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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 ...

  •   然后,一年最后一天到了。
      一中每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都会举办元旦晚会,让学生上台表演些有的没的,也让台下的学生尴尬一整晚。
      秉持“臭事传千里”的原则,一中今年决定邀请三中过来一起办这晚会,还真是可喜可贺呢。
      正门前,岑国师正在等待郎君的到来。狼封和江流台同时啧了一声,后者向前者投去一记白眼:“你啧什么?”
      “我啧我的小天使要被拐了不行吗?”狼封鄙视说。
      江流台哼声:“什么你的小天使,那是我的岑岑。”
      看着校霸和学霸突然吵了起来,郑庆华无奈极了:“就不能是大家的吗?再说,你们问过他愿意吗?”
      江流台重叹一口气:“你不懂。”
      狼封也叹了一口气:“你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郑庆华这回是真不懂了,“我再不懂,你说就是了啊,有必要连说我两句不懂吗?”
      于是,他们决定将说他不懂也给省下了。
      没过多少,郎君的身影就出现在一中门前的直路了。看到岑国师就在门口等候,他毅然抛下张厌,朝大门飞奔过去,直撞到对方的身上:“我来了!”
      狼封啧了一声,江流台也跟着啧了一声。
      岑国师笑着,用力抱着对方,因为这高度太合适了,他把下巴搁在郎君的头顶上。
      郎君把脸埋在岑国师的胸口,轻轻地蹭了蹭:“以后让你把下巴搁我肩膀。”
      “怎么不是你下巴搁我头顶?”岑国师笑着问。
      郎君认真地想了想:“那好吧!以后换我下巴搁你头顶。”
      狼封又啧了一声,江流台跟着又啧了一声,熊独一也啧了一声。
      “……怎么哪儿都有他?”狼封投去鄙视的目光,“他怎么又复活了?”
      “罗泣呗,把野火给揍了,野火萎了王琥不就又燃起来了嘛?跟王琥被张厌揍萎了,然后野火就燃起来是同理。”郎君撇了撇嘴,嘀咕着:“也不知道人不是他揍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蹦迪。”
      “这不跟‘人不是他的,某人还啧得很爽’一样吗?”江流台说。
      狼封顿了顿:“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觉得你在说我。”
      江流台耸耸肩,没有回答。
      岑国师抿了抿嘴:“学长跟野火打了啊?会有事吗?”上次张厌跟王琥私下打的那场架后续引发的余波,已经在他心中留下“打架就得进警局”的印象。
      “校园服务而已,洗厕所之类的。”郎君狡黠地笑着,余光捕捉到张厌的身影,“你怎么这么慢啊?”他放开了岑国师,改往张厌扑去,然后又被人一掌糊脸上了。
      狼封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一会儿坐一起吧!”郎君丝毫没有介意,更是迎着掌,伸长了胳膊,努力往张厌的方向蹭去。
      张厌半垂着眼盯着他,各种嫌弃他丢人的话浓缩成一个字:“滚。”
      郎君“嘿嘿”笑着,正想再锲而不舍一会儿,后方便传来了狼封的声音:“哎!你什么意思啊?这就是你对朋友的态度?”
      回头一看,狼封的不爽全写在脸上,大有“在门口跟张厌打一场,教他怎么做人”的意思。
      江流台堵上了岑国师打算劝架的嘴。狼封虽然爱管闲事,但他很少管私事,换作别人,狼封也就跟他们抱怨几句,然后气得自燃了,他现在这么直白地跟当事人说,要么是冲郎君去的,要么是冲张厌去的。
      换句话说,他在找架打。
      不过大好人并不止岑国师一个,听到狼封那么说,张厌不慌,郎君倒是慌了起来。他赶到狼封面前,认真地解释:“张厌他就是不会说人话,再加一点脸瘫,让我滚也不是真的想让我滚,糊我脸也就顺手,其实他人很好的,对吧?”他看着张厌眨巴着眼睛。
      “我看他倒是认真的。”狼封不相信地打量着张厌,“哪有人跟朋友开玩笑是这样的。”
      “不是朋友。”张厌淡淡地道。
      郎君原本还想替他说什么,一听到这个四个字,便在狼封面前僵住了。不止是他,狼封他们也没想到张厌会这么说,也跟着愣在原地。
      张厌没有兴趣跟他们玩一二三木头人,现在没有郎君尝试拦截,他便继续走他的路。
      “啊……嘿嘿,是我会错意了。”郎君笑着搔了搔脸颊,“咱们要过去了没?听说你们一中礼堂很大!”他兴奋地说。
      岑国师勾着他的肩膀,在他头顶上抓了抓:“走!国师大人尽地主之谊,带我的郎君见识见识!”
      “哎哟我艹……”江流台被肉麻得骂了句粗话。
      一行五人走进礼堂,他们宿舍四人平日在礼堂的座位顺序从左到右是“郑狼岑江”,所以江流台一如既往地走在最前方。可是,在他和岑国师相继落座后,郎君很不客气地霸占了狼封的位置,目前是“郎岑江”。
      “哎!你起来!那是我的位置。”狼封凶巴巴地说。
      “我不要,又没写你名字。”郎君哼了一声,“一中大佬啊,你能不能展现一中友好的一面?”
      “你!”狼封因为太多话想说,而且都想在同一时间说,于是它们在嘴边堵了车,化成了各种外星语,让他看起来特别像中了风一样。“哼!”他重哼一声,绕到江流台右边坐下了。
      因为郎君占据了狼封的位置,于是现在变成了“郎岑江狼郑”。这衍生了各种问题,比如狼封跟岑国师这两个喜欢吃瓜点评的人没法儿讨论尬点了,又比如狼封和江流台这两个其实很容易吵起来的人坐在一起了。
      更重要的是,岑国师被抢走了!
      至古以右为上,江流台坐在岑国师的右手边就代表了他的地位比较高,更重要的是岑国师喜欢用右手托腮,坐右边方便聊天。
      可是现在他左右手都用来托腮了,可是左右手都架在左边的扶手上。
      他只跟郎君聊天!
      “看看你这模样啊,多么像被抛弃了的皇后。”狼封贴切地形容着,“皇上有贵妃了,不要您了啊……”
      郑庆华“噗嗤”地笑了出来:“那封哥你必须是偶尔才得宠的嫔妃。”
      狼封那副小人得志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闭嘴,你这不分尊卑的小秀女。”
      “我!”郑庆华做了个狼封同款疑似中风脸。
      “你俩都跪安吧。”江皇后说。
      愈来愈靠近开始时间,礼堂里的人也愈来愈多。而后,礼堂里除了两盏射灯,所有的灯光都暗了下来,面前的大萤幕正实时转播着台上的情况。
      郎君不由自主地“哇呜”一声:“这太酷了,我回去要让校长也整一个!”
      “其实没必要,一年也就用这么一回。”岑国师说了大实话,“我们学校就爱整这些有的没的。”
      “可是帅啊!”郎君没有死心,“要是学校没钱整,我以后就给三中捐一个!”
      岑国师一愣,自己笑了好一阵子,但考虑到晚会已经开始了,他笑得很安静。
      “怎么了?”郎君不明所以。
      “有人捐款不都得在前面加个人名吗?谁谁谁视觉艺术室、谁谁谁体育大楼。”岑国师解释,“你说到时会叫‘郎君礼堂’还是‘礼堂暨郎君实时投影’呢?”
      郎君一噎:“要不我还是别捐了,好难听啊……”
      岑国师嘴唇抖了抖,郎君嘴角抽了抽,然后同时无情地笑了起来,两颗嗑了一下还不够,干脆贴到了一起。
      江流台啧了一声,狼封也啧了一声。
      “……你俩有病啊?吃错药啦?”郑庆华至今还没搞懂他们今天晚上的四次“啧”是为什么。
      “是吃醋了。”狼封莫得感情地说。
      这下郑庆华更不懂了:“好端端吃什么醋啊?再说你俩有什么资格吃醋嘛,跟国师大人又没那关系。”
      江流台投去能杀人的目光:“我竹马现在冷落我了不能气嘛。”
      郑庆华思考了片刻:“这个可以,那你呢封哥?”
      “你封哥我是大佬!什么时候想什么吃醋、吃谁的醋,我说了算!”狼封回答。
      “有道理。”郑庆华认真地点了点头。
      江流台鄙夷地看着他:“渣男。”
      狼封被骂得莫名其妙:“我怎么又渣了?”
      “想吃谁的醋就吃谁的,那也得能吃。”江流台说,“如果这句话是成立的,那就代表你花心!”
      狼封这次是彻底无语了,干脆也省下那嘴巴疯狂抽搐的功夫。他以左手撑头,不过不是为了跟江流台聊天,而是为了看不见他加堵住左耳。
      此时,因为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萤幕上,没有人注意到礼堂的门被打开来了。张厌沉默着站在门口,遥遥看着前方的人群。老实说,他特别讨厌这种人多且欢乐的场合。
      握在手里的手机抖了抖。
      ——如意郎君:你来礼堂了吗?
      ——如意郎君:我们在正中间那堆,前面数来第三个空调那边!
      “我们”,张厌的焦点落在这个字眼上。不管狼封那几个人有没有在这个词儿里面,那个不敢看人的肯定在“我们”当中。
      虽然他没惹自己,但张厌对他没什么好感,不知道是八字不合还是同性相斥。
      他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后排最左侧的一个位置上。
      ——如意郎君:>3O来嘛~
      张厌脚步一顿,那个波浪符看着就特别难受,连着那颜文字看,他一下子就联想到这位郎君学长平时是怎么撒娇的。
      太恶心了……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但脚尖的方向改变了。
      郎君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张厌发一段“来嘛”的现场版,身旁的座位便传来声响,用来占座的外套被人糊到脸上。“哎你……可算来了!”他前两个字还是凶神恶煞的,后两个字直接音高了八度,还特别温柔。
      张厌没有回答他,目光直视前方,但郎君不介意,他“哼哼”笑了两声,左手托着腮靠了过去,就差直接黏到张厌身上。
      狼封斜眼看着他,又是啧了一声,但准备说出口的话,被两巴掌堵了回去,一掌是江流台给的,一掌是岑国师想捂嘴,但距离太远加动作太快,结果抽在江流台手背上抽在狼封嘴巴上了。
      “唉行吧我闭嘴得了……”狼封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嘴安静了。
      岑国师吐了吐小舌头:“不是故意的。”
      江流台假哭两声:“我宁愿你是故意的。”其实他是真的想哭,岑国师要是故意的,还懂得控制力度,要是不小心的,那必须是顺手的;他的手劲儿忒大,顺手起来能把一个壮汉抽哭。
      幸好他不敢打架。
      随着张厌的到来,郎贵妃的目标便换了人,江皇后也重新获得岑国师的宠爱
      贵圈可真乱啊。
      郎君和岑国师中间彷佛有一面镜子,前者左手托腮,跟张厌分享着自己捂出来的笑点;后者右手托着腮,跟江流台吐槽着台上每一个尬点。只是后者的听众听着津津有味还不时回馈,而前者的听众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完全不知道他是听走神了还是没在聆听。
      在某钢琴独奏表演后,司仪再次字正腔圆地报幕,但她这次说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声。
      “接下来的这个组合,名为‘白雪王子和他负责消音的鸟’……两位表演者分别来自我校的高三八班和友校的高三文四……接下来把舞台交给以下二位,演唱者李歌,短笛演奏罗泣。”
      “哇啊啊啊!”岑国师没忍住喊了出声,除了左手边的两个人,右手边的三个人都非常习惯了。他从小包里拿出了相机,那镜头看起来特别像大炮,而目标是台上即将出现的两个前大佬。
      “哇艹,你们学校还有这玩意儿呢?”罗泣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歌的笑声随之而来:“文明点儿,开着麦呢。”
      “艹?这玩意儿太可怕了。”罗泣又说了一句。
      红幕拉开,两个少年的身影便出现在舞台上,最后在舞台中央的钢琴旁坐下。
      岑国师按下了快门。
      “喂,听到吗?”李歌朝台下的人挥了挥手。
      “听到——”岑国师配合地回应着,还把相机拿到一旁,免得它挡到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两个前大佬的节目原本是怎么编排的,但他们刚上台就跟观众互动起来了,而且特别搞笑,像是来搞相声的。
      相声部分完结,实时转播画面变成了罗泣的视频,他坐在钢琴前面,这时的他是内敛的。随着视频被点开来了,伴奏响起,李歌开始唱起歌来,几乎全礼堂的人都燃了起来。
      狼封惊恐地看着自家前大佬:“这能播吗!”
      “能!怎么就不能了!”小腐男给大家展现了啥叫丢了节操,“副歌、副歌、副歌……”他嘴上念着,同时给两个大佬“咔嚓”好几百张。
      下一刻,罗泣把短笛凑到嘴边,然后吹响。
      “副……”小腐男黑着一张脸,把相机放了下来。很好,“负责消音的鸟”原来是这意思,简直跟小黑条、大白光一样过分!
      不!是更过分了!他撇着嘴,顿时失去了所有兴致……
      咔嚓——
      他又按下了快门。
      一曲终了,罗泣放下了短笛,李歌放下了话筒,背景音乐也停了下来。观众虽然都听得特别难受,但还是鼓起掌来,撇除那些中指。
      只是,视频还在继续。
      “哎,你看。”郎君戳了戳张厌。
      台上,罗泣回头看着萤幕,冷声道:“楼上的,我给你三秒钟时间把这鬼玩意关了。”
      鼠标摇了摇头,于是视频还在继续,
      “哎罗泣。”视频中、镜头后的李歌唤道。
      “对镜头啵一——”
      萤幕里的罗泣似乎说了什么,但被现实的罗泣干扰了:“啊啊啊啊啊我艹你大爷!”
      萤幕里的李歌再次开口:“快点!私藏的。快点!要不我先给你啵一个。”
      同时,台下无数人被李歌那响亮的“啵”给整得尖叫起来,有的是兴奋的,有的是难受的。
      “轮到你了。”李歌笑说。
      “不是……我为什么要啵啊?”罗泣反问。
      “因为我给你啵了。”李歌说。
      “那你啵我干什么?”罗泣又问。
      “因为我想你给我啵一个!”李歌没有死心。
      这时,所有人都憋住了呼吸。
      音响传出罗泣的一声叹息,而后——
      尖叫声四起,当中并不包括这一行六人的——有的无法相信上一个大佬居然是这样的人,有的无法相信他们居然敢这么明晃晃的,有的是兴奋过头失声了。
      实时转播又回来了,但这跟有望远镜头的小腐男没啥关系,他的镜头还更清晰呢,于是他和“偷亲”罗泣短笛的李歌对上了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腐男激动得长按快门,把每一个动作都记录了下来。
      显示屏上,是李歌示意台下噤声的那刻,岑国师看着这照片里得意洋洋的笑脸,轻叹一口气:“可真希望有一天,所有人能自由地、没后顾之忧地,宣告一直在自己身旁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喜欢、而且喜欢自己的人。”
      “那也是‘有一天’的事儿。”狼封完全不能认同他们的行为,“他是疯了吗?不怕出事儿吗?还是他们已经跟家里说了?”
      “视频蓄谋的,亲笛是临时起意的。不是不怕,是一时没忍住,结果模棱两可变成了暗示。”岑国师推测。
      光是那些飞吻,旁人还会以为这不过是一些玩笑,可是配上李歌那现场亲吻罗泣吹过的笛,那么事情必须没那么单纯。
      “当有一个人,把你藏在心底、捧在手心,你就会知道那种幸福是无法形容的;那想跟全世界炫耀的冲动,是按捺不住的。”
      像我这样的人,也能被某人喜欢着;他喜欢的,是这样的我。
      很想向全世界宣告:我是他的,他是我很喜欢的,谁都不能介入,谁不能抢走。
      狼封一怔,才发现后面那句居然是张厌回的话。不止是他,江流台跟郎君也都愣住了。
      岑国师看着张厌那副没有感情的侧脸,凑到郎君的耳边:“如果你把他当朋友,怎么不告诉他呢?”
      郎君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怎么得出这一个结论的,但只得到一个单眼以及“试试”的口型。
      他抿了抿嘴,正色地看着左边的人:“张厌,你是我朋友。”
      张厌还是保持着头微垂的状态,眼睛看着前方椅背放空:“嗯。”
      郎君不安地回头,但被岑国师轻推了一把。他又抿了抿嘴:“那我们是朋友吗?”
      这次,张厌没有马上回答。
      ……算了吧。就在郎君准备坐好时,张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说:“嗯。”

      凌晨两点四十,宿舍里除了呼吸声,只有一片宁静,而狼封再一次失眠了,这次是因为张厌。
      “小天使啊,我不懂。”他的声音在宿舍里响起,“他到底有没有把郎君当朋友?”
      沉默持续了片刻,但狼封知道岑国师还没睡。
      “自然是有的,他不像那种会为了安慰别人而承认这事的人。”岑国师说。
      狼封这就更不懂了:“那他一开始怎么说不是朋友了?”
      岑国师又是沉默了一阵子才开口:“我吧,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有些事情如果不是肯定的,像一加一是二,那么我会觉得摸不着边儿。”
      “你跟警花可能觉得‘朋友’是种感觉,感觉到了,那他就是你朋友了,但我不是,‘朋友’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标志’,得有人去‘标’。”
      狼封试图理解:“所以……郎君不说,他就不觉得他俩是朋友了?”
      “反正我是这样。”岑国师并没有把话说死,他对张厌并不了解,他也不是张厌,不能替张厌下定论,“想跟所有人说有个优秀的人喜欢自己、肯定自己的心情,我能明白,就想着……我可能可以反过来推测他。”
      “哦……”狼封翻过身面对墙壁。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指向:《可歌可泣》085 晚会。
    因为时间线重叠的原因,这章有不少重叠的地方,也有新的剧情。
    你们应该是看出来了,这情节属于《可歌可泣》的重要剧情,并非本文的,所以这章的重点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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