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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洞庭柳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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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凤中,有儒生柳毅者,应举下第,将还湘滨。念乡人有客于泾阳者,遂往告别。至六七里,鸟起马惊,疾逸道左;又六七里,乃止。见有妇人,牧羊于道畔。毅怪视之,乃殊色也。然而蛾脸不舒,巾袖无光,凝听翔立,若有所闻。
——《柳毅传》
牡丹跃进光圈,内有寒光万丈,冷风飒飒,吹的牡丹花容失色,连脸上嫦娥赐的面具掉了都不知道;仍在向外旋转而去。
风停、人落,牡丹睁开双眼,茫然了望着这一切:花镜前,合身的坠地喜袍拖曳,头戴凤冠霞披,眉如新月,红唇欲滴,她正巧笑嫣然的对镜插上一枝凤钗,凤凰仿佛沾染了房间的喜气,跃跃欲飞。
牡丹揉了揉眼睛,她也做了相同的动作,牡丹猛然一震,回头看了看诺大的喜房,哪里有第二个人存在,牡丹不由伸出指头对着镜中人指了指,然后或指喃喃道:“她就是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是在奈何桥吗?这里又是哪里?
一股疑云笼上心头,牡丹心道:“难怪我说她怎么看着那么亲切,原来竟是自己本身!”
喜烛跳跃欢腾,烛泪缓缓溢下,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嬉笑吵闹声,牡丹忐忑不安的在房内走来走去,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这样?问人吧,却无人可问。不问,那该如何,就这样身着喜袍等待吗……
牡丹正思量间,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连忙移到床上坐好,顺手拿起喜帕盖在头上。
片刻,“娘子,娘子,娘子!”三声低沉的嗓音伴着扣门声在门外响起,那人的嗓音低沉有力,略带磁性,牡丹娇躯一震,心猛然怦怦直跳,一股红晕浮上脸庞,更让这喜房增添了许多春色旖旎。
他扣门后,未听回答,径自推门走了进来,空气间猛然多了一股酒香,丝丝缕缕飘进牡丹的鼻孔。牡丹紧张的双手冒汗,使劲拧着喜袍,心道:“别过来,别过来!”
也许是他听见了牡丹的心底的祈祷,进了门后,信手把门关上,然后走到一边燃起了一炉香,瞬间冲散了空中的酒气;牡丹正准备掀开喜帕问他这里到底是哪里?眼前忽然一黑,他已抬了两杯喜酒走过来,高大的身影猛然把牡丹笼罩在内。
他唇角挂满微笑,右手小指轻轻一勾,就掀开了牡丹的盖头,牡丹低垂着头,心跳的更剧,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他却以为牡丹是害羞,笑笑道:“娘子,我们来喝交杯酒吧!只要喝了这杯酒,你我就算是夫妻了,合合喜喜,欢欢乐乐的过比神仙好快乐的日子!”说着,右手捧酒伸到牡丹面前。
酒杯就在下额,香气扑鼻,牡丹僵在那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却似乎早料到会是如此,把酒一饮而尽,酒杯放到桌几上,右手轻轻抬起牡丹的下额。
牡丹就见他同样身着喜袍,剑眉如云,深邃的目光灼热的盯着自己。牡丹脱口道:“公子,这是哪里,你是谁?”
话才落,牡丹就有点后悔,因为他竟皱起了眉毛,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种内疚感忽然浮上心头。
他悠悠叹道:“娘子,这是我俩的洞房,你怎么连自己的相公都不认识了?”
牡丹连忙推开他,站在两丈外问道:“公子,我不是你娘子,我与你非亲非故,你怕是认错人了?”
“牡丹啊,难道你连我俩的海誓山盟也忘了?连你我之间约定白手偕老也忘了吗?”
牡丹一惊,心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海誓山盟、白手偕老?何来的海誓山盟、白手偕老?”她道:“公子,我才初到洞庭,与你竟谈不上认识,又何来约定一说?”
他道:“牡丹,我是洞庭柳毅啊,你与我洞庭相逢,洞庭定情,难道这些你都能说忘就忘吗?”
‘柳毅?洞庭?’牡丹猛然想起关于柳毅传上柳毅传书的故事来。她道:“枉你贵为洞庭仙君,却辜负龙女的一番情爱,反到这人间来戏耍民女,你愧是不愧,你这样做你对得起龙女吗?”
柳毅朗声笑道:“难道仙人就不能有三妻四妾吗?何况那龙女早非完璧之身,我若不是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早就把她休掉了!”
他接着又道:“牡丹,你貌美如花,我翩翩儒雅,你我乃是绝配,你就从了我吧!”
牡丹呸了一口,怒道:“柳毅,你说的很对,我俩是绝配,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是绝对不配,像你如此狼心狗肺、朝三暮四的男人,龙女真是瞎了眼才会把终身托付与你!”
柳毅面色一沉,缓缓向牡丹靠近,嘴里□□道:“牡丹,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就不要浪费这等好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