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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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院满轻声哼着旋律，开心地看着纤细的蝴蝶在空中优雅飞舞，在明亮阳光的照射下显出半透明的独特美感。她眨眨眼，伸出食指探向半空，扇动翅膀的蝴蝶降低高度后慢悠悠地停在了她的指尖上。
“真是羡慕你……对灵力的控制这么好。”双手撑住下巴的土御门未来叹了口气，看了看桌面上静止不动的千纸鹤。
被称赞的安心院满并没有出声，而是久久盯住自己制作出的简单式神。
唔……让她来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走下一步？
贸贸然地把式神放进五条家肯定不行，而且她还需要先摸索一下灵力的自然发散问题才行。
想到这里，安心院满转头看向苦大仇深地盯住死活不动一下的千纸鹤的土御门未来，微微眯起双眼，“五条家的结界维护是什么时候？”
“啊，好像年末就有一次的样子。”土御门未来稍微回想了一下，然后皱起面孔，“不过估计他们不会允许你参与的吧，啧，咒术师御三家脾气都傲得很，说什么非阴阳师家族宗家的人没资格。当心哪一天我们也罢工啦，净化结界都搞不定，拽什么。”
“虽然没法使用灵力，但是对上特级咒灵、啊、一级的话，阴阳师也够呛的。咒术师还是平衡的重要一角哟。”安心院满对于自己出身而被歧视的事情毫无怨言。
反正阴阳师界对她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
土御门未来打了一个冷战，“咒灵啊，毕竟人类针对不特定对象的负面情感聚集，加上一点点诱导，太容易拥有实体了。”
有实体就意味着力量等级有了大幅提升。
“所以才需要咒术师。”开始重新制作式神的安心院满轻声接话，脑海中浮现出一双仿佛不该存在于此世间的苍色眼眸。
所以六眼才会重新诞生吗？
不知多少次这么问着自己的安心院满面色淡然地站在五条家，周围是忙忙碌碌为结界维护做着各项准备工作的阴阳师。为了保证效果，结界维护的工作由土御门家和橘家交替负责，也减少了五条家担忧某一家做手脚这种不靠谱猜测出现的可能性。
她默默地感受着结界的力量波动，各处咒符的灵力走向和趋势，以及——
“呀，五条……君？”安心院满轻巧地转过身子，对上慢吞吞地挪动到自己背后的白发男孩，稍微犹豫了一下称呼后从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睛里读出了一丝情绪波动。她平静地迎上前一次刚对自己口吐蔑视话语的同龄人，将周围人或惊讶或鄙视或不满的各色视线一一屏蔽，单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捏住一只式神。
五条悟微微皱眉，“你不是风术师吗？”
“啊啦，那个时候没有人为你介绍过吗？那么，你用六眼看到了什么？”安心院满微微一笑，式神也悄悄收起。
“……原来如此，和那群家伙比起来，你收敛得更好。”目光掠过土御门家往来的阴阳师，目光重新落回安心院满身上后的五条悟挑了挑眉。
安心院满瞥了眼听到这个评价满脸不可置信的某位阴阳师，“那是灵力，和咒术师的咒力算是截然相反的力量属性。笼罩五条家宅邸——啊不对，是咒术师御三家宅邸的结界都是由灵力而非咒力构筑的。”
毕竟怨灵的天敌可不是咒术师。
不过……自己的灵力收敛得有这么好吗？还是因为他看到了但是没有人告知相关知识所以之前并没有正确的认知？
要是后者，她在变相为自己的挑战调高难度？
安心院满对满脸无聊的五条悟继续微笑，背后的手略略一松放出了式神。而下一秒，白发的男孩就用嫌弃的眼神盯住飞舞的小小蝴蝶，“这又是什么？”
“阴阳师的式神。”她干脆地给出了答案。
果然不行吗。看来要躲过六眼，需要花点工夫才行。
成功定下今后战略的安心院满暗暗点头，乖巧地跑去旁观五条家结界维护的工作，将五条家百年一遇的六眼干脆扔在一边。
而几个月后，橘家下一代中最年长的橘麻衣没好气地拎住安心院满的衣领，“我说，你上次已经旁观过一次了吧？这次还要蹭过来是要干什么？”
“这个嘛……我给自己立了一个小~小~的目标。”她绽开一个可爱的笑容，“所以我希望尽可能地掌握结界的力量走向和原理。”
橘麻衣闻言挑高了眉，“说详细点。”
安心院满转头示意橘麻衣看向不远处手里捏住一只千纸鹤造型式神、面色不善的白发男孩，“虽然过程会很艰辛，挑战难度很大就是了。”
“……你的理想真是了不起。”在看清了五条悟手里式神的灵力后，橘麻衣面色复杂地松开了手。
安心院满对上五条悟毫不迟疑投过来的控诉视线，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他不是神，而是人。”
“不愧是——”橘麻衣背对五条家的少爷，和安心院满熠熠生辉的一双纯黑色眸子对上，眉眼弯起，但是大地色的眼底却没有分毫笑意，“史上首位可以同时使用风术和阴阳术的人。”
面对橘家和自己同一代中最年长者的些许敌意，安心院满照旧笑得甜美，“我和他不同哟，麻衣姐姐。”
“他是被捧到天上、即便才这个年龄就必须仰望的天才。”
“而我，则是一切从零开始学习的普通人。”
“阴阳术我目前比不过你，也比不过帝人学长。风术的话和美咲勉强持平，不过依旧在学习中。”
“我不是五条悟。他可以傲慢，可以俯视众人。”
“而我……和你们没有区别。从基础开始磨炼自己，然后希望有一天——”
安心院满墨色的瞳仁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颠覆这个无趣又腐朽至极的制度。”
不过十岁的安心院满已经充分感受到阴阳师看似与时俱进、实际早就近乎停滞的氛围。由于亲生母亲不过是土御门分家的出身，而她又可以使用风术，就算她可以细致地操纵灵力用出阴阳术，来自暗处的嘲讽依旧绵延不绝。而针对性别的无形歧视更是渗透在日常的角角落落。
所以她为自己选择了一个近乎不可能的遥远目标。每次拉近和那个目标的距离，她就会变强。终有一天，可以强到嘲讽地一脚踢翻现有的繁琐规矩。
橘麻衣用才认识面前人的新奇目光重新打量起安心院满。随后，即将步入初中、可以和人结队接手任务的橘家长女展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颜，“跟上来吧。”
安心院满收起了方才的模样，摆出乖巧安静的姿态，相当顺从地跟了上去。眼风都没有留给正打算兴师问罪的五条悟一个。
出于谨慎，安心院满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正式开启了第一轮的挑战。当然，在用式神日常骚扰五条悟之后，她就识趣地回避了五条家宅邸结界相关的全部工作。与之相对，五条悟从一开始的嫌弃，到逐渐烦躁，再到炸毛，最后发觉没办法找到罪魁祸首只好学着用咒术消除试图凑近自己的式神。
“……这样不太好吧。”土御门未来语气很为难，但是脸上是和旁边的橘麻衣不相上下的兴致勃勃。
安心院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本事不要看啊。那几个观察记录的式神原来都被五条少爷弄掉了，是谁悄悄地又补充上的？”
“哎呀，毕竟看到他的时候总是一脸臭屁，吃瘪的景象多珍贵！”橘麻衣开心地搓着手，面上泛着快乐的红晕。
“免费看戏不好！你们也给我试着塞式神进去啦！”
“哎呀，虽然我们知道结界的力量走向，但是没办法像你这样细致地操纵灵力。作为补偿，不是有在结界维护的时候留下式神帮你记录观察的嘛。”
“原地踱步，哈哈哈哈哈那头白发快炸成一团球了！！”
无意中来探望的八神美咲则是一脸懵逼。
“你们……在干什么？”
安心院满抬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脸，“看高贵血统猫咪炸毛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2.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