!明天之前你就是我爸爸!”他大方地说。
      “不要。”江流台果断拒绝,“就我这智商,是不可能有你这么个蠢儿子的。”
      “爱要不要!”狼封哼声,没再理会他。
      在男朋友隐藏起来的U盘面前,除了男朋友本人,啥都是个屁!
      U盘成功连接至电脑,它显示在系统上的名称仍是预设的“可移动磁盘”,里面只有一个叫“Doc1”的pdf档。狼封想,张厌大概是在Word里面打了什么,再汇出成pdf档的吧?
      可是,他到底是打了多少东西才能有一万多KB呢?
      就这样,他对着一个可以打开来看的文件猜测了老半天。
      顾虑到那个U盘里的东西可能是两口子的隐私,宿舍里的其他三人都窝到房间的另一个对角去了。不过人的八卦之心是克制不了的,他们虽然都躲远了,却还是把眼睛钉在狼封的笔电屏幕上。
      看到时间过去了好几分钟,屏幕上还是没有变动,他们都有些窝不住了。
      “那个封哥啊,里面是什么不可描述的影片或者照片吗?要不我们出去?”岑国师贴心地说着,嘴角却勾起来了。
      “你先控制一下自己。”狼封被他的姨父笑吓得打了个冷颤,“但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一个上万字的pdf档大概也就一千多KB左右,他可能是把照片放进去了。
      他又猜测了半分钟,才舍得点进去。
      这个档案实在是太大了,电脑跑了好一阵子才把文档吐出来。狼封一看见那A4的页面弹出,就迫不及待地快速滑到最后一页,但粗略一看,文档里只有一张张空白。
      ……什么意思?狼封迷惑地回到了文件夹内。
      虽然张厌平时爱瞎说大实话,但本质上还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既然会这么把U盘隐藏起来,把内容物也隐藏起来绝对是有可能的。
      这么想着,狼封像当初想从张厌的笔电中找出“学习资料”那样,试图找出那隐藏的档案。
      就是……跟他找不到张厌笔电里的“学习资料”同理,他现在也找不到那隐藏的档案。
      “啊啊啊啊!头要爆炸啦!”狼封痛苦地叫喊着,又点回了上万个KB的Doc1,然后发现上面有东西了——它刚才只是没跑出来,是狼封太急性子了。
      《跟渣狼交往的第一个一百天》。
      这是出现在文档第一页的字,上面每一个文字、每一个符号,都是张厌手写的。
      从图中纸张不平均的颜色和不工整的边缘可以看出,张厌不是用机器扫瞄的,而是用手机拍下来再放到文档上。后面那三十多页,怕也是这个道理。
      文件的内容正如第一页上的标题所说,是张厌跟狼封交往首一百天发生的事。
      在他们交往的首几天,张厌只是简单地写了他跟狼封相处了多久、总的来说干了什么,把好几天的记录都写在了一页上。
      渐渐地,记录的内容中多了他们当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偶尔还会大概地记下他们的聊天内容。
      到了最后的那几十天,上面的内容除了上述的范畴,还多了张厌当天的详细感受。字里行间,张厌都在直白地诉说着他对狼封的感情。
      狼封这人没什么文学修养,经常读不懂话语背后的意思,所以语文卷里的阅读部分他总是错得一塌糊涂。
      可这一次,他好像看懂了。
      在狼封没跟张厌在一起的日子,他无时无刻都在期待着;在狼封去张厌家过夜的日子,他只感到无比的满足;在狼封将要离开张厌身边的日子,他便会感受到双倍寂寞。
      在记录的最后一天,张厌在文末写了这么一段话——
      这是跟渣狼交往的第一个一百天,却不会是我们最后一个一百天。
      今天,我仍然为他心动着。
      ——这仍然是张厌一笔一划写下的爱意。
      文档的最后除了一个大大的“完”字,底下还有一行小字:《跟渣狼交往的第二个一百天》将于一百天后出版,而《跟渣狼交往的第N个一百天》将于小厌厌和狼封哥哥交往第N个一百天后出版。
      啊啊,真是的。
      狼封用拳头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以为这样做就能掩饰他的害羞,却没想到他这么一挡只是强调了他眼神里的心动。
      “怎么样了?”
      郑庆华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狼封被吓得猛地起立,一头撞在上层床的床板上。
      “咚——”
      听,这是个好头。
      “嘶……我艹你啊警花?”狼封痛苦地捂着里面碎成沙的脑瓜,瘫坐在椅子上没法动弹。
      郑庆华嘿笑两声,“对不起嘛。”他没诚意地说,“所以怎样了?”他又问。
      “看得我都心动坏了,我感觉只有他在认真地谈恋爱,好惭愧啊。”狼封自嘲似的哼笑一声,“也许我不该看的,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了。”
      “现在终于知道爸爸说的话是对的,你就是个渣男,是吧?”江流台看似嫌事儿不够大,往江封头上又浇了一盘冰水。
      江封重叹了一口气:“但准确来说是渣狼。”虽然都是渣,但他是张厌的人,自然要用张厌的称呼。
      江流台看着他这难得气焰不足的模样,决定收一收自己的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被人怼死、呛死了,吃亏的是自己。
      “每个人心里的那把尺都不一样,会让你感动的未必会让他感动。”他说,“你没有相似的东西带过去见他,那就带点儿别的呗,他没喜欢的东西吗?”
      江封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那……”江流台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只是个学习方面的学霸,恋爱方面他可真没辙。
      狼封又叹了一口气,再次回到前阵子的低落期。
      这时,手机突然叮了一声,狼封随便看了一眼。
      ——一国之师:向你推荐了如意郎君。
      “我想,避嫌怎么也不包括口头上请教朋友怎么哄对象吧?”岑国师笑着说。
      狼封愣了一会儿,呆滞的脸才化成一个笑容:“小——谢谢!”他把某个冲口而出的称呼刹停了。
      “大不用客气。”岑国师回答说。
      而高二文二教室外的走廊上,同班的万年学长正在和高三的不良学姐聊着天,教室里的人都纷纷投去好奇的眼神。
      郎君后腰顶着栏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他耳听着段文裕说话,斜眼通过窗户看向教室里头,嘴角勾起了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
      “跟新同学处不来吗?”段文裕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并非代表着开心的笑容。
      “也不算,在跟你们同班之前,我跟每班的关系都和现在一样。”郎君说,“你们最近呢?听说你跟敏,还有张厌,这段时间都天天在一块儿学习,没打架吧?”
      “架啊……打了。”段文裕笑着说,“不过是全班一起打的他,我跟敏没参与。”
      “居然!”郎君惊得眼睛和嘴巴都合不拢了,“为什么?”
      “因为我跟他表白了,他拒绝了我。”段文裕说。
      “啊?嗯……呃。”郎君一连使用了三个感叹词。
      经过翻译,他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先是对段文裕居然喜欢张厌表达了错愕,再是觉得张厌会拒绝段文裕是意料之中,最后因为不知道该不该劝说而欲言又止。
      要知道张厌喜欢男人且有男朋友了,段文裕并没有任何机会,如果她还没放弃的话怕是要放弃了。
      看着朋友愈陷愈深是没义气的,但替朋友出柜也是没义气的。
      啊啊!怎么办?
      看到郎君内心的挣扎,还一点都不好奇张厌是怎么拒绝她的,段文裕觉得郎君应该知道张厌有男朋友。
      不过,她还是不敢肯定。
      “……你知道张厌跟一中大佬的纠纷吧?”她试探道。
      这句话若是被不知情人士听见,多半会觉得段文裕在说张厌跟一中大佬最近在私底下打了一架,还没被人发现。至于郎君,这个“纠纷”在他的脑海里,每个字后面都跟着一个圆圈加箭头的符号。
      “他俩……嘛。”郎君不肯定地伸出手指比了个“耶”,然后把二指一并。
      “那你就是知道了。”段文裕肯定地说,“不过这你一定不知道,我也花了好大功夫才问出来;张厌前阵子好像跟一中大佬闹翻了。”
      “什么!”郎君激动得一秒找回了他的骨头,远离栏杆站直了,“不是吧?他俩的头像还是一对的啊?”他追问。
      段文裕知道郎君是误会了,连忙摆手,“没翻成那样,就……吵架,都快一个月没联系了。”她解释说。
      “啊……我去他的狼封!”郎君骂着,一掌拍到栏杆上,让一整排的栏杆“嗡”地响起,鸣声久久不散,“肯定是那个狂犬病的做了什么,看我不打死他!”
      这前一句的“狼封”和后一句的“打死他”,很成功地引起了整层楼的注意。
      段文裕慌张地看了看四周,一把捂着郎君的嘴,提防他又骂一句。“嘘,小心张厌杀了你!”她压着声音提醒。
      “唔唔、啊,我才不管!”郎君挣扎着把段文裕的手扒下来,“张厌杀我是之后的事儿,看我先把那狂犬病的宰了!”他凶巴巴地说。
      “人家两小口的事儿……”段文裕苦笑说。
      郎君又是不满地撇了撇嘴,勉强冷静了下来,“那张厌有没有说为什么吵架了?”他问。
      “没有。”段文裕摇头道,“他好像不是很想跟我聊,为什么呢?”她轻叹了一口气。
      郎君也跟着叹了一声:“哪有什么为什么的,不想男朋友多想呗。”他前阵子还想不通张厌对他的态度为何突然变得冷淡,最近终于想通了,“我俩可是他仅有的朋友,可重要了,一不小心就跟男朋友一样重要。你是他对象你会愿意?”
      段文裕皱着眉头撇着嘴,不乐意道:“一样重要那做他对象干啥?”她啧了一声,“平时说话怎么不见他这么细心,先想想再开口呢?”
      郎君猜想,这大概是为了区分男朋友跟普通人的地位吧?区区的普通人,才没有资格让张厌把这份细心用在他们身上呢。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又颤动起来。他跟段文裕聊了多少分钟,他的手机就抖了多少下,也不知是谁这么烦人。
      “啊啊抖够了没?”他烦躁地掏出手机,往上一瞟。
      ——狂犬病的:郎君学长~
      ——狂犬病的:有事找你帮忙,是关于张厌的。
      ——狂犬病的:今天放学有空吗?
      ——狂犬病的:今天不行明天也行喔~
      ——狂犬病的:或者郎君学长你什么时候有空呀?
      下删好多条骚扰信息。
      “哈。”郎君看着这些短信,嘴角一点一点地扬了起来,“好你个狂犬病的,算你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我想打你所以来约我了。”
      他搓了搓手,睁着期待的双眼在输入框了打了句“今天有空”就发送出去了。
      从他那不自觉伸出来舔着嘴角的舌头可以看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狼封,然后痛扁他一顿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郑庆华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狼封被吓得猛地起立,一头撞在上层床的床板上。”
    入戏太深的我在看到这一句话时,也猛地起立,一头撞在上层床的床板上。
    ——
    完了,要写不完了!!!!!!!!!!!!
    2022-05-26 字
    ——
    已经发现错处了,请问10月是考哪门子的期末考呢?
    2022-06-1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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