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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练习室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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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顿时一静，一道道目光落下来，纪宁姝微微一愣，“是的。”
刚刚上岛那天和君遥pk，她为了应景就挑了那首《海岛》，整首歌都在高音区，恰好是祁鸣的歌。
“那可以请你在这里再唱一遍吗？”祁鸣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身上，隐隐有些笑意。
“哇，原唱的邀请啊！”
“纪宁姝运气也太好了吧！”
“慕了慕了！”
纪宁姝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毕竟是导师的提议，随即也点点头，拿过话筒清唱。
练习室外夏蝉聒噪，午后的日光直射过来，将高楼外墙晒得快要溶化。
外面的走廊里安安静静，没有工作人员进来打扰。
只有这样不大的一间练习室里，十几个女孩儿穿着柠檬黄的衣服，盘腿坐在木地板上，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听纪宁姝唱那首《海岛》。
她海风一样清凉的嗓音吹开炎夏，咬字清晰却又独特上扬的尾音在众人耳畔旋转了好几圈才落下，高音也是一贯的气息平稳，自然流畅，丝毫不用让听众担心。
“唱功很了得，非常好，你的实力其实已经超过大半个A班的学员了。”
祁鸣对她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朝着周围听呆了的众人道，
“有一个小问题，大家觉得是这首《海岛》难还是我们的主题曲更难？”
练习生们面面相觑，最后都一致道:
“《海岛》更难吧”
“对啊，主题曲虽然也不太好唱，但是和《海岛》完全没法比……”
祁鸣点点头，“大家都认为是《海岛》更难，对的，认真说，这首歌的难度和我们的主题曲不在一个量级，但是……”
他点了点纪宁姝，“我刚才观察我们B班的每一位练习生，我发现她是你们当中练习的最用心最认真的那一个人。”
“她的唱功连《海岛》这种难度的歌都能纯熟的驾驭，还在这里认真练习主题曲，而你们有些人唱功不行，却还是懒懒散散，比你们更优秀的人还在努力，你们想想，自己凭什么进A班？”
略为严肃地说完，在十几个B班女孩子的脸上转了一圈，祁鸣的语气舒缓下来，
“我希望大家可以认真对待这一次主题曲考核，因为这不仅决定着你第一次公演舞台的站位，更重要的是，它代表着你们展示给别人的决心和毅力，明白吗？”
“明白了！”
“谢谢祁鸣老师！”
“我们会认真练习的。
“加油！加油！”
“很好。”祁鸣笑着挑挑眉，朝她们做了个手势，“今天的课先上到这里，我还要去趟F班，你们好好练习，不要让我失望！”
出门前，他似乎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不要固步自封，建议你们及时请教身边优秀的选手。”
他的眼神微微停在纪宁姝身上一瞬，随即笑着拉开练习室的门走了出去。
随着他离开的步伐，练习室里的气氛肉眼可见地放松了很多，练习生们说话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
“祁老师说得有道理！”
“对啊，我们是该好好练习了”
“就是这几句好像有点难，我唱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对啊，感觉刚才纪宁姝示范的时候唱的好轻松，轮到自己又不会了。”
一个女生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我再试一下”
“嗯，挺好的，除了跑调以外没其他毛病”
“你还挺自信？”
“那怎么办？要不问问别人怎么唱的，教教我们？”她皱着眉问同伴。
“可是问谁呢，问君遥吗？”
“算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脾气特别炸，这种时候千万别往上凑……欸，纪宁姝不是在那边呢嘛，要不问问她吧？”
“好，好啊……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教我们……”
……
放下已经记熟的歌词，纪宁姝靠在墙上休息，对面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扎成一颗可爱的丸子，身形苗条颀长，眉眼干净活泼，已经渐渐扫去了初来时隐隐约约的阴郁。
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轻轻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抬眼就看见两个女孩子朝她站着的角落里走了过来。
纪宁姝意外地挑挑眉，虽然没有说过话，但她对这两个女孩子有点印象。
都是从她前公司昕宸娱乐过来的人，和君遥走得也算近。
初上岛时没少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咳咳，那个纪宁姝……”
纪宁姝淡淡地把水杯放回去，心里隐约觉得对方八成和以前一样是来嘲讽她的，只是还不等她说话，对方突然扭扭捏捏地开口了，
“那个，纪宁姝，你刚才唱得好好听，那个，能不能也教我们一下，这里怎么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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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祁鸣把刚才教唱主题曲的歌词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边走边哼了几句歌。
“我怎么感觉祁老师自从B班出来以后心情就特别好？她们练得很上进吗？”
迟砚疑惑地瞥一眼旁边的人，“你昨天下班都没这么高兴吧。”
祁鸣看了眼几米外的摄像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错了，B班的学员还有很大问题，需要慢慢教。”
“那是为什么……”迟砚难得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刚才在B班遇到个实力和天赋都很不错的选手，按实力不应该待在B班。我感觉这次主题曲考核完了以后她肯定可以升A。”
迟砚没做他想，正要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忽然又怼他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迟砚和祁鸣自从进了节目组认识以后聊得算是投机，私下关系也算不错，说话时就没太大顾忌。
祁鸣笑道，“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恰好我昨天看了个视频，那个选手唱我写的歌，难度很大的一首，多少专业歌手都唱的一塌糊涂差点气死老子，偏偏她唱得非常完美，我很欣赏这样的才华。”
“我想和她合作一次舞台。”
按节目组安排，表现优秀的选手后期可以挑选导师一起合作舞台。
祁鸣想起自己无意中刷到的那个视频，嘈杂凌乱的大厅里，那个女孩就那样旁若无人地站在中间，像深海里的塞壬海妖一样清唱他的歌。
仿佛有海雾和礁石随着歌声慢慢涌起，铺满他的手机屏幕，再蔓延到整个屋子，他写完歌词也没有表达完整的情绪，在她的歌声里仿佛得到了弥补。
“那确实挺不错，能被你夸还是挺不容易的。”两人进了电梯，迟砚一边说着，一边按亮了13层。今天另一个声乐导师秦灵不在，他和祁鸣一起去F班教学。
毕竟祁鸣看似表面上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浪子态度，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对于音乐他有着超乎常人的认真。
“叮——”
电梯到了，摄像机跟在后面拍他们等会儿的教学现场，两人收起话题一本正经地往前走。
F班的女孩子们练习主题曲的声音晃晃悠悠传到了外面，甜美的音色即使在走廊里也听得清清楚楚。
迟砚一只手拧上F班练习室的门，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蹙起眉头低声问，
“你刚才说的那个练习生，她叫什么名字？”
祁鸣莫名其妙挑了挑眉，“纪宁姝啊，B班除了她还有谁有那个实力？”
迟砚手背上青筋一跳，原本压在门把手上的手掌莫名就卸了力道，
“你先进去吧，我等会儿再过来。”
祁鸣诧异地看着他一秒变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声道:“卧槽，这是干什么？B班让我教，F班也是我一个人？”
“你受累，我等会儿就过来。”
迟砚转过身，跟拍他的摄影师要跟上去也被他拦住了，“不用，我有点事，等会儿就回来。”
祁鸣刚要激情开麦，里面F班的歌声已经停了，大约是听见外面导师，摄像师，工作人员这一大群人的脚步声，里面已经有人喊了句，“导师来啦，大家都站起来！
祁鸣没办法，只得骂骂咧咧推门进去，在女孩子们的欢呼声中一秒切换出招牌式的笑意。
摄像师跟着进去，迟砚已经趁他们进门闪身走开了。
深长的走廊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小小的天台，迟砚轻手轻脚走过去，推开门，天台上寂静无人，他无意识地点了支烟，一动不动地夹在指节中间。
夏日的热风吹拂到脸上，他说不清到底是天热还是浮躁，总之他心里极不痛快，这种感觉已经是第二次让他在人前失态了——
纪宁姝。
他隐隐觉得，所有焦躁的源头好像都来自于纪宁姝。
自从初评级那天在舞台上看到她，往日被捆绑被吸血的记忆瞬间回笼，他心底的那些厌恶就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让他在面对着纪宁姝的时候毫不手软地打了低分。
原以为会看到往日她哭哭啼啼的怯懦样子，谁知道她居然就那么轻易地接受了。
那种明亮而坦然的自信模样，好像又和在医院的那天重合了。
“B班除了她还有谁有那个实力？”
祁鸣的话还在耳畔，迟砚烦躁地掐灭了那支没动过的烟，自问，
“是真的很有实力吗？那为什么以前在我跟前都是一副花瓶的模样？现在呢，现在为什么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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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