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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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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宴会在万众瞩目下,于一个天色恰好的午好举办。
燕周文人多慕草木繁花,每逢花时踏青赏花之宴多为频繁。
宴中文人墨客吟诗作对,大家小姐齐聚赏花,若有幸碰见恋慕的儿郎,羞红脸之余多加相处,以结情缘成就美事。
这类的宴会不算稀有,只是因举办之人是近日风头无量的定远候嫡女所办,故而叫人瞩目。
箫听玉身为礼部尚书之女,这类宴会自然去的不少,这回又是她好姐妹递的帖子,邀她同游桃园。
此前谣言喧嚣尘上令她心中忧虑,所幸席慕绵苦尽甘来,得了安王的青眼选为安王妃,总算洗清了冤屈。
她此番前来,是为贺喜,喜气洋洋的备上重礼带上小姐妹们一起。
“小姐,这边请。”伺候的侍女指引他们进园。
定远候府的花园奇花异草不少,正值春日一时鲜花灼灼,簇拥而绽。每一步过去,都能看到花朵在面前开得艳丽,一簇接一簇叫人应接不暇。
却说那桃花灼灼,却不是院中主导,那春日粉红的芍药簇拥开放,桃花点缀陪衬,走过垂着紫藤花叶的抄手游廊,垂花门内石屏雕刻八仙过海图绘,惟妙惟肖十分精湛。
而世家子弟园中云集,他们一进去,入眼却是一株两人之高的桃树屹立正中。
桃花灼灼,桃枝繁茂,在风中轻轻摇摆枝叶。桃树下,红木的案桌上放着花笺笔墨,轻轻一嗅花香四溢。
有早已聚集树下的贵女拿着花笺朝她们招手。
文人爱花,惯有习俗花笺写诗悬挂枝头,彩色的花笺纸挂在上面,远远望去,便似一树永不凋谢的花朵。
宴会以赏花之名,自认以赏以品为主,围绕着桃木摆上一圈宴席,分男女两边。桌上摆上几株花木,又奉上酒水糕点。
请来的一位名士高坐桃木面前,面对男方一席,早已同男方玩起了飞花令。
贵女们则是三三两两汇聚树下,挂上花笺之后再嬉笑着结伴到女方席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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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宴会,席慕绵也好生打扮了一番,着了身月白的长裙,盈盈一握的纤腰被腰带束出纤细的腰身,新做的雾蓝色的广袖外衣披在身上,系上两条玉环流苏坠着青玉坠子,同那血红的凤玉挂在一处。
秋华为她编着发,用蓝色的发带在发上缠出双耳髻簪上两朵京城时新的簪花。面上点缀上花钿,点上丹红,一双美目秋水盈盈很是动人。
便是秋华日日瞧她美貌,也忍不住赞同:“小姐当真是天上仙子,与安王殿下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席慕绵听出她打趣自己,羞得脸都红了。
“别乱说。”
“奴婢可是句句真心……”
秋华与她打趣几句,同齐嬷嬷一左一右护在她的身边,踩着明亮的天光到园中开宴。
这一进院子,便引起一阵喧闹。
与想象中或疲惫或狼狈的模样不同,席慕绵身着锦衣,眉眼含笑,漂亮的杏眸含着潋滟春水,头上的玉冠流苏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看着很是精神,未曾受到谣言影响,顾盼间绚丽美艳,双颊泛着健康的绯红,像是被爱滋养了一般反而比此前宫宴还要优雅从容。
面对众人各异的目光,她坦然处之,一路走来从容不迫的与贵女们说笑,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她的身上,无法转移。
却没发现人注意到在园中角落,一位粉衣少女凝视着如同众星捧月般被人群簇拥的席慕绵,眼中满是妒恨。
“哇,你这身是新做的吧?还有你这发饰……”箫听玉作为好姐妹,首当其冲挤进人群,拉着席慕绵目光精明的在她身上扫过。
哦哟,这发饰,这衣服。
“宫里送来的?”箫听玉冲她笑,笑得意味深长。
“说什么呢?”席慕绵当下羞红了脸,从容不迫的外表一瞬间破碎,在箫听玉促狭的眼神下羞得说不出话来。
“定情信物都挂腰上了,你还怕人说。”有贵女指了指她腰间的风玉,捂着唇打趣。
“听说圣旨下了没多久殿下就回来了,这连贴身的玉佩都给了出去,要说不是早看上你了,我可不信。”
“这也太甜了吧。”
贵女们左一句两情相悦,又一句情定终生,直把席慕绵打趣得无口反驳,只能低着头,眼中闪烁着羞涩。
还是前边又进来位贵人,吸引了众女视线才放过她。
只见一身云母襕衫腰系宫绦的少年郎从万花丛中款款而来,多情风流的眉眼十分出众,唇红齿白最是少年。
他笑容浅淡,面容姣好出众,无数世家子围着他讨好说笑沦为陪衬,他如众星捧月,视线划过来时猝然绽开一个灿比春花的笑。
他一笑,贵女们捂着嘴十分激动。
“小郡王真的容色出众。”
“好看死了,恨他不是哑巴!”
席慕绵目光微凝,轻声提醒:“不要说这种话。”
小郡王此前身子不好,是听不得这种话的。
箫听玉吐了吐舌头:“我倒觉得有几分道理,他之前在宫里不饶人的样子可把我吓死了。”
席慕绵无奈,所幸小郡王被人围着,簇拥到桃树下作诗去了,否则听到这话不得再表演一下得理不饶人?
小郡王一来,安王殿下就成了众贵女们翘首以盼的首要。
她们心中想着安王殿下到底会不会来,期盼着一睹殿下风采。
箫听玉也好奇,直往门口瞧,还低声问席慕绵:“你家安王来不来?”
“你老乱说话。”席慕绵嗔怪的拍了她一下,小声坦诚:“殿下事物繁忙,许是来不了,你再瞧也瞧不见。”
箫听玉顿时长叹:“不会吧……”
这厢席慕绵与箫听玉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一个贵女撞了过来,手中的酒水污了裙摆。
席慕绵吓了一跳,被冲撞的连连后退,连带着两人撞在一起险些摔在地上。
好悬是兵部尚书的嫡女郑君云眼疾手快,一把撑住了箫听玉的腰肢,扶稳了席慕绵。
“你的裙子都脏了。”
席慕绵惊魂未定,得了郑君云的提醒才反应过来,低眉瞧了眼被污湿的裙摆。
“你怎么回事?”郑君云急言急语,逼问那个撞上来的贵女。
那贵女支支吾吾,说不上话。
席慕绵连忙打圆场:“没事,我先去换件衣裳,失陪了。”
箫听玉拉着她:“我陪你去。”
“我没事,去去就来。”席慕绵温柔一笑,没要她跟着。
离了人群,秋华与齐嬷嬷也就迎了上来,一眼就瞧见了脏污的裙摆。
“之前被人撞到了,得去换身衣服。”席慕绵温声说着,带着人往后院去。
她走后不久,人群在喧哗后突兀寂静。
“安王殿下!”
只闻沉稳脚步在寂静的园内响起,一身玄天亲王蟒袍的男人款步携亲卫而来。
他身姿高挑,容貌俊美不似凡人,一身气质冰冷凌厉,锋利的眉眼在阳光下展露残酷锋芒。
秦寒逾眸色淡漠,目光扫过众人,似凌厉不可触及的刀锋一般叫人不敢直视,更似高坐得上位者俯视着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