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 * Alpha塔[穿越]》唐啸人

51、第 51 章

　　三牛山一仗，歼敌5千，俘虏8千。仔细甄别，其中许多是南方八州的士兵。做做工作，再展示一下肌肉，许多人便顺水推舟，又回到王师的队伍里。如果有时间，蒋春雷真想好好改编一下这支五花八门的队伍，但是南宫方在得知战败的消息后，立刻改变围而不打的战略，对巫澜发动猛烈攻击，大有要抢在援军到来之前灭掉巫澜的意图。无奈，蒋春雷只给部队两天的休整和训练时间，第四天便带着临时拼凑的3万人，匆匆赶往云县。

　　靠近海边，山少湖多。利于野战，不利于防守。巫澜的队伍分布在三个傍山的县城。从瑶池到白云山一线，是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从清原岭延长到鸳鸯湖。再往东，就是广阔的水网平原。在平原上打不过人家，巫澜不得已才退守山区。平原适合逃跑，巫澜早已派人准备好大船，并拼死保护海边的基地，只等西北军一到，他就要把两万精锐撤走。

　　吉安岛那边是全民皆战，无奈双方实力悬殊，南宫明诚亲自率领8万人，配备40门火炮，一路横扫全岛。他的目的不在于占领城池。只要当地人不主动拦截，他便从紧闭的城门前呼啸而过，懒得交战。他的意图是迅速打到高阳关，同时，其他两路大军迅速向他靠拢，兵锋直指京城。

　　总的来说，这是一场随时都可以妥协的内战，不是你死我活的种族战争。只要能快速登基，便能改变许多官员的想法，从而减少交战的次数。只要不打战，老百姓还不是随便谁当皇帝，哪有那么多不可动摇的忠诚可言？

　　何况，他的外甥，赣王的嫡长子，有着不可否认的皇族血统！

　　目前，南宫明诚已到达吉安岛的边境，再往西，便是东州，芮铭的大军正在东州布防，以期阻挡如此凌厉的攻势。于公于私，巫澜的精锐都必须马上回防，从后面追击南宫明诚，否则，局部胜利无法改变整个情势。

　　如果真的让南宫明诚破了高阳关，那么巫澜，为了家族利益，也必须重新考虑了。

　　高阳关，是各方势力内心的一个槛。

　　皇帝，本质上，只是一个共主！

　　第四天，吃过朝食，大军开拔。骑马的蒋春雷其实内心很惶恐，如果不动用菲力剑，对于这种大规模战役，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Beta安慰他说没事。到了地方，总能想出办法的。只要把对方的火炮干掉，西北军就不比对方差。

　　“时光流，你说得轻松？难道打战是下棋，你要车往前，它就往前；要卒过河送死，它就送死？人可不是棋子，他们随时会改变主意。战况顺利的时候，自然跟着你跑；一旦不利，我一个主帅还能看住他们不跑吗？还有，这些没有经过磨合的各路人马，素质不一，你说待会从行军队列转为步兵方阵，那些个杂牌军会不会站位啊？我们才训练了一天，南宫方可是在江对面训练了快两年。”

　　“没关系，Jason，至少你有金雕部。程卓月也不错，荡寇部也还行。他们三方会听话的。不要怕。”

　　蒋春雷哀嚎一声，心想怕也没用。悔不当初，天真幼稚，保护欲爆棚，一屁股坐上这个滚烫的位子，如今想撒手不管？唉——，会被金尚丹云骂死。想到兄长的怒火，蒋春雷不禁浑身哆嗦一下。回头瞅后面的车队，幸亏兄长坐在车里面，猜不到他的想法。蒋春雷弓起背，把脖子缩了缩，外人还以为他怕冷。

　　第六日，作为前锋的荡寇部来报，已到达邱王庄，离南宫方的侧翼仅有30里路。对方也察觉到他们的存在。金雕部随后占领王盘山，林燕庭回报说，站在山顶上，能遥见对面南宫方的手下徐公良的大旗，和巫蒙虎的营帐。

　　徐公良和巫蒙虎双方已在白云寺下拼杀整整五天。一条狭长的山谷里堆满士兵的尸体。

　　如果蒋春雷选择攻击徐公良，那就意味着从山下仰攻。对方的弓箭手和骑兵可不是吃素的。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必须出动半身铠甲的精锐。可是林燕庭的部队在三牛山已经很拼了，老是消耗精锐的力量，不是个办法。而杂牌军，没有铠甲和钢刀，派他们去就是送死。

　　蒋春雷的大帐扎在仙女湖旁边，巫澜的特使倪大人早已在此等候。倪大人带来巫澜的作战计划：请求西北军绕过第一道防线，直接接管云县。

　　这么一说，蒋春雷便猜到巫澜急于脱身的意图。

　　“那巫蒙虎怎么办？”蒋春雷盯着地图问，“如果不管他，他就不能和巫大将军一起走。是不是他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作战？”

　　倪大人为难地答道，“巫大将军的意思就是请蒋大人赶快进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唉，巫大将军也太着急了。你看，徐公良在西北方向攻击巫蒙虎，南宫方亲自领兵在东边阻击巫大将军。巫大将军要走，必须出南门，绕道去海边。哦，对了，倪大人，忘记告诉你，南宫美的人一直尾随我们。如果我们包围徐公良，南宫美就会包围我们，到时候，形成三道战线，我和徐公良都是两面受敌。呵呵，那可就好玩了。”

　　倪大人皱起眉头，心想这有什么好玩的？

　　坐在一旁的金尚丹云开口了。“既然南宫方的意图是阻止巫大将军离开，我们何不去东南，保护巫大将军离开呢？一旦巫家军成功脱身，南宫方就没有必要再围攻云县一带。”

　　“说的对啊，哥。”蒋春雷一拍大腿，欣喜地叫道。“我们不是巫家军，没有离开的意思，没有必要在云县这个狭小的地方防守。南宫方不是喜欢野战嘛，何不如他所愿呢？呵呵，倪大人，麻烦您回去禀报巫大将军，后天，我军会到达后塘湖附近，嗯，定在午时吧，到时候你们出城，我们攻城，把南宫方夹在中间痛扁一通，如何？”

　　“好主意，可是……他们有火炮啊！”

　　“哦，火炮啊，不用怕，我会料理那些火炮的。”

　　“真的吗？”倪大人脸上露出一丝想要相信传言又害怕传言不靠谱的神情。那些火炮造成己方的大量减员，把他的胆子也吓小了。

　　“放心。”蒋春雷满不在乎地摆手。

　　等倪大人走了，他问巫蒙虎怎么办？如果他不在白云寺顶着，我们会被徐公良反包围。

　　金尚丹云淡淡地答道，“老子想跑，牺牲个把儿子算什么呢？给巫蒙虎休书一封。”

　　蒋春雷哦了一声，不放心地加道，“那……万一巫蒙虎不干呢？他又不是傻子，再拼下去，他本人也要成炮灰了。”

　　“放心，他老爹一定会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呵呵……”

　　两日后，后塘湖大战准时打响。午时，南宫方火炮被干掉之后，三方在云县的南门展开激战。巫蒙虎不负众望，压制住徐公良的队伍，不让蒋春雷腹背受敌。

　　此战，蒋春雷终于亲眼见识了南宫家族的厉害之处。就算20多门火炮突然炸裂，南宫方也表现出过人的冷静和强悍。他一面堵截巫澜，一面硬刚西北军。绣着海豚的帅旗在风中不停地摇晃，进行有条不紊的调度。
　　三轮箭雨过后，双方发动冲锋。

　　和己方一样，南宫大军的精锐都着铁甲钢盔，普通的着皮甲。步兵方阵严整划一，举着长枪，在鼓点的指挥下，毫不畏惧地朝他们齐步走过来。

　　蒋春雷没得选，只能把林燕庭和程卓月的精锐派出去正面迎敌。

　　连续一周都是秋雨，难得今天是阴天，大概是老天爷对人间的怜悯。

　　后塘湖附近的烂泥地上，响起不同的鼓点声，扬起各色的旗帜。100米的距离，说个话的时间便到。双方的勇士发出嗷嗷的嚎叫，瞬间便陷入混战。

　　将鼓的声调是商音，帅鼓的声调是角音，中级军官用小鼓，基层军官用铎或者铃。你要是身处其中，耳边是兵刃互相撞击的金属打击声，兵器刺入□□的声音，伤兵的哀嚎，为了给自己鼓气的大声嘶吼，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很难从音色分辨出此时传来的鼓声是哪一级将领发出来。

　　充满血腥的鼻子里闻不到其他的气味，一团浆糊的脑袋里，除了砍、刺、拔出来，再砍、再刺之外，也没有别的想法。

　　你要是身处其中，目光只集中在眼前的敌人身上，最多兼顾旁边几个人的身影和动作，整个战场情势是顾不上的。有时左翼撤了，右翼还在坚持。等到大势已去，再想撤退时，已经晚了。

　　落后的通讯手段，注定叫普通人处于盲从跟风的位置。

　　普通士卒的生死，除了靠自己之外，还得指望将官的调度抉择。

　　蒋春雷站在一个小山坡上，通过复眼精准地捕捉战场的变化。陆春山想要上，他没答应，因为他对不熟悉的人没有把握。他手里还有一支预备队——改编后的荡寇部，共5000人。其中精锐是1000，其他4000杂牌军没有半身铁甲。

　　他在等一个机会。

　　“大人，让我们上吧！”陆春山再次恳求。隐石林被伏击，丢了陆家的脸。他一定要讨回来。

　　“嘘，别吵。”

　　“大人，你不要小看我陆家军。”

　　“哎呀，你们没有进行方阵的训练，能干什么吗？”蒋春雷有点烦躁。

　　“大人，”陆春山的脸变黑，胸口堵着一口气，道，“我们的确不会用长枪，也丢了战车，但是我们还有剑，还有斧头。杀人的活，怎么杀都是杀嘛。没区别的。”

　　蒋春雷蹙眉，他看到战场陷入僵持。林燕庭的人有多强悍，他知道。南宫的人一点也不逊色，他看到了。双方都是军纪严明的队伍，互不退让，长枪林中，双方陷入前后不能动弹的局面。

　　他来回踱步，忽然抬头问道，“陆公子，你的人勇敢吗？”

　　“当然啦。”陆春山马上拍着胸脯保证。

　　“那好，叫他们丢下长兵器，带上所有短兵器，”他举起手指向前方，坚定地命令道，“冲入长枪林，砍敌人的下腹。”

　　“没问题。”陆春山豪情满满地领命而去。

　　这个打法叫“老鼠战”。由于枪柄长度的原因，两军之间平举的长枪“丛林”之下会出现一个高1m，宽1-3m的空间。如果能派出武艺高超，胆识过人的士兵猫着腰，钻入丛林，用短兵器杀伤对方的士兵，便能打破僵局。唯一的危险在于，一旦拉开距离，持短兵器的士兵便可能成为砧板上的肉。

　　10分钟后，陆春山的2000多人上去了。

　　三斤在一旁等待他的命令。蒋春雷用手指压迫太阳穴，他感觉到那个地方突突直跳。

　　此战的意图不在于歼灭南宫方，而是迫使其离开。但是南宫方的坚韧出乎意料，30分钟后，双方的伤亡率直线上升，中路仍然见不到胜负的趋势。

　　“三斤！”蒋春雷停止踱步，大叫道，“你和莫修文带人从东边那个小树林，看见没，从那里绕过去，看能不能接近南宫方的帅旗？直接打击他本人。”

　　“得令。”

　　有时候老天的安排就是那么凑巧。三斤带人离开20分钟后，时光流警告他，一小股敌军从后塘湖的另一侧正在向他的帅旗靠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蒋春雷环顾四周，他手里还剩下2000杂牌军和一群需要保护的辅兵辎重。

　　手里的牌打完了，该怎么办？

　　时光流的回答是“等时间做出抉择”。

　　“所有人列队！”蒋春雷跳上一辆车，指挥下属围成一个圆圈。他们处于高地，在地形上占有优势。但是这种优势必须建立在部下不叛变、不溃散的基础上。

　　2000杂牌军对4000实力不明的敌军！

　　蒋春雷拔出钢刀，指向天空，大叫，“兄弟们，为了你们的父母妻儿，为了你们自己，拼了！”

　　敌军从四面八方围上来，蒋春雷带头开杀。星际远征十诫里说得很清楚，一切原则，在“自卫”这一条面前，统统作废。没有使用菲力剑，已经算公平了。可是他的速度超快，这一点没法讲公平。一当十，一当百，蒋春雷全力以赴地杀敌，希望能减轻部下的压力。

　　正当他杀得兴起，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复眼提醒他，南宫方的帅旗倒了。

　　“什么？”蒋春雷跳出战场，飞上一棵树的树冠，遥望远方。接着他欣喜地朝下面的部下大叫，“南宫方的帅旗倒了。南宫方死了！”

　　究竟死没死，不知道。他又不认识南宫方。但是帅旗倒了就意味着三斤他们的偷袭成功了。树下爆发出一阵阵的狂叫。

　　主战场上很快出现一边倒的趋势。

　　下午5点，南宫方撤出战场，巫澜的2万多人在暮色中顺利出城，直奔海边。

　　临走时，巫澜匆匆过来和他见了个面，说巫蒙虎手里的兵都留给他。蒋春雷笑着点头，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却想，你儿子还活着吗？

　　巫澜走后，徐公良那边也撤了。双方好像都打累了，都需要好好的休息。蒋春雷把队伍拉到平原上一个叫鹿亭的地方，进行休整。只要南宫方不动，他就不必动。金尚丹云说，他们不是皇上，不需要管天下局势，只要管着眼前这一块地盘不失守就成。

　　如果说三牛镇一战是蒋春雷的处女作，那么后塘湖之战便是成名作。从此，蒋春雷的大名传遍天下。

　　巫蒙虎幸存下来，他带着可怜的7000人投靠蒋春雷。这下可好，出了西北军外，一下子多出两万张嘴问他要吃的。正感到发愁之际，金尚丹云突然从创伤中活过来了，精神抖擞地从他手里接过所有的琐事。一人兼财务主管、后勤主管、官司调解员、人力资源处主任等多种身份。蒋春雷大大地松口气，他终于只需要管纯粹的军事训练了。

　　金尚丹云安慰他说，至少巫蒙虎是员猛将，手下的兵是精锐。我们不亏。

　　“可是哥，朝廷说的俸禄呢，粮食呢？”

　　“粮食不是叫你就地解决吗？至于俸禄，等打完仗了，自然能拿到，怕什么？”

　　“呵呵……，哥，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们当年的苦了。一天天的，都有人找你要这个要那个，一刻都不得清静，真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