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甚尔吗？》荡漾的阿三菌

6、第六手札

　　第六手札

　　五岁那年，她第一次听到“怪胎”这个词。
　　五岁那年，转生后的他理解了“猴子”这个词。

　　两种人生，似乎有着无法剥离的相似之处。

　　将记忆从五岁的禅院家抽离，放入转生前“她”的世界，我认出了眼前不足以被称为女人的少女。
　　我的第一位朋友，也是我畏惧想要逃离之人。

　　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凑到女人的身旁小声说了几句话，又走到了最前面，全程没有和我交谈。

　　屋子里面还是熟悉的摆放，和“她”记忆中的完全一致。
　　“她”送给第一位朋友的泥人雕塑依然在被紫色小花簇拥着的窗台边。

　　我停下了脚步，朝着它走去。

　　“站住。你别碰！”

　　你以为我会站住吗？不过在女人担忧中夹杂着疑问的视线向这边看来时，我很是乖觉的停下了动作。

　　她也终于抬起那沉重的似乎从来不正眼瞧着我的头颅，远远的朝我露出了一种仿佛是胜利者姿态的笑容。怪异而狂妄。

　　“那是我的东西。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但也不过是一尊普通的泥像而已。”我抬起懒洋洋的眼睑，也不正眼看她，又加了一句，“如果随时被替换了，你也不会发现。”

　　“不会！就算被人夺走，我也会一眼认出。”

　　“如果是被损坏，面目全非。再交到你的手中呢？”

　　“我当然也能认得！”

　　奇怪的自信，但我的心底却涌上了近乎悲哀的满足。她能够认得，这是最好的答案。

　　说话间，这个骄纵又蛮横的小姑娘已来到了我的面前。她因为个子太矮，很难再用那种强烈攻击意味的眼神刺向对方。于是我漫不经心地低下头，垂直双臂“恭敬地”笑了笑，以示友好。
　　果不其然，这次她一向白皙的脸蛋似乎都与玫瑰色的裙裤融化成了一种颜色。
　　前面也说了，正厅有着一扇窗户。与窗户一栏之隔的便是种满了大朵近似人工制作的三色菊花。被围篱结成近似护卫耸立着的物理障碍物朝内延伸着恍若流苏一般开得眼花缭乱的三色花瓣。最里面是晶莹剔透的雪白，中间是颜色鲜艳的深黄，离我们很近的最前面便是和小姑娘的裙裤一种颜色——淡红的玫瑰色。
　　这还是转生后我与她的第一次对视。

　　虽然那双水灵灵的眼底并没有认出我。我和她站得已经足够靠近，她甚至能清楚的看清我嘴角的疤痕。
　　但她的情绪中只有愤怒和疑惑，没有一丝怀疑。

　　应该羡慕那尊泥像吗？它至少还有归属。
　　而作为活着的我，似乎在哪儿都是游离的粒子。

　　“小文？”女人低声唤了她的名字，是劝阻也是疑惑。

　　“知道了。姐姐你去忙吧，不是要买调料去吗？我先带他去熟悉课本，毕竟高中的课业是很繁重的。”

　　“那...那好吧。”女人犹豫地看了看面无异色的甚尔，又瞥了眼笑着和她许下承诺的女孩子，心下稍定。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她便被这名乖巧的妹妹哄骗出了门。只留下了一个孤零零站着不动的高大身影。

　　女孩子舒了口气，转身的时候顺手打开了正厅的灯源开关。明亮的白炽灯光一瞬间将宽敞的楼梯两侧并细腻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全部纳入照射的区间，当然包括甚尔那张俊秀又有距离感的面容。
　　她之前只顾着提防和警惕这个外来人，从没仔细甚至好好看过他一眼。现在沿着光与影的交织将目光从他瘦削的下颌向上瞥去，才发现眼前的讨厌鬼有着一张充满荷尔蒙式吸引的漂亮面孔。肌肉的线条也很好看。

　　女孩子颤抖了几下嘴皮子，还是将懊恼的道歉的话语咽了下去。
　　什么啊，怎么能被这白骨精的皮囊诱惑——她在心底暗暗提醒——但眼睑又不停地落下和抬起偷窥着男孩——重复着越来越明目张胆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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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开始胡编乱造“我”的故事，里面没太多坏人哒，其实都是可爱的人。
2.这章甚尔还是没有去上学，得让他体验下六点多就被勒令到班和晚自习的苦逼生活，校园生活就会欢快些和有趣些。前面几章大概比较没意思，有甚尔在咒回世界的回忆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