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当巫师穿进中土》千寻客

28、028

　　劳伦斯行走在这一片寂静中，这里没有声音，甚至于没有气味没有温度。
　　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入了林子深处，脚下踩断一枚枯枝，发出咔嚓的声响，即刻间四周恢复了鲜活。

　　树上隐约的鸟鸣声，掠过枝头的微风，还有……嘀嗒的水声。
　　劳伦斯猛然回头，身后空无一物，只是那条林中小道消失了，剩下密密麻麻的树丛。

　　他捡起了那枚枯枝，原本干燥到能踩断出响声，现在在手中却一点点变得潮湿，树皮上沁出水滴，耳边又响起了嘀嗒声。
　　劳伦斯下意识丢到了那枚枯枝，身上莫名阴冷起来，深入骨子的那枚冷意。

　　有什么拂过耳际，像风一样痒痒的，只不过太冷了些，刀子似的能刮下层肉来。
　　劳伦斯抬起头，血液在那一刻几乎凝滞。

　　树皮上是一个个带笑的鬼脸，形状扭曲，甚至能听到他们嘴里咯咯的笑声。
　　劳伦斯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了背后的树木，回头看过去，那上面也长着各色的鬼脸。

　　环境愈发寒冷起来，空气中仿佛结了冰棱，被劲风席卷着割破了劳伦斯的脖颈。
　　他捂住了脖子，却抗拒不了这种堪比冰刃的疾风，睫毛上都凝了冰霜。

　　新鲜的血液透过指缝，尚未流出就成了暗红色的冰花。耳边的笑声中夹杂着各色的语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用着奇特的语调。

　　“你是我们的了……”
　　“去死吧。”
　　“你走不出的！”
　　“哈哈哈哈。”

　　劳伦斯受不了这些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他缓缓跪下来抱住头，指缝上沾染着未干的血液。
　　他竭力冷静下来，辨认着那些语言，人类的通用语，精灵语，甚至于奥克语矮人语应有尽有。
　　“这——”劳伦斯回忆着树皮上那些扭曲的面庞，依稀能辨认出来，有人类精灵奥克……

　　他们是谁？劳伦斯摸索着扶上树干勉强地站起，没成想那只手被上面的鬼脸一咬，带下一块肉。
　　咯吱咯吱的咀嚼声真实无比，劳伦斯几欲呕吐，他捂着鲜血淋漓的手看过去，睁大了眼——

　　咬人的那个正是他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见到劳伦斯看过来，那个鬼脸转转滴溜溜的眼睛，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舔嘴唇。

　　劳伦斯胃里翻滚，他看向缺了一块的手，突然发觉件被一直忽略的事实。
　　他没有痛感。

　　是因为太冷丧失知觉了吗？
　　劳伦斯已经不能思考，他努力撑住，闭上眼摇了摇头。不是，不是这样。

　　耳边地尖叫声突然变得轻柔——
　　“过来吧，过来吧。”
　　“对啊，你一定累了。”
　　“来跟我们一起吧。”

　　劳伦斯迷茫地睁开眼，看到树上那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鬼脸露出友好的微笑。
　　他已经被冻得嘴唇苍白，头发眼睫上都结满了白色的冰霜，就连衣袍都不能幸免。

　　也许就是因为太冷了，才没有痛觉的吧？
　　劳伦斯恍惚中看到了温暖的篝火和欢笑的人群，耳边的声音在反复邀请着。

　　他朝那只鬼脸伸出了手。
　　嘀嗒嘀嗒，水滴从树梢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