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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眼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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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盛上辈子就是为了眼前这个人,折腾的那叫一个厉害,当时她甚至还跑出宫去寻,想叫宋淮山同她一起去往行宫。
大抵是世家公子都正气凛然,宋淮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并表明了她身为公主,是不能做出与外男私奔之事的。
那会儿喜盛虽然很难受,但两人青梅竹马的情谊深厚,她至死都没觉得宋淮山不好,反而还觉得宋淮山不愧是她看上的人,正气。
可这一世,她是要嫁到柔然的,因此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宋淮山,她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
因为上一世他们便没走到一起,这一世他们仍旧是无缘,终归是要断干净的,且宋淮山好像并没有那么喜欢她。
喜盛越想越难过,宋淮山瞧着她的神情,以为她是害怕,拽着她的手,将她护在了身后:“指挥使带盛儿来这种地方,是为何意?”
宋淮山乃世家公子,原与张潜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下朝便看着喜盛跟张潜走了,心中有疑,才跟了来。
谁知张潜把她带到了大理寺。
张潜也被宋淮山这语气弄得有些不快,但看着宋淮山护崽子似的拉着喜盛,张潜抿了抿唇,那双鹰眼中的神色寂然,转向了喜盛。
他将话语权交于了她。
喜盛也意识到了是宋淮山误会了,拉着宋淮山的手:“是盛儿自己要来的。”
“胡说,要不是有他,你一个姑娘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宋淮山显然不信,怒气冲冲的看着张潜。
喜盛与宋淮山一同长大,在宋淮山的印象里,她向来是个温驯柔顺的,怎会自己请意来这种地方。
眼见宋淮山不信她,喜盛也有些着急,横在了张潜与宋淮山跟前:“是真的,是我缠着他让他带我来的,我想知道是谁刺杀我。”
“刺杀?”宋淮山还不知道喜盛在大营被刺杀的事情,此时一听,立刻拽过喜盛将人打量了一遍:“盛儿可受伤了?”
“没有,我好着呢!”喜盛见宋淮山终于将注意力转移,连忙拽住了宋淮山胳膊:“淮山哥哥我想吃永丰斋的饴糖。”
“那我们过去买。”宋淮山也拿她没有办法,瞪了眼张潜,便把她带出了牢房。
张潜被宋淮山平白瞪了一眼,那双鹰眼里的神色也暗了暗。
他成罪人了。
“盛儿不要与张潜这人走的太近。”宋淮山拉着她小手出了大理寺,不由得想起牢房里张潜冷眼的那幕。
“噢...”喜盛心不在焉的应了声,边回头看了看杵在一边的张潜。
张潜每日冷着脸,的确有些可怕,但上辈子她最后一个见到的人不是宋淮山,而是受命接她的张潜。
大抵是因为这样,喜盛才不自觉往张潜这里靠拢,好像潜意识里,她觉得张潜不会伤害自己。
且她往后用兵,若是吃准了张潜这个人,也会容易许多。
“可是张潜是父皇的手下呀。”喜盛有些不服宋淮山的话。
“他是圣上的手下,可是张潜这人除了皇命,什么都不会管。他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自己的命。”宋淮山看着喜盛,有些无奈。
喜盛就是太善良,太容易信人了,不过宋淮山不会被张潜骗到。
“就是我让他带我来大理寺,他不过带我来了而已。”
只服从皇命,可她刚才的话并不是皇命,张潜也听了呀,所以喜盛并不认可宋淮山的话。
“傻不傻,盛儿你是圣上的女儿,他敢不听?”宋淮山点了点喜盛的额头。
“随便你吧...”宋淮山这样说,喜盛却想不出来什么话对他,只好点了点头。
是因为她是父皇的女儿,所以张潜才不得不服从的吗?
可是上辈子她让张潜立刻走,张潜却执意要带走她呀...
喜盛坐上了马车,仍有些想不明白。
永丰斋是上京名头最盛的糕点铺,价格低廉,做的糕饼饴糖味道也好。
宋淮山经常捎带进朝日宫给喜盛,喜盛觉得好吃,有时候还会让侍者出宫特地去买。
虽然永丰斋的糕点她吃了许多,喜盛却还没真正到过永丰斋。
然宋淮山是永丰斋常客,因此马车在永丰斋门前一停,不少周边的百姓也都看了过来。
宋淮山是世家公子,风度翩翩,衣不染尘,百姓们看了眼,感叹一番,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这是永丰斋吗?”觉出马车停了,喜盛也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从车厢里探出头来,打量着外头。
那道软乎乎的声音响起,有不少人循着声音又往送淮山这里看。
宋淮山也不介意周围人的目光,下马扶着喜盛下来。
喜盛一下车,便闻见了一股香甜的糕饼味儿,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那周正端庄的牌匾。
永丰斋的小厮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一瞧宋淮山的马车里钻出位娇靥无双的贵人,还要宋淮山亲自扶着,忙就上前:“宋郎君今日也是来买点心的吗?”
宋淮的被问得一愣,刚欲回答,喜盛便先张了口:“你们家有什么点心?”
“哟,这位娘子想吃点心那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家这点心样式可多了,您先瞧。”那小厮也是个活络的,瞧着喜盛举止不凡,把人带进了内厅。
厅中的点心整齐摆着,一排一排的,那香气只往人鼻间冲,喜盛闻的咽了咽口水。
“这个是杏仁奶酥,许多小娘子都爱吃这个呢。”小厮先打量了眼喜盛,见她一双杏眼泛光,十四五岁的模样,请她一步到了一侧,指了指外头那木匣子里的点心。
这个杏仁奶酥现在时兴,许多娘子都爱吃,宋淮山见此,也点了点头:“这个是刚出的,听说好吃。”
“我可以尝尝吗?”喜盛瞧着那小小的一团,中间点了一颗饱满的杏仁,有些馋。
“当然可以!”小厮忙应声,要给喜盛呈上一块,突然便冒出来一只手,把小厮的手拍了下去。
“这点心我要了。”拍开小厮手的是个侍女,一身简约装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倒是身后跟着的那个小娘子,一身素白襦裙,描着两道秋娘眉,那双长眸浅浅的看向了那木匣子里的点心。
这人儿生的妙,周身带着一丝冷感,好像与世不争。
可要是真的不争,也不会来抢这点心了。
喜盛瞥了一眼那素白衣裙的娘子,弯了弯唇:“这个我也要。”
“哟,这不是三娘子吗?”小厮一见那娘子,哪还顾得上喜盛,忙就冲着那位三娘子去了。
那被唤作三娘子的女子没理会小厮,听到喜盛的声音,一双眸子淡淡的看了过去,见宋淮山扶着她,唇畔勾起一抹有些轻蔑的笑,上前朝宋淮山福了福身:“原是宋小郎君。”
宋淮山见赵婉柔上前福身,也不好失了礼数,只好朝着赵婉柔拱手:“原来三娘子也光顾永丰斋。”
这位被唤作三娘子的乃刑部尚书的三女儿赵婉柔,盛名扬遍上京,是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喜盛对赵静柔的才名略有耳闻,只不过赵静柔上来就想抢她点心,喜盛有些不喜。
“宋小郎君明月入怀,应当不介意这盒糕点吧?”赵静柔说着,目光也将喜盛上下打量一眼。
“介意的,我介意的。”喜盛被赵静柔的目光看的难受,推开了宋淮山,对着小厮道:“我要这个。”
“哟,我说小娘子,眼下这位可是咱们刑部尚书的女儿,要不娘子先看看别的”那小厮不敢得罪赵静柔,只好过来劝着喜盛:“咱们这儿的凤梨酥也好吃着呢。”
这小厮不分先来后到,上来就叫她让步,喜盛心中不快,并没理会。
她是公主,自小被宠着,父皇与嬢嬢以及两个阿兄,有什么吃的玩的都先记着她,如今她就想要这盒糕点,这个小厮却非要让她让着赵静柔。
她才不呢。
喜盛鼓了鼓嘴,推开了那小厮,对上了赵静柔那双眼睛。
“不如这样,这糕点我买了,咱们与三娘子一人一半,这样可行?”宋淮山瞧形势不妙,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拉着喜盛往后退了退。
“宋小郎君也太纵着这位小娘子了,我家娘子怎么会与她分食?”赵静柔身边的侍女一听,先不乐意了。
那目光落在喜盛身上上下打量着,大抵是将她当做了宋淮山的什么人。
喜盛要被气笑了,她推开一边的宋淮山,看着赵静柔身边的侍女:“先来后到你懂吗?”
“什么先来后到,我家娘子是这家常客,有什么东西自要记着我家娘子先。”那侍女见喜盛这般硬气,也有些不服输。
想来这丫头凭着赵静柔的名头作威作福惯了,喜盛却偏偏装作不知,歪了歪头看着那侍女:“你家娘子是谁呀?”
“是她吗?”说着喜盛绕过了小厮,打量着赵静柔:“我没见过。”
“罢了,宋小郎君家的娘子既然这般好口腹之欲,这糕点我让她便是了。”赵静柔也是头一次因为一盒糕点跟人争执,又瞧喜盛跟宋淮山关系如此近,觉得有些没必要。
赵静柔大抵把她当成了宋淮山的人,喜盛觉得好笑,她挽唇,将袖间的金牌往外一扯,在赵静柔面前晃了下。
那金牌样式少有,室内务府专门给喜盛雕的小猫儿,可金牌上那个标准堂皇的陈字却是皇室统一。
小厮在旁瞄了一眼那金晃晃的牌子,便知道喜盛身份尊贵,吓得忙就跪了下去。
“禁庭之中,要让我的人多了,你能排得上吗?”喜盛没理会那小厮,朝着赵静柔近前一步。
那是证明身份的金牌,赵静柔一眼便认了出来,刚想往容珠那方面想,赵静柔便注意到了喜盛脚步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