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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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时砂刚一睁眼，就听见门外传来狐之助大呼小叫的声音。
“时砂，好消息好消息。”
狐之助挠着纸门，急切地喊道。
“干嘛，什么事这么着急？”
时砂一边极其不情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一边隔着纸门懒洋洋地问。
“你是想先听好消息，还是想先听更好的消息？”狐之助反问道。
“……这有什么选择的必要吗？”时砂一头雾水，“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刚刚收到了时之政府的邮件，时空穿梭系统已经恢复运行了，并且在更新的版本中修复了时光机闪退的bug。”狐之助一边说着，一边锲而不舍地挠着纸门。
时砂面无表情地盘腿坐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哦，那更好的消息呢？”
狐之助神秘兮兮地停顿了片刻，这才说道，“我们这个项目的一期评估通过了。”
“……就这？”
时砂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喜嘛。”狐之助的声音里透着委屈。
“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这么大惊小怪的。”时砂重新躺了回去，拉上被子，“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们就可以咸鱼了？”
“当然不是啦，后面还有二期、三期和最终评估。”
如果不是懒得动弹，时砂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揍狐之助一顿。
“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啊喂——”
“接下来是这封邮件里最重要的内容。”狐之助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二期评估是在一个月以后，达标的基准是至少要在一场与溯行军的战斗中拿到S评级。”
“什么，战斗还要评级的吗？”
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时砂挣扎着再次从被窝里爬起来，抓过一旁的格子衬衫，仿佛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似的，机械地将衬衫套在身上，凭借肌肉记忆，手指僵硬地扣着衬衫纽扣。
“我还以为来这里做什么审神者，就可以安心咸鱼，不用天天加班累得像条狗了。”时砂摇摇晃晃站起来，精神恍惚地将左腿塞进长裤的右裤管里，“我不要继续996啊——”
狐之助站在门外一脸黑线。
经过一番殊死挣扎，时砂终于穿好了衣服，嘴里叼着发圈，“砰”的一声拉开了卧室门。
颓废的表情，无神的双眼，乱成鸟窝的头发。
时砂这副样子把门口的狐之助吓得直炸毛。
身上仍然是自己日常通勤时穿的黑色长裤和蓝格子衬衫，时砂一边向大厅迈开腿，一边从嘴里取下自己日常使用的发圈，将长发胡乱地束在脑后。
发圈上缀着一个玻璃沙漏挂件，里面的白色细沙随着头部晃动，在沙漏两边来回流淌着。
“那，战斗评级的标准是什么？”时砂一边晃晃悠悠地走着，一边问道。
“S级的话，要在歼灭敌人的同时，己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狐之助亦步亦趋地跟在时砂身后。
“……这也太难了吧！这必须要处于压倒性的优势才行啊！”时砂哀嚎着。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扩充战力。”狐之助认真地回答道，“只要能确保在一个月内，无伤通过最低难度的战斗就可以了。”
时砂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既然时光机已经可以使用了，我们就去歌仙说的那个时代吧。”
在庭院里用冰凉的井水洗漱过之后，时砂感到清醒了很多，困意被驱逐，似乎干劲也涌上来不少。
歌仙已经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早餐，有白米饭、香煎三文鱼、玉子烧、豆腐味噌汤和腌渍小菜。
“哇，歌仙做的玉子烧真好吃。”
时砂腮帮子鼓鼓地嚼着玉子烧，含糊不清地夸奖道。
仿佛被某个语句触发一般，歌仙忽然露出了从未见过的温暖笑容，仿佛有着令人在其中溶化的力量。
“那当然，这是在下的拿手菜。”
“诶，我没看错吧？”时砂好奇地盯着歌仙的脸，“歌仙好像一瞬间露出了十分温柔的表情哦。”
“……您看错了。”
面对时砂的热切目光，歌仙只是淡淡地否认道。
“……”
狐之助的表情霎时间又变得阴郁起来。
享用过丰盛的早餐之后，三人再次集结在了时光机周围。
那柄刀尖折断的打刀也被妥贴地包裹起来，装进木箱，由歌仙背在身上。
“可是，我们怎样才能知道，我们要去的年代是哪一年呢？”时砂面对着时光机的操作面板，一脸茫然。
歌仙指尖抵着额头思索着。
“……我只记得，我随细川家第六代当主从熊本藩前往江户进行参勤交代，途中经过京都的时候，我见到过一次日全食。”
“十九世纪以前，京都能观测到的日全食……第六代当主……”
时砂脑海中飞快地运算着。
“好嘞，那我们就去1570年吧。”
丝毫没有注意到歌仙和狐之助震惊得无以复加的表情，时砂拨动着时光机的面板，手指在1570年停了下来。
“日期的话……就6月1日好了。”
时砂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屏幕上滑动着。
“对了，地点呢？”狐之助忽然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们上次使用的是默认地点吧？”
“哎呀，思考好麻烦，随便点一个好了。”
时砂滑动着屏幕上的地图，在中部地区随手点了一下。
“在这方面这么随意真的好吗……”狐之助扶额。
随着一阵涡旋声，时光机再一次启动了。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三人降落时，脚边出现了那个小巧的方盒子。
“对哦，如果时光机自身没有跟着穿越过来，我们也没办法回去了吧。”时砂恍然大悟，“所以才会出现上次那样的闪退现象啊。”
时砂弯腰捡起时光机，随手塞给了狐之助，“你先拿着。”
狐之助一脸复杂地将时光机揣进了怀里。
“那么首先，我们要往哪边走呢？”
时砂环顾四周，降落的地点似乎是一处山地，三人正站在林木环绕之中，一条踩踏形成的陡峭山路从脚下蜿蜒穿过。不远处的山下，是一条仅容数人并排通过的山间小道。
“狐之助，小心！”
时砂忽然声嘶力竭地喊道。
电光石火之间，一道白刃已经迫近了狐之助的脖颈。
事发突然，狐之助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随着刀光蓦然闪过，一缕温热的液体喷溅到了狐之助脸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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