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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8章太子解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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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禁足多月,念其态度诚恳,已知错处,令职礼部之职,望不忘初心,虔诚爱民,以修其身……”
随着禁足的旨意被解除,太子重返朝堂。他原先在工部的全是被小郡王一脉取代,今上另派他去礼部,跟随礼部尚书执掌祭祀礼仪之职。
他身着朝服,再次出现众人面前,不服先前的意气风发,越加沉稳温和,行色内敛。
小郡王身为工部尚书多时,在舅舅的帮扶下算的上勤勉,在朝堂之上也有一处立足之地。
这日刚下了朝,小郡王与相国大人往外走,太子迎面而来,拱手致礼。
“幺儿,好久不见。”
小郡王打量他一番,冷哼一声,好悬是忍住了脾气,但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来做什么?”
他打小与太子不对付,吃了好几次苦头,至此有太子在他总没个好脸色。
太子不动声色,躬身致歉:“孤是来为之前工部之事致歉,都是孤不好没能排查完善,以至房屋失火捞你受伤,还望幺儿莫要怪罪。”
他语气温和,端的是情真意切,真真是道歉的姿态。
小郡王当即冷笑:“你这话说的好没意思,都怪贼人算计,又怎么能怪失火?”
当日工部一事撞到安王手上,在场所有人皆被下了刑部大狱,对外说是有人谋害皇嗣闹的声势浩大。若此番真叫太子借失火之由道了歉,知晓的还知道他心中内疚,不知道的还以为真就失个火牵连了他。
太子无奈一笑,温声道:“这也全然是孤的错处,若非孤一时不差,幺儿也不会……”
“你打住,说来说去没完没了了。”小郡王当即冷哼,他一摊手,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给钱吧。”
太子笑容一僵:“幺儿?”
“你不是觉得对不起我吗?我也不要你道歉,只要钱到位我立刻原地失忆保证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小郡王示意了下自己空荡荡的手掌,颇为欣喜道:“我要的也不多,我娘前些日子刚从边疆寄了三十万的账单回来,你给我填了吧。”
“三、三十万?!”这下别说是笑容僵硬,太子面上的笑容险些都要维持不住了。
身为太子,三十万两雪花银不是拿不出,但是这钱平白无故给人也很是心疼,他打点上下疏通关系花在哪里不比花在小郡王身上值钱?
扔给小郡王连个响都听不到,活脱脱的喂给一个白眼狼。
“怎么?舍不得啊!这钱可不是我娘私欲,我娘自己掏公主府的底在边疆打仗,笔笔支出都是花在刀刃上,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就拿账本跟你对。”
这仗一打就打了五年,自今上登基时江山风雨飘摇,外族入侵、人民起义,是长公主殿下一一介女流之躯平定中原剑指边疆,把蛮夷挡在边关之外。
除却国库支出的军饷,长公主自己掏钱贴补军队打仗次数不少,一笔比一笔多,谁敢欺负她儿子,每年训诫臣子今上都要旧事重提,宣扬一下长公主对国家的奉献,怒斥他们一群男人连个女人都不如!
太子只觉得这女人蠢,掏自己的家底去对外人好,心中很是不以为然。
前世这战打了八年,距今还有三年就不打了,到时遣散将士又是一笔花销,花销数额可是不是区区三十万。前世除却国库支出的遣散费,长公主自己几乎掏空了家底给残疾的将士添了安置费。
这在他看来实在愚不可及。
要他掏钱填战场上的坑更是不可能,甚至恶意的想,这最后三年本就可以不打仗,是长公主偏要打退蛮夷千里外不肯收兵,穷兵三年又如何?
太子没说话,小郡王当即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人假模假样实则连个响都不愿意给人听。
相国大人出口打了圆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无奈又纵容的看了他一眼,善解人意道。
“幺儿说笑呢,这事本就与殿下没有关系,怎么好要殿下的歉礼?”
“幺儿工部还有要事,我们先走一步。”
太子:“……姑父请。”
话都被这两父子说完了,太子只好让开。
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眸光一闪,落在小郡王身上的目光隐晦而危险。
相国大人带着儿子走出宫门,仔细叮嘱:“你这些天收敛点,别去招惹太子知道吗?”
“怕他!”小郡王哼哼两声,没勒索到钱反被骂也不恼,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
“有爹爹和舅舅呢!”
“你啊。”相国大人无奈的点了点他的额头。
太子被解禁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至少席慕绵居住深闺可没半点影响,那些算计也碍不到她的面前。
还是王爷与她说,她才知道这件事。
看着王爷冷淡平静的侧脸,席慕绵眨了眨眼,有一瞬迷茫,不解王爷为何突然提起朝堂局势。
倒是秦寒逾看她久不言语,以为她生着闷气,喉结滚动,温热大掌安抚般摸上她的侧脸。
小脸被大掌覆盖,几乎包住了整张脸,席慕绵当即俏脸一红,拉着王爷的手放在膝上。
就闻王爷低语:“太子被放出来是为常事。”
席慕绵迷茫:“我知道呢。”
这样的回答令秦寒逾再次蹙眉,他复又解释:“不是不在乎你。”
这话不是说着太子吗?怎么又转到这里了?
席慕绵实在有些迷糊,搞不清为什么王爷要这么说,她眨眨眼与王爷对视。然而王爷不动声色,除却滚动的喉结竟不能叫她看出一丝异样。
实在叫她苦恼。
她苦思许久,终于想起前几日半梦半醒间王爷与她的对话,突然福至心灵,试探性开口。
“王爷……是觉得太子被放出来,我会生气?”
秦寒逾略颔首,薄唇轻吐出一句:“别生气。”
席慕绵瞬时感觉啼笑皆非。
“我没生气。”
她软声解释着,只觉这样小心点王爷也实在令人心动。若是旁的男子,这类朝堂话题只怕知会夫人一声便已然算出格了,而王爷还想着她是否会生气。
席慕绵心中动容,眸色微动,不知不觉就已然烫红了脸。
她下意识的将俏脸贴在男人的手背上,试图用男人肌肤的温度给自己降降温,然而双颊绯红未能消退,眼神也越发迷离起来。
“没有生气。”她轻声说一句。
几乎要被男人的郑重熏软了骨头,只能小声又坚定的解释。
“不会因为这种事和王爷生气。”
“我知道王爷行事自有缘由,朝堂上亦有诸多不如意之处,我自不会因此有丝毫怨怼。太子一事,王爷心中有数只要是向着我的我便心安。”
“只消王爷向着我。”
她原本,就只在乎王爷而已。
因这番刨白,席慕绵不好意思再与王爷独处,自觉王爷的目光几乎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热切的像是要点燃火花,即将燃烧在自己身上。
她胡乱把男人赶了出去,双手紧贴着脸,试图给自己降温。
她怕再不降降温度就要把自己给热糊涂了。
一想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羞得吐了吐舌头,实在是不好意思。
男人赫然被赶了出去,还惦记着的方才近乎直白的情话,难耐的摩挲着指尖不舍离去,徘徊许久扣了扣门。
直叫席慕绵一惊。
“王妃。”秦寒逾扣了门,又不知该如何说。
“本王进来了。”
“别……”席慕绵短促的喊了一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又恼又急,知道自己是劝不住男人的,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袖中。
却不想这一声真喊住了男人。
她这一声又急又恼,男人本能一顿,怕她生气犹豫一瞬,站在门口当真没有进去。
倒是席慕绵不好意思了,转身绕过屏风小跑着进了内屋,投在床榻上不敢见人了。
听到男人推门而入的声音她一僵,快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匆匆忙忙的脱了鞋袜。
等脚步声行来,男人在床边坐下,许是知道她害羞,贴心的没有提之前的事,只帮着拉下被子,一扯还扯不动:“别闷着头,当心闷着了。”
感觉到手底下的力松了一些,秦寒逾垂眸慢条斯理的将被子拉下掖好,玉扳指在被中若隐若现。
他有所动容,但几经克制,喉头滚动多次终于压下到嘴的话语,尽力表现出自己的体贴从容,未能叫小妻子瞧见他底下的翻涌的情绪。
到底是抑制不住,没忍住摩挲她细嫩的肌肤,拂过形状姣好的花唇。
席慕绵极力表现出自己并没有很慌乱的模样,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还故意问他:“我要休息了,王爷不出去吗?”
秦寒逾闻言低笑一声,眼神中暗藏强势的掠夺性,只是克制在此没有动作。
“好。”他哑声开口,低笑一声。
“王妃先睡,本王随后便走。”
这哪里能睡得着啊!
席慕绵暗暗叫屈,轻咬唇瓣倒真有几分委屈了。
一双眉目似哀似怨的瞥向他。
半晌愤愤道:“那王爷今日怕是不能出去了。”
这般娇嗔耍赖实在动人,秦寒逾没叫她难过,温声道了句:“好。”
又道:“便叫本王做回不早朝的君王如何?”
席慕绵当即一惊,抬眸对上那双深邃凌厉的凤眸,只怕是早已晕头转向、忘乎所以,哪里还记得要说些什么。
稀里糊涂的就被男人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