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李子茗

1、第 1 章

　　手机在旁边震动了五六次，宋淮书坐在车上，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外面在着雪，这他们这南方城市下雪到是很少见，几个小孩在寒风里跑着，穿着大人新买到衣服，也是还有几天就过年了。
　　宋淮书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距离上次已经过了四年，他不喜欢这里，毕竟当初拼命学习不就是要离开这个地方，上了大学到毕业工作。
　　手机又连续响了好几次，宋淮书才拿起来“喂”
　　那边传来关切的问候“淮淮呀，你到了没？要不要你弟弟去接你，你爸我们都在等着你吃饭呢，都是我们淮淮最喜欢吃的”
　　“不用了，我马上到”宋淮书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刚刚打电话的是自己父亲后来娶的，那个弟弟也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那年他还小，自己的母亲扔下他跑了，以前她经常在父亲不在的时候领男人回家他就知道她陪不了自己多久，他也分不清到底他们俩是谁背叛了，第二天自己的父亲就领了这个女人回家还有一个小孩。
　　那个时候她认为宋淮书读书没用，想着如何让他出去赚钱，经常冷嘲热讽，学校要交校服钱资料费，宋淮书往往都是没有有的，那些年张秀芝总在自己耳边说的都是读书没用，出去打工赚钱。
　　直到他那年录取通知书下来，清华，他考上了，这个女人拿着她从亲戚家借来的钱凑够了自己学费，他知道她这个名义上的妈为什么会给他凑学费，他出去了，这个县城唯一一个能出去的，那份录取通知书让他周围的亲戚转换了一种态度。
　　他每年都会给家里打钱，但却从来没有回来过，但有些事他总要解决，前几天她打电话过来，说他爸从楼梯摔了下来，这次可能会瘫，叫他回来看看。
　　“诶，启哥我刚刚好像看到宋淮书了”说话的是启梁博的死党张志一个废弃的楼里，张志边说边用牙齿咬了啤酒盖“靠，真废牙”说完把手里开好的啤酒递过去。
　　启梁博听到宋淮书的名字指尖一顿，过啤酒，放在地上，没有接话，等着那人继续说下去。
　　“他现在过得是真好啊，开着小车看着挺高级的，我见他的时候，他正好在东街口的小卖部买烟，带着一眼镜文质彬彬的，我都不敢上去打招呼，不过他本来也是这样的，以前就觉得他与我们这的人不同就是气质这方面，如今更是格格不入，有高级知识分子的气质，一看就大城市的人”
　　启梁博喝了一口啤酒，微微有些皱眉“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这我那知道你自己去问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开了一瓶，用手搓了搓手心“今天可真冷，还下雪了，张超他们来不来，不来我快饿死了”
　　启梁博，用手又加了几块碳在火盆里，“冷就多加点火，这么冷的天谁叫你穿那么少”
　　宋淮书叹了口气，虽然很久没回来了，但这还是一点没变，下了车拢了拢自己的白色羽绒服，这边的是老房子，楼道里都堆满了一些邻居家舍不得又不要的杂物，墙上的墙皮都掉洛得差不多了，墙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广告，蜘蛛网占满墙脚，上到三楼第三家就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他敲了门，里面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我们淮淮来了”
　　打开门，宋淮书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宋乾，还有已经坐在饭桌上吃饭了的宋嘉豪，他那个高中辍学的弟弟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这个家里了，他现在染了一投红发，想来也是可笑，张秀芝拼了命的想要他学好他却不学，不过这都与他没太大关系了。
　　“你弟弟他太饿了，就先吃了，来淮书我们坐吧”说着就推着轮椅上的宋乾坐到餐桌前。
　　“淮书你那间房我还留着虽然说你总不回来，但你爸想你就不让我们动，晚上就在那睡啊”
　　宋淮书看了看自己房间的方向“不用，我定了酒店”
　　“哎，妈别人都看不起我们家，订了酒店，你热脸贴什么冷屁股”宋嘉豪将筷子扔在桌子上。
　　张秀芝向宋嘉豪使了一个责怪的眼色“怎么说话的嘉豪”然后又笑呵呵的看着宋淮书“嘉豪还小不懂事，你别在意，淮书你这次回来就多住几天你爸很想你，知道你为他的事回来开心了一整晚呢”
　　宋淮书有些心烦的听她说着，他其实还挺喜欢张秀芝直接告诉自己需要多少而不是一次一次打感情牌，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感情，叹了叹气“你们找我回来什么事直接说吧”
　　废弃的楼内，“张超你们几个可算来了，我要被你们饿死，买个东西买那么慢？”
　　来的两人一个叫张超一个叫刘毅，手上拿着一堆吃的，张超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摔张志怀里“拿着”然后坐到启梁博傍边。
　　“启，宋淮书回来了”
　　“嗯，张志刚刚遇到了”说完启梁博从刘毅那拿出烧烤放在烧烤架上。
　　“这次回来说是他爸摔了，瘫了，找他要钱来着的吧”张超拿出烟抽了一口，缓缓吐了一口气“我说他宋淮书也真是的，以前宋乾怎么对他的，喝了酒就打，要我出去就不回来了，钱我也一分不给，我看他以前也挺聪明的不清楚他那一家是吸血鬼么，以前他们这样对他也还真有脸找他要钱”
　　“怎么说宋乾也是他爸”启梁博翻了翻面前的烤肉。
　　“得了，你以为他爸真瘫了”张超猛吸了口烟，将烟头扔进喝完的空酒瓶里“他们是在为宋嘉豪还债呢，你们可别不信前段时间我在酒吧厕所听到的，宋嘉豪在外面欠了债，十几万，保不齐这是在演呢，那宋嘉豪又不是他宋乾的亲儿子，怎么就喜欢坑自己亲儿子。”
　　张超看了看旁边的启梁博“我说你们俩之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要不提醒提醒他”
　　“他自己的事会解决好，用不着我”
　　“诶，你俩之前不是关系那么好的，我真的好奇你们那年发生什么了，就突然老死不相往来”
　　“好么”启梁博笑了笑问他们。
　　“那可不是好，比对我对张志刘毅好多了，要不是他是男的我都觉得你两好到能结婚”
　　“对对对”一边张志附和到“小时候启哥你可拉着他说什么他是你媳妇要供他读书来着”
　　“都小时候的事了，我和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了”
　　今天喝得有点多了，启梁博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我出去走走”
　　可能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启梁博想不到能在这遇到宋淮书，他这几年到变了很多，气质比以前更清冷了些，一副金丝眼镜带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多了些成熟的韵味，可能是有些冷着了鼻子冻得红红的低着头吸着烟，他的手很好看拿着烟的手指，用食指弹着烟灰，这样的宋淮书还是启梁博第一次见，宋淮书也没想到能在这遇上启梁博脚步微微一顿，立在了原地，刚刚和张秀芝谈好条件后，烦躁得很，就出来，想一个人走走，用手指掐灭了手中的烟，抬手整了整眼镜，漏出标准的商业笑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启梁博也开口到“怎么在这，家里的事处理完了？”
　　“嗯，处理完了”
　　过了一会宋淮书见启梁博没说话，又接到“你知道我回来”
　　“这地方藏不了事，你知道的”
　　“嗯”宋淮书点了点头“一起走走？”
　　俩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开口，以前他们也经常一起走不过那个时候宋淮书要背单词，带着耳机一边走一边默读，他们也没有什么话说启梁博也傻乐的跟着，但如今感觉却大不相同。
　　启梁博看了看走在自己旁边的宋淮书，在看了看周围，就像张志说的现在的宋淮书比起之前与这个地方更加格格不入。
　　“怎么抽烟了”启梁博先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宋淮书到没想到启梁博问他这个，很意外的眉间动了一下“心烦就会抽抽”
　　“手没被烫着？”说这句话的时候启梁博还是看着前面，只是停了下来。
　　宋淮书悄悄用手指搓了搓，那被烫着的地方“没有”
　　“嗯下次别这样灭容易烫着”
　　宋淮书没有回他，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启梁博的手机响了，摸出来看是张志打过来“怎么了”他接了电话。
　　“启哥，你在那呢？!都出去快半个小时了，你这不是上厕所是上人去了吧”那边传来张志的声音。
　　“滚”启梁博没想到张志会这样说，忙用手捂着手机，然后说了一声滚。
　　宋淮书看着忙挂电话的启梁博，打趣到“还不错”
　　“他开玩笑的，我们回去吧，还挺冷”启梁博收了电话，用手拉紧的衣服拉链。
　　“你这次来几天”这次启梁博走在前面。
　　宋淮书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背影，他的影子投在自己脚下，相比四年前他头发长了许多到了后颈。
　　“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