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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077 ...

  •   所谓术业有专攻,在制定学习计划上,还是老师比较熟悉这一块。
      朱老师给张厌制定的时间表相比起狼月的安排,少了宠溺和纵容,取而代之的是全面和效率。成绩能不能提上去另说,至少在这暑假期间,她想让张厌从心态上由学渣转变成学生。
      功课挑着做?不行,给我全写了。
      晚上无聊了就睡?不行,还没复习呢。
      迟到旷课?不行,给老娘准时来上课!
      自己挑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张厌就这样悲催开始了他的高考学习之路。
      有说人类每次只能感觉到一种痛楚,当身体同时出现了两个痛楚时,比较痛的一处便会盖过另外一处。张厌想,应用在心理上也应该成立。
      高二文四的四大特殊麻烦学生中,除了自己以及留级的那一个,还有两个人,她们也是老郑的重点游说对象,而且最后都被成功游说然后扔到朱老师手中了。比张厌更惨一些,他本身是不讨厌语文、喜欢写字的人,但某位段文裕段同学可是对语文和写字恨之入骨。
      “敏啊——我就应该抛弃你。”段文裕痛苦地呐喊道。
      看着她一脸痛苦,梁婉敏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以作安慰,“英语和地理在不远处等着我们,那时候我是不会抛弃你的。”她难受地说。
      看着面前这两个痛苦的人,张厌感同身受。因为她们的痛苦比张厌大,所以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痛苦了,但又因为他并非当事人,便也无法真的感受到她们的痛苦。
      结论:张厌现在一点都不痛苦。
      似乎是上天有意让张厌专心学习,那场一三中与四中的对抗战,换了个方式影响到不是当事人的狼封和张厌。
      为了应对这一起事件,一中马上跟涉事的学生以及他们的家长们对谈,让相关的学生先暂停暑辅。但是不来参加暑辅不代表他们可以放暑假,这些学生要么让家长们带回去看守着,要么就得乖乖地留在宿舍里哪都别去,等这风头过了再出来活动。
      同一时间,没有参与其中的一中学生也要遵守严格的规定。
      校方给全校师生都发送了通告,让他们切记保护好个人信息,免得被坏人利用——即透露他们是一中学生的身份给四中的人知道;另外又提醒学生,近来四中那一头频有罪案发生,也就是那一场对抗战,建议大伙们最好就别过去了,免得被卷入其中。
      除此之外,不管是什么年级的学生、今年几岁了,在这段期间都要在到校和离校时打个卡让家长和校方知道。家校双方一旦发现时间不对,便会马上出动去“救人”,也就是说最近都休想半路上绕去哪儿玩。
      而住宿的学生呢,非常抱歉,这段时间他们只能在校园内活动。吃饭的话,要么叫外卖送到校门,要么就只能去食堂吃。也别以为能藉着回家吃饭的由头出去吃饭、出去浪,因为出校门之前,班主任是会给家长打电话的,而这号码是开学时登记、还上门家访确认过的那个;在回家之后,学生们还得让家长签个证明书带回来,可严格了。
      “呜呜呜警花我失败了,他不让我去张厌家,开定位记录我没离开过也不行。”狼封一回来就假哭上了,难受得在地上打滚,“我好想我男朋友啊……”
      郑庆华对于这一口狗粮表示不悦,翻了个白眼把这句话翻了过去。
      见他没有回答,狼封自觉无趣,便没有继续下去了。“话说其他人都去哪了?”他现在就想找事忙,好暂时遗忘对男朋友的思念。
      “他们去玩那什么面试班。”郑庆华回答。
      “升学组搞的那个?”狼封问。
      “嗯,就那个。”郑庆华道。
      狼封听到回答后却是嘲笑起来:“升学组的那些讲座可算是起了一次作用了,看让他们积极得。”
      “你有没有想过只不过是我俩没被作用到的可能性?”郑庆华反问。
      “有,但不是很想承认。”狼封不要脸地说,“哎我无聊啊!”他大声吼着说。
      郑庆华重叹一口气,他又何尝不是呢?虽然他平时少出校门,但每隔一段时间,他都得出去逛悠一圈喘个气,现在可喘不了了。
      可是,他绝对认同校方的做法并非是过度反应。他曾听说附中去年也有人惹到四中了,结果其他完全不相干的附中学生也遭受报复,财物损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好些人还因此进了医院,最后是靠警察把连月加班把那帮牵头的人全抓了才消停下来的。
      “艹!都怪那挨千刀的李东升,好端端的搞什么事!”狼封抱怨道。
      “嘘,就在隔壁出不去呢,能听见。”郑庆华提醒。
      “就是想让他听见!没本事装什么大佬。”狼封没有降低声量,反倒是更大声了,“四中那是咱能惹得起的嘛?以前有关四中的事不都是大佬第一个知道吗?好家伙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一回事。”
      郑庆华缺德地笑了出来,“那是你专心爱情,怪谁?”他说。
      “要想说,有的是办法,还怕找不到我吗?”狼封反问。
      “那找你了你会怎么样?”郑庆华好奇道。
      “当然是反对啊,跟四中的恩怨只能忍了或者私了,要是扯上整体了,那肯定没完没了。”狼封说,“我看他们就是知道一定会被反对才不说的,张厌好像也不知情。”
      “那要是我,我也不说。”郑庆华说,“蓝浩然说,本来是李东升跟一个三中的人在打,可打到一半突然被一个四中的人杀出来给一挑二赢了,觉得没面子,就一起编了套说辞去忽悠其他不太聪明的。”
      也就是说,这完完全全就是私人恩怨,并且绝对是可以一三中两人和好、手牵手结伴去警局报案,把那无故伤人的家伙抓起来,接着就The End的事件。
      “就他妈的有病。”狼封翻了个大白眼,“害我没得见男朋友了。”
      郑庆华轻叹了一口气,他们大佬的脑子里现在怕是只装了对面大佬。“封哥啊,就算学校让你出去,你最好也别乱跑,回家就让家人来接。”他劝说道,“市内哪个高中生不知道你狼封长啥样,而且绝对是一中的,就打你最不会打错人了。”
      听到这实话,狼封不悦地啧了一声:“真烦人!老子要去等那傻逼,一见到他就揍得他满地找牙。”说着,他就撸起衣袖往那共用的卫生间走去。
      郑庆华一惊,马上赶过来拽住了他,“别啊封哥!他出现在卫生间的时候得是尿急的时候啊,你是揍得他随地尿尿。”他难受地说,“而且没准儿是上大号。”
      “恶……”狼封连忙刹住脚步,“警花你好恶心。”
      “那总比真恶心好。”郑庆华说。
      一中这一关就是大半个月,而且还在关着,也没有半点要解封的迹象,差点儿没把狼封关疯了。在这一个周五的放学,狼封终于受不了了,跟班主任打了申请说要回家,换个地儿继续关禁闭。
      就像郑庆华所说的那样,同为一中的学生,狼封面临的风险可比其他学生大多了,谁都知道他是一中的人。老成嘴上嫌弃着狼封以前总是搞事情、出风头,现在才成了那么大一个镖靶,另一边却在跟狼封家里沟通,能不能找个人来送他回家,要实在不行,他就去借一辆车把他送回去。
      这绝对是狼封没想到过的,“原来你是可以这么像个班主任的啊?”他没忍住揶揄。
      “你被揍了别问为什么,就是嘴欠的活该。”老成说着就抄起旁边的作业本,一把拍在他屁股上。
      “哎你给我留点儿面子好吗?”狼封激动地说。
      “又没人在。”老成满不在乎地说着又拍了一下,“不是在夸你,但我是才发现你跟郑庆华已经很好了。”
      狼封听出了老成是在讲李东升,但他不想聊这人。“别那么想我,我还是要回家的。”他故意扯开了话题,“所以我到底怎么回家啊?”
      “哦,你爸爸来接你,到了会打我电话,到时候咱再下楼。”老成说。
      狼封怅然地叹了口气:“想当年我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自己放学都不用老师打电话给家长呢……”
      “那可能是你那时候没现在这么爱出风头吧。”老成吐槽。
      狼封抿着唇,翻了半个白眼,生无可恋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其实他真的不爱出风头,绝非是老师们想像中那样,一看到有人在打架就要上前参一脚的人。他只有在打架的其中一方是老熟人时,才上前阻止;要是遇到一些专挑软柿子动手的人,狼封也会动手。除此以外,他们打架便是他们的事了。
      只是,狼封这人嘴笨,实在是不会太解释,估计他解释完老成也不会信,便就闭嘴不谈省口水了。
      “喂您好……哦好好好,我让他下去啊……好好好掰掰。”老成飞快地结束了这场通话,这还是狼封头一回听到老成在谈及他时说了这么多个“好”呢。
      他往狼封背上推了一把,强行加了个速:“你爸到了,快滚吧,周一给我准时知道吗?”
      “哎哟你够了,有这么不想见到我吗?”狼封气鼓了腮帮子。
      “有,很不想,掰。”老成在把狼封推出教职室后,把不用关的门关上了。
      一中突然这么严格的原因,狼封只对吴清隐瞒了,狼川和狼月可是清楚得很。生怕出了什么差池,狼川的车是驶进校门内的。
      看到他这么贴心,狼封没忍住连啧三声,说:“我现在是确信自己是亲生的了。”
      狼川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不,你别信,我没你这傻儿子。”他嫌弃地说。
      “喂!”狼封又气鼓了腮帮子,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要欺负我!
      狼川无视了他的不满,“我都出来接你了,要顺路去接张厌来家里玩吗?”他猜想,张厌这段时间应该也过得很无聊。
      “哎这主意不错啊!”狼封马上坐直了起来,连安全带都栓不住他,“我打电话问……唉,还是算了。”他话说到一半又打消了念头。
      “嗯?怎么了?”狼川不明所以。
      狼封重叹了一口气,“虽然你们可能看不出来,但张厌也战斗力高强,跟我一样是个大佬级的人物。”他解释说,“我跟他一开始是无辜的,但要是这时候让别人看到我跟他聚在一起,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其他人一定觉得我俩是在组织什么大行动,到时候就真的没完了。”
      狼川认真地盯了他好几秒,忍不住惊呼:“原来你有脑子啊?”
      狼封认真地盯了回去,“……呜我要回家。”他把椅背一放,双手捂脸开始假哭。
      “现在不就在送你回去了吗?”狼川吐槽着,发动了引擎。
      在家里的生活其实也不比在宿舍里有趣多少,甚至因为少了三个室友,好些娱乐都不能进行,但狼封真的太需要换个环境喘气了。
      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狼封拨通了张厌的电话,打算跟他聊会儿天,虽然多半聊不了什么。
      张厌很快接通了,“干什么?”他问。
      跟张厌一贯的冷淡不同,狼封表现得可热情了,“想你啊小厌厌。”他直白地说。
      张厌沉默了好几秒钟,“你不在宿舍。”他肯定地说。
      “在宿舍我也会想你好吗?”狼封无奈地笑道。
      张厌冷哼一声:“在宿舍你才不会给我打电话。”
      狼封顿了顿,“有这么一回事吗?”他不太肯定,但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至少关禁闭的这段期间,他是真没打过电话给张厌,“屋里都是单身狗嘛,刺激过了我会被打死。”他辩驳说。
      正当狼封还在思考着说什么来解释时,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你急什么,我只是在陈述,没怪你。”张厌说。
      狼封听过张厌笑,但没这么近距离听过,就很好听、很带感。
      怎么办?“要不你再笑一个吧?”狼封请求道。
      “有病。”张厌冷酷地说。
      接下来两人就没再聊下去了。他们切换成视讯,把手机分别放到自己身旁某个一扭头就能看见的地方,然后各自干活去:张厌要继续他苦逼的学习之路,至于狼封,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把他那垃圾桶一样的书桌给收拾了。
      他房间里的书桌已经陪了自己好多年了,一些没啥用但又不舍得扔的东西,总是会被自己塞到抽屉的最里头,塞着塞着,最后便成了现在的模样。
      留意到这一边的脏乱,张厌难受得皱起眉头,彷佛他正身处现场。“我以为它只是像垃圾桶,没想到它真的是垃圾桶。”他吐槽道。
      “才不是!都是很珍贵的回忆好吗?”狼封辩驳,“像这个是自己做的失败小弹弓,这是同学给我写的贺卡,还有这个!充满黑历史的光盘,虽然读碟机我已经扔了。”
      张厌看着那光盘上满布划痕,不由担忧道:“现在这样还能读出来吗?”
      “不知道,但最好读不出来。”狼封说,“黑历史就该被抹去。”
      “那你现在把它折了不就好了?”张厌道。
      “那倒是不行,它读得出来就是命,那时候我要把资料过到U盘上。”狼封说。
      “可现在都用网盘了吧?”张厌又道。
      狼封听见后苦笑了起来,“我也没有随时随地看到这些黑历史的必要啊……”他仍保留着黑历史,不过是因为它构成了现在的自己,留着好做个纪念而已,不是为了重温,“再说,我觉得U盘比网盘安全多了,网盘始终是别人家的东西,要是怕资料损毁,多存两个U盘就是了。”
      张厌没有回答这句话,却是认真思考了它。

  • 作者有话要说:  歇斯式的错字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例:“现在”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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