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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 ...

  •   现三中大佬张某那漠视警察叔叔的行为,在论坛上一度压过了那个告发前三中大佬罗某夺权阴谋的帖文。
      虽然一些不学无术且中二病还没好的少年们在明地里将他封了神,而罗泣可能会想感谢他,可张厌笑不出来,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某进过局子的王琥自认为,三中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就够了,并不需要有第二个不怕警察的人,尤其是在他十一的风头都还没出爽的时候。
      因为他自己间接闹出的这一出,这阵子注定要被人疯狂踩雷了。掐指一算,最近的运气不佳,连带着王琥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这日,张厌一如既往地翘掉晚自习准时离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步,思考着今天的晚饭要做什么菜。还没走到校门,一辆拉风的越野车和两个在太阳都快要落山时还坚持戴墨镜的西装壮汉进入了他的视野。
      ……唉。
      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和过渡,张厌自自然然地转过身,准备从另外的出口离开。
      “张厌,上车。”一把男声越过好几重人海传来,声音带着笑意,似乎很好商量,可事实上,这是一个不容拒绝的命令。不等张厌思考,其中一个西装壮汉已经为他打开了车门,就等他走来上车。
      可那又如何?张厌只是微微侧头,让那辆车勉强出现在自己视野的最边缘,“我不。”他说着,又打算动身。
      “上车,”那把男声又重复了一次,“或者你想在这里跟我打一场,然后再上车。”
      张厌停下了脚步。
      并不是说害怕跟他甚或他们打起来会输得很难看——哪怕是打输了,张厌也有信心可以溜走——他害怕的是另一件事,比如在学校大门口跟一个一看就是黑瑟废的人打起来,恐怕到了第二天,自己就多了一个“黑白通杀”的封号。
      这些人怎么这么烦,郎君怎么说来着?改昵称也是校园欺凌的一种是吧?能跟学校反映一下,人手一份检讨吗?
      张厌的多话仅限于他的心理活动,等各种抱怨和吐槽醖酿到嘴边时,已经浓缩成一个字了:“干。”
      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才走上越野车,这样低头时便能盖过下半张脸,好隐藏他心里的万般不乐意。
      越野车在马路上平稳奔驰,然后驶上了一条才建到一半的路上。
      碎石和沙砾分布在各处,荒凉是这里的地标。哪怕没有路牌,张厌还是一眼就看出这儿是黑瑟废的最爱——四中那一头。
      最后,他们在某座看似荒废但其实是还没启用的大楼停下。大楼入门处有一个缺了只耳朵的小狮子石雕,张厌对它很有印象,因为那耳朵就是他给敲下来的。
      他们的目的地在三楼,可才走到二楼,噪音就充斥着整个梯间。他很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三楼还是桌球馆,而如今听这惨叫声四起,这一层大概是改成KTV了吧?因为隔音没跟着改装,所以吵杂才从房间里漏了出来。
      三楼的走廊最末间有着一扇厚重的木门,推门而入,里面明亮的白光将房间和外面分隔开来。书桌、电脑、打印机,一切都装潢都在说明这是一个办公室。
      啧,又是办公室。张厌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约谈他。
      “随意啊。”梁一剑刚走进办公室便脱掉那做作的西装外套,把衬衫的衣袖卷起。
      张厌双手揣在外套的兜里,自自然然地走到办公室最里头的沙发椅上坐下,一双长腿不客气地晾在茶几——那是被锯短腿的桌球台,被锯下的部分经过磨滑抛光,放在了办公桌旁一个方便随手抄起的地方。
      也不意外,身后这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本来就不是单纯的KTV老板,虽然底子不黑,但危险程度用一句话就能概括:他就是王琥认的老大。
      “真能随意我就回家了。”张厌闭上眼睛假寐,一副泰然的样子,殊不知他只是把注意力都放在听觉上——有些时候,听到的资讯远比看到的多。
      梁一剑愣了愣,嗤笑出声:“回家做什么?写作业吗?”他停顿了两三秒,自己接了下去:“不可能,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你回家是写作业的,做饭吧?”
      张厌无视了他,没打算跟他有过多的交流。
      “一人份不好做吧?多来我这儿不就好了,省功夫、省时间,还省钱。”梁一剑没有在意,该说什么还是说什么。
      “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这儿管饭么?”张厌的话里没有一丝起伏,看来是没对这意见心动。
      “不是,只是为了满意我的好奇心。”梁一剑轻笑一声:“前阵子那老家伙去了三中,有找你聊天吗?”
      他不清楚张厌跟那些警察是怎样结下的孽缘,但他知道张厌总是对他们很不爽,而那些警察,特别有两个老警官,总是希望能跟张厌的关系好起来。
      看到他们吃瘪,自己还挺高兴的。
      可张厌跟梁一剑不一样,光是听别人提起,他就觉得烦躁,问这件事根本就是想让他不愉快。“看来你是嫌我最近过得太舒服了。”他头往后仰靠在沙发的颈枕上,把颈脖露了出来,而眼睛还是闭着的。
      梁一剑笑了出声。张厌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他恐怕比本人还要清楚。
      他们早在十年前便认识,而张厌的各种毛病也几乎是从那时候开始冒出来的,比如那个喜欢被人先揍一拳再反击的毛病;他不知道张厌是怎样理解这个行为的,但在他眼里那大概是一个测试对方实力的方法。
      在打斗上,人们总喜欢先发制人,给对方留下足够的震慑,所以第一拳必定是最重的。如果连第一击都挺不过,那这场架也没必要打,被人一击KO对自己来说绝对是个好结局;如果第一拳没能将他打倒,那么只有张厌够疯,他就能赢。
      至于为什么要把最脆弱的颈脖露出、紧闭着双眼、手脚摆成一个不方便活动的姿势,那大概是为了挑衅对手。这个动作既是瞧不起对方,也是在撩拨别人的耐力——都这样了,不是不动手吧?
      “疯子。”梁一剑冷笑一声,“死心吧,我不跟不怕死的人动手,疯不过。”
      张厌张开了眼睛,对着头上的大白灯叹了口气,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所以感到失落。
      “可真希望你的手下也能有你这份清醒。”他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了梁一剑面前,“让你那只老虎收敛点儿,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我保证让他跟我死一块儿去。”
      这句话听起来像句笑话,但梁一剑却不怎么笑得出,因为张厌是认真的。
      他大概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张厌那天就想当场倒戈把王琥收拾了;没有落实执行,自己可能占了一部分原因,而更多的,可能跟王琥要收拾的人有关。
      可真讽刺。
      张厌并没有等对方憋出一个回答,也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自话自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他开门的时候刚好就碰上了王琥,这画面跟上次从校长室出来时碰上顾竟是多么相似。
      只恨画面是相似而不是一样,这样他走出了这一道门后,下一道门就是家门了。可根据过往的经验,这大楼的每一个出入口肯定有人在守着,他敢走,就有人敢试图把他带回来;如果没有梁一剑的允许,他是无法离开这栋大楼的。
      离开办公室后,张厌走进了三楼唯一一间没有门号而且看起来并不像办公室的房间,可以理解成VIP室,虽然装潢一点都不像。
      才刚推开门,里面的各种群魔乱舞就让他萌生了要从窗户跳出这栋大楼的冲动。
      无数次被带来和这些人相处,张厌无数次告诉自己,哪怕当烂泥都不能成为他们。撇除那些有机会藏在暗处的,光是他们在室内抽着烟、看着有颜色的片儿,一道电话打到警局去都能让这场派对更加精彩。
      不通风的空间里弥漫着浓烟,那是烟草被燃点后产生的。低头望去,地上尽是各式各样的烟头,夹杂着一两截雪茄,应该是某人喝醉后不小心剪多的。
      香烟混着酒气,是让人恶心的臭味,却同时是让人犯瘾的香气。张厌不悦地皱起眉头,并不希望让这一个多月来的努力付诸流水,哪怕他戒烟也没多费劲。
      大门不能出,厕所总能进了吧?张厌默默地关上门,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所幸这里本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抽烟的地方,他们不需要跟三中的学生一样躲到厕所里抽去,而看这一个两个玩到脑子都不太正常,可能连上厕所都不会来厕所解决,所以这卫生间意外的干净。
      卫生间干净是件好事,可我更不想回去了怎么办?张厌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再次前往那VIP房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那他们也差不多该散了,自己也就可以回家了。
      不过,上天似乎没打算让张厌的这一天那么轻松就完结。
      房门还没打开,一把平平无奇的声音便从门缝中渗出:“别看这些了,看这个!可刺激了!”
      张厌平日里不会去留意其他人在做什么,可今天他却格外在意。往大萤幕上一瞥,那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多了一份惊恐,更多的是愤怒。不为什么,就因为萤幕上的不是什么耳熟能详的人,而是他最熟悉的人和他最近很在意的人:他本人以及狼封。
      “对我的手机温柔点儿!我还没备份呢,没了就没了。”那讨人厌的声音说。
      “我认识他,那不是一中那小子嘛,王琥你可真行!”一人夸赞道。
      “可惜太晃太模糊了,没见过他的人都认不出来。”王琥惋惜地说,“就不该心疼我的手机,怕弄脏了——”
      嘭——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王琥的话。
      嘭——
      再一声巨响让众人在错愕的同时,回头望向声源。
      嘭——
      那台将手机和萤幕连接在一起的机器仍然能运作。
      张厌面不改色,再次朝它挥拳。直到萤幕闪烁了两下然后暗下去、机身完全凹陷还冒着白烟,他这才舍得停下攻击。下一刻,被砸的目标换成了那台手机。当两台机器都成了废铁,他停下了拳头,举着还在滴血的右手强行把它们掰开来,一一肢解、掰断,尤其是那些能存放资源的部件。
      从王琥是这里面最快反应过来的,能看出他是最重视那段视频的人。他激动得两次试图开口都气得无法作声,终于能说出话时,一切的怒气都浓缩成两个字。
      “张厌——”

      梁一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面前这一片“尸横遍野”。换作涉事者是其他人,这会儿他该愤怒或者惊愕,但当这人是张厌时,他却意外地什么感觉都没有,唯一的想法是:又是这样。
      他抓了抓后颈,跨过一个又一个的人来到张厌身后,制止了他那想把王琥另一条腿给砸断的冲动。
      张厌的右手一痛,断桌脚从手中滑落,他不满地啧了一声,用力蹬了地上的人一脚,才回头看着来人。
      对上这一道视线,梁一剑不怀疑自己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差不多闹够了吧?”他无奈地道。
      张厌沉默着盯了他一会儿才开口:“我以为你把我的警告转达给它了。”
      这次换梁一剑沉默了。他又是抓了抓后颈脖:“我也以为他听懂了。”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片刻,梁一剑在等什么并不清楚,但张厌在等对方松手。
      “你最好祈祷他是真的没备份。”张厌用力地把手抽出,没打算继续深情对望,“局子里见吧。”说着,他跨过了王琥,从被翻倒的沙发下把书包拖了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秋日凉风潇潇,尤其是走在傍晚的路上,格外清凉。
      张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却有点分不清这股寒意是真的来自于秋风,还是刚才的事。
      如果那段视频一不小心流传开去,狼封那才刚开始没多久的一辈子大概就先这样了。想到这里,张厌的心又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同时各种思绪涌进大脑,他开始回忆起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把该拆的都拆掉了、破坏的程度会不会不够而让他们能重新拼起来。
      “妈妈……那个人好可怕……”一把男孩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看他,我们快走吧。”那男孩的母亲慌张地说,彷佛张厌下一秒就能掏出刀子把他们给捅了。
      一时间,张厌能理解狼封那天回宿舍时的感受了。他想,湿淋淋地走在路上,应该跟血淋淋地走在路上同样引人注目也惹人非议吧。
      一路溜达回去,放在衣服内袋的钥匙意外地没丢也没有变形。他不顺手地用左手拧动钥匙,走进屋后把书包随便往饭桌上一放,扬手把身上的血衣脱下,平日里的“探查”被通通省去。
      要来就来吧,最好弄死我。他晦气地想着。
      床头和墙之间有一个很窄的边柜,拉开来便是医药箱,里面除却基本的碘酒、纱布等,连医用的缝合工具也有。这个医药柜是这个屋里除了厨房以外他最熟悉的,哪怕没有看着,他都能准确地从柜子里准确地拿出他需要的工具。
      一块毛巾咬在嘴里,碘酒毫不留情地倒在伤口上,能用纱布解决的,他就往上盖一张,不能就用绷带缠两圈,更大的伤口也不过是几针就能解决的事。
      然后呢?
      他仰倒在床上,把右手举到自己面前。因为过于疼痛,手指还在微微发颤;掌指关节哪怕裹上好几层了,还在往外渗血;手腕的瘀青多亏了梁一剑,但应该没有扭伤。
      这手歇一会儿应该就能用了吧?晚上做什么吃好呢?要不明天的课翘掉吧?啧,不行,明天是截止日……
      张厌突然清醒过来,快步走向饭桌,三步并两步都嫌慢了,硬是并成了一步。
      还没打开书包,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那灰色的书包现在是黑色的,而从墨水晕开边缘的墨绿色可以推断出,这不是笔袋里随便一只中性笔的墨水——市面上的黑色中性笔墨水是偏红的,可张厌用的钢笔墨水跟那些儿童水彩笔的黑色同理,是偏绿的。
      打开书包,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在同一时间发生了:一是他的钢笔整支坏了,包括墨囊、笔杆、笔舌和笔尖;二是他书包里的大部分东西都被染黑了,包括各种的书本、作业、检讨和比赛原稿。
      他想,地上那片红色的狼藉应该跟桌上这片黑色的狼藉同样能要了他的狗命。
      可都去死吧。张厌果断转身回到他的床上躺着,把手臂压在自己的眼睛上,假装看不到这一切。
      不知不觉间,意识开始飘远,然而张厌并没有真正睡着,他还能感觉到疼痛,以及他肚子饿了。
      “……张厌!张厌你醒醒啊!张厌!”
      一把人声在耳边响起,他不悦地蹙起眉头,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把眉头蹙起来了。因为肚子太饿的关系,他还是昏昏沉沉的,并不能好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听东西时也像隔了层膜。
      “哎你怎么不醒啊!不会死了吧……你别吓我啊!”
      鼻间突然有点痒痒的,不怀疑对方是把手指伸过来感受自己有没有呼吸了。
      这人怎么这么烦啊?张厌暗叹了一口气,这下他是醒过来了。正想睁眼,飘回来的意识制止了他:屋里头就他一个人,哪来的第二把人声?那真的是人声吗?
      ……我应该起来揍他一顿还是继续装死好呢?
      来自未知的恐惧使他的心跳加速,心脏活跃得即将从胸膛破土而出,额头、颈脖都出了一层冷汗。
      “啊啊啊啊完了完了完了怎么蹦成这样了!张厌你你你别死啊!我我——”那把声音还在瞎叫着。
      “……叫救护车的号码是么么几啊?”声音滑稽地呆住了。
      张厌沉默了片刻。
      虽然还没听出这把声音是谁的,但他知道这人是谁了。他无奈地睁开眼睛,扭头瞪着来人:“你好吵啊。”
      “张厌——你总算醒了!”郎君扑到他床边趴着,继续哔哔:“你今天没来,电话又打不通,所以我来找你了,结果一来就看到你躺这儿了。”
      “我以为你死了我都想打么么零了……”他眼睛一瞪然后眨了好几下:“噢原来是么么零啊。”
      张厌并不在意他为什么要来,也不关心那号码是多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是怎么进来的?”
      “嗯?”郎君傻愣愣地歪了歪头,“你忘啦?像咱这些独居老人,家钥匙是要交给校长的。”
      是吗?张厌想了想,高一的时候好像是有过这样的事,而且交完钥匙还不放心,校长非得亲自开门确保那钥匙不是假的。
      但不重要。
      他不耐烦地转身背对着郎君,右手举起来随便挥了挥:“钥匙放桌上,然后滚。”
      身后的人呼吸一滞,将他想收回的右手抓在了手里。“你的手怎么了!医生怎么说的!”郎君紧张地问。
      张厌往手上一瞥,除却白纱布被染红,没什么大不了,甚至还没湿到会滴血的程度。“没什么医生,撒手,滚。”他用力把手往回抽,不过失败了。
      “你没看医生?你这个样子没看医生?”郎君不自觉提高了声量,“不行,现在就去!”
      “不去。”张厌又往回缩了一次,但还是失败了,只好把左手抬起来把右耳捂上。
      “怎么能不看!你的手都伤成这样了,万一处理不好留下什么病根怎么办!”郎君并没有放弃劝说,“……要是以后写字不顺手了怎么办?”
      “关你什么事?”张厌趁着他松懈时用力抽手,右手总算是解放了,“闭嘴或者滚。”他往墙边蹭去,在两人之间筑起了一堵无形的墙。
      屋里又静了下来,就跟没有人存在一样,就跟往日无数个夜晚一样。
      身后传来几声抽吸声。
      张厌眼睛上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有什么毛病?”侧头望去,虽然对方没有真的哭出来,但眼眶是红透了,两个嘴角都快要拉到肩膀去了。
      郎君咬了咬唇,手指一点一点往张厌的方向蹭去。他本来是想勾着张厌的衣服的,可是他昨天脱下后就没再穿上,上身是光着,裤子也一样;裤衩是还在,可是勾这个不怎么合适,而且绝对会被糊脸。
      他顿了顿,手指捏着了张厌的小指头,轻轻按了两下。“张厌……当学长请你去医院好不好,我付钱嘛。”他撒娇说。
      张厌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这件事的,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是钱的问题,但他知道自己要是再拒绝一次,这有钱的学长会当场哭出来。
      “你有病你知道吗?”哪怕郎君没拽他内裤,但他还是一掌糊了上去,“带钱了吗学长?”
      “啊?”郎君摆出一副傻而小萌的呆脸,半晌才反应过来:“啊!带了!”他从床边蹦起,跑到饭桌翻找起张厌的书包,把身份证件给带上,“快快快!走走走!咱去医院!”他略带雀跃地说。
      “……你是怎么生存到现在的?”张厌头痛地揉了揉额头。
      为了避免更多的衣服遭到残害,他本想把地上的血衣捡起来打算穿上,但被郎君三步并两步走来,果断地把衣服抢走扔开了。
      “穿干净的!学长回来帮你洗衣服!”他说,“不对,不光洗衣服,饭都给你做!在好之前就住我家吧!就这么定!”
      ……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他。

  • 作者有话要说:  黑:□□;瑟:嘚瑟;废: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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