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 * Alpha塔[穿越]》唐啸人

49、第 49 章

　　等了一会，赵信和罗嘉还没有回来，三斤一个人急忙忙地冲进来，汇报道，“老大，公子，雷子他们要走了。真的，好多人都在打包袱……怎么办啊？”

　　蒋春雷猜雷子就是那个带头的黑脸大汉。大战在即，士兵哗变，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刚才的轻松又变成深深的忧虑，内疚感重新涌上心头，他不安地望向身边的兄长。

　　金尚丹云没慌张，道，“三斤，你去和黑子说，走之前来和我辞个行。回去的路途遥远，我给他们每个人发点金子。”

　　“啊？！”

　　“另外，把百夫长以上的将官都叫过来。”说完，他冲三斤眨眨眼。三斤疑惑地想了想，掉头就走。

　　“罗克，弄一盘赤金来。吕三怀家里十两，其他人每人发五两。”

　　“公子，还真的让他们走啊？”亲信罗克有点诧异。

　　“你别管，快去弄来。”金尚丹云不耐烦地摆摆手，不想做解释。

　　赵信领着一个人进来了，是巫澜的特使。一进屋便拜倒施礼道，“两位大人啊，你们怎么还不进城呀？”

　　特使高高的地举起双手再拜，神情痛苦地哀求道，“大人啊，快点出征吧，求求你们了。我家将军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你们啊。”

　　那份哀恸之情搅得蒋春雷心烦意乱，他神色不安地站起身来，避开特使，躲到观音娘娘身边的帷幕下去。

　　“大人快请起。”金尚丹云朝旁边的亲兵使眼色，亲兵上前将特使搀扶起来坐下。

　　特使上了年纪，用衣袖擦拭眼角，再三请求西北军赶快发兵。

　　金尚丹云等了等，开口道，“你家将军收到南宫方的劝降信了没？”

　　“这……，”特使立马不哭了，他说没有，但是眼神出卖了真相。

　　金尚丹云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最多两天，等陆春山的车马一到，立刻开拔。”

　　这边，公事还没谈完，外面已经响起哗变士兵们的吵吵声。罗克从后门端着赤金进来了。

　　“罗克，你带特使从后门走。”

　　“是。”

　　蒋春雷的心脏“咚咚”的，跳得越发快了，每一下跳动都将血流压到颅顶，连耳朵都哄哄作响。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完全失去了把握。他为一时的冲动感到无比的懊悔。如果真的走人，军心便会涣散。云县的城池不高，南宫方随时都可能破城而入。如果这边败了，吉安岛也就无望。高阳关会随之沦陷……。热汗顺着脸颊淌下来，他躲在阴影里，惶惶然看着雷子带着一众人吵吵嚷嚷地走进来。金尚丹云勉力坐直一点，但从依靠凭几的姿势能看见身体仍未复原。

　　“该死的，”蒋春雷暗暗地骂自己总是给兄长添乱。

　　黑子等人走出来，见着金尚丹云，就像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见着亲人一般，满腹的委屈从五脏六腑升上来，聚成热流冲向鼻尖。呼啦一声，众人跪倒，不停地磕头痛哭。

　　“公子啊，你要我们做主啊！我们叫人给欺负啦！”

　　“是啊，公子，我们委屈啊！”

　　“公子，替我们做主啊！”

　　雷子用力捶胸道，“公子，我们可是您和李大人一手带大的兵。李大人刚瘫痪，我们就叫人欺负了。公子啊，您可不能叫人欺负我们西北军啊！”

　　“是啊，公子。”又是一阵附和。

　　金尚丹云本来用手指抵着太阳穴，此刻顾不上自己的头疼，放下手，端正身子，柔声道，“都起来。起来！唉……，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我还能不心疼你们吗？都起来。”说到这，金尚丹云擦拭眼角，似乎动了情。

　　此时，林燕庭、隋潮生等将官从门外进来，默默地站立一旁。程卓月独自走到蒋春雷身旁，紧紧地握住后者的手。两人的目光对接，程卓月在昏暗的光线中努力地点点头，意思是老大，别怕，我支持你。

　　士卒们慢慢收住哽咽，盘腿坐下，认真地听金尚丹云继续说，“雷子啊，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大人已经不行了，不可能再领兵。现在、这里，只有蒋大人。既然你们不愿意干，我也不勉强。这里有些赤金。给吕三怀的娘亲带10两，其他的你们分了。唉……，从这里出发，到御龙城，是万里之遥。路上还在打仗，你们可要小心，不要被任何一方抓住了。罗克……，”

　　“公子？”

　　“罗克，把金子给他们。唉……，雷子，告诉吕三怀的娘，等我打完仗，一定把他的尸首送回来安葬，叫老人家放心啊。”

　　“这……，”

　　金尚丹云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反而好言好语地劝他们走，这把雷子等人难住了。这个时候离开大部队，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一旦被抓住，又是充军。

　　“不过呢，你们走的时候得把刀剑留下。你们也知道这边马上要开战，需要武器啊。”

　　“公子，我们也不是真的想走，就是想您替我们做个主。”雷子鼻子里抽抽，带头服软。

　　“做什么主？哦，你们觉得自己受委屈了，觉得蒋大人胳膊肘往外拐对吧？”

　　“是的。”

　　“是啊。公子，他就不是我们西北军的人。”

　　金尚丹云点点头，道，“你们觉得他是外人？可是，是谁领导你们干掉狼怪，冲出白羊谷，打败南宫美的？是谁在替你们到处筹集粮食，喂饱你们？是谁在你们搞不定的时候，帮你们出头搞定苏家和魅族，让大家不必再做无谓的牺牲？”

　　几个反问下来，拥挤的房间里安静下来。

　　“唉……，你们读书少，看不到大局，我不怪你们。可是你们好好想想，这个时候，主帅突然瘫痪，群龙无首，谁出来挑担子，谁就是南宫打击的对象，为什么你们其他人都不敢挑这个头？”金尚丹云的目光从林燕庭等将官身上一一扫过。很多人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对了，你们还问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来替不认识的人打仗，对吧？让我告诉你们为什么。首先是为了正义。乱臣贼子，群起诛之，这是大义。其次是为了西北军的荣誉。西北军是什么样的军队？勇敢、忠诚、坚忍、不怕死。这些品质是我们西北军的灵魂所在。难道我们比青州军差吗？比东方琉的部队差吗？难道我们西北军是缩头乌龟，其他人都往前冲，我们往后撤吗？”

　　金尚丹云对大道理轻描淡写，而抓住最能打动士兵的一点拼命说，说得许多人开始犹豫，开始摇头。

　　士兵，站在自己的高度，是天然的地域中心主义者。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爹娘，战争就是无意义的。其他地域的人，就是与他们没关系。就连皇帝是谁也不重要。谁上台，还不是一样混日子。

　　但是他们这些上层人需要这些士兵卖命，需要无数的个体组成一个坚固的集体，替他们去达成远大的目标，所以需要给这些士兵找到战斗的意义。

　　如果金钱不行，那就试试荣誉、名声、面子这些东西。

　　这次交锋，金尚丹云赌对了。

　　雷子等人垂头默想。

　　见气氛差不多了，金尚丹云一锤定音，说出今晚最关键的话，“以后，西北军就是蒋大人说了算。他会保护你们，平安地回到御龙城。”

　　等士兵们垂头丧气地退去，其他将官围上来拍马屁。金尚丹云用手抵住太阳穴，疲倦地挥挥手，道，“回去约束好你们的兵，不要再生事。另外，传大人的命令，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约法三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当斩。”

　　“是是，公子说得对。”

　　“大人，嘿嘿……。”隋潮生见蒋春雷走过来，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虽然命令以主帅的名义发布，可是说到底，西北军还是金尚公子最能干。

　　蒋春雷面色沉重，挥挥手道，“下去休息吧。明天陆春山就到了。”

　　众人退下去，蒋春雷搀扶着金尚丹云进了东厢房。

　　“哥，你好好休息。今天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小心的。”

　　金尚丹云深吸一口气，抓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都是这样长大的。我年轻的时候也犯过不少错。以后……就好了。”

　　“哥，是我太冲动了，杀人这种事情，应该等一等。头没了，不能再长出来。我以后一定多思考，慢动作。”

　　连日的奔波，加上今天的危机公关，金尚丹云感到非常疲倦。他躺在枕头上，微闭眼，低声道，“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快去休息。”

　　蒋春雷嗯了一声，给人把被子盖上，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走出厢房，程卓月还在走廊等他，不说为什么，非要跟他进隔壁的厢房，把门关上，程卓月才道，“老大，你做得对，我支持你。”娃娃脸上肉嘟嘟的，但是神情却很认真，反差很大，叫人感到好笑。

　　“谢谢。回去休息吧。你的营地在山下，时间不早了……。”

　　“老大，今晚我和你睡一个屋，我们秉烛夜谈好不好？”

　　蒋春雷没好气地推他的脑袋，道，“别闹。明天还要打仗呢，我差不多要散架了，还长谈？快下山。”说完，蒋春雷往床上一躺，发出一声长长的□□声。真的是腰酸背痛。

　　“老大！？”程卓月嘟起嘴，不高兴了。

　　此时，门外响起奔雷的声音。

　　蒋春雷朝程卓月做手势，道，“把门打开，这样……名声不好。”

　　“什么名声不好？我就是……”

　　“奔雷，你进来！”蒋春雷像是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似的，急忙掐断对话，大声叫唤。

　　奔雷不客气地推开门，向他报告许老板和吕三怀的后事安排。蒋春雷强迫自己起身，装出很认真的模样倾听，听完后，顺便叫奔雷送客。

　　等程卓月不情愿地走了，蒋春雷赶快重新躺下，然后哀求马拉打洗脚水来。马拉等人很快就端来洗脸水、洗脚水，帮他洗漱。最后帮他脱衣服。蒋春雷问公子那边有人伺候没？

　　“肯定有啊。赵信罗嘉在啊。”马拉不在意地答道。

　　蒋春雷转个身，把官服脱下来，不放心道，“你去瞅一眼。”

　　马拉不愿意去。

　　“哎呀，马拉，我以前做事太粗糙，现在要学着改。你就替我去看一眼嘛。”

　　马拉感到诧异，放下腰带，去隔壁偷窥。回来抱怨说当然有人伺候啦，老大你是操闲心。

　　有时候，一年过去了都没有记忆；有时候，一个晚上都很难安寝。蒋春雷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感觉自己才做了一个短梦，便被奔雷推门的声音吵醒。

　　“老大，老大，紧急军情！”

　　蒋春雷在心里哎哟一声，心道早知道这么累，我才不当主帅呢！

　　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含糊道，“又怎么了？”

　　“陆公子那边出事了。”

　　本想装死，这个消息却把他惊起，浆糊一样的大脑猛的清醒了。“你说什么？怎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他抓住奔雷的手使劲摇晃。

　　“大人，你别弄我呀，哎呀，疼、疼！是这样的，山下传来消息，说是陆公子的一个兵跑来求救。人累得起不来了。”

　　“求什么救？”

　　“陆公子的人在隐石林的口子上被南宫的人拦住了。从未时开始交战，情况危急，希望我们过去……，喂，大人，你飞哪去？”奔雷往外跑两步，蒋春雷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认命地摇摇头，改变方向去大殿里找赵信，看需不需要通知金尚公子。

　　此刻是子时，蒋春雷打开复眼，从树尖上飞过，十三分钟后到达山底。大帐旁，几盏灯笼，程卓月等人正围着一个兵说话。

　　“你别担心，等我们大人下来再说。”程卓月刚说完，感觉有人拍背，回头一看，像遇见鬼一样，吓得哇哇大叫，“你你……你怎么就……就下来了？”

　　蒋春雷无奈地按住程卓月发抖的身子，解释道，“我会飞，你不知道吗？对了，是谁来报信的？是你吗？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闪开，坐着地上的士兵勉强站起来，抱拳道，“大人救命啊。我们到达隐石林的时候，落入他们的包围圈，现在情势紧张，还望大人援手相救。”

　　“听说是未时开战的，都10个时辰了，现在去已经晚了。”

　　“不会的，大人，我家公子躲在一个山洞里，他们一时半会攻不进去。还请大人立刻发兵。”士兵再施一礼。

　　“那你们的战车呢？都扔掉了？”

　　那人惭愧地点点头。

　　蒋春雷双手抱在胸口，来回踱步不语。隐石林离这边有60公里，如果骑马，就得像这个使者一样，累得半死。

　　现在又是困乏的子夜，把下午刚哗变过的士兵叫起来？

　　不靠谱。

　　如果不去救，天一亮，南宫大军必定全力以赴。唉……，怎么说陆春山也是合作者，自己好像对他和他的部队负有某种责任。

　　蒋春雷停下脚步，下定决心道，“行了，你呢，好好休息，不要再跑了。我去一趟。”

　　“老大，”程卓月一把抓住他的寝衣边角，担忧地叫道，“你要干什么？”

　　蒋春雷低头一看自己没穿正衣就出来了，太不象话，便道，“把你的外衣脱给我。”一边说一边动手，把程卓月吓得赶紧用手抱住自己的身体，哇哇道，“老大，你要干什么？”

　　“你快给我。我要去救陆春山，总不能穿这个去吧。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借个外衣而已，又不是不还你，真是的。”

　　在众人愕然的注目礼下，蒋春雷厚着脸皮，披上程卓月的外衣，腾空而起，飞了。

　　花了足足两个时辰，他赶到了乌漆麻黑的隐石林。他悄悄地摸到洞口的顶上，打开菲力剑的声波攻击模式，将对面的敌军全部放倒，然后跳下山顶，打开强光模式，把陆家军的残余势力惊醒。

　　“我是蒋春雷。你们家陆公子呢？”

　　他站在洞口。洞的深处，一个人影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抓住他的手，痛苦和喜悦的泪水唰的淌下来。

　　“蒋大人，你来得好快啊！我们被包围了，咦……你们怎么进来的？”

　　“不要问为什么，有问题先留着，到了三牛山再说。现在，听我的命令，所有人立刻起立，跟我走。”

　　“可是南宫的人还在外面？”

　　“嘘，”蒋春雷将手指放在唇边，故作神秘状，低声道，“我给他们施了法术，他们统统睡着了。只要你们轻轻的，不放出响动，就能平安出去。都起来，快点，跟我走。”

　　陆春山立在原地，呆若木鸡。

　　其他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的，不知该如何行动。

　　蒋春雷等不及了，从这赶到三牛山需要时间，再磨蹭，又会遇上敌军。

　　他不想遇见敌军，也不想吓坏自己人。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如深水般平静的外表下，隐隐的烦乱和暴戾呼之欲出。那股熟悉的失控感似乎又要复活了。

　　他用手指紧紧地掐手掌心的肉，希望疼痛能缓解焦虑。

　　“陆兄，请你快点下令。天很快要亮了，一旦天亮了，法术就会失效，你明白吗？”蒋春雷几乎用哀求的口吻在说话。

　　陆春山不敢置信地摇摇头，轻轻地抽自己一巴掌，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才下令。

　　“对了，其他的兵呢？”蒋春雷环顾四周，这洞里没有五千人。

　　“跑散了。进了树林就遭到伏击，战车跑不快，都扔了。蒋兄，我们真的可以这样出去吗？”

　　“可以的。”蒋春雷用力拍对方的肩膀，再次保证道，“放心，有我在前面带路，不会有事的。……哎呀，你们不要再收拾了，带上武器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扔掉，扔掉。”

　　出来打仗，免不了捞到战利品随身携带，有些士兵舍不得丢掉，磨磨蹭蹭的样子叫人火大。

　　大概800人，拖拖拉拉的，跟着蒋春雷出了洞。在强光的照射下，从敌军身边走过。有人不服气，抽刀想要砍死正在地上抽搐的敌人，被蒋春雷大声喝止。这样不公平，他想，口头上却说，“千万不要碰他们，会传染的。小心你们自己也被定在这里，我可不救的。快点。”

　　黑夜中，蒋春雷带着队伍往前跑，黑夜中，复眼扫描到另一个山洞里的落难队伍。蒋春雷不作解释，改变路线去找人。陆春山莫名其妙地跟着他拐弯，合兵一处，加上辅兵民夫还剩2700人。真正的战斗人员只有2400人。其他的2600精锐，便要看上天的安排了。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间紧迫，蒋春雷带着大队伍，朝着三牛山急行军，在午时抵达。

　　陆家军前来求救的消息一大早在军中传开，士兵们一上午都无心操练，为着“大人会飞会法术”的超自然现象进行热烈的辩论、猜测。人，总是喜欢给无法理解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连程卓月这样的高级将官也加入辩论。

　　正在唾沫飞扬之际，程卓月第一个瞄见远处的队伍。他又惊又喜，叫人赶紧打旗语。证实是自己人后，程卓月第一个飞奔过去，搀住蒋春雷的胳膊。

　　蒋春雷靠在他肩膀上，交代道，“你，给安排一下。好酒好菜招待。我要休息了。天塌下来也别再找我。”

　　“我送你上去。程器，你给安排一下。”

　　蒋春雷踉踉跄跄地从人群中走过，目光扫视到雷子等人，不由得停下脚步，对方敬畏地收回目光，垂手站立。见人服软了，蒋春雷把手搭在对方肩头，像老兄弟一样，教育道，“如果昨晚是你们落难了，我，蒋春雷，一样会千里奔袭去救你们！”接着，他拍拍对方的肩，补充道，“懂吗？”

　　雷子全身像是被定住一般，良久，喉结用力一滚，似是将酸热的悔恨硬生生咽下去。

　　古庙门口，金尚丹云站在庙门口，焦急地来回搓手。这小子，刚说了以后会多思考，慢动作，一眨眼就跑了？真是的，骗人不打草稿。要是能活着回来，非揍一顿不可。

　　他正在这边生气，忽然听见传令兵来报，“大人回来了，还把陆家军带回来了。真是太神奇了！”

　　一股热流冲上脑门，他急不可耐地往山下的台阶上跑，赵信哎哟一声，飞速地上前拉住主子的胳膊。“您慢点，小心摔了！”

　　“你说说看……这小子是不是混球？”金尚丹云一面看脚下的台阶，一面欢喜地骂道。

　　赵信笑嘻嘻地答道，“那是的。待会好好地责罚他。不许他吃饭。”

　　“去！”金尚丹云不满地拍打赵信，道，“累了一晚上，还不让人吃饭，你太狠心了。”

　　“呵呵……。”

　　Z字形的山路上出现一队人的身影。程卓月大声叫，“公子，大人回来了，他把陆家军带回来了。”

　　奔雷和程卓月搀扶着快要倒下的蒋春雷，一步步挪上来。

　　见着面，没等金尚丹云酝酿好情绪，没有浪漫情怀的粗人朝他喷口粗气，道，“哥，我要睡觉。快把这些家伙赶走。”

　　金尚丹云又好笑又好气地摇头，叫赵信驱散后面的粉丝团，陪着人回到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