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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退休第二天 ...

  •   关于开工问题,其实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离海与离舟都还是刚出生的小婴儿的时候。

      不要误会了,她们两个虽然有着同样的姓氏,但并没有血缘关系,而是分别出生在两个相隔万里的城市。

      但是,在那时候,她们的不同之处就已经显现——即使老实的躺在摇篮里,离海也会遇见层出不穷的小孩子,前仆后继的试图将她打倒,用小胖手、小脚丫子或是玩具向摇篮中的离海发起进攻。

      而离舟,她就不一样了,总是会有小孩子跑到她的婴儿床边越级碰瓷。他们通常以两个为最低标准,上限不定,用着婴儿语上演各种我要和他在一起,但他想和她在一起的多角狗血大戏。

      两者的相同之处,大概就是不管怎样的闹剧,最后总是以跑过来的小孩子们震的天花板都啪嗒啪嗒落灰的嗷嗷大哭声画上句号。

      或许,这就是她们缘分的开始。

      此后的许多年,两人所遇到的情况越发的变本加厉,波及范围从本土人类,扩展到了穿书的、重生的、甚至异世界穿越来不知道是不是人的。

      品类之多,物种之丰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见不到。俗话说,平淡的生活让人乏味,过于丰富多彩的生活却会令人肾亏。

      于连轴转的加班生活中身负重伤,险些葬送一头秀发的俩人为了保住仅剩的还要打游戏用的肝和一颗被接二连三取消假期搞得遍体鳞伤的小心脏,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主动退休卷铺盖跑路。

      可万万没想到,因为躲清闲的心太过急切,养老选址太过偏僻,导致上头的领导摸着下巴表示可以可以,然后就在她们才开的小书斋边上盖了个部门分部。

      好好一个养老店就此沦为和办公楼底下的咖啡店一般用途,每日营业额都由前同事、前属下友情贡献,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以上,介绍完毕。

      “在的,”柜台里头举起只手,离舟坐起身看着那羸弱的姑娘浅笑道:“我就是离舟。”

      “来了,阿舟那小姑娘坑人的前奏,”店里仅剩的三位客人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书,桌上摆上了棋盘,上面黑红将相正厮杀一团。

      穿着花裙子的老妇人慢悠悠的落下一子,略有些骄傲的道:“将军,老黎啊,你这棋下的可不行。”

      她对面的老先生推了推眼镜,摇了摇头叹道:“再好的棋艺也顶不住你这横冲直撞的,马走日,你非说马也直着跑,还要一气跑两格,因为跑的比人快。车呢,还可以带着兵过河,一下子的冲过来。”

      他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站在柜台边的离海还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黎先生您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了,还是十年如一日的找她下棋,不就是自己个的找罪受?”

      她视若无睹的从紧咬着唇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的白裙姑娘走了过去,坐在了黎老先生身边。

      刚一坐下,整个人便像是没了骨头似的瘫在了桌上。

      “烦躁。”

      “不烦不烦,不会耽误到你回屋补觉的。”胡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轻车熟路的顺毛道:“你上回是不是与阿回说,想写个九尾狐与三尾猫的故事?她拉着我讲了好些次,说你将三尾猫写的太温婉了些,没有半点她的霸气。却又总让我问问你,你那故事写了多少,可写完了?”

      胡老夫人人如其名,是个货真价实活了七百多年的狐狸精,于早些年人间游历时也有过石榴裙下跪倒一片,低眉浅笑倾国倾城的壮举。而与她为友的阿回,也是只切切实实的三尾猫妖。

      离海打了个冷战,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写什么?什么写文?自家的小窝那么舒坦,平日里往沙发里头一窝,打打游戏、看看书、困倦了便睡一觉,过得也不知白天黑夜,随口说要写个故事的事早就抛到了脑后。

      那边胡老夫人自得的朝黎先生二人使了个颜色:如何?她这不就没工夫成天烦啊燥啊的了?

      基于联合防御部的特殊性,能像离海这般做到高层的人,他们的精神与身体状态一向是部里关注的重中之重。至于原因就又要从他们所面对的“异常”的特性说起,因过于繁琐,这里便先不做赘述。

      而针对这一方面的审查则一向是交由黎先生、胡老夫人这种真正退了休的部员负责,曾有过的类似经验能使他们在真正出现状况时采取最正确的应对方式。

      离海挠了挠脸,扒拉开沾在嘴角的几缕头发道:“我当初不是和她说过想写些什么了嘛,想写的都说完了也就约等于写完了,既然都写完了那为什么还要动笔再写一遍呢?”

      如此顺畅的借口,如此理直气壮令人信服的语气,“来,告诉我,你这是第几次咕掉了呢?”胡老夫人两手捏住离海的脸擀面团似的拉扯揉搓道:“再这样下去,似乎就只能把你送到小黑屋里了,每天不写过一万字就绝不放你出来。”

      “唔唔几道啦——”

      老的少的这样闹成一团的场景,在外人看来多少显得有些奇诡。尤其是现在胡老夫人将离海按在椅子上挠痒,另两位老人在对面低声讨论着,时不时蹦出几句堪比满清十大酷刑的指导意见。

      “他们?”白裙子的姑娘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仿佛在清晰的表达着“这群人是不是颅骨以内的某个部件有所缺失。”

      接收到这姑娘眼神信号的离舟扶着一抽一抽的额角深吸了口气,强笑道:“不用在意,那都是相熟的长辈,所以相处起来就比较,亲密无间。”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白裙子的姑娘有些慌的瞥向四周,欲言又止的咬着嘴唇,眼里很快又蓄起一汪泪来。

      离舟体贴道:“不如我们去楼上聊吧,他们闹起来乱哄哄的,我也听不清你说什么,这多不好。”

      她说着扣了扣柜台,提高了音量道:“离海,我用一下你的办公室。”

      “救——”那厢椅子后面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晃了晃,很快又被胡老夫人给摁了回去。

      反正死不了,习惯了,鸽子精也该受到制裁了,有人能帮忙催个更也是极好的。

      离舟端着笑领着人上了二楼,对挚友挣扎求救表示视若无睹,充分展现了真朋友的真谛。

      木质的阶梯踩上去发出哒哒的声响,白裙子的姑娘怯生生的跟在后面,目光不自觉便被墙上的装饰吸引。

      墙上挂着许多幅意义不明的画,或是将浓墨重彩的颜色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片炫目的旋涡,或是寥寥几笔于多重色彩中勾勒出一个又一个人形。

      诸多画作所簇拥的是一张已经泛黄了照片,照片上的人虽眉眼稚嫩,但也能依稀与离舟和离海如今的模样对上。

      二楼的楼梯口处摆放着几盆绿植,顺着栏杆垂落的长长枝条上开着白色的小花,恍惚还能嗅着些香气。

      上了二楼,右手边的房门上挂着个鸟巢形的门牌,上面写着龙巢二字,离舟一边开门一边解释道:“离海总喜欢自称自己是条喜爱财宝的西方大肚龙,所以就给自己的房间取名叫龙巢。”

      她打开门,下一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将门关上。

      一开门就是个骷颅头正在办公桌上对着她微笑,没了脑袋的骷髅架子上套了条小裙子以思考者的姿势摆在一旁,看着还有几分丑萌。

      还有零零散散装着各种猎杀时刻后的战利品展示盒堆在茶几和沙发上,其中一个布满鳞片的爪子中还握着个逼真的心脏模型,看的她血压升高。

      “抱歉,”离舟笑的极其核善,“我想我得先整理一下,里面现在实在不放便进人。”

      “五分钟,不,等我三分钟就好。”说着她又打开条门缝,把自己顺着门缝塞进了屋里。

      白裙子的姑娘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的听着屋内叮叮咚咚一顿响,只觉得事情与她来时心里所设想的场景出入巨大。

      约过了两分多钟,屋内的动静停了,离舟打开门舒了口气,笑道:“等急了吗?进来坐吧。”

      两人面对面的在沙发上坐下,离舟看出那姑娘的拘谨,将茶盏推到她面前,柔声道:“还没有问你的名字,你——”

      那姑娘反应颇大的腾的一下站起来,手指绞着裙摆,用蚊子大点的声音道:“我、我叫石雨,是衡平附属中学的学生。”

      离舟被她的动作一惊,复又笑道:“衡平啊,这么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学妹呢。”

      石雨埋着头“嗯”了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坐吧,不要怕,”离舟做了个请的姿态,笑眯眯的说:“学姐是不会吃人的。”

      石雨还是拘谨的很,即使坐下也只是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离舟看着都替她累的慌。

      “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吗?”她慢慢的引导着,“既然想到了来找我,那总要让我听听原因吧。”

      却不想这小姑娘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顿晴天霹雳。

      “我的男朋友说,他不要学习了,他要去向您看齐,称霸[黑]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退休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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