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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洞房花烛 ...

  •   玄永城,以最为圣洁的白色作为皇家的象征,地位越是崇高,衣着颜色越浅,反之则越来越深。皇室宗亲的衣着则以白色为主,金银为辅。
      花车巡街,白色的花轿在后面跟随,前面则是一袭白衣骑着白马的新郎官。
      认亲拜堂,所有人都衣着浅色。透过盖头的缝隙,奚溪子都仿佛快要雪盲了。
      这不该少的,倒也是一样都没少。

      此时,洞房花烛,夜。
      “姐姐,我先走了哈~”双儿在奚溪子的耳边悄声说,“新婚快乐啊姐姐~哦不~蘭珏夫人~”
      屋内现在只剩奚溪子一人蒙着盖头坐在床上。
      门口则是刚刚前来的一袭白衣的新郎官。
      “公子你快进去吧,可别让新夫人等着急了!”贵芳有点激动地说。
      “着什么急,跟谁结不都一样。”蘭珏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底还是有些期许的,毕竟,他也是头婚嘛。况且,他还真想会会这个未曾谋面的姑娘,感觉自己身边几乎所有人都挺喜欢她,却仿佛只有自己置身事外……难道不是他要跟她结婚?
      明言偷偷靠近蘭珏的耳边,小声说:“大人,您难道不好奇,新夫人长什么样子么?”
      “不好奇。”蘭珏尽量表现得平静。
      贵芳在边上插嘴:“怎么会不好奇呢!咱们新夫人长得那么可爱,功夫又好,人又善良,人人都喜欢……除非咱们公子不喜欢女的……哎哟!”
      明言掐了一下贵芳。
      “你才不喜欢女的。”蘭珏撂下一句话便进了房间。
      “你才不喜欢女的。”明言也撂下一句,刚转身要走,“啊!皇!……”
      “嘘……”呈瑜皇帝比了个手势,“人进去了?”
      “进去了进去了。”贵芳也吓个不轻。
      “把门窗锁上。”
      “啊?锁上?可是还没吃苹果、喝交杯酒……”
      “这些不重要。”呈瑜皇帝说完扭头就走了。
      “听见没有,皇上说了,把门窗都锁上。” 后面的侍卫说完拿来一个箱子递给明言,“这是锁,接好。”
      “是是是……诶哟怎么这么重啊……”

      不论是谁对她的评价再好,那也只是别人,与他无关,至于今晚,打个照面,把话都说清楚,也不至于这辈子连跟自己成亲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要不以后跟父皇演戏也不好演。蘭珏这么想着进了门,琢磨着尽快走完流程,好各回各家。
      关上门,转身。说是坦坦荡荡,但这从门口到室内的短短没几步路,蘭珏感觉自己好像走了好久。只见,一个白粉衣着的女子,蒙着盖头静静地坐在床上。桌上的托盘中有一根精美的玉如意,这便为挑起盖头所用。他本想直接开口说句什么,但是还是鬼使神差的地走到了如意面前拿了起来,便走到了新娘子地面前。
      而此时的奚溪子,正在脑中疯狂组织语言,盘算着待会儿到底应该跟这个蘭珏怎么说才好。
      突然,奚溪子从盖头下面的空隙中,看见了一双白底绣金地靴子——脑中本来已经组织好的语言突然都离她而去了。
      这时,一簇白玉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奚溪子闭上了眼睛。

      “……怎么是你?”蘭珏竟浅笑了一下。他突然记起,昨日,他在比武招亲擂台的楼上观礼时,观众席第一排有一个青色衣着的女孩,头发略显蓬乱,衣衫些许不整,在乏味的比武面前,只有她,看得津津有味,满眼笑意……当时他只是觉得好奇,为什么只有她,在他眼里,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他只是觉得好奇,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她……但此时的这个姑娘,却面容精巧,衣着隆重,妆发美好……但那份玲珑可爱让他确信他不可能认错人……不过,为什么是她?着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一天,这个姑娘竟然变成了此刻跟他成亲的人……正当蘭珏还在猜想,眼前的姑娘便缓缓地睁开眼睛……
      从她眼睛的缝隙中,逐渐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慢慢往上,是一张英俊竟又熟悉的脸……她先是愣了愣,又惊大了眼睛,“安澜师兄?!??”
      她不明白为什么跟她成亲的人竟然是安澜师兄——那个她曾励志要与之并肩的人,也是她……仰慕已久的人。
      奚溪子往床上退了退:“师兄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蘭珏脑中的猜想突然被猜想对象的质疑打断了,他愣了愣神说:“这是我的婚礼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我是说你你你怎么也……穿……穿了?”
      “穿了?我穿了什么?结婚难道不该穿成这样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是说你怎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
      “安……安澜……师兄?”
      “???安什么蓝,师什么兄……你是不认错人了?我,安岳蘭珏,不是什么安澜师兄……”蘭珏心里打着鼓,我这到底是娶了一个什么女子?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之前还企图逃婚?还灌醉我的两个心腹……枉我昨天还与她有一面之缘……
      不对,这个人不是安澜师兄……尽管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显然不认识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奚溪子坐在床上局促不安,而蘭珏却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茶并喝了起来,二人离得并不远。
      “内个……蘭珏……公子?……”
      “叫我作甚。”
      天呢,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是他又不是安澜师兄……
      “没……没什么……” 面对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奚溪子脑子里之前想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听说你之前想逃婚?”蘭珏开口了。
      “我……没……”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明言和贵芳告密的……
      “怎么,不敢承认?”
      “才不是呢……害……不就逃了一次婚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是是是,我是之前想走来着,这不是被你的手下下了药没走成么……”
      “下药?”
      “嗯哼……怎么,这你手下没敢承认?”
      蘭珏无言以对,心想:好啊明言,竟然敢对一个姑娘家下此毒手……不过……
      “那你把他们灌醉那晚怎么没跑?”
      好家伙这个明言,这是一句都没落下全告密了啊……
      “我……我想通了……”
      “想通了?想通什么?”
      “呃……”我总不能说我无家可归吧,“就是……突然觉得好像……当一个什么……蘭珏夫人也……也挺好的?……”
      “哦?那你倒是说说,做【我的夫人】怎么好了?”蘭珏说着挑了一下眉毛,看向奚溪子。
      不经意间,四目相对。这一眼对视,似乎是二人第一次正式的对望。
      奚溪子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这个蘭珏,怎么给个台阶就能登天呢……他长着一张安澜师兄的脸,面对这张脸,这让人怎么能冷静下来?不行,他不是不是不是安澜,我可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还好奚溪子有轻度近视,她才能尽可能保持冷静,要是天天与这张自己喜欢的人的脸共处一室,她感觉自己早晚是要崩溃的……那不如,就顺着他的意思推波助澜,各自相安无事,这样他好,她更好。
      而蘭珏可不近视,这一眼,尽管有几步之遥,他可是将她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他想,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貌似也不是那么的不靠谱。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无非就是你的长相正好长在我的审美上,无非就是你的一举一动正好与我心坎儿的形状吻合了,无非就是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这个瞬间变成永远。
      但是,蘭珏,总归还是个理性之人,他心里的天平只是略微的,小小的偏了一微米的距离,又立马恢复了正中央。

      奚溪子小小地深呼吸了一下,说:“蘭珏公子,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我也看出来了,公子您结这个婚似乎也并非你意,你让明言带给我的字条我看过了,我没有异议,就这么办吧,以后咱们各自安好,无特殊事宜就最好不要见面了吧。”
      蘭珏这才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一档子事。这是在他还以为要跟自己成亲的人是李家二小姐的时候,让明言带去的那张字条。他也是为了未来考虑,好给这个即将成为他夫人的姑娘打个预防针,让她明白自己的位置。虽然在近这个婚房的大门之前,其实也包括现在,蘭珏依然觉得这是他与夫人相处的最好方式,但此时此刻,从这个名义上的夫人口中说出来,为什么他的心里会有一点,那么一点,些许的不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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