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04》终于动笔

22、险避大祸

　　又是新的一天，但经过昨天的“歪诗”事件，明白到国人并非真的麻木不仁、无动于衷的逄深雪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好好的睡了一觉后，今天起了个大早。看到正坐在厅里吃早餐的宋怀书夫妇，逄深雪轻声的打了声招呼，“舅舅、舅妈早！”听到声音的邱玲讶异抬头，“深雪，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的，又要出差吗？”逄深雪摇了摇头，“不是的，只是睡醒了，看天气挺好的，所以想慢慢走回报社。”“哦。”邱玲明白的点点头，“那先吃了早餐再走吧。小糖今天的粥煮得不错呢。”“好的。”心情颇好的逄深雪轻快的走到了饭桌边坐下。

　　看着神情颇为轻松的逄深雪，宋怀书关心的问：“深雪，昨天遇上什么开心的事了吗？”记得昨天她出门时还是一脸的寒霜，今天却已雨过天晴，必定是昨天碰上什么事了。逄深雪淡笑的点了点头，“昨天在会场有人念诗捣乱，真是大快人心。”“念诗？是首什么诗呀？”宋怀书夫妇顿时都好奇的追问，逄深雪柳眉轻扬的正想念给两人听，小糖却在这时拿着张纸，嘀嘀咕咕的走了进来，“就写了几行字，那些人干嘛那么大反应呀。”

　　听到她嘀咕声的逄深雪转头看了过去，“小糖，你拿着什么呀？”听到她喊声的小糖三步并成两步的跑到了她身边，“是一张纸了，表小姐你看看上面写了什么，街上的人看了反应都好奇怪。”宋庭兰虽然教过她识字，但这些言简意赅的诗她还是看得不太明白。

　　好奇接过她手上的纸，看完上面写的东西后，逄深雪脸露讶异的问，“这纸你那里来的？”“外面街上撒得满街都是，大家都在看呢。”小糖睁大眼睛兴奋的道，“那些人看完后，表情都好奇怪，表小姐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是两首骂汉奸的打油诗。”逄深雪简单的略为解释，心中不免讶异，昨天小海才差点因念这诗出了事，今天还敢把它们满大街的撒，陈淑珍他们行事也未免太鲁莽了吧？若让便衣或宪兵抓到人，他们这些潜伏人员岂不是全要暴露了，而且现在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彭东原等人肯定不肯善罢甘休的，万一在他们认真追查下，昨天那警察为了领功而把小海的事供了出来，他们那学校就得出事了，毕竟当时陈淑珍可是承认了小海是自己学校的学生，这事已是无法抵赖的了。

　　越想越担心的逄深雪急忙站了起来，“舅舅，舅妈，我先出门了。”说着，不等两人反应便急急转身奔了出去。正颇感有趣的看着那两首诗的宋怀书夫妇看到她神情有异，都不禁犯疑，“这诗与深雪有关吗？”看着妻子质疑的目光，宋怀书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深雪不是做事这般不分轻重的人。”逄深雪可是重任在肩的人，不可能为图一时痛快做出这种鲁莽行径的。
　　担心洪门小学会出事而急急赶往的逄深雪，一路上看着正满街搜捕撒诗的人，并不时殴打看诗民众的军警，心中不免一沉，彭东原果然采取行动了。

　　匆匆赶到洪门小学，那门卫因已见过她，没作阻拦的便让她进去了。来到校长办公室，逄深雪伸手敲了敲门，不一会，一脸沉郁之色的陈默打开了门，看到是逄深雪顿感奇怪，“逄小姐，怎么这么早的。”微微点点头，逄深雪没多话的走进了办公室，看着里面的陈淑珍与程朗一脸的沉重之色，心里顿时明白这两人应该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深雪，这么早来，有事吗？”本正炮轰着堂弟的陈淑珍看到来人是逄深雪也深感讶异，“街上的诗，是你们撒的吧？”逄深雪问得直截了当，陈淑珍他们听了都不禁一怔，这逄深雪的身份未明，并不宜与她说得过多。明白他们心中有所顾忌的逄深雪也没再多问，“小海呢，赶快把他送走。”“为什么？”知道自己再次闯祸的陈默忍不住纳闷的问，“只要警察来时找不到人，你们就有脱身的借口了。”逄深雪看着仍是犹豫不决的三人催促道，“别磨蹭了，现在外面已经全是军警，你们动作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阿默，去把小海带来。”程朗当机立断的作出了决定，“淑珍你赶紧把小海班里的人全召集起来，交代他们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小海是新来的，他们不知道他的详细情况，特别是小林，告诉他绝对不能把来历泄露了。”“好。”在程朗的命令下，陈淑珍两姐弟不再有异议的走出了办公室。

　　待他们走后，逄深雪凝眉问，“你们有安置小海的地方吗？”那孩子好不容易才自日本人屠村的阴影中解脱，没想到又遇此变故，若不安置好他，日后定会在他心里留下极大的伤害。程朗缓缓的点了点头，小斗那里还是安全的，只是应该怎样才能把人安全送去，毕竟若那些警察真的要来搜查，学校里的员工都不可能缺席的，否则只会引起那些汉奸的怀疑，看着眼前的逄深雪，程朗语有迷惘，“我能相信你吗？”他这话似在问逄深雪，也似在问自己。

　　听到他这弦外有音的问话，望着他那若有所思的面孔，逄深雪心中不禁一震，“我不知道。”毕竟自己与他立场不同，各为其主，虽说现在国难当前大家同仇敌忾，但谁也不敢说日后不会反目成仇，所以她没办法给他什么保证，一切只能由他自己决定了。

　　听到她这老实的回话，程朗无奈的笑了笑，“但我现在也只能信你了。”小斗那里只有他们三人知道，但为防身分暴露他们三人现在都必须留在学校以备汉奸的检查，现在唯一可依靠的也只有眼前的逄深雪了，“我把地址告诉你，你把小海送去，报出你的名字，小斗就会知道的了。”她的名字，他们在小斗面前已经不只一次的提起，小斗必定有印象的，而且还有小海在，应该可以取信于小斗。

　　“好。”逄深雪没异议的点了点头，“谢谢你信任我，我也向你保证，你们的事我不会向旁人提起。”而这也是她唯一可以给的保证了。“我相信。”程朗自若的笑了起来，让逄深雪看了心神再次激荡，这笑容好熟悉。

　　门再次被推开，陈默与陈淑珍领着小海走了进来，“朗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自知闯了大祸的陈默神情颇为沮丧，“让深雪把他先送到小斗那里，我们把说辞套好了，尽量不要引起那些汉奸的疑心。”程朗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决定。

　　“什么？阿朗，我看还是由我把小海送去就行了。”陈淑珍吃惊的皱眉道，小斗那里可是他们与游击队的联络点，就这样让身份不明的逄深雪知道了，对他们也太不利了。“警察若真的要来搜查，跟着小海一起失踪的人必定会成为他们的怀疑对象的，所以我们谁也不可能走开。”程朗沉缓的说出了理由，“而且，我相信她。”不知为何，他心中极为肯定，逄深雪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而且是友非敌。

　　“这……”陈淑珍仍是有着疑虑，这时一旁的小海出声道：“校长，雪姐姐不是坏人，我相信她。”“我也信她。”陈默跟着也点了点头，能不顾一切相救毫不相识的陌生人的人又能坏到哪去。

　　两人的话，让陈淑珍顿时无语，程朗拍拍她的肩膀，“我们现在也没得选了。”说着，他将写好的地址递给了逄深雪，“快走吧。”轻轻点了点头，逄深雪拉着小海没再多言的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们离开没多久，李道轩果然领着一大群军警气焰嚣张的冲进了学校，正在操场上开着校会的洪门小学的人顿时全被围了起来。看着大有兴师问罪之势的李道轩，陈淑珍故作不解的挑眉问，“李处长，你这是作什么？”

　　“陈小姐，今早有人把这反诗撒满了大街小巷，不知你知道吗？”李道轩扬着手上的纸张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陈淑珍接过那纸看了看，“听回校的老师说过一下，只是这与你们大张旗鼓的冲到我们学校有关联吗？”“新政府刚刚成立，便有人这样故意捣乱，我们自是不能姑息，上面已经下令必须严查。而我们有位警员发现贵校有个学生涉嫌与这事有关，所以还是请陈小姐把人交出来的好。”

　　“是哪个学生？”陈淑珍故作不解的皱起了眉头，“黄启华，你来告诉陈小姐是谁？”李道轩早有准备的喊道。昨天与钟海发生过冲突的那个警察应声而出，瞧着陈淑珍一脸得意的道：“就是昨天陈小姐硬从我手上带走的那个学生。”“那个……你是说钟海？”陈淑珍装作沉思了一会才想了起来，“名字我不知道，但模样我就认得。”黄启华话中有话的道，暗示着别想用别人来蒙混过关。瞄了瞄了一脸小人得志模样的黄启华，陈淑珍忍着怒火朝程朗道：“程老师，请你把钟海叫出来。”听到她吩咐的程朗为难的皱起了眉，“可是钟海今天没来上课，我还正想去找他呢。”

　　“没来？哼，这也太巧了吧？” 黄启华质疑的瞧着陈淑珍阴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淑珍脸一沉，双目厉瞪了过去。被她瞪得有点发毛的黄启华顿时不敢哼声，李道轩这时插话道：“陈小姐，这确实也太巧了点吧？”“李处长若是不信，大可搜查，反正你领这么多人来不也正准备这么做的吗？”陈淑珍脸露不满的道。李道轩嘿嘿假笑了几声，“本来李某人也不想打扰，但无奈公务在身，也唯有得罪了。”说完，他朝黄启华道：“你去认下人，记着，别把其他学生吓着了。”这陈淑珍毕竟是大有背景的人，得罪了她并没好处。“是。”黄启华高声的应了声，举步在学生里巡回审视。

　　过了好一会，没找到人的黄启华一脸沮丧的走回李道轩面前，“报告处长，没找到人。”“没有？”李道轩不死心的又问，“你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真的没有。”黄启华肯定的道，他还想借那小子来升官发财的有什么可能没看清楚。

　　看着仍是一脸不死心模样的李道轩，陈淑珍冷笑道：“李处长，这里没有人，有可能是我们特意把人藏起来了，我看你还是让手下全校搜一搜的好，这样我回叔叔那也好有个交代。”“这……”本正有此打算的李道轩听到她这话，不禁犯难了，这洪门怎么说也是地方一霸，真的在学校里大肆搜查，若能找到人自是无话可说，若是找不到人只怕会惹恼了洪门，日后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心中再三衡量轻重后，李道轩撑起笑脸道：“陈小姐请不要误会，李某人也是职责所在，并不是特意与贵校为难的。那孩子既然不在，不知您能不能告诉我们他的住址呢？”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人家已经示好了，陈淑珍脸色总算稍为缓和，“程老师，那钟海住在哪里的？”程朗再次皱眉摇头，“他是住校的，今天早上却突然不见了，我还正想待校会过后去教务课查查他家的详细地址看看他是怎么回事呢。”

　　听到程朗回答的陈淑珍皱眉的朝另一名老师道：“梁主任，请你去把学生的花名册拿来给李处长过目。”“是。”那梁主任应声快步离去，过了会，拿着一大本册页又走了回来，双手把册页递给了李道轩道：“李处长，我校所有学生的资料都在这了。”

　　接过册页，李道轩快速的翻了起来，好不容易翻到了钟海的名字，看到那地址不由高兴道：“陈小姐，谢谢你的合作，打扰贵校集会了。”说完，他把册子递回给梁主任，转身朝手下挥手道，“走。”一大群军警转眼间便走得一干二净。

　　待他们走远后，陈淑珍才敢暗暗的吐了口气，总算是暂时应付过去了，那地址和钟海的家庭背景是逄深雪把人送来时，他们为了掩人耳目而临时编造出来的，李道轩跟着那地址去找人绝对找不到地方。而他们只要把眼前这关应付过去了，接下来的事就是叔叔的问题了，自己只要咬定对钟海这个插班生的底细并不清楚，叔叔顶多也就是责备她收学生过于草率，然后必定会帮自己把所有事情给摆平的，以自家叔叔的江湖地位想那彭东原一伙也不敢太造次，这事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只是因此而把小斗的地址泄露给了逄深雪，真的没问题吗？

　　再说逄深雪带着戴了顶小绅士帽的小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循着程朗所给的地址赶往小斗的住所。

　　来到那矮房子前，瞧瞧左右没人，逄深雪轻轻敲了敲那木门，“谁呀？”刚撒完传单，正在屋里避风头的小斗警觉的问道，“小斗哥，是我。”站在逄深雪身旁的小海低声道。听出小海声音的小斗忙把门打开，看到门外除了小海还多了个漂亮的女子，顿时愕然，“小海，你怎么来了，这位是？”“她就是救我的雪姐姐。”小海一边应着，一边推开小斗把逄深雪带进了房子里。

　　“她就是逄深雪？”小斗吃惊的喊道，没想到在朗哥他们口中的神秘女子居然这么漂亮。“是我。”看到小斗反应的逄深雪也颇感惊奇，看来自己在程朗这群人中是早已扬名了，难怪方才程朗说只要报出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还把小海给带来了？”吃惊过后的小斗警觉的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对他的警惕性逄深雪暗自赞赏，看来把小海留在这确是个正确的选择，这里的环境虽然不如宋家和学校，但有这小斗在，必能护他周全的，“你们今早撒的传单惹了大祸，所以小海必须转移。”看到丢在一角的大布袋，逄深雪已猜到今早那满街的传单必是这小斗的杰作。

　　“真的吗？”小斗疑心的看向了小海。小海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昨天我让一个警察发现了，校长他们怕警察今天会到学校抓我，所以要雪姐姐带我来你这躲避。”这时方知自己一时贪玩竟惹出了大祸，小斗不禁懊悔的低下了头，“这群狗汉奸反应也太快了吧。”

　　明白他心情的逄深雪轻轻拍了拍他，“事情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这次虽说惹来了麻烦但也确是大快人心，只是以后小海要你照顾，所以你的行事就必须更加小心，明白吗？”得到安慰和激励的小斗感激的朝她点了点头，“雪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小海照顾好的。”

　　听到他保证的逄深雪宽慰的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我必须赶回报社去，小海你先在这住着，待风声过后，雪姐姐再带你回去。”“好的。”年纪虽小，但已经历了许多事的小海老成的点头道：“雪姐姐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轻轻拍了拍两个小孩子的头以示安慰，逄深雪推开木门，匆匆赶往与张荫梧会面。

　　永汉电影院内，逄深雪再次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个小角落里，思及早上程朗的话，心中思绪难平，总觉得他那话似乎另有含义。

　　就在她沉思之际，张荫梧已悄无声响的坐到了她身旁。发觉他到了，逄深雪收回思绪，正色问，“有什么新情况吗？”张荫梧轻应了声，“汪精卫要来了。”“他要来？确定吗？”逄深雪听到这个消息，精神一振，这个大汉奸真的要来了？

　　张荫梧低声道：“是重庆那边传来的消息，而且彭东原那伙人也在积极活动，据说是要来找中野等人商讨广东省主席的人选问题，想来是错不了了。”所谓的“国府还都”后，汪精卫却没得到日本人的承认，这对他来说自是极大的打击，而也正因如此，广东这个大本营实权谁属对他来说已是至关重要，但他所属意的陈耀祖却一直得不到中野等人的同意，反而是彭东原颇受青睐，再三商讨都无法达成一致后，汪精卫会亲自出马前来商谈也确是合情合理之事。

　　“上面是要杀了他吗？”逄深雪轻声问，就在那所谓的国民政府“还都”的当天，重庆便已对其发出了追杀令，现在他既然要来，自是不能放过机会。张荫梧瞧了瞧左右，悄声应道：“没错。上回他来时过于隐密以致来不及动手就让他跑了，这回我们必须抓住机会，一举把这个大汉奸杀了。”

　　“我明白了。”逄深雪沉声应道，上年七月这个大汉奸曾来过广州，但当时他行踪过于隐密，又是来去匆匆，结果来不及下手，这次确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了，杀了他，对全国抗战民众来说都是个极大的鼓舞。

　　“这段时间你先作好准备，待他的行程确定了，我们就可以布置下手的计划了。”张荫梧心中亦是颇感兴奋，这个头号大汉奸若真在这里被解决了，自己可就是立了个大功并能大大扬名了。

　　逄深雪这时皱眉道：“能想法子帮我弄把狙击枪吗？”那大汉奸身边不用说必定是保镖众多，而且让日本人严密保护着的，想杀他就只能从远处下手，若是这样她就必需有适合狙击的武器才行。“狙击枪？上次不是配了一支给你的吗？”张荫梧不解的问，现在这种非常时刻武器可不好弄，更别说是极为显眼的狙击枪了。

　　逄深雪暗自咬了咬牙，“那枪上次杀李道轩时掉了。”其实是让黑鹰给抢了，但为免这个上级知道后又在穷紧张，她唯有略作隐瞒，想起那个一直弄不清楚他身分，却老是戏弄自己的黑鹰，她就气得牙痒痒的。

　　“那我再想法子帮你找一支来，不过这次你行事必须小心，千万不要逞一时之气，上面的意思仍是以保存实力为主，明白吗？”张荫梧答应的同时又再次小心交代，这次行动不用说自是极为危险，若这逄深雪还要再弄些惊险刺激出来，绝对是要出事的。明白这个上级担心什么的逄深雪轻声道：“我明白，这次我会更小心的，您就放心吧。”不管如何，她都要尽全力杀了那个大汉奸。

　　传达完最新任务的张荫梧瞧了瞧周围，见没人注意这边，便起身站了起来，率先离开了电影院。而仍留在原地的逄深雪装作并没受到打扰的样子，待电影放完后，才跟在散场的观众身后往外走去。

　　出了电影院，正想回宋家的逄深雪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这行径似乎很熟悉，微讶的回过头来，还真是他，“真一，你怎么在这的？”佐藤真一没有回答她，扭头瞧了瞧那电影院，“你闲到一个人来看电影也不找我？”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满。“我是写稿子写烦了，无意中转到这来的。”领教过他的蛮横的逄深雪急忙解释，还好张荫梧早走了一步，否则这事怕就要闹起来了。

　　勉强接受她这说辞的佐藤真一轻轻点了点头，“那你现在还烦吗？”“好多了。”还弄不清楚他意图的逄深雪答得极为小心。佐藤真一挑眉笑道，“可是我还挺烦的，要不你陪我再看场电影吧。”作了多日实验仍是没什么进展的真人确是因为心烦而出门来溜达的，却意外碰上了逄深雪，而且还是在电影院门口，难得的机会他自是不肯放过，不待逄深雪答应便已拉着她大步走向了售票处。

　　没想到他会顺水推舟拐自己陪他看电影，逄深雪不禁有点哭笑不得，不过看着他那兴致勃勃的神情，反正自己今天也没其它的事，就陪陪他吧，顺势看能不能套问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而正高兴着的真一自是不知道她心中的盘算，望着墙上的戏目表，双眼不断的搜寻着，今天难道没有惊悚片放吗？——带女孩子去看惊悚片！看来他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