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 * Alpha塔[穿越]》唐啸人

59、第 59 章

　　京城的繁华是一行人都无法想象的，连蒋春雷也赞不绝口。相比之下，苍穹之城虽然现代，黑白相间的工业风装饰，到处都是一尘不染，干净得过了头，却没有眼前这座城市有烟火气。一行人从西门入，在拥挤的人流中缓缓穿行。

　　进了“濮阳客栈”，蒋春雷叫众人都歇着。奔雷、菜头那帮小孩子哪里歇得住，三三两两地过来找借口，一会功夫便跑没影了。蒋春雷也不恼，他要做的事就不希望有人跟着，都跑了最好。

　　“马拉，你怎么不去玩？”他笑着调侃道。

　　马拉歪坐在门边的席子上，手里正在摆弄一个鱼形木雕，他比奔雷高，鹰钩鼻，眼窝深陷，皮肤偏黑黄，头发是黑色的，一看便是异族混血。他性情温和，比那个一点就炸的雷子要强。听到问话，他抬起头，咧嘴笑道，“主子，他们都走了，我就不能再走。总得有人伺候您。”

　　“呵呵，马拉，你们家是姓马吗？”

　　“不是，主子，我的全名叫马拉?索?耆支。耆支是姓，索是我爷爷的名字。被他们乱叫乱叫，就变成马拉了。呵呵，不过名字太长，的确不好记。”

　　别看马拉人高马大，手掌也粗，可是那小刀在指间翻飞，非常灵活。蒋春雷盯着那木鱼看了一会，问道，“是送给谁的礼物？”

　　“呵呵，我媳妇。”

　　“你媳妇？你今年多大了？”蒋春雷奇道。

　　“主子，我都17了。结婚两年了。”

　　“我kao，你们结婚总是很早。对了，奔雷说要结婚，结了没？”

　　“结了。上次打仗一回去就结了。人家媳妇都怀上了。唉，可惜我们家就是怀不上。”

　　“哦？那你雕这个鱼，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有啊，主子，鱼能生啊。一次下好多好多的籽，可能生呢！我奶奶说把木鱼挂在身上就能怀上。”

　　“还有这种说法？！呵呵……”

　　“不过必须是自己的夫君亲手雕的才行。”

　　“呵呵……，当然不能是别人的种啦。”蒋春雷不小心便说了个黄色笑话。马拉脸腾的红了，不好意思垂下头。

　　“对了，马拉，我问一下，像你们，娶第二个妻子的人多吗？”

　　“不多。家里要吃饭的嘴本来就多，哪有钱去娶更多的媳妇？”

　　“哦，这样啊。看来穷一点也不是坏事。”

　　“呵呵，主子，我们不比你们，你想娶几个都可以，将军府那么大，住100个都住得下。”

　　“马拉，你是拐着弯骂我坏吗？”

　　“哪有啊，主子。多妻多子，多子多福，这是好事。”

　　“可是你确定不是多子多灾吗？”蒋春雷想到李锦荣目前的状况，不禁哈哈大笑。

　　马拉不明白他笑什么，疑惑地瞅瞅他，又低头摆弄自己的木雕去了。笑过后，蒋春雷不由得又长叹一声。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心里疙疙瘩瘩，不顺畅。金尚丹云刚刚失恋分手，不是表白的好时机。可是不说吧，又怕被其他人抢了先，虽然这个“其他人”完全没有影子。恋爱的人心里就是这般患得患失。加上和陆Sir的十年之约只剩5年了，他好害怕时间过得太快，幸福来得太迟。

　　时光流劝他不要表白，既然不能长厢厮守，何必搅动心弦？

　　“可是时光流，你不明白，感情这种东西，控制不住啊。”

　　“说了之后呢？他要是接受你，你转眼间又飞走了，对他来说公平吗？难道他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唉——。”

　　蒋春雷干脆把自己放倒，大大咧咧地躺在席子上。外面的繁华对他来说，吸引力不大。“不如帮助他实现愿望？”时光流在耳畔絮絮叨叨，“让心爱的人感到高兴，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吗？”

　　“时光流，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有个性了？我帮他实现愿望，你有什么好处呢？”

　　“呵呵，我和你不是一伙的嘛。”

　　“唉……，但愿Lisa也这样想。你说她怎么那样嚣张呢？整个星球都是她的！想当星球联盟的主席吗？比我还有志向，哼哼！”

　　“准确地说，你没有志向。你就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

　　“不理你了。”蒋春雷呼的翻身坐起来，把对面的马拉吓了一跳。

　　上灯的时候，奔雷他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个个手里都拎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蒋春雷调侃他们说第一天就买满了，明天怎么办呢？

　　等到子时，听着二楼的个个房间里都传出鼾声，蒋春雷从床上起来，换上一身夜行服，小心地穿过外厅的人，打开门，又轻轻合上。踏上栏杆，纵身起跳，朝宋宅飞去。

　　自从上次辛武王被毒死，宋江□□人送信之后，再也没有得到关于宋江左的任何消息。宋江左的叔叔仍然位列班次，替新的小皇帝服务，说明宋氏家族没倒，但是宋江左本人却从情报渠道里消失了。金尚丹云猜测是不是在当时的混乱中战死了，蒋春雷认为不可能。如果死了，应该有葬礼的消息。“也许是因为他本人和家族的意见不合，被悄悄运回老家埋葬了呢？”

　　蒋春雷双脚落在宋宅的藏书阁上。文化人的府邸，通常以拥有私家藏书阁为荣。复眼发出沙沙的响声，很快，便找到了匹配对象。红点在地下。蒋春雷躲开巡夜的家丁，悄悄来到后花园的假山下，钻进黑漆漆的山洞里，开启暗门，侧身挤了进去。沿着台阶往下走，墙上原本安静的烛火因为他的出现出现波动，地窖里传来一声响动，宋江左翻身起来，沉声问道，“谁？”

　　“嘿嘿，是我，老大，没想到吧，我来看你了。”

　　“你是……哦，天啦，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宋江左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四年没见了，突如其来的故友把他惊得合不拢嘴，连问三个怎么了，蒋春雷笑嘻嘻地将激动的身子按住，重新坐回床边，安慰道，“老大，别着急，我一个个来回答。我来京城有事，顺便来看看你。至于你的位置，我有我的办法知道，不方便告诉你。说实话，自从上次你派人送信之后，杳无音讯，我和三斤他们都很担心，没想到你还活着，那就好。你肯定要问我来做什么。嘻嘻，我来看望一位老朋友，看完之后呢，我要对当前的局势做出决定。是战是和，必须下决心了。”

　　“必须除掉那个反贼。”宋江左毫不迟疑道。

　　“咳咳……，这个嘛，我可能和你的想法不一样。老大，南宫明诚的确不是好鸟，但是我担心再次开战，老百姓又要吃苦了。上次打了两年多，无数流民到处乱窜，民不聊生啊，老大！”

　　宋江左叹口气，鬓角的白发清晰可见。“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正名是大义，如果让南宫明诚这种乱臣得逞，岂不是告诉天下人，谁都可以乱来吗？到时候遭殃的老百姓会更多，万万不可啊。”

　　“唉……，老大，你说得也有道理，如果叫南宫家族篡位得逞，其他家族也会跃跃欲试，无尽的灾难便会接踵而至。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什么魔盒？”

　　“哦，打个比喻而已，不重要。老大，我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敏感的宋江左谨慎地往后缩了缩，垂下眼睑，片刻又抬起来，苦笑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对吧？”

　　蒋春雷回他一个尴尬的笑。

　　“我的家族为了保命，向南宫明诚投降，但是我不答应，所以就被软禁在此。唉……，也好，我不愿意出去看那些人的嘴脸。眼不见心不烦。”宋江左摇摇头，显得很沮丧和羞愧。家族对个人的压制是非常厉害的，土著人一辈子都得为了家族利益而活，作为旁观者的蒋春雷不理解，但是他尊重土著人的文化传统。于是，他习惯性地安慰说没事没事。

　　“可是我绝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身着素衣的宋江左声调突变，他露出凶狠的模样，再次抓住蒋春雷的手道，“既然你来了，就带我出去，我和你一起干。”

　　“嗯……，可是我还没有决定好……。”

　　“没什么好犹豫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宋江左完全不给他留余地。

　　“可是老大，”蒋春雷不安地抽出自己的手，犹豫道，“我得先见过我的老朋友才能做决定。”

　　“什么朋友，能影响到我们的战争？”

　　“这……，”蒋春雷脑海中浮现出Lisa和她手里的菲力剑。他别别扭扭地站起身，含含糊糊道，“她的确能影响到整个战争，但是我不方便和你说，唉……，这样吧，老大，你先在这里等我。等我做出决定了再来接你好不好？”

　　“如果你不来，是不是说你们也要屈服于南宫家？”

　　“这个嘛……，不好说。”

　　“滚！”宋江左生气地一挥袖子，调转头，不再理他。

　　……

　　好心好意来看望，最后惹得对方一肚子火，蒋春雷不安地摸摸后脑勺，灰溜溜地低头走了。

　　出了宋宅，下一个目标是南宫明诚的忠义王府。王妃的房间里没有王爷，也没有其他的侍女，这是个好消息。Lisa对他的来到毫无察觉，却是个奇怪的事。蒋春雷用手指轻扣窗棂三下，吐出久违的翡翠语，“Lisa，我是Jason，出来玩玩？”

　　只听见里面传来某人惊起的响动。

　　没等Lisa有进一步行动，蒋春雷的身体急急地往后退，边退边说，“西边的红螺寺见。”

　　今晚的天空比较明亮，清冷的月亮高傲地挂在空中。冬天吹北风，山上的气温比下面低5度，站久了可不是好玩的事。恒温服只保护最核心部分，下摆出口，热风习习，大腿和小腿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保护。但蒋春雷还是抱紧身子，也不知道是□□更冷，还是心里更冷？

　　等了一会，远处的树林里出现一个人影。蒋春雷不由得把手伸进衣袍中，大拇指放在菲力剑的狼眼上，随时准备启动。Lisa站在树荫下，不动了。双方隔着300米的距离。沉默了一会，蒋春雷在时光流的再三鼓动下，试着往前迈了一小步。

　　Lisa反应强烈，她平举手阻止道，“你不要过来。再过来，别怪我启动菲力剑。”

　　“为什么呀，Lisa？ ”蒋春雷谨慎地收回左脚，“我们之间无冤无仇，又是同一个族群的，我们才是自己人好不好？”

　　“Jason，她的声波不稳。”时光流报告分析数据。“代表她在害怕。”

　　“害怕要是杀了我，会被惩罚？”

　　“拜托，Jason，你太悲观了。也许是害怕被你干掉呢？”

　　“也许吧。”

　　Lisa那头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