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犬霸狼》歇斯

62、062

　　三中的期末考成绩公布并没有一中那么卷，只是按正常的速度批改和公布，因此在学生收到成绩前，他们甚至还有为期一星期的试后活动周。
　　在这活动周期间，无论是什么年级什么班，学生们都不需要上课。他们有时候会听听讲座、睡睡觉，但主要的活动是搞团建。
　　张厌怎么也想不明白，在一个学年的最后一个月才来搞团建到底有什么意义。是为了减少明年的冲突，好让大家把时间放在高考的奋斗上吗？
　　“那也不应该是跟自己班的人团建啊，谁知道明年是不是跟他们做同学呢。”郎君说，“万一跟这帮人搞好了关系，明年却分到了别的班，到时候一个班里的分化可就更严重了。”
　　“那也只是高一啊，高二高三不都是一个班的吗？”段文裕搭话。
　　郎君故作神秘，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段文裕并没有深究，“哎对了，我昨天让你做的饼干好了吗？”她另外起了个话题。
　　“在书包里呢，你现在就要？”郎君问，“在三中啊？”
　　“嗯，我肚子饿了。”段文裕不太明白郎君的意思。
　　郎君翻书包的动作顿了顿，惊讶地问：“你不是要拿去送人的吗？”
　　在过去两年里，段文裕总是叫他做各种花哩胡碌的食物，好让她拿去认识男孩子，他以为这次也是。
　　“不是，我都好久没去看男人了。”段文裕噘着唇说，“我发现外面的那些男人啊，帅是帅，但都太废了。”
　　“这样啊……”郎君也噘了噘唇，“没事，男人嘛，该有就有了。”他安慰说。
　　段文裕摆出了一副坚定的表情：“我也这么觉得。”说着，她凑近了郎君，“但真的会有吗？那种像个人的男的。”
　　郎君沉默了片刻，“段学妹啊，你的要求可真高。”说着，他也靠了过去，“喜欢年上吗？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学长。”
　　张厌看了看前方那位试图爬到桌上来的少年，又看了看旁边那位试图爬到桌上去的少女，一个白眼翻到了尽头，也不知道他们靠这么近干什么。
　　“不能滚远点儿聊吗？”他问。
　　少女停下要把剩下半个身都挪到桌上的冲动，“凭什么？”段文裕想都不想就回答，“我坐的是敏的位置，又没超界。”
　　“你的声音超界了。”张厌回答。
　　“我……”段文裕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似乎是没想到怎么反驳。
　　不是我笨，是张厌太幼稚了！都几岁了还画界，再说声音能不超界吗？那得多小声……
　　作为一个成年人，这话我接不上绝对是正常的！
　　张厌不知道她的心路历程，只知道她配合地把声音收回去了，便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写他的字。
　　直到小半分钟过后，段文裕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没必要这么听话，她干嘛要闭嘴呢？趁对方一个不注意，她伸手夺走了张厌手上的笔。“写写写，都考完试了还装什么勤奋？”她不屑道。
　　对此，张厌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想把笔讨回来的举动，只是斜眼看了看她，而后默默地收拾起桌面来，还把笔袋和书包的拉链都一丝不苟地拉好。这一切都做好后，张厌便开始整理衣袖了。
　　见状，段文裕也把外套拉链拉到顶。
　　高二文四的各位往他俩的方向瞄了一眼，识趣地躲到一旁去。在场的大家都知道，他们三中的大佬跟他们文四的大姐头又要打架了。
　　在约两个月前，郎君看到他们这架势时是会冲上前去阻止他俩当场开战，为了班级的和平和稳定挺身而出，但自从他跟张厌吵架了，或者说他单方面跟张厌闹脾气了，郎君便学着大伙们那般躲到角落去看戏。
　　不过大佬跟大姐头的实力悬殊，一般而言，段文裕打到中段的时候就会开始处于下风，这时郎君哪怕不想理，怕是也要理一下了。
　　虽然还没有这机会，但若是招架不住的人是张厌，郎君想，他或者应该可能也会去找老师来拉架吧。
　　不过今天似乎不用郎君这样奔波。这一场架才刚开始没多久，此时的教室里还没有被踹得四脚朝天的桌子，也还没有人被打中，老郑就出现在门口了。他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还拿手机录下教室内的情况，将他们的罪状记录下来。直到他们各打了对方一拳后，老郑才暂停了录影，看着手机上的片段满意地点点头，说：“家长会也差不多要开了。”
　　打斗中的两人同时停下动作。“家长会不是才刚开完不久吗？”段文裕的关注点在这。
　　老郑笑了一声：“我新加的，最近吃饱撑了。”他挑衅地扬起了眉头，“怎么？不服？有意见？”
　　段文裕沉默了两秒，强忍着把眼翻过去的冲动，“服……”主要是她不服也不敢有意见啊。
　　“服了就好。”老郑弯起眉眼笑了笑，“你俩赶紧分开吧，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他提醒道。
　　闻言，两人对视了一眼，很快收回了刚一直紧抓着对方不放的手，张厌更是摆出了一副难受的表情。
　　这可比任何的攻击更伤人啊。“张厌你什么意思？对女人过敏啊？”段文裕质问。
　　但可想而知，张厌不可能会回答她的，他只是默默地回到座位上。
　　“你！”
　　“好了消停会儿，是人吗你？暴暴躁躁的。”老郑是真想不透，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打架，“都回座位上，我宣布个事儿：你们的排名都出了，我一会儿让郎君把表格撕成条儿发下去。”
　　老郑试图用一般学生最感兴趣的成绩来吸引他们的注意，不过教室里头还是那么吵，也没有人回座位。他可能忘了这里是文四，文科组里学习、操行最差的班吧，这帮人又怎么会被成绩吸引。
　　“……啧，你们这些小混蛋非得逼我骂人是吧？”老郑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郎君拿去剪纸条，其他的混帐东西给我滚回你们的狗窝！”他提高音量说。
　　不包括郎君在内的所有人平淡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转身回到座位上，而不被包括在内的郎君则在被吓得一抖后，拿上表格滚回座位去了。
　　老郑疲倦地叹了口气，一想到明年还要对着这堆皮球，他就想提前退休……
　　“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他问。
　　“那当然是听好的啊，坏的嘛……”段文裕狡黠一笑，“不听就不知道就不关咱事啦！”
　　“比如家长会。”她小声地补充。
　　老郑不禁失笑，这堆皮球皮是皮啊，但也是真的可爱，傻得可爱。“家长会的事可不在这两个消息里面啊。”他先说了一个同样不在那两个消息里面的坏消息，“你们掩耳盗铃也没用，最应该知道这消息的人已经知道了。”他说着露出了有点悲伤的表情。
　　“最应该知道这消息的人”，所以这坏消息是关于某人的。
　　此时，台下的张厌难得动摇了，他放下笔，抬眸看了看老郑。其实这些天他也想到了一个关于某人的坏猜测，但他一直没去确认。直到这时候，张厌才约略明白原来要正面面对是有难度的。
　　难怪狼封磨叽那么久。
　　段文裕犹豫了好几秒，再次替全班做出选择：“那还是想先听好的。”万一这个坏消息太过沉重，说不定会盖过好消息原本能带来的喜悦，让它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消息，那么这波可就亏大了。
　　老郑抿了抿唇，“好吧，那就先说好的。”他清了清喉咙，拿起了一份文件，“我班在是次期末考中，有九成的同学正常发挥，考进了倒数五十名，另外更有约百分之五的同学考到倒数九十名外，也就是全级前九十名内，这是文四的一大进步！”
　　“要知道历年能考到这成绩的文四学生啊，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他补充。
　　安静的教室内，传来了一声微小的气声，那是某人克制的嘲笑。等郎君回头八卦时，张厌已经笑完了。
　　老郑也留意到这一声笑，“……有什么意见啊张同学？”他质问道。
　　张厌草草地瞥了他一眼，道：“文四的考了第一只会认为文一二的是傻逼。”
　　跟往常一样，张厌张嘴就是一句大实话。虽然在三中历史上还没出现过这样的事，但他说的话绝对是会发生的。
　　看啊，连文四的人都能考到全级第一了，那么文科组里成绩数一数二的文一文二不是傻逼是什么？
　　老郑不悦地啧了一声：“我在三中教了这么多年，带文四也不是头一回了，这点我会不知道吗？”他不过是想看看，今年的文四里会不会也有一位想力争上游的小鱼苗。要是真有这么一位学生，他拼了老命也要把他送上瀑布。
　　但这一班里好像没有。
　　老郑叹了一口气，心灰意冷道：“好消息是看在你们这成绩的份上，学校给你们安排的暑辅比文一文二少一星期，还比文三少三天。”
　　几乎是他把最后一个音说出的同时，文四的同学们示范了怎么用人嘴放一整排的鞭炮。
　　啧，没出色的家伙。老郑失望地摇摇头，“安静！接着就到坏消息了。”他泼去一盘冷水。
　　转折未免来得太快了些，大家就这样被强行冷静下来了。
　　这个坏消息似乎比他们想像中还要差，而且对于老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只见他又是叹了一口气，用低落的语气说：“卷子你们都对过了，应该知道郎君这次考试也是全捧蛋。”
　　听到这句话，几个同学没忍住低笑了一声，郎君本人也勾了勾唇。
　　“不按学校对考测成绩的占比计算，只是单纯地把四次考试的分数加起来，郎君的全学年总分也只有一分而已。”老郑并没有被他们打断，直接说了下去，“虽然他跟你们一起高一升高二的时候总分是零，但很遗憾，这样的规矩不能套在高二升高三的情况里。”
　　听到这里，刚才的笑声完全消失了。
　　“所以……学长明年不跟我们同班啦？”段文裕呆呆地问，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单纯地不敢相信。
　　这个坏消息果真跟张厌想的一样，郎君真的升不了高三。
　　三中除了郎君，还有王琥这个钉子户。他是正正常常地念到高三，才一直停留在高三理四。除此以外，他还是个正常的学渣，每次考测都有分数。
　　跟王琥不同，郎君过去七年不断在高一、二徘徊，在高一留过级也在高二留过，还曾经从高二掉到高一，也从理科组辗转到了文科组。不止，郎君还是个试卷上除了题目以外，少数的字还是他用印章印上去的奇葩。
　　如果郎君能上高三，理论上他应该早就在高三理四了。哪怕这是因为校长不希望他跟王琥呆在同一个班里，那他也早该在高三文四等着大家了，而不是在理组呆了几年后，才掉到高一、重新分一次组。
　　对于段文裕那明显难过的发言，郎君的语气却意外地雀跃：“是哒，学长我要变你们的学长级学弟啦。”他自嘲道 ,“你们啊，明年要是闲着没事，记得多下楼来找我玩啊。”
　　可对于郎君的邀请，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了。文四里绝大部分学生早在高一时就跟郎君同过班，在他们心中郎君早已是他们的一份子。
　　郎君成绩不好不是一两天的事，但他们一直以为郎君就算不能跟自己一起毕业，也至少会陪他们走过高中三年。
　　“别板着这一张脸啊，我又没死，不就是不在一个教室里吗？”郎君笑着说，“我一直都会在的，想见我只是下个楼的事而已，别这么懒嘛。”
　　是啊，只是下个楼的事而已，但就是这一层楼的事，郎君却跟他们分隔开来了。
　　张厌沉默着盯着郎君的后背，他不认为郎君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洒脱、这般不在意。
　　哪怕他在面对过往的分别时不难过，这次或多或少也会有点伤心吧？虽然张厌没打算安慰郎君，但他其实希望郎君对于自己不能跟他们在一起而感到有一点点的可惜，最好还是因为他。
　　郎君经历过不少次的离别，但除了他刚进三中的时候跟同班的同学相处过超过一年，也就跟文四的他们呆过这么长时间了。据他所知，郎君跟他们同班时表现比较嗨趴，至少跟前年的同学相比是这样的，说明他在这里过得不错。
　　而在过去两年里，郎君天天纠缠着自己，课间如此，上课如此，说缠就缠。如今他们要分隔两个班，郎君再想来烦自己可就不能这么随意了。再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朋友，除了一起被处罚过，他们还会一起去买菜、偶尔去蹭饭，前段时间郎君还绑过他到自己家。要是郎君对于不能跟他同班而不感到可惜，那他会有一点点……不怎么爽
　　——张厌是这样解释自己的心情的。
　　只是，郎君到底有没有这么想，直到最后都是个未知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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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加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