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爱》羽飞落

33、往事

　　孩子的事情尘埃落定，不用每日胆战心惊的找借口搪塞，时间好像坐上了火箭，过的飞快，转眼大半月悄然流逝。

　　棠尧儿查房换药，手指被夹到的病人恢复得很理想，给他做了骨裂处理。

　　回到办公室，棠尧儿详细记录了这个人的资料，赵深川，58岁，湘南市汕尾县燕桥镇人氏，身高175，虽然年过半百，体格健壮，这人的脸很是熟悉。

　　燕桥古镇，汕尾出了名的旅游景点。

　　十八年前张素兰带着她和黎芮去过一次，也就是那一年，她们经历了可怕的一幕，要不是黎芮临危不乱，两人很有可能早已香消玉殒，从那以后，她们再也不去汕尾县。

　　然而那件事，一直成了她心里的结。

　　坐了一会，总感觉不安心，借着巡查的名义去赵深川病房和他家常问短，这人看上去很朴实，言语之间也很平常，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好放弃。

　　今日班次一点就可以下班，棠尧儿拦了车直接去金尚律所，安然送客户出来恰巧在门口遇到她，调侃道:“棠医生，恋爱中的人就是不一样，你都多久没过来找黎芮了，现在是不是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棠尧儿脸上刹时红了一片:“安然，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是有事找黎芮，哪有你说得那么花痴。”

　　安然啧啧的笑她:“你呀！嘴硬。”

　　黎芮正在接待客户，见她过来内心一喜，示意安然先带她去客户休息区等她，棠尧儿看她工作室时不苟言笑，满脸严肃，看着有点怕怕的感觉，也不知道客户会不会对她产生畏惧感。

　　安然给她冲了咖啡，就去接待新的客户，黎芮忙完过来见她犯困，心疼的给她擦去哈欠引来的泪珠，带她回了自己办公室。

　　棠尧儿看着那歪歪斜斜的字，和精美的装裱格格不入，原来她们都很珍视彼此的一切，只是无形中被她们忽略。

　　黎芮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脖颈后蹭了蹭:“尧儿，我好想你，好想时时刻刻都这样抱着你。”

　　棠尧儿还不太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触，羞涩的涨红了脸颊，说话变得结巴起来:“黎芮，你都没有别扭的感觉吗？”

　　黎芮将她转过身，唇瓣直接贴了上去，棠尧儿大脑瞬间成了空白，整个身体都像被放在蒸笼上，良久，黎芮才给她自由喘息的机会:“现在还别扭吗？”

　　棠尧儿羞得整个人埋在她怀里，不敢与她对视，这一刻，她深深感受到内心的爱意，那种悸动狂热，嫉妒醋意连绵，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埋在了身体里。

　　“黎芮，我好像欠了你很多很多。”

　　“那你就以身相许，我不介意的。”

　　“臭黎芮，这话你也能一本正经的说出口，脸皮真厚。”

　　黎芮把她抱到腿上坐下，拿过抽屉里的巧克力，剥了放到她嘴里:“尧儿，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你是能掐会算吗？这都能猜到。”

　　“都写在了脸上，怎么了吗？”

　　棠尧儿深呼吸放松，拍了拍胸脯:“那晚你送我去医院做手术的病人，我总感觉他似曾相识，又没具体的记忆，关键他是汕尾县燕桥的人。”

　　黎芮后背传来寒意，把她紧紧搂住，那件事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魅影，时常被不经意的勾起每一根神经，让人产生恐惧，尤其是胆小的棠尧儿，猜想她现在一定害怕到了极点。

　　将她紧紧揉在怀中，温情的吻上她好看的朱唇，一点点撩动她与自己缠绵，耳边呐呐之音让她体内火焰升高，手自然的游走在腰间，棠尧儿猛然想起这是办公室，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黎芮不甘心的停止动作，怀里的人像极了熟透的柿子，忍不住想好好品尝，附耳:“尧儿，我想听海浪翻滚。”

　　棠尧儿用力掐了她臂膀，撒娇的把头深埋:“黎大律师，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棠尧儿觉得整个人放松下来很多，没了刚才的神经紧绷，内心害怕的恐惧感一消而散，突然觉得爱情真是个好东西。

　　“尧儿，一会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这世间相似的人很多，或许是什么时候擦肩而过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脑就给记下了。”

　　黎芮看了安排表，下午没有客户过来，和尚金墨说明了事情原委，还介绍了自己的女朋友，棠尧儿害羞的打了招呼，黎芮这样突如其来的公开，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内心却暗自欢喜。

　　尚金墨听了事情，恨意愤愤，让她注意安全，下午直接算出差。

　　两人一起到赵深川病房，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只好到医院公园碰碰运气。

　　出来就看见赵深川和妻子在树荫下有说有笑，棠尧儿正要上前打招呼，突然一个小孩的冰淇淋直接亲上了赵深川裤腿，接着就是孩子的哇哇哭声。

　　赵深川皱着眉头，小孩吓得起身就跑，妻子拿出纸巾给他擦了一下裤腿，顺手把裤脚拉至膝盖，擦拭鞋上沾到的冰淇淋，腿上醒目的猫头鹰纹身刺进棠尧儿的眼睛。

　　太阳快要下山，张素兰犯困在酒店补觉，小黎芮和小棠尧儿偷偷跑到燕桥河边拿着小鱼网捞鱼，两人越走越远，到了人烟稀少的芦苇荡，太阳开始往山下西沉。

　　怪异的呜咽声响起，两人慢慢走过去，从间隙隐约发现一个男人趴在一个女人身上，女人嘴被塞了东西，眼睛时而睁时而闭合，好像很困的样子。

　　小黎芮忙捂住她的嘴，悄悄的躲到一旁的麦田里，手被她咬得挤满牙印。

　　声音停止下来，男人从芦苇荡出来，手上提了一个方形的箱子，头上带了一顶鸭舌帽，隐约可视轮廓邋遢，穿了一条过膝的短裤，腿上猫头鹰纹身醒目刺眼。

　　女人苍白的脸，一动不动的身躯随芦苇荡安详睡去。

　　脚不听使唤的发软无力，额头细小的汗珠密密麻麻，黎芮赶紧把她头埋进怀里，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似曾相识，腿上的猫头鹰确实和当年一个位置，可那人的面孔两人实在没有记住。

　　棠尧儿紧紧抓着她背部衣服，那时的恐惧仿佛历历在目，让她呼吸都有点困难，黎芮直接抱起她准备回车里，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爸，阿姨，对不起，我来晚了，医生怎么说的？还顺利吗？”黎芮偏头一看，讨厌的面孔映入眼帘，赵柯，还真是阴魂不散。

　　黎芮抱着棠尧儿朝车的方向走去，小心的把她放到后排，让她靠在怀里:“尧儿，赵深川是赵柯的父亲，两人长得很像，难怪你我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也不能排除他不是那个人，一会我们去局里找爸爸商量一下。”

　　“怎么又和赵柯扯上关系，这会是孽债吗？黎芮，我有点害怕，会是他吗？”

　　“尧儿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现在我们已不是当年的十岁孩童，若真是如此，我绝不会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黎玉山听她们要一起过来，打心眼里高兴，特意买了她们爱喝的果汁等着，棠尧儿一见好喝的，忘了刚才的惊恐，心情转好。

　　黎芮把事情跟黎玉山大致说了一遍，只见他脸色逐渐凝重阴郁，一拳捶在桌上，把棠尧儿吓了一跳，手里果汁哐当落地。

　　黎玉山忙安慰她:“尧儿且安心，叔叔一定抓住坏人。”

　　棠尧儿乖巧的点点头，像极了一个孩子，黎芮心疼的把她搂到怀里。

　　黎玉山忆起当年为这事自己和张素兰冷战了很久，怪她没有看好孩子，让她们那么小就留下阴影，最可恶的是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如今往事重提，更是愤意难平。

　　“小芮，尧儿，你们不要和他刻意接近，如果真是此人，那他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你们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我先联系一下当年经手案件的老同志，看一下排查时这个人在不在里面。”

　　棠尧儿把赵深川换药的事情移交给杨烨，避免自己看到情绪失控，影响黎玉山的部署计划。

　　古人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就算不是赵深川，也要对他展开一番秘密调查，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

　　黎芮准时接她下班，却在医院门口碰到赵茜和她的女朋友，出于她是棠尧儿的租客，下车和她打了招呼:“赵茜，你哪里不适来医院”

　　邹月涵瞟了一眼车里的棠尧儿:“黎律师，你女朋友真漂亮。”

　　黎芮会心的笑笑:“谢谢，你女朋友也很漂亮，你们过来医院是”

　　“赵茜的堂叔手受伤在医院，我陪她过来看看，那就不打扰黎律师了。”

　　黎芮坐上车，想到赵茜的身份证信息，赶紧下车追了上去:“赵茜，你堂叔是赵深川吗？”

　　赵茜惊讶的看着她:“黎律师，你怎么知道”

　　“她是棠尧儿的病人，现在恢复的挺不错，你不要太担心，这样，一会我们一起吃顿饭，我介绍你的房东给你认识，咱们还挺有缘。”

　　赵茜用力点头:“好啊！那地址发到我手机，我和月涵直接过去。”

　　黎芮回到车里，棠尧儿嘟着嘴:“这么好看，还追了去。”

　　黎芮把手挂在嘟起的唇上，勾起下巴对着粉色吻了上去:“我的尧儿吃醋了，小斯要是知道她妈咪这么爱妈妈，肯定会很开心。”

　　“臭黎芮，你一天跟孩子瞎聊了些什么？”

　　“说我爱你呀！让她帮帮我。”

　　棠尧儿脸一下子热腾得厉害，黎芮放开她启动车子:“不逗你了，她是赵深川的侄女，我约了吃饭，一会我们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